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幾個都別過臉,這一幕太虐心,誰也不想看。


    我苦著麵色趕忙扶起兩位老人,心中不禁惻然。


    生活的苦難讓他們陷入這種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絕境,雖然知道那些錢拿著不安心,卻也隻能繼續在這樣忐忑不安中煎熬,隻為了能挽救自己小孫子的一條命!


    寬撫對方,我說,“大爺大娘,我會聯係最好的醫院給孩子看病,所有的醫療費用你們不必管,都由我來出!放心吧,好日子總歸會來的,蒼天有眼,不可能永遠讓你們活在黑暗裏。”


    兩位老人於是抹著眼淚,連聲歎氣,“唉,警察同誌,我們沒本事,兒子沒了,兒媳婦不幹正事被關在監獄,唯一的孫子又是這樣…有時候想想真是沒有活路了啊!”


    我點頭,感受到生活給他們帶來的苦難,於是伸手分別握住對方兩人,“相信我,好嗎?”


    老漢抬起頭,看著我問,“警察同誌,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我們?還有,你哪兒有這麽多錢?”


    “錢是我辛辛苦苦賺的,來得幹幹淨淨!”


    我解釋,“要不然,組織上早把我抓了,對吧?至於我為什麽要幫你…大爺,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明人不說暗話,我並沒有那麽多愛心,看到誰可憐就會伸手拉一把。這麽說吧,現在獄方認為王紅和一樁很嚴重的案子有關,她是當事人之一,更是最主要的證人,我們希望她能夠向政府坦白。”


    “啊?丫頭又犯罪了嗎?作孽,作孽啊~~~”王紅的婆婆再次哭起來,老淚橫流。


    “大娘,王紅的問題不大。”


    我隻好將事態嚴重性降低,又道,“不過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態度也不好,不願意向警方交待,導致我們的工作無法順利展開…”


    對方總算明白我的意思,互相看看,老爺子說,“警察同誌,你是想讓我們去勸勸丫頭嗎?”


    “對!”


    我沒有想著耍滑頭找托詞,因為麵對如此悲慘的一家人,我利用王紅的公婆和孩子來給她施加壓力,在某種程度上,與其說是拯救,不如說也是一種變相的脅迫。


    但我沒辦法,我江楓隻是一個小人物,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我隻能不擇手段。


    好在我堅信自己這樣做能夠讓王紅和她的家人更好,而不是讓他們在淤泥沼澤中越陷越深。


    “那…我們該怎麽做呢?”


    “跟我們走一趟。”


    “啊?去…去哪裏?”


    “監獄,沙山女監,見見王紅,好好勸勸她!”


    …


    迴去的路上,黃猛的哥們,那個在t市另外一個區當刑偵中隊長的壯漢親自開車,我則抱著王紅的孩子,和她的公婆擠在後座上。


    黃猛坐在副駕駛位,對我說,“江老弟,這是我鐵磁兒,戰鷹冷強!”


    “強哥你好!”


    我連忙打招唿,冷強沒有迴頭,從後視鏡對我笑笑,“兄弟,你剛才做的夠仁義,我冷強服氣!”


    “我…”我有些赧然,笑笑說,“順手的事兒,算不了什麽。”


    “不,不是這樣。”


    冷強的性格似乎並不像他的姓氏一樣,反倒挺健談,對我說,“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你老弟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純粹是為了公家的案子…我冷強不傻,我懂!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幫助一個犯人家庭,不容易啊,真是仁義!”


    我擔心王紅公婆聽著下不來台,連忙道,“我剛好做點兒生意,手裏有幾個錢,所以這些數目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冷強不說話,點點頭,良久後才道,“猛哥說你為人仗義豪爽,是好朋友,今天算是讓我看到了!江楓兄弟,以後要是看得起我冷強,咱們有空多坐坐,親近親近。”


    我一聽,心想,冷強也不像黃猛說的不善於和人打交道,可為什麽從部隊轉業十幾年,才混到一個刑偵中隊長的職位呢?


    顧不上多想,我迴對方,“沒問題,那感情好,我正好有個哥們也是退役特種兵,不過他人現在還在西京,等他來t市,咱們一起聚聚互相認識一下。”


    說到這裏,我突然有些想念猛將哥,那個伸手強悍,為人講究的大哥,好像有段時間沒和我聯係了吧?也不知道家裏老娘的病好點兒沒有,錢夠不夠用?


    胡思亂想著,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消息,夢翔問我,“楓哥,還有我的事兒嗎?要不我先迴去了?”


    我直接給她打電話,“夢翔,你先別走,天也快亮了,你和我們一起去沙山女監吧,我還有事情要你辦。”


    掛斷手機,黃猛從副駕駛扭迴頭,衝我壞笑,“兄弟,剛才那個送錢的妹子長得可真水靈,是不是你的新相好?”


    “滾蛋!”


    我罵道,“人夢翔丫頭是我合夥人,我全靠她搭理生意呢!”


    “嘖嘖,”黃猛砸著嘴,“還是年輕力壯英俊瀟灑占優勢,我咋沒有這麽漂亮的合夥人呢?”


    “你有生意嗎?再說了,你敢和漂亮女人成為合作夥伴?嫂子不閹割了你!”


    幾人便笑,凝重的氣氛也總算在一陣笑聲中變得舒緩。


    我卻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隻不過剛剛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等著我…


    迴轉沙山女監的路上,我又連續接到幾個人的電話。


    傳來的消息有好有壞。


    好的包括,方雅告訴我,她一直在和老家那邊聯係,動用所有關係將方方麵麵麻煩一溜夠,終於挖出一條線索:金苗的家人存在偷稅漏稅情況,並且在已經具備相對豐厚且穩定的收入來源後,還曾冒領、多領了幾個月的貧困補助。


    我微微搖頭,心中十分清楚,這些劣跡並不能為難金家,迫使金苗就範。但方雅又告訴我,她在追查金苗家情況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甚至可以稱得上詭異的現象---金苗家裏有一個人,很長時間沒都有出現在親友麵前!


    我立即問方雅,“是誰沒出現?”


    “金苗二哥,也是和金苗關係最好的親哥哥!”


    我頓時警覺,思忖著問方雅,“方科,你是不是從中覺察到什麽了?”


    “嗯!”


    方雅的聲音有些酷寒,冷冷道,“從老家那邊反饋迴來的信息,我懷疑,金苗二哥人已經沒了,並且死了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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