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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鐵遊夏的問話,朱子旭心裏明白,可能鐵大哥已經誤會自己了。心一橫,決定實話實說,“鐵大哥,你說對了。其實我辦這個宴席,主要不是為了我自己。”


    “哦?”


    “我是想為你送行。你先別忙著拒絕。雖然這幾天咱兩交流的不多,你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但是您,交給我的東西,可是一點都沒打折扣。雖說我朱子旭不是什麽聖人,但起碼的感恩之心,還是有的。就一直想著表示表示我對您的感激之情。可是您這馬上就要走了,再不表示就晚了。誰知道下迴見麵是什麽時候?鐵大哥!勸我求您了。就讓我請您一迴,好不好!一來給您送行;二來表示感激。要不然我心裏會很難受的!這可是您幾天前教我的武德呀!教官!”朱子旭一時間真情流露,眼中淚花閃現。這可是這一世第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人!


    鐵遊夏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眼睛也有些紅了,輕輕拍了兩下朱子旭的肩膀,“好吧!這事就交給我了。你能有這份心,算我沒白教你一場。”說完,仰頭望了一會兒天,“天也不早了。我在衙門裏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練!”


    說完,不待子旭迴話,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和往常一樣飛身離去。細看,卻發現步伐加快了許多,有些散亂。


    而朱子旭沉浸在剛才的情感中,望著鐵遊夏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語。


    當天下午,朱子旭鍛煉完後,突然起意,想要去同福客棧看看。一來,為了防止老邢忘記了邀請他們。而且自己親自去一趟,顯得比較有誠意;二來,上午鐵遊夏囑咐自己,讓自己照顧一下他的小師妹諸葛玉。要照顧,至少也得混熟一些吧。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說法。還有另外一條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還是想看看前世的那幾張熟麵孔——雖然現在長得不太一樣,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親切感的。


    收拾了一下,朱子旭就出了門。


    剛走到巷子口,就聽到白玉堂熟悉的聲音,“客官留步,首先請接受我誠摯的祝福……”


    好親切呀!朱子旭無意間加快了步伐,來到了客棧門前。果然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見來了客人,白玉堂急忙迎了上去。


    “老白,怎麽,不認識我了?”見白玉堂似乎真的沒記住自己,雖然早有預感,朱子旭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畢竟是前世的偶像呀,忍不住提示了一下,“當時和老邢一起來的。你們還勸我加入六扇門來著。”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朱子旭朱公子啊!你瞧我這記性!好久不見,現在在哪裏高就呀!”白玉堂故作驚訝的拍拍腦袋。


    朱子旭沒做迴答,話鋒一轉,“老白,你就讓我在門外說嗎?不請我進去?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朱子旭表麵上笑著,可心裏卻泛起了嘀咕。白玉堂怎麽會不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麽?雷家兄弟那件事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呢!雖說他已經退隱江湖了,但是盜賊的天性本能總不會丟吧?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想起剛看到自己時他表情的短暫一頓和之後的迅速反應,朱子旭有些明白了——他這是在裝傻!


    “哦!客官,裏麵請!”白玉堂引著朱子旭進了屋,“朱公子,您這邊請——”


    朱子旭進來後,四下掃了一眼,親切感油然而生,還是那個布局。見中間的桌子空著,沒理白玉堂,徑直走到那張桌子邊坐著,“不用了。就這張吧!大!沒人!舒服!”


    “好的。朱公子,您要點啥呢?”白玉堂恭聲問道。


    “來壺茉莉花吧!老白,今天怎麽這麽客氣了?一口一個朱公子,上次好像一直叫我小兄弟來著。”朱子旭打趣道。既然你要跟我裝傻,那就休怪我真把你當傻子了。


    “這個,當時喝了點酒。現在,您是客人,自然要對您尊敬點。”


    “哈哈!不必了。大家都是熟人,叫我子旭吧!”朱子旭搖了搖手,示意不用。“不知道老白你以前是幹什麽?看你儀表堂堂,氣宇不凡,決不可能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跑堂。”


    “這個……”白玉堂剛猶豫了一下,就聽見有人插話。


    “咦!這不是朱子旭朱小兄弟嗎?好久不見啊。聽說你當上捕快了?恭喜恭喜!老白,你還站在那幹什麽,還不趕快給朱小兄弟上茶?”


    正無奈間,聽到此話,白玉堂對朱子旭笑了一下,急忙跑去泡茶去了。


    “朱小兄弟,你別介意啊!老白就是這個,慢吞吞的。”說話的那人走到了朱子旭旁邊。


    朱子旭抬頭一看,“哦!是小玉呀!別老朱小兄弟的、朱小兄弟的叫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子旭’吧。托你的福,成功當上了捕快,進入了六扇門。”在這麽叫,又該說我水字數了。


    “好嘞。子旭!”諸葛玉顯得很高興,幹脆坐了下來,“前段時間,雷橫被殺,雷虎逃亡,鬧得滿城風雨。不過聽說是一個新進捕快引起的。不會是你吧,子旭?”


    朱子旭點點頭,剛準備說話。


    這時,白玉堂來了,給朱子旭倒好茶後,又將茶壺放在桌上,輕聲問道,“朱公子,你還有什麽吩咐?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沒等朱子旭說話,諸葛玉就敲了敲自己身前的桌子。


    白玉堂這時心裏正急著呢,沒搭理她。


    “老白,你怎麽搞的?沒看我正在和子旭說話嗎?就不知道給我來一杯嗎?”諸葛玉見老白沒理她,有些不滿的說道。


    “去!去!一邊待著去!別添亂!又不是你掏錢!要看人家朱公子的意思。”白玉堂沒好氣的說道。


    “老白,不就是一杯茶嘛!我請得起。你給她添一杯吧!”說完,朱子旭心裏直樂,小樣,讓你裝。這下露出了馬腳了吧。


    白玉堂狠狠地瞪了諸葛玉一眼,卻不料正好被諸葛玉逮了個正著。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呀!沒聽子旭說嘛!快給姑奶奶我倒茶。”諸葛玉今天好不容易占了上風,心裏美極了,連帶著對朱子旭也多了幾分好感。


    無奈之下,白玉堂也隻得給諸葛玉倒了一杯茶,邊倒邊說,“注意點,慢點喝,小心別燙死你!”


    “好不容易喝到你白玉堂倒的茶,燙死我也樂意!”諸葛玉笑著說,顯然沒把這話當迴事。


    朱子旭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兩人鬥嘴。笑著,就是不說話。


    “子旭,你還有別的事嗎?”


    “哦!有的!掌櫃的在嗎?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麻煩你把掌櫃的請來。有件事,我想找她聊聊。”朱子旭突然想起,要請福門客棧的人吃飯,不用每個人都邀請一遍,就和掌櫃說說就行了。她同意,別人也就都同意了;她反對,別人想去也去不成呢。


    聽到朱子旭要找董香玉,沒待白玉堂迴答,諸葛玉不禁好奇的插嘴問道。“掌櫃的在二樓呢。子旭,你要找掌櫃的聊聊,聊什麽呢?”


    “聊什麽?一會兒掌櫃的下來,你就知道了。現在嘛,多說無益。”說完,朱子旭卻見白玉堂沒有動靜,不由催道,“老白,讓你去找你們掌櫃的,你怎麽不去呢?”


    白玉堂這才應是,緩步慢慢向樓上走。


    朱子旭看到,頓時覺得很奇怪,老白不是盜聖嗎?怎麽速度這麽慢?不禁指著白玉堂,扭頭問諸葛玉,“老白,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這麽慢,最近腳受傷了?”


    “怎麽可能?剛才還見他好好的。”諸葛玉聽到朱子旭問話,急忙抬頭看白玉堂。卻發現白玉堂暗中給了她一個眼神,話鋒一轉,“他平時也這樣,不定時間接式抽風。指不定哪個地方出問題了,可能是腳抽筋了?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剛才咒了我之後的報應來了。”


    看著白玉堂不滿的瞪著自己卻不知出於什麽顧忌而不敢發作的樣子,諸葛玉越發得意,開始信口胡說了。


    朱子旭見諸葛玉笑著看著上麵,心裏嘀咕,莫不是老白給了她什麽暗示?轉頭往白玉堂方向看去,卻見白玉堂還是在樓梯上慢慢地走著,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難道我猜錯了?不對,以老白那性格,聽到諸葛玉這麽說他,不早得反唇相擊了?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不過他倆在搞什麽把戲?


    見朱子旭迴頭,諸葛玉心裏暗道不好。不管過去怎麽不和,現在老白有事相求,還是配合老白為要。當即轉移朱子旭注意力,“子旭呀!雷家兄弟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說唄!”


    朱子旭聞言,迴頭看向諸葛玉,故作神秘道,“機密!不能說!”


    “機密?”諸葛玉眼睛一亮,起了興趣,“子旭,你給我說說吧!我保證不外傳。”見朱子旭依舊不說,不禁雙手握著朱子旭的手腕處,搖了起來,一邊搖還一邊說,“朱哥哥,你說說嘛!說說嘛!”


    聽到美女軟語相求,朱子旭心中還是有幾分得意。正準備要說,卻見邢玉生走了進來。


    “朱捕頭,你也在這兒呀!咦,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諸葛玉一見有人說話,急忙收起了雙手。正要表示自己害羞時,卻突然想起,不僅震驚的大聲說道,“老邢,你叫他什麽,捕頭?叫錯了吧,他不是剛當上捕快嗎?”


    “怎麽可能?沒叫錯。子旭,你沒跟他們說嗎?”


    朱子旭搖了搖頭,“想等著董掌櫃下來時再說。”


    “現在也瞞不住了。還是我替你說吧!現在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本縣新上任的九品捕頭朱子旭朱捕頭!現在請朱捕頭給大家講話。”


    不管諸葛玉震驚的眼神,朱子旭站起身來,笑著衝著大家作一個羅圈揖。


    眾人起身鼓掌。


    朱子旭耳尖,在掌聲中聽到樓上似乎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對著眾人開始了講話。


    按下這邊老調長談的講話不提,單說說白玉堂。


    白玉堂第一眼真沒認出朱子旭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白玉堂,什麽人?先前是賊,現在是跑堂的。


    賊和跑堂,個人認為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職業其實質是一樣的。賊最重要的是什麽?眼力和速度。沒眼力?他就找不準下手目標。賊不走空,也就無從談起。沒速度?盜賊沒速度,那還叫盜賊?無論得手,還是失手,逃跑是第一位的;再來說說跑堂。跑堂最重要的是什麽?同樣是眼力和速度。沒眼力?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等待他的下場隻有一個。沒速度?這麽多客人,你招唿的了嗎?客人不滿意了,等待他的下場也隻有一個。


    作為一個混跡在兩個最需要眼力的行業的精英分子,白玉堂一眼就認出了朱子旭。但是當時感覺就不好了,眼皮子就老跳。心裏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為什麽呢?他知道朱子旭當上捕快,還加入六扇門了。消息來源於邢玉生,是他吃飯時無意中說出來的。


    白玉堂還專門打聽了一番,確切無誤。而且還得知朱子旭剛上任就間接弄死了一個捕快,逼走了一個捕頭,表現的何等兇殘。對當時自己慫恿朱子旭加入六扇門後悔不已,恨不得抽當時的自己兩嘴巴子。朱子旭和邢玉生不一樣,邢玉生的武功低,好糊弄!可是朱子旭呢?唉!


    一開始還想裝作不認識,卻被朱子旭點明了。從進門到現在,白玉堂就一直覺得朱子旭好像發現了什麽,一直盯著自己看。心裏那根弦始終緊繃著,就那一會兒功夫,就感覺自己後背濕了一層。


    剛才白玉堂之所以磨磨蹭蹭地慢慢上樓,就是為了看能不能知道朱子旭找董掌櫃的原因。這個原因是不是和自己有關。雖然覺得關係不大,可是還是有些不安。一路上倒是沒有聽到什麽。可剛走入樓道,就聽到邢玉生宣布朱子旭當上九品捕頭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白玉堂頓時感到渾身發涼。一時失神,左腳重重的砸在地麵上,疼得白玉堂直咬牙。一摸,脫臼了。


    現在也顧不得許多,白玉堂一瘸一拐的往董香玉房間趕去。剛敲開房門,就衝董香玉大聲說道,“掌櫃的,大事不好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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