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我直接給柳如煙打電話,她依然還是接了不吭氣。


    我隻好說,“如煙,你別跟我置氣,我都快被鐵路警察逮了,臉上都被人搧了倆大嘴巴,但結果更悲催,不能改簽。”


    她還是不說話,我隻接著道,“你改成我的時間成嗎?”


    “要不我們一起改成兩個小時後的那趟?”


    “或者,我給你買一堆好吃的路上帶著?”


    “那啥,你沒吃飯吧,不然我請你吃肉夾饃,咱晚上再走?”


    …


    “草,你倒是說句話啊,發個蚊子叫能死啊?”


    “行了,我進站了,跟人家說上車補票,妹的,工作證都亮了,這不,屁溝後麵還跟著倆虎視眈眈鐵路民警呢,當我騙子逃票啊!”


    我差不多嘮嘮叨叨扯了十幾分鍾,並且的確在工作證的威力下,愣是被‘押’進站。


    站台值班領導聯係柳如煙那趟車的列車長,總算同意讓我上車補票。


    這個過程中,柳如煙就像啞巴了一樣,雖然保持手機通話狀態,卻愣是不置一詞,長時間緘默。


    上了車,我先跑去補了票,然後問柳如煙,“在哪節車廂呢?我去找你!”


    結果,丫竟然,掛了。


    再打,直接關機!


    我蒙圈了,搞不懂這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苦逼著一節車廂一節車廂找。


    從商務車廂找到一等座,然後是二等座。


    十幾節找完,我看得眼都疼,動車也開出半個小時,愣是沒看到柳如煙人影!


    車頭到車尾,然後再車尾到車頭,整整兩遍,我都快瘋了。


    於是一個多小時後,我給柳如煙發短信息,“姐,沒看見您的倩影啊,那付讓我神魂顛倒朝思暮想的絕世容顏,特麽沒發現啊,您了在哪裏呢?別是混進乘務小姐的隊伍裏了吧?”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迴我,又過了半小時,終於短信來了,“下一站下車,我沒坐這趟,坐的是第xxx次!”


    我一看,七竅生煙,你妹喲,這不是我原來買的那趟車嗎?


    簡直了,這丫頭在玩我!


    狠狠地迴了兩個字,“夠狠!”


    我頹然坐倒在座位上,一身臭汗心情無比低落。


    心裏明白柳如煙這是在成心跟我起膩,就是要收拾我,但卻有苦難言,沒辦法說。


    到了下一站,我灰溜溜下了車,連站台都沒出,看到下一趟車還是這個站台,索性找了個椅子坐下發呆。


    抽了兩根煙,被帶著紅袖箍的大娘罰了兩次,掏了二百塊錢,終於等來下一趟。


    上車後,我又一次從車頭到車尾找了一通,並且五次三番跟認為我‘鬼鬼祟祟’的列車員解釋說上一趟車下來抽煙的功夫,係鞋帶沒注意,車開走人留站台,這才勉強沒讓我第三次補票。


    然而,還是沒有發現柳如煙的身影,打電話發短信,全都沒音,我終於意識到,老子再一次被這丫頭耍了!


    西京到正州並不遠,幾個小時的路程,我卻被折騰得要死要活,最後連手機都快沒電。


    可惱哇!


    垂頭喪氣出了站,我一肚子怒火已經被消磨光的時候,一個俏生生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我麵前。


    柳如煙插著腰,笑吟吟看著我,甚至還喊,“喂,瞎子,這裏,往這裏看!”


    我沒搭理這丫頭,怒火再次湧上心頭,扭頭向外衝。


    柳如煙卻屁顛屁顛跟上來,笑嗬嗬道,“小氣樣,讓你欺負我,活該!”


    我站住,橫眉立目,“哪個欺負你了?你特麽耍我!”


    “對了,就是耍你,你打我啊,打!”


    我舉起手,卻停在半空裏落不下來。


    怎麽可能呢,我再怎麽說也不會打女人。


    她卻抓著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打,還挑釁地喊,“打啊,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心也就死了!”


    我的手落在如煙那張吹彈得破,比麵膜還要嬌嫩的臉上,卻變成輕輕撫摸。


    我說,“何苦呢,丫頭,我們好好的不行嗎?幹嘛跟一對歡喜冤家似的,你沒覺得這樣忒折騰人麽?”


    “你不打了?”如煙將我的手摁在自己臉上,緊緊地,不鬆開。


    眼圈卻紅了,哽咽道,“江楓,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就是看到你屋裏有女人…光屁股女人,我心裏就特別堵得慌,我,我當時都想跳樓!”


    “那你咋不跳?跳啊倒是!”


    “你…”柳如煙開始落淚,卻倔強道,“我不跳,我才不會那樣便宜你呢,沒良心,狗東西,我要是死,肯定會拉著你一起死,信不信!”


    見她惡狠狠的樣子,我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心裏忽然有種感覺,這小娘們,尼瑪真的能做出來。


    她和我以前結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冷靜、狂熱、理智、暴烈,好像多重性格融合於一身。


    也許洪蕾和柳如煙有些相似,但洪蕾肯定舍不得這樣報複我。


    好半天,我的手在如煙臉上輕輕摩挲,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經過今天這麽一鬧,我和柳如煙的關係,似乎完全不一樣,變了味。


    至於會成為什麽,情人嗎?好像不是,但絕對不再是以前那種若有若無朦朦朧朧的好感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其實就是一層紙,捅破了,就是另一層意思。


    良久,我歎口氣,岔開話題問,“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可能比我還要早?”


    “我三個小時之前就到了,我就是想折騰你,看看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什麽我怎麽想的?”


    “我…我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這一次,柳如煙迎著我的眼睛,目光大膽而熱烈。


    我卻不太敢看對方,低下頭說,“如煙…這個,其實吧…”


    “行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就笑,忽然說,“江楓,楓哥,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你並不是像你表現得那麽狠,那麽無情,不然,你不會為了和我一趟車拚命換票,又一趟又一趟找我,半中間還下車。”


    我覺得心裏憋屈,冷然道,“你是不是現在覺得特解氣,特爽?”


    “沒。”


    柳如煙的身子開始慢慢貼接我,甚至伸手環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胸口,忽然道,“楓哥,當你從站裏走出來的時候,雖然我等了你三個小時,但我很開心,知道你的確那麽做了…我,我心裏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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