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氣不容置疑,我的麵色尤其陰冷,而我的手,已經快將王紅掐死!


    她扭動身體不斷掙紮,斷斷續續叫著,“江,江隊,你放手,放手好…好吧,我說,我說。”


    鬆開王紅,我鬱悶的直喘粗氣。


    因為我真是沒想到,王紅的心眼兒這麽多而且真特麽狠辣,甚至可以說毒如蛇蠍。


    我對她掏心掏肺,丫竟然還在關鍵時候將我們向歪道上引!


    難不成我江楓真的成了東郭先生嗎,在幫一條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好半天,王紅的氣息才平靜下來,糯糯地不敢看我,最後終於苦笑道,“江隊,你們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幹嘛?是,我是清楚黃雅瑩已經出獄,可以前一直是她和我們幾個聯絡的,除了黃雅瑩,我並沒有被任何一個其他人指使過。”


    對於這句話我將信將疑,因為王紅騙我的次數太多,而且直到這個時候還在企圖蒙混過關,令我不得不防。


    然而她的說法好像又有幾分道理,因為從我們掌握的情況分析,姬瑤花並沒有出現在明麵上,一切都是黃雅瑩在做,她就是姬瑤花在三監區的代言人。


    因此,王紅、金苗和毛小花,她們幾個不知道黃雅瑩背後站著姬瑤花的確存在一定可能性。


    但我不甘心,對吧,怎麽可能甘心呢!


    我絕對無法滿足於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最終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麻蛋,也不想想,我們要是能找到黃雅瑩,還用這麽費勁八火審問你王紅嗎?


    “就這些?王紅,你再好好想想,努力迴憶一些細節!現在是你最後坦白從寬將功贖罪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更不要對自己對家人不負責。”


    我壓著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舒緩些。


    “江隊,您什麽意思,能不能給我些提示?”


    “比如,黃雅瑩平時和什麽人走的近?她比較聽哪個女犯人的話?又比如,黃雅瑩在向你們幾個分派任務的時候,有沒有露出什麽令你們不解的口風?”


    特麽的,我就是想從王紅嘴裏聽到姬瑤花這個名字。


    王紅開始陷入沉思,而我則悶著頭抽煙,雙眼一眨不眨盯著王紅看。


    又過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王紅終於道,“我知道一個人平時和黃雅瑩走得很近,她好像很聽對方的話。”


    “是誰?”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特麽我不能不著急啊。


    “李四海!”


    “誰?李四海?男的女的?”


    問完這個問題,我自己差點兒氣笑了。


    在沙山女監,除了我江楓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男性存在。


    那麽李四海當然就是女人,我之所以想笑,就是覺得李四海她爸給起的名字太爺們了。


    不過還是我有些失望,畢竟,我沒能從王紅口中聽到姬瑤花的名字,但細想起來,又似乎仍然保留著某些希望。


    於是我問她,“王紅,這個李四海和黃雅瑩很好嗎?她為什麽會聽李四海的話?”


    “是很好!”王紅十分肯定地連連點頭,又將聲音壓得特別低,對我說,“江隊,李四海曾經是我們三監區的一個大姐頭,黃雅瑩一慣和她走得很近!”


    我注意到王紅說話的用詞,‘曾經是大姐頭’,這是幾個意思?難道現在李四海不再是了嗎?被別的犯人幹下去了?


    我立即問,“王紅,這個李四海現在哪裏?還在不在三監區勞動改造?”


    “她…”隨著我追問,王紅再次低下頭不敢看我,默然良久才說,“李四海已經死了,唉!”


    “什麽?”我大吃一驚!


    終於還是被王紅這句話嚇到了!


    亟不可待,我幾乎在低吼,“麻痹的,王紅你到底什麽意思?供出兩個人,一個刑滿釋放一個死了,你踏馬的讓我們查誰、抓誰?”


    “唉,江隊,我也不想這樣,可你不是問我黃雅瑩平時和誰走的近嗎,我想來想去,除了李四海之外,黃雅瑩就沒和誰經常呆在一起過。江隊,黃雅瑩那家夥性子獨,就算自己監室的犯人也和她關係很一般,甚至有的還很差…所以除了李四海,我真說不清楚黃雅瑩還和什麽人要好!”


    我傻眼了,真是沒想到,原以為就要苦盡甘來,得到的結果卻是晴天霹靂!


    王紅還在那說,“江隊,真不是我王紅不想向政府坦白,我也知道自己錯了,我希望能夠立功贖罪,挽迴我的過錯…但我總不能無中生有編排人家把!這樣,您可以隨便向哪個三監區管教核實,黃雅瑩和李四海的關係是不是一慣很近。”


    “夠了,”我陰沉著臉,語氣不善,“李四海的情況我肯定會查清楚,不過現在我倒是有個疑問,你必須老老實實毫不摻水迴答。”


    “好,我一定。”


    “王紅,李四海是什麽時候死的?死亡原因是什麽?我想,應該死了很有一段時間了吧?”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隱隱感覺到有些蛋疼!


    很顯然,隨著王紅的交待,涉及到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可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強悍的洞察力能夠立即分辨王紅的話哪句真哪句假!


    我繼續冷笑,“別告訴我老子的判斷有錯誤!你好好想想,那個李四海究竟什麽時候死的?我可以明白迴答你,王紅,那家夥肯定不是近半年內死掉的,不然,自從我江楓來到沙山女監上班,為什麽沒有聽說過有犯人非正常死亡的現象?難道是我記憶力下降,將出現犯人死亡這麽大的事兒也給忘了?最後還要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讓別人提醒自己?”


    “江隊,您誤會了!”


    沒想到王紅直接否決我的話,說,“李四海具體什麽時候死的我還真記不清楚,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一個月前李四海還活著!”


    “啊?她活著?怎麽可能呢?不可能!”


    王紅卻說,“沒錯,他那時候還活著,不僅如此,您剛才說的‘非正常死亡’也不對!事實上,李四海屬於自然死亡,她有非常嚴重的腎病,也許因為還要常年呆在三監區服刑,而且監獄醫院的條件比正式在大醫院住院差得多,所以李四海並沒有得到緊急和充分的治療…唉,有天晚上死在自己監床上了,屬於因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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