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虎哥酒吧的時候,橫衝直撞已經人滿為患。


    我這才意識到,今天已經是周末,看來上班的、上學的、無業遊民或者做生意的,大家都需要找地方放鬆。


    喜歡喝酒吹牛逼的主兒,自然而然就會選擇酒吧夜總會,因此,有這類人群照顧生意,橫衝直撞、暗夜行者這些名氣在外的聲色場所,總是生意興隆。


    見我們幾個突然跑過來,虎哥也不管招唿客人了,愁眉苦臉攤著手迎上來,說,“李哥,小江,你們特麽的來之前不知道打個招唿啊,現在連一張兩人台都沒了,你讓我怎麽安置你們?”


    我也有些頭疼,這事兒整的,總不能興衝衝趕來,又苦逼著離開,而且橫衝直撞還是我們的主場,屬於提前打個電話都能關門歇業,隻給我們幾個包場這種,太說不過去了。


    李侃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老虎,你特麽不用管我們,哥幾個還找不到喝酒的地方了?那啥…對了,院子裏不是有空地嗎?你弄一張桌子,幾個凳子擱那不就成了?酒水你給打八折啊,最近老子錢緊,草。”


    我一聽,連忙擺手,“哥,這都幾月份了?大晚上的,你要凍死咱們啊!不成,外麵坐著會變成冰棍兒的。”


    我的話不無道理,已經寒冬臘月天,要不了多久就是陽曆年和陰曆年,我們腦殘才坐在大門外喝啤酒。


    李侃卻沒搭理我,連聲催促虎哥。


    很意外,沒想到一貫沉穩的蔣淑山也幫腔說,“小江,哪兒湊合不是湊合?咱們就是喝酒說話,來,整點兒白的,暖心暖胃,今天又沒有風,幹冷咱不怕的。”


    連人家四十多歲的人都這麽說,再加上田伯光胡秘書也紛紛附和,我便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隨大流,苦逼著跟幾人一起在院子裏將就。


    虎哥親自跑到旁邊飯館給我們炒了幾個菜,又拿來兩瓶二十年典藏西鳳酒,陪著喝了幾口,徑自去招唿其他客人。


    互相招唿著吃喝,我問蔣淑山,“蔣叔,陳文濤那邊的進展如何,一路上我看你一直在打電話詢問情況。”


    “很順利!”


    蔣淑山笑笑,“出人意料的順利啊!真是沒想到,心理學的門道這麽深,我都有些怕你了,好家夥,啥時候惹到你們這些高人,我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了。”


    “哈哈。”


    我大笑,在李侃等人連聲催促中開始解釋起來,揭開陳文濤為什麽前後態度大變的謎底。


    其實任逍遙老爺子並沒有和我分析這些,純粹是我自己的結論。


    不過,對這一點我很自信,毛毛雨而已,根本不用求教師傅。


    跟大家碰了一下杯,我說,“之前咱說了,陳文濤既然決定撂實話,肯定存在推諉罪行的念頭,這個不需要質疑,必須的。”


    他們幾個就說對,肯定。


    “但我認為,陳文濤全線潰敗,表現出截然不同,甚至天差地別的態度,並不是僅僅因為擔心獲罪!”


    “理由呢?”李侃問,這家夥看來比誰都好奇。


    我笑笑,“哥,你想,陳文濤這麽聰明的人,他難道會讓警方輕易抓住把柄嗎?我的意思是,就算案發事敗,但陳文濤應該早就考慮過這一天會到來,因此肯定早早做足準備,不怕我們查!”


    “也就是說,徹查到底,最後恐怕也沒辦法給陳文濤定多大罪過,因為那些證據啥的,可能都銷毀了,而且一些重要文件上的簽字,甚至都不是陳文濤本人!麻痹的,這貨聰明絕頂,而且極度自負,他幹的就是狗頭軍師的夥兒,在背後出謀劃策,但又不擔責任,絕不會留下多少狐狸尾巴讓咱們抓的。”


    蔣淑山就說,“那你為什麽還認為他存在推脫罪行的嫌疑?既然不怕查,相信檢方無法定罪,陳文濤就該死扛啊。”


    “互相推諉,這是人性心理的常態。”


    我示意大家邊吃邊聊,畢竟餓得夠夠的,“這裏麵有個非常重要的誤區,蔣先生,您們可能認為,陳文濤和乾通水處理集團,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這個也逃不掉另一個,生死與共同進同退,對吧?”


    幾人紛紛點頭,因為我說的是大實話,犯罪嫌疑人在死扛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類似心態,而隻有到了不得不坦白那一天,才會狗咬狗一嘴毛。


    “所以我說你們都想錯了,我敢斷定,陳文濤的情況肯定不一樣!”


    “怎麽講?”


    “因為陳文濤太驕傲了!他打心眼裏就看不起乾通集團這些土包子,明白嗎?他迴來華夏,原因可能有很多,我能想到的包括兩點:一,因為錢!這個很容易理解,乾通曾經財大氣粗,能給的報酬高出陳文濤在國外的薪水若幹倍,他會和錢過不去嗎?”


    李侃將一塊鍋塌裏脊塞進嘴裏,嘟囔著,“這倒是,那第二呢?”


    “第二嘛,就是證明自己以及做某些大膽嚐試!”


    我冷笑,“陳文濤的博士論文也好,在國外頂級刊物發表的文章也罷,都屬於停留在紙麵上的理論。而他這種人,除了錢之外更看重什麽?女人嗎?或者權力嗎?都不是!陳文濤要的是其在學術界的地位,要的是那種堪比鄭恆威一樣的聲望!但在國外,小地方他看不上,那些資產上千億的大財團,人家也不可能提供機會讓他來做實驗,進行某種投資嚐試,資金運作,所以,陳文濤很可能在國外碰壁很多次,找不到一個大展拳腳的好機會!”


    李侃眼睛亮了,狠狠在我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道,“牛逼啊小江,你說的好像很在理,現在想想,陳文濤可能還真是這種心態。”


    “不是可能,李哥,是一定!”


    我苦著臉揉了揉肩頭,“於是,在陳文濤懷才不遇的時候,乾通方麵不知道通過何種途徑知道他,並且高薪請他來製定其金融帝國的發展策略,甚至放權給他,肆意運作,那麽,陳文濤能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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