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質問一下令在座眾女心中明悟,她們看著我,臉上帶出不解的神情。


    我當然沒踩到狗屎,哥們隻是通過這種出其不意的狗血方式,打探出究竟是誰踩了我的腳,誰在跟我玩曖昧罷了。


    “啊,是嗎?難道我記錯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能啊,我明明覺得自己的腳上壓著什麽東西,軟軟的膩膩的…”


    我說著,看向對麵,嘴角揚起一絲諧謔的笑意。


    “江科,你說什麽呢?到底是你踩了狗屎,還是狗屎踩了你?怎麽反倒你的腳上被壓著東西?你…”


    方監皺著眉頭,顯然想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胡話。


    我嗬嗬笑著,應道,“是嗎,難道我記錯了麽?哦…看來是我記錯了吧…還真是說不定,這大熱天的,我或許腦子迷糊中暑了,被女鬼踩了腳卻搞錯成自己踩著狗屎…嘿嘿,不好意思,慚愧、慚愧!”


    見我還在喋喋不休指桑罵槐,對麵那個始作俑者有些扛不住,她盯著我,以一種極為微小,別人根本察覺不到的幅度擺動臻首,仿佛在懇請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她…錯了!


    方監等人看著我,半晌搖搖頭,看來是放棄思索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想表達什麽含義。


    不再搭理我,方監問大家,“各位,現在我們幹耗在這裏幹嘛?是不是需要立即安排女囚們下監區?”


    眾人開始紛紛議論,都說的確需要趕緊做這件事兒,不然迴頭說什麽也騰不出足夠的地方安排林夏洲轉監過來的那些女犯人。


    “對,方監說得對,領導提醒得好啊!”


    於是,我趁機借坡下驢,拍了方監一記馬屁,順帶著將剛才我的古怪行為遮掩過去。


    “被我和張隊這麽一鬧,白白耗掉四五十分鍾,唉…我江楓有責任,心裏慚愧啊!”


    我‘痛心疾首’地檢討自己,“方監、黃監,各位西京女監的同儕,接下來我一定會認真配合大家的行動,將這次從入監隊分配犯人下監區的工作,快速、平穩、圓滿地執行!”


    “好,那就好!”方監的臉色變得多少緩和些,她終於微笑著對我說,“有江科幫著一起,我們的效率一定不會很差,張劍隊長暫時離開的缺憾也能有人補上…那麽,同誌們,趕緊幹活啊,走,都動起來!”


    我點頭,對著林嬌說道,“林隊,你熟悉情況,對於流程更是門兒清,你就分配工作吧,我江楓現在就是你林隊手下的兵,完全服從命令聽指揮,配合林隊幹好革命工作,站好這班崗!”


    林嬌笑道,“好,有江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樣,你一會兒先去領花名冊,負責和另外兩名同誌送犯人下甲字監區,流程是這樣的…”


    我認真聽完林嬌交代,點頭道,“好,我這就去…不過方監、林隊,我能不能點名和一名同誌一起送犯人下監區呢?”


    方監、黃監、馬雨茗和林嬌等人聽了都很好奇,沒想到我會主動要求和某個人一起聯手行動。


    林嬌問我,“江科,你想和誰一起呢?”


    “防暴隊長,空山晚秋!”


    …


    在眾人十分奇怪的眼神,尤其馬雨茗哀婉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我和空山晚秋並肩走出會議室,拿了花名冊,在兩名入監隊普通管教的配合中,以最快的速度點齊女犯人,帶著相關手續開始向甲字監區進發。


    我有一搭沒一搭和身邊那個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管教說笑著,卻根本不搭理空山晚秋,愣是在主動要求和她一起行動,卻沒有給任何人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後,將堂堂西京女監防暴隊長晾在一旁!


    半晌,怒氣在空山晚秋那張英武卻不失嬌媚的臉上越積越重,她叫了一聲,“小朱,你們倆先帶犯人前頭走,我和江科說兩句話。”


    因為本身這次押解女犯下監區的行動就在西京女監內部進行,隻是從集訓監區轉到各個服刑監區而已,因此實際行進途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危險,比較棘手的倒是進入甲字監區後,怎樣安置一行十幾名犯人。


    空山晚秋站在我身邊,伸手攔住我的去路質問道,“江楓,你什麽意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專門要求我和你一起帶隊過來…沒看到其他人眼中韻味十足嘛,人家會怎麽想我們?認為我空山晚秋和你江楓是什麽關係?”


    我駐足,諧笑著問她,“還真是,我也正想知道自己和你晚秋隊長什麽關係呢…”


    “別喊我晚秋!”


    “喲,那好,空山、鬆下、井蓋、豬後座、驢蹄子…哈哈,我這麽喊你,你樂意聽啊!”


    我開懷暢笑,覺得其實逗逗空山晚秋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


    “你…江楓,請注意自己國家公務人員的形象,請你在女同誌麵前保持應有的尊重!”


    防暴隊長明顯有些火大,看著我,雙手甚至慢慢攥成拳頭!


    “哈,我好怕怕啊!”我不屑地瞪著對方的動作,“晚秋隊長,怎麽著,還想動手打我不成?”


    “哼,你江科這樣的,這樣的…人渣,打死不足惜!”


    “嘿嘿,既然你對我成見那麽大,那是不是剛才投張劍的一票,是出自你晚秋隊長啊?對了,可得趕緊向張劍表功!所謂患難見真情,她現在正被停職反省,你去告訴她你挺她,正是雪中送炭啊…”


    空山晚秋頓時火冒三丈,“江科,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啊?對女同誌有禮貌一點兒能死嗎?”


    我吐吐舌頭,好家夥,這個空山晚秋發起火來,還真有點兒穆桂英、紅娘子一類巾幗英雄的意思…不過嘛,真好看,帥呆了!


    我不再逗她,盯著空山晚秋問,“請問晚秋隊長,我不好好和你說話你就氣成這個樣子,那我好沒影兒的被你踩著腳麵,我又該采取什麽態度向你要個說法呢?”


    空山晚秋的臉刷地一下紅了,看來我這句質問直戳其要害,讓她終於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或者幹脆無話可說!


    我十分狗血,雪上加霜地補了一句,“我印象裏,好像隻有小夫妻或者至少是男女朋友才有資格做出這樣曖昧親昵的舉動吧,小腳丫踩在別的男人腳麵上,嘖嘖,還蹭來蹭去的…晚秋隊長,你究竟幾個意思啊?我是不是能到監獄長麵前告你一個‘萎謝’帥哥的罪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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