顧丙盼突然想起詹老和她說的,自己身邊會有人九死一生。是不是說的就是自己父親?亦或有可能是陸言鳴!


    她拒絕繼續去想這件事情,因為她不僅幫不上忙,還會自添煩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暗暗為他們祈禱。


    當顧丙盼從傅驛城家迴來的時候,家裏空無一人。她的房門上貼了一張便條:


    我們出去轉轉,會晚點迴來。


    顧丙盼挑了挑眉,這在她的意料之內。這一群人就不是什麽安分的人,特別是王秋菊。而顧丙超和顧丙貴突然說要一起跟著來g市,直覺告訴她顧丙超一定有著什麽特殊的目的。


    她打開二樓盡頭的一間房,這是父親的房間。自從知道父親飛機失事後,她就把這間房鎖了起來,一直沒有勇氣踏入,直到今天她接到父親似是安全的信息。房間塵封了很久,空氣裏仿佛都飄蕩著灰塵,在燈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她拿起桌子上的相片,這是高中畢業那年和父親的合照。她手裏捧著向日葵,紮了個高馬尾,拉著父親,俏皮地比了個剪刀手,露出潔白的牙齒,父親也在一旁頗為無奈地跟著她比了個一樣的剪刀手。這張照片是傅驛城幫他們拍的,傅驛城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拍照,她曾一度認為他會從事攝影,沒想到最後竟然成為了醫生。


    她把相片放進一個空紙箱裏,環顧四周,心情頗為複雜。家裏雖然有書房,可是父親更喜歡在床頭放上一些書,睡覺前總是要翻翻。他經常說,人不可一日不讀書。


    床頭那本弗洛伊德的《癔病研究》還夾著父親最喜歡的那個埃菲爾鐵塔的鐵質書簽,這個書簽是父親最喜歡的書簽。書簽保存得非常好,表麵被磨得光亮,可以想象得出它是多得擁有者的喜愛。小時候顧丙盼曾經跟父親討要這枚書簽,卻遭到了拒絕。雖然後來父親給她買了一枚一樣的,但是她總覺得這一枚是最特別的。


    她拿著書簽,舉過頭,在燈光下細看。想要知道這書簽到底有什麽特別的,為什麽父親那麽寶貝它。終於她在埃菲爾鐵塔的頂部發現了快要被磨掉的字“y”。這個“y”到底有什麽含義呢?


    顧丙盼想不明白,把書簽放迴原處,把那本《癔病研究》放入紙箱內。突然從書裏掉下一張紙條,顧丙盼撿起那張紙條。她非常意外,這張紙條是自己的。當初她剛從f國畢業迴來的時候,陸言鳴追到機場,把這張寫了他的住址的紙條塞給自己。她當時隨意地把它扔進行李箱裏,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了,她以為弄丟了。原來在父親這裏。


    可是父親從哪裏得到的這張紙條,為什麽又夾在這本書裏呢?難道父親去找陸言鳴了?所以陸言鳴電話裏才會說他和父親在一起?


    顧丙盼猜測著。她把父親房間裏值錢的東西都放近箱子裏,想要拿迴顧家村。可是床頭櫃最下層有一個抽屜是鎖上的,她找遍整個房間都沒找到鑰匙。裏麵到底是什麽呢?家裏的貴重金屬、不動產證明都隨意地放著,而這個抽屜卻緊鎖,難道裏麵是什麽更貴重的東西?


    沒有鑰匙,她隻能撬鎖。抽屜的東西並不顧丙盼想象的那樣,裏麵隻有一張照片和一個用銀鏈穿起來的戒指。相片裏是年輕時候的父親和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看著非常眼熟,他比父親高,他摟著父親的背,笑得非常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父親似乎正在樹下看書,被這人突然打斷,抬起頭,頗為無奈。顧盼越看這相片越覺得似曾相識,她一定是見過這男人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她拿起那枚戒指,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父親帶戒指。她看到戒指背麵刻著“y&g”。“y”又是“y”!她知道這g就是自己父親的名字縮寫,那麽這y是誰呢?難道是自己母親?家裏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相片,小時候她每次問起自己的母親,父親總會一臉憂傷地告訴她,母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會再迴來了。難道這枚戒指是他們的婚戒?但是為什麽把這個戒指和這張相片放一起呢?


    顧丙盼越來越看不懂了,父親竟然有那麽多秘密。


    當她把父親房間收拾好的東西放進自己房裏後,正想去書房看看有什麽東西需要收拾帶走的時候,顧珍玉、王秋菊和王政兵迴來了。


    “怎麽隻有你們三個?”顧丙盼沒有見到丙珍、丙貴和丙超。


    “他們和我們分開了,不知道去哪了?”顧珍玉放下手裏的大包小包,癱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秋菊翻著今天的戰利品。


    g市的大商場已經開始正常營業了,顧珍玉和王秋菊買了不少衣服、鞋子和化妝品。王政兵手裏還幫她們提了不少。


    顧丙盼見沒她什麽事,就迴書房繼續收拾東西。


    “姐,你有現金麽?能借我一些錢嗎?”顧珍玉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到書房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顧丙盼問道。她今天買了太多東西,身上的現金不夠了。現在atm依舊用不了,商場也沒法刷卡。雖然各銀行已經開門營業了,但若想取錢必須到開戶行取,且需要提前三天預約。


    “我這還有一些,你是需要買點什麽嗎?”顧丙盼年前就把自己賬戶上的現金取了出來,當初買物資也沒花多少,這次迴g市她全帶在身上了。


    “秋菊說明天想去市場買些東西,我想跟她一起去。”顧珍玉心裏其實是有點不情願,要不是因為王秋菊沒什麽錢,而且這一群人裏她和顧丙盼的血緣關係最近,她是不會和她開口的。


    顧珍玉從小就覺得自己和這堂姐不對付。隻要她們兩個同時出現,大家就隻會誇獎顧丙盼聰明能幹,而自己隻有漂亮可愛。明明她成績也不差,也考上了重點大學,可是大家卻隻會誇獎自己的外貌,搞得自己好像除了漂亮就沒有什麽優點似的。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顧丙盼有個當教授、令人尊敬的父親,而自己的父親隻是個村長。明明是兩兄弟差距卻那麽大,大伯長得溫文爾雅,看起來就很溫柔,自己父親卻長得普普通通,憨厚老實的。這曾一度讓顧珍玉心裏非常不平衡,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大伯的孩子。直到後來她長大了才開始慢慢釋懷。


    顧丙盼從屋裏拿了些錢給顧珍玉,顧珍玉承諾迴村後就還給她。顧丙盼隨口應著,她知道這錢將來也隻是廢紙罷了,不見現在物價已經漲到什麽程度了嗎,將來說不定是有錢都買不到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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