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正快速布滿天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成群的飛行妖獸,隨意掃去都是五級,花音的修為對付一隻兩隻還勉強可以,這裏成千上萬隻看的她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來。


    無數探險修士衝天而起,嘴裏喊著:


    “妖獸暴亂,速迴宗門預警,妖獸暴亂,……”


    這種情形已經不是一兩個人能解決的了,看著四處竄逃的修士,黑神帶著花音快速往外圍突。


    因為飛行妖獸太多,花音突圍的異常辛苦,好在天辛弓是本命法寶,隻一個意念,箭羽即可收迴,不然再多也不夠用。就在她左右躲閃身後火球時,感覺有人替她攔住了,迴臉一看,是花成林,隻見他麵無表情的說:


    “你先走。”


    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她先逃,可是他的飛行靈寵還沒有黑神飛的快,一兩隻他依靠元嬰期修為還能對付,等後麵大批妖獸飛來,他要如何逃?於是對他喊道:


    “林叔,你快上來。”


    花成林瞥了眼黑神,自己向來不重視靈寵,可如今他們在中心處,想要逃出神域,依靠他腳下的五階雲鵬根本飛不過那些妖獸,原本他想的是走不了空中,他就走地麵,看到花音被困才上來幫助一二為她爭取點時間,他不過是為了對家主有個交代,沒成想這小丫頭居然願意帶上他。


    對飛行妖獸而言,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重量,短時間看不出差別,長時間飛行就會有影響,更別說飛行的過程中還要躲閃攻擊,現在逃命時刻,快一分就多一分活命機會,而且同是五階,他不認為對方的飛行靈寵就比雲鵬厲害。


    見對方沉默,花音隱約猜到他的想法,此刻不是藏拙的時候,故而她又喊道:


    “林叔放心,黑神不是普通五階妖獸,載兩人不成問題,而且有你在,突圍也更快些,快快上來。”


    見對方如此說,花成林想到這隻靈寵能燒傷神樹,確實不像是普通火鴉,於是也不再猶豫,與花音一同立與黑神身上,花音弓箭開路,他斷後,配合的極為默契。


    神域外一處空地上,幾十名修士滿身狼狽的聚在一處,正是這次參加探險的天道門修士,偶爾追來的一兩隻妖獸也被群而攻之,瞬間被滅,其中花成材緊皺著眉頭在來迴踱步。


    花成林一把刻刀在手,拿著一塊木頭削啊削的,花之欣與花之羽心有餘悸的坐在一起,沉默無言。而吳敏正在照顧受傷的李天白,原本李天白就受了傷,逃的過程中又為了護住吳敏,被一隻劍齒飛虎一口咬在了肩膀上,肩骨碎裂,鋒利的牙齒在上麵穿出幾個血洞,一大片肉被撕掉,露出森白的骨頭,血肉猙獰。


    好在傷勢看上去嚴重,但未傷及根本,隻是流血過多加上疼痛使得李天白的臉色有些蒼白。吳敏正小心翼翼輕柔萬分的幫他清理傷口塗上藥粉,李天白見對方秀眉緊顰,擔憂不已的模樣,心中安慰:為了吳師妹,就是丟了這條命又如何?


    吳敏心不在焉的塗著傷藥,心裏卻不住的擔心:暮師兄為何還不出來,他的飛行靈寵可是朱雀啊。見李天白望著自己,露出柔美笑容,輕聲問道:


    “師兄可是口渴?都怨我,若不是我拖累,師兄哪裏會受如此重傷?”她本就生的嬌柔,如今雙眼含淚,更是楚楚可憐。


    李天白忍不住伸手去擦拭那粉嫩臉頰上的晶瑩淚珠,溫聲道:


    “莫哭,你知道我最瞧不得你哭,我這哪裏是重傷,過幾天便好了。”


    “老天!終於出來了!”猛然聽到花成材鬆一口氣的聲音,吳敏收了眼淚滿懷期待的轉頭望去,卻是花音與花成林滿身是傷的站在那隻黑烏鴉上,失望之情頓顯臉上,複又化成擔憂望向神域之內。


    在看到緊跟在花音他們身後的暮琰時,她露出欣喜的笑容,隨即想到以暮琰的速度早該出來,難道是為了這個花家女子特意去護著她的嗎?如此一想,吳敏來不及收迴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眼中透出幾分幽怨,緊緊捏住藥瓶的手掌有些發青。


    “師妹。”


    聽到叫聲,吳敏心中一緊,轉頭看向李天白,隻見他滿含深意的眼神像一條毒蛇盯著花音所在的方向,沒等她開口,就聽到對方與她傳音:


    “不必擔心她,她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聞言,吳敏不知該作何表情,隻好低眉斂目安靜跪坐在一旁,心中卻在竊喜,過了一會才傳音道:


    “李師兄,我雖討厭她,卻不能因此要她的性命,而且她也沒有如何得罪我,不過是言語上有些冒犯,想來是年紀小,不懂得分寸,師兄莫要因為我而造殺業。”


    “師妹就是心地太過良善才會被人隨意冒犯,剛才瞧你不啃聲的模樣就知道你又在掙紮了,我們追求修為不就是圖個隨心所欲,不喜殺了便是!她一個後輩就應該謹言慎行,如此囂張還不是仗著背後的花家,除非她一輩子不出天都山,不然我要讓她知道,死字怎麽寫!”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慢,一字一字用他陰沉的聲音說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可吳敏卻不覺得害怕,對方說到她心裏去了,崇拜依賴的看著李天白,若是他再俊秀些天資再高些就好了。


    其實李天白天資已經很高,單水靈根,四百歲元嬰後期,在宗門也是精英弟子,個中翹楚,家族雖不能與花家相提並論,但也是修真大族,在天道門有著一席之位。除了氣質有些陰鬱,長的也是不錯的,隻是,吳敏非要拿他於暮琰比,就稍顯得李天白弱了些,隻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幾位長老也迴來後,站在一處商討


    “中心處定是出現了大變故,吳長老,你可有傳信給宗門?”


    “已經傳迴去了,現在就等宗門迴複。”吳長老看著手中的傳信玉牌。


    馮長老掃了一眼門下弟子狼狽不堪的模樣,開口說:


    “不若這樣,他們現在這個模樣也不宜趕路,我們先去附近的小城,待宗門有迴複後再決定是留下來繼續打探,還是返迴宗門。”


    “馮長老說的是,先這樣吧。”


    一路上氣氛很壓抑,大家都默默飛行,雖然都是修真者,來時一百人,現在雖還有八十多人,但依舊讓人忍不住唏噓。


    進城時,近百名修士一入小城就引得周圍紛紛側目,


    “發生了何事?怎麽今日如此多高級修士來天目城?”


    “該不會是宗門之戰吧,瞧著像是都帶了傷。”


    帶隊長老不快的冷哼一聲,嚇的眾人飛快移開窺視視線,噤聲走開。長老找到一家客棧整個租下,但終是容納不下百人,非常時期一切從簡,女修們合一個院子不說,還要幾人合一個房間。


    原本花音就不是考究的人,與花之羽、花之欣同住一屋她沒什麽意見。輪到她洗澡她也是想都沒想直接去了後室,直到脫光了坐進浴盆裏,聽到天夜白清淺的聲音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完全忘記天魔頭在墨靈簪裏了,不過他那話是什麽意思?


    “略有長進。”


    身高?花音低頭,一下子就看見自己胸前聳立,她倏地挺胸,“就長了,你有意見?”


    半響花音才聽到對方迴了她一句:“白癡!”


    她撇撇嘴,不打算與這人糾纏這個問題,怎麽想都是自己吃虧,可現在把衣服穿起來是不是有點晚了,就在她糾結是起身呢還是繼續洗的時候,對方又說話了,


    “給你的法寶刻上法陣,然後做一塊禁製靈牌給我,這段時間我需要進出自如。”


    “……哦”花音答應的不甘不願的,不過她有空間法寶的事情花家是瞞不住了,想了想又說,“現在刻上法陣,也要算成靈石,我本不想過早讓人知道墨靈簪是儲物法寶,現在這樣多好,打劫的也看不出。”


    “白癡是如何活這麽大的!看不出又如何,搶劫無非兩種,要麽你死,那看出看不出都與你無關了,要麽你活,你既然殺了對方,他看出了又能如何?”


    “以前不是修為低嗎?”花音底氣不足的嘟嚷了一句。


    “哼哼!那隻老鼠呢?”對她的話,天夜白隻冷哼一聲便轉移了話題,顯然覺得與她討論此事拉低智商。


    “呃,在靈獸袋裏。”


    “且收好它。”


    “……哦。”花音等了半天對方都未再開口,神識悄悄的探進去一看,對方正在荷花池旁閉目打坐,她一口氣堵在心裏:你療傷就療傷,非得在我洗澡的時候睜眼說話嗎?!


    “你這傷得養多久?你不會就想一直賴……待在墨靈簪裏吧。”


    天夜白眼皮都未動,扔出一顆樹來,說:


    “這個夠抵債了,少說廢話,去刻法陣,你這澡洗了也夠久了。”


    花音神識一瞧,這明明是空間裂縫裏的那棵樹,對方會突然這麽大方?她有些懷疑的看著天夜白,這樹該不會隻是一棵普通果樹吧。


    天夜白不用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對一切不是靈石的東西都抱有懷疑態度,有些不耐煩的迴她:


    “你可以拿此樹與顏狐狸換靈石,想必他十分樂意,我隻需要借你此處的靈氣,其他垃圾我還看不上眼,倒是這池子裏的蓮有些意思。”


    你才垃圾!花音在心裏偷偷吐了一句,說到東西,她又想到了阿念,


    “尊者大人,阿念恢複的如何?”


    聽對方提到阿念,天夜白猛地睜開眼,那眼神冰刺刺的像是要把她的肉給剮下來,見坐在浴桶裏的女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才緩緩開口:


    “上次獵的龍魂拿來,對阿念有用,若是有八階以上的獸魂,記得留下,算了,你這修為,能獵到七階就不錯了。”


    花音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就算我打的過,我上哪找這些高級妖獸,你莫不是讓我去打劫人家宗門?”


    聞言,天夜白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很快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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