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是在鴻司的大喊大叫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的一幕就是鴻司抱著那把破劍對她焦急的說著:


    “你終於醒了,把他收進你空間法寶,他快不行了,劍身腐蝕的太厲害。”


    見花音不理他反而去看其他人的死活,鴻司氣的張口就罵:


    “你這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得了破雷,你哪裏還需要躲在法陣後麵來對敵,縮頭縮尾的沒點修士的風範,破雷可是仙寶,直接上去一人一劍就滅成渣了!快點救他,快點啊!”


    發現朋友們都是輕傷,隻有陸斌靠的最近傷的最重,但也沒有生命危險,花音喂了幾顆丹藥後抽空掃了眼鴻司,平淡的說:


    “我不用劍。”


    一句話把鴻司後麵的話堵在嘴裏,最後還是不甘心的說:


    “你不用可以賣靈石啊,總之先救他。”


    花音挑挑眉毛,之前還拆自己的台,轉眼就想自己幫忙,想的美!


    鴻司瞧見花音的態度,不知怎的靈光一閃,開口說:


    “破雷知道風行尊者的洞府,你救了他,就可以得到那些傳承,你想一個渡劫期真尊的洞府,寶貝一定不少,夠你救他一次了。”


    花音懷疑的看著他,雖然說那些大能必定有自己的洞府,有的甚至有好幾個,但這種大戰時期,誰傻不愣登的將寶貝都留在洞府裏啊,自己死了還便宜旁人!


    看她不信的樣子,鴻司又開始吵吵起來:


    “怎麽可能騙你,儲物袋的空間必定有限,你難道跟個暴發戶似得將十個手指頭都帶上戒指嗎?又不是人人都有空間法寶,種植的一些靈藥,收集的靈泉不都需要洞府嗎?”


    這麽說好像也是,確實是有很多東西是無法放進儲物戒指的。想想億萬年過去了,如果靈草靈藥還活著,豈不是都通靈了!放在墨靈簪裏豈不是能增添不少靈氣!!


    花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二話不說奪過鴻司手裏的破劍丟進墨靈簪,還將天夜白看不上眼的五階獸魂封印進劍裏,讓劍靈慢慢吸收。


    見鴻司震驚的還沒迴神的樣子,花音兇巴巴的看著他說:


    “不用謝我,若是洞府裏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就讓他飛灰湮滅以瀉我心頭之火!”


    聞言,鴻司突然反應過來,跳起來大聲嚷嚷:


    “你個勢利小人,你為何隻將破雷收進去了,我呢?我呢我呢?!”


    花音低頭瞅了瞅他:


    “收你進去做什麽?浪費靈氣……還有,你莫不是騙我的吧,你說的真尊既然有洞府,為何將這把劍丟在宗門寶庫裏?”


    看見對方眼睛裏發出危險的光,鴻司往鼎裏縮了縮,複又覺得自己這樣太沒出息,挺了挺胸說:


    “破雷是風行真尊的本命法寶,自然是跟著他守護宗門,後來宗門眼見保不住,風行真尊受了重傷,破雷也靈氣大損陷入沉睡,這才將他藏進寶庫,以期求他日傳承人找到這裏在幫他找個好主人,誰知他傷的太重,一直未醒被邪火侵蝕至此番模樣……你得了便宜還諸多疑慮!還是我,何謂浪費靈氣,我可是仙器,你個不識貨的,我可是能煉製出九品靈丹九品法寶,甚至能煉製出通靈丹藥的仙器!”


    相對於鴻司的惱羞成怒,花音麵無表情的迴了他一句:


    “我修陣法,所以,你就是能煉製出仙丹仙器我也沒興趣。“不過,聽他這麽說,倒是可以留到日後給黑神用,但這話花音才不會說出來增加對方的氣焰。


    鴻司這才想起來,這個女子確實是個陣法師,頹廢的看看其他人,這些人不會這麽厲害都有空間法寶吧,默默的縮迴鼎中。


    花音見鴻司老實了,這才鬆口道:


    “我雖然用不著爐鼎,但若是你認我為主,我也不介意多養你一個。”


    “認認認!”


    滿意了的花音這才將鴻司鼎收進墨靈簪裏,常年沒有接觸到靈氣的鴻司一下子歡欣起來,他一點都不覺得墨靈簪裏的靈氣稀薄,反而覺得這裏簡直就是仙境,就像一個常年吃不到肉的人突然看到一個小肉塊都能激動的跳起來。鴻司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他放肆貪婪的吸收著靈氣,他仿佛已經看到他又站在爐鼎之巔指點江山的樣子。


    鼠寶圍繞著鴻司鼎轉了幾圈,看著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這個靈魂體吸進體內,鼠寶覺得自己的心在痛,這裏可是他準備定居的家,現在有個鬼來分享原本就稀薄的靈氣……老鼠眼轉了轉,鼠寶開始就地打洞,他要將這個鬼東西埋起來!


    “臭老鼠,你幹什麽?”


    “嘿嘿嘿,讓你到地底下吸收靈氣去。”鼠寶說話時隨便的胡子翹了翹。


    “你住手!快住手!花音花音……”鴻司欲哭無淚,他已經淪落到被一隻老鼠欺負的地步了。


    這時眾人已經全部醒來,看著坍塌了隻剩下半邊的房間,都唏噓不已,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崔柔柔更是麵露惋惜,這樣一個癡情男子不應該如此悲慘結局,自爆可是連輪迴的機會都舍棄了,是對人世間太過失望了嗎?她歎了一口氣,喃喃出聲:


    “唉……那位男修可真是決絕……”


    花音神識探進墨靈簪一看,撇撇嘴又退了出來,正好聽見崔柔柔那一句低語,她對一直找她麻煩的人可沒有好印象,摸摸鼻子迴應道:


    “他不過是一時想不通才會如此,若是給他點時間,想想他的家族,想想他修煉到元嬰期的不易,想想他死了後,對方幾百年後連他的名字都忘記了,說不定他就不會選擇自爆。退一步說,他自己識人不清,怪的誰去,明知吳敏心念暮琰,還自願做冤大頭,活該被騙的地無葬身之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崔柔柔聽著花音的話覺得無比刺耳,隻覺得心中一陣冰涼,臉色發白。自己在別人眼裏就落得一個活該嗎?無論付出多少最終就是活該嗎?


    “你誤會花音的意思了。”王夢瑤見崔柔柔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過來打圓場,在歸離城同吃同住那麽多年,她哪裏還不知道崔柔柔對陸斌的心思,與她傳音,“柔柔,陸斌不是吳敏,他不會騙你。”


    仿佛越描越黑般,崔柔柔連看向王夢瑤的眼神都有些變了,陸斌連騙都不願意騙自己,自己還如此一意孤行,豈不更是活該?


    見兩人的神情,花音這才反應過來,崔柔柔是將她自己代入了。誤解了也好,希望她能從李天白身上明白過來。


    “在你們眼裏,與你們作對的就都是壞人是不是?你們活著是應當的,別人死了就是活該?”


    花音張了張嘴有些哭笑不得,臉上雖然還笑著,眼中卻冷了三分,誌不同道不合還是不要勉強同行了。


    王夢瑤卻沒有花音的好性子,一次兩次聽著對方這種言論真的是夠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花音並未說錯,六個元嬰修士,若是沒有她的法陣,等你能活下來再來說便宜話。好人壞人,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嗎?瞧著人家為情癡狂,你就起了憐憫心,是不是我和花音被他殺死了,才能勾得你半點同情?!”


    聽著王夢瑤義憤填膺的話,崔柔柔臉色由白轉紅,早知道她們二人根本沒把自己當朋友,根本就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


    “我何時說過想你們死,想他活著,隻是人最基本的憐憫之心你們都沒有,見他癡心,我感歎幾句難道也不成嗎?”


    花音攔下還要說話的王夢瑤,冷冷的看著崔柔柔說:


    “崔柔柔,我永遠不會同情那些要我命的人,你可以感同身受,卻別如此要求我。我不是你,也不想做你。”說完花音再不看她,轉身向靈火走去,因為元嬰修士自爆,龐大的靈氣將周圍的固體邪氣衝散了,隻留下一個鐵盒孤零零的落在牆邊。


    其他人看著爭吵的三人插不上嘴,因為完全聽不懂她們在為何事爭執,隻大概聽出崔柔柔在同情李天白。


    深知花音與李天白之間恩怨的暮琰其實也有一絲可憐李天白,同一個宗門,他和吳敏又是師兄妹,李天白對吳敏如何整個華道峰的人都知道,李天白這麽拚命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吳敏,可惜了他竟然死的如此慘烈。不過花音說的也沒錯,說到底還是他咎由自取,花音並未主動招惹他們,隻是花音居然和如此手段毒辣的人是朋友,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此刻的花音已經不去管身後的人怎麽想,她正在愁怎麽帶走這個火靈,瞧鐵盒上麵的禁製也開始不穩的樣子,怎麽看都不能收進墨靈簪裏。


    她望了一眼黑神,問:


    “可能感覺出是什麽火?”


    黑神搖搖頭,表情嚴肅的說:


    “聽紅魂的意思,這裏存放了不止一種靈火,這麽多年下來,無論哪種火都應該產生火靈了,我們卻沒有感覺到其他火靈的氣息,那隻有一個可能,它最先蘊育出火靈,把其他所有的靈火都吞食了,想要衝開禁製,但是倒黴的很,我們來得及時,破壞了它的計劃。”


    聽到這裏花音並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而是皺起眉頭:


    “你的意思……那它豈不是很危險?”


    黑神點頭:


    “嗯!”


    可是再強自己也得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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