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隊沒明白,嚇嘰嘰問我,“江科,您,您找趙監說什麽啊?”


    “你給不給?”我沒迴答對方,冷著臉,“這件案子你非要摻和是不是?房隊,你覺得以你的層級,你摻和得來嗎?”


    “不,不是,不敢。”


    房隊立馬軟了,說,“江科,我馬上給你調頻道唿叫趙監。”


    隨即,房隊調到趙監的工作頻道,開始唿叫,“趙監,趙監在嗎,有事情向您匯報!”


    步話機傳來一聲有些煙酒過度的女中音,問,“小房啊,人放了嗎?你也真是的,平時挺穩住的一個人,怎麽這次做事如此衝動?你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以一名優秀獄警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


    “趙監,人,人還沒放…”


    “人沒放?人沒放你向我匯報什麽?”


    對方勃然大怒,“房隊,你是不是不把我趙紅放在眼裏?你想幹什麽,我說話不好使嗎?放人,馬上放人!”


    房隊可憐兮兮看著我,都特麽快哭了。


    我冷笑,一把從房隊手裏搶過步話機。


    “趙監是吧?我告訴你,你說話還真就不好使!”


    對方顯然沒意識到她和房隊的對話竟然還有人在聽,並且還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管,趙監,聽音好像您叫趙紅對吧?聽著,喊你一聲趙監是給你臉,要是還敢頤指氣使發號施令,趙紅,下一個關禁閉的就是你!”


    我說完,鬆開單向通話鍵,等著迎接對方的怒火。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站了至少三分鍾,我們並未聽到任何一句來自趙監的責難,就像剛才的對話根本不存在。


    房隊就問我,“江科,趙監,趙監她怎麽不說話了?”


    “你問我?”


    我笑了笑,將最後一口煙慢慢從嘴裏噴出,“很簡單,心裏有鬼,丫慫了!”


    “哦…慫了…慫…”


    不再理會已經傻蛆的房隊,我讓招唿陳倩、仇冉可以及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一言不發,就像局外人一樣沉默著的馬雨茗,和三人說了幾句,最後道,“三位,我們一人一個,隻有十分鍾時間,能問出多少算多少,十分鍾後都從禁閉室出來,在門口碰麵。”


    他們三人麵色凝重點點頭,仇冉可問我,“江科,我們都問同樣的問題嗎?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幾個,順序也這樣嗎?”


    “對,同樣的問題,就這個順序。”


    我笑笑,看著比房隊還要緊張的三人,寬慰道,“獄偵見過吧?最基本的審訊手法而已。我們問同樣的問題和順序,然後碰一下幾個人的迴答,再進禁閉室的時候,針對性就會更明確,這個不用我教你們吧?放鬆點,你們都是我江楓的大哥大姐了,怎麽比我還沉不住氣?”


    陳倩就瞥我,說,“小楓,你當誰誰都和你一樣啊,膽子那麽大,什麽事兒都敢幹,什麽人都敢得罪…唉,我是看不懂你了,好像你從娘胎裏就帶著賊大膽一樣。”


    我尬笑,轟他們,“行了,三位,我是不是賊大膽不重要,重要的是口供!趕緊的,哥們一天沒吃飯了好不好!”


    分別進去,我按照李瑤提供的情況,選擇了1019監室最難啃的鋪頭。


    禁閉室開著五百瓦白熾燈,鐵質圈椅上坐著一個長著國字臉,乍一看有點像男人女犯人。


    她的頭發很短,甚至比我還短,幾乎就是小平頭。


    眉毛粗重,翻鼻孔,麵目猙獰,目測身高在一米七以上。


    見一個男人突然進來,對方似乎有些意外,臉上多少帶著驚慌,不過一閃而沒。


    關好門,我問,聲音很平,“姓名!”


    “李幺妹。”


    “年齡?”


    “三十五歲零六個月十五天。”


    “喲,你還記得很清楚嘛,怎麽著,天天提防被我們突審嗎?”


    “報告政府,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我意識到對方早有心理準備,而且這種心理準備並非臨時形成,應該是長久以來不知道多少次在內心不斷模擬的結果。


    果然是塊硬骨頭!


    我有些後悔,明白突審李幺妹很可能相當困難,還不如剛才采用田忌賽馬的策略,安排陳倩或者馬雨茗來問她呢,我去審訊其他犯人,可能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代表正義一方,還就特麽不信了,能被邪惡欺負死?


    “李幺妹,知道我是誰嗎?”


    臨時,我更換了提問問題。


    按照之前和陳倩、馬雨茗以及仇冉可商量的結果,接下來我該問,你知道為什麽關你禁閉麽?對方基本會迴答不知道,我們將突然問,你知道從你監室中搜出什麽了嗎?


    這是一種策略,前麵的問題都屬於基本類型,每次提審犯人差不多都會問的常態提問。


    而最後這個才是關鍵,采用了一種‘詐’字訣。


    某些犯人會在監室裏藏一些違禁品,比如刀片、鐵絲、一根帶刺的木頭等等。


    這些東西往往會在突擊檢查的時候被搜出來,但隻要不在整風嚴打期間,最多也就罰一些積分,關幾天禁閉,甚至都不會剝奪表揚和攢功的機會。


    因此,這些犯人多少也會對這類問題有心理準備。


    不過,從三甲集轉監過來的這些女囚不同,比如我的猜測正確,那些陶器中的確混有毒品,那麽這個問題就有些不好迴答了。


    畢竟對方不確定獄方是否掌握這個情況。


    當然,一般來說狡猾的囚犯還是會說不知道,抗不住的時候就交代鐵絲、螺釘,反正也就這些東西,給獄方一個台階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我從李幺妹的迴答中敏銳意識到常態問題對其肯定不起作用,因此臨時做了調整。


    “政府…我都沒見過你,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李幺妹稍微愣神後立即迴答我,“不過你出現在西京女監的監區裏,應該是…西京監管局的領導?”


    “不是,”我搖搖頭,“李幺妹,我承認你很冷靜,並且很顯然已經多次模擬過這樣的審訊過程,但是你還是沒猜對我是誰。”


    對方冷冷看我,不再說話。


    我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事實上,李幺妹的頭發極端,手指尖沒有功夫根本揪不住。


    她剛啊了一聲,我已經貼在對方耳邊說,“我來自特殊部門,我有權殺了你而且不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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