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誌魁並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並沒有去問太子。這次太子微服來到鑲武城,來鑲武城城主都沒有通知,說服一定是有秘密,不能公之於眾,連城主也不能知曉。


    武烈帝國搖搖欲墜之機,黎誌魁可不想卷入這些無謂之爭。事實上,很多人都是死於知道得太多,或者好奇心太重。他正準備離去,房間裏傳來忽然太子的聲音:“是黎兄嗎?”


    被武清揚發現,如果再置之不理,那性質又不一樣了。黎誌魁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正是在下。”


    武清揚道:“黎兄可否進來一敘?”


    黎誌魁推開房門,走進去後連忙將門帶好。武清揚施展了一個隔音的陣法,笑著對黎誌魁說道:“黎兄不用多心,小心翼翼點總是安全些,以免隔牆有耳。”


    黎誌魁倒不是擔心隔牆有耳,而是怕武清揚有殺人滅口的想法,他不怕武清揚,怕武清揚身後的麻煩。


    “不知殿下換我何事?我兩個弟子還在前院比拚,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武清揚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大費靈力,甚至傷及根本,他捂著嘴幹咳兩聲,道:“黎兄,你就不好奇曲伯和我為何受傷嗎?”


    黎誌魁一動不動,若是武清揚不願意說,他問了也沒用。如果武清揚願意說,不問也會說。


    果然,武清揚緩了口氣,說道:“不瞞黎兄,我和曲伯找到武帝遺物了,而且我有打開遺物的鑰匙。不過局麵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至少有三方勢力,在尋找武帝遺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本來想做黃雀,結果發現,我也是那隻螳螂!曲伯便是在保護我撤退過程受的傷。”


    黎誌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曲伯,已經是出氣多於吸氣,眼見活不成了。


    武清揚繼續說道:“黎兄,我將你引為自己,所以事事都不瞞你。武帝遺物十分重要,不但關係著此次與西方的大戰,甚至會導致元界毀滅。之前我和父皇,都有些低估了武帝遺物的重要性。這件東西,千萬不能落入某些勢力手中,否則元界再不安穩!”


    黎誌魁眉頭一皺,武清揚將這些機密講與他,就是希望把他綁在這條船上。而黎誌魁自認為隻是一隻小蝦米,怎麽能與那些大佬巨鱷扳手腕?


    能和武烈帝國扳手腕的,這個咖位能小嗎?


    果然,武清揚繼續說道:“我在鑲武城孤立無依,隻有黎兄一人是我信得過的。黎兄能否幫我?”


    黎誌魁沒有著急答應,反而問道:“鑲武城乃是武烈帝國最重要城池之一,城主必然也是大帝極為信任之人。殿下何不找城主幫忙,這麽重要的事,找我一個外人,不妥當吧!”


    武清揚笑了笑,喘了一口氣道:“如果黎兄在元界之外,那麽黎兄算是外人。但此事關乎元界存亡,那麽黎兄就是局中之人。


    說實話,我信不過武震天。理由很簡單,一萬二千年前,武烈老祖便是武帝後人的支脈。那時東方大陸連連大戰,打得天崩地裂。武烈老祖崛起於微末,蕩平江山。那時老祖完全可以匡扶前朝,輔助武帝嫡脈子孫。但老祖廢掉武帝嫡係子孫,自立為帝,這才有武烈帝國一萬二千年江山!”


    武清揚臉色有些猙獰:“黎兄要知道,武帝與老祖,都是起源於鑲武城。焉知鑲武城不會再出一個武帝、武烈?所以,我信不過武震天!”


    黎誌魁歎了聲氣,道:“殿下,你們皇室之事,在下有心無力。我感恩殿下賜我身份之恩,卻不想躺皇室渾水,我還是留點力氣,對付西方人吧!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權當什麽也沒發現,什麽也沒聽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談話的內容!”


    武清揚神情頓時萎靡下去,不過隨即調整好情緒,對黎誌魁說道:“人各有誌,我理解黎兄的選擇。”


    黎誌魁拱手道:“殿下好好養傷,在下告辭了!”


    黎誌魁退出房間,關好房門,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


    正在這時,前院忽然傳來一聲驚唿聲,緊接著傳來大聲吵鬧的聲音。黎誌魁擔心靈月姐弟有失,急忙來到前院。


    隻見擂台上,三個學宮老師圍住靈月,擂台下一名弟子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三個學宮老師正在瘋狂職責靈月,把個小女孩吼得不知所措。


    黎誌魁劍光一卷,人便落在擂台上,擋在靈月身前,虎視眈眈的看著三位學宮老師。


    其中一名老師大聲喝道:“你們是何人,居然偷學我道門絕學!還用道門絕學打死道門弟子。”


    石頭眼見靠山來了,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邊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黎誌魁走後,擂台上跳上來一個弟子,怒斥靈月用的是道門不傳絕學,乃是盜匪!


    靈月不忿,自己師從黎誌魁,哪裏是他道門絕學。那道門弟子當著眾人的麵,朗聲說道:“我道門水元素符文最是精巧,與別派水元素大有詫異,不信你將混沌海的精神烙印投影出來,讓大家看看你混沌海中的水元素符文!”


    修士將混沌海中的元素符文投影出來,就像是要求女子當街脫衣服一般,哪能隨便投影?


    靈月不禁有些生氣,對那弟子說道:“你要打便打,不打就滾,懶得理你!”


    那弟子也是在氣頭上,一言不合,便拳腳相向。他並沒有封印自己的靈力,用感應天地境界與靈月放對。


    那人也是修煉的水元素,不過沒有修煉到家。不論是元素神通,還是劍法,靈月都略勝一籌。靈月可是經過道門天才弟子清荷親手調教,又經過靈劍山寒劍悉心指導劍法,最後黎誌魁一對一指導。靈月的劍法中,既有清荷的飄逸靈動,又有寒劍的穩重沉凝,同時又傳承黎誌魁的犀利。


    那名弟子所在的學宮,是道門建在鑲武城的學宮,名叫東海學宮。學宮中的弟子,隻是道門中,奠定了道基的外門弟子,怎麽肯定比得上清荷清玄這等真傳弟子?


    況且莽蒼山時,各大玄門長老,也時不時下場指導眾人。靈月作為莽蒼山最出類拔萃的弟子,可以說除了實戰經驗,諸如眼界見識,基礎符文的規範性,神通道法,還有劍法,靈月通通能夠淩駕於同境界所有修士之上。


    黎誌魁眼光何等毒辣,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又怎麽會帶著靈月,去堵鑲武城全部學宮的門!


    這名弟子雖然境界上比靈月高,但一切神通後手在靈月麵前如同透明。加上靈月本來就十分生氣,招式異常淩厲,居然穩穩站住上風。


    那名弟子心中煩躁,明明自己比對方高出一個境界,卻被對方壓著打,十分憋屈,於是他采取了拚命的打法。


    他一招天河耀星鬥,十幾道劍氣如同天河倒卷一般,摧枯拉朽的朝靈月攻去。這一招靈月曾見清荷使用過。此時這名弟子用水元素使將出來,更顯得氣勢宏大,劍氣滔天。若是清荷親自來使,靈月自然退避三舍,不過此人沒有練到家,破綻百出,靈月決定拚上一把!


    她劍丸刺出,便是一招九弧轉寰。劍光在空中劃過八段弧線,連連避過對方的劍氣,最後一道弧線直刺寰宇,也就是對方麵門。這一招威力奇大,因為劍光速度太快,靈月並不能很好的控製,於是劍光穿胸而過,將那名弟子格殺當場!


    黎誌魁聽了事情原委,看著東海學宮的三名老師,淡淡說道:“原來如此!三位,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如果按照規矩辦事,規矩就會保護你!說好的同境界一戰,你們為何出爾反爾?”


    其中一個老師義憤填膺的說道:“殺人償命,自古真理。況且爾等偷學我道門絕學,二罪並罰,今日此女必死!”


    黎誌魁道:“若是人要殺我,對方因我反擊而死,也要殺人償命?你們弟子用感應天地的境界,使出天河耀星鬥,我弟子若是不用九弧破寰,死的就是我的弟子了。正當防衛,自衛反擊,何錯之有?”


    那個老師瞠目結舌,總覺得黎誌魁說的是歪理,但偏偏一個字都不能反駁。那個老師又道:“爾等偷學我道門絕學,這又作何解釋?”


    黎誌魁眼神犀利入劍,喝道:“你也算是道門弟子?不過東海學宮罷了!說我偷學道門功法,你還不夠資格,讓道門掌教來說吧!”


    “你……你你胡攪蠻纏!”那名老師氣結,打又打不過此人,說又說不過,他最後放下一句狠話,道:“你等著,道門一定會來討迴公道!”


    他說的是道門,而不是東海學宮。那麽便是有把握說服道門高層。三位東海學宮老師,抬著弟子屍體,將東海學宮的人全部帶出別院。


    鑲武學宮大祭酒全程目睹了靈月殺人過程,此時公道的說道:“確實是正當防衛,如果不出九弧破寰這一招,死的便是這個女子!”


    因為這個事情,場下挑戰的弟子少了接近一半。但還是有想打臉的弟子,想挑戰靈月。整個下午又進行了十幾場比試,同境界之下,確實沒人能是靈月一合之敵。


    每一個敗了的弟子,黎誌魁總要點評兩句。而黎誌魁點評得總是一針見血,讓人受益匪淺。完了黎誌魁總要加上一句:“你資質很是不錯,隻不過路子走錯了,你哪裏哪裏還可以更好,我莽蒼山正好如何如何,如想提高,便來莽蒼山如何?”


    後來那些弟子瞧得便宜,為了讓黎誌魁指點而故意求一敗。因為這些東西,在學宮中,是學不到的。


    天色漸黑,黎誌魁讓眾人明日再戰,便趕走眾人。靈月累得要死,卻十分興奮,吃完晚飯,洗漱完了便沉沉誰去。


    黎誌魁總覺得身上仿佛少了些什麽,但總是想不起來。忽然心中一動,發現混沌海中的生死童子不見了。這才想起他見完太子,並沒有迴房間,而生死童子在他的房間中!


    他暗叫糟糕,沒有人約束生死童子,它會不會餓得很了,將魔鬼軍團的兄弟們消化了!


    他急衝衝迴到房間,隻見原本瘦骨嶙峋的生死童子,此刻肚皮漲成了一個皮球,見到黎誌魁,笑了笑道:“老爺,你總算迴來了,可撐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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