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一下,代表劉瑤琴的答案是第四項---其他。


    看著她做出這樣的選擇,我的臉上帶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其他…


    老子倒要看看,你劉瑤琴能‘其他’出什麽所以然來!


    “好,劉瑤琴,在紙上寫出你的不同解答!”


    張健倒是緩和語氣,再次變得不動聲色。


    “喂,劉瑤琴,叫你呢!”


    “哦,啊,啊~~~好的,好的!”


    劉瑤琴一驚,連聲應著,隻是神態仿佛一瞬間失去魂魄,目光變得極為呆滯。


    她慢慢拿起筆,低下頭猶豫片刻,終於開始在那張白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她並沒有背著任何人,而且也沒有寫什麽字,隻是畫出兩幅線條十分簡單,隻能大概看出形狀的圖案。


    一根直線,上麵連著一個矩形,矩形頂端則變成一條弧線。


    我想,她應該畫的是一根雪糕。


    第二幅圖案和它幾乎一模一樣,不過,當我看到她畫出的第二幅圖案時,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同一瞬間,兩道厲芒死死盯在劉瑤琴臉上。


    這第二根雪糕,下麵代表雪糕柄的直線還是那麽長,而上麵的雪糕體,卻變得大了兩三倍!


    吃雪糕,竟然還能吃得越來越大?


    可能嗎?又不是吃某些男性人體器官…因此,對於劉瑤琴這樣的解答,我完全沒想到。


    張健探頭看了看,麵色沒有任何變化,伸手便要拿起紙收走。


    “啪!”


    我身體移動,猛然出手,一下將那張紙摁住。


    抓起筆,我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劉瑤琴,為什麽?


    我突兀且蠻橫的動作似乎令張健很不爽,不過丫也沒有說什麽,收迴手,好像也在等著劉瑤琴的解答。


    她抬起頭迎上我的目光,與我隔空碰了一下,又迅速低下頭,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因為雪花落在雪糕上,瞬間凍成冰,慢慢地雪糕就變大了…”


    尼瑪,這解釋…


    我立即無語了。


    這叫什麽?


    偷換概念還是腦筋急轉彎?


    我迅速迴憶了一下張健給出的問題,結果…還真沒話說。


    對方的原話是,“請迴答,如果你在零下四十度的大雪天裏,獨自站在野外吃雪糕,結果會怎麽樣?”


    並沒有問‘人會怎麽樣’,或者‘雪糕會怎麽樣’!


    所以就這個問題的解釋,劉瑤琴的迴答並沒有什麽特別不妥。


    甚至可以說樞機巧處、妙不可言。


    可我卻明白,事實真相絕非如此!


    張健給出的前三個選項,雪糕被吃掉、根本咬不動以及人會被凍死,完全就是一種誤導!


    無論對象主體是人還是雪糕,這三個選項都暗示著一種因果關係!


    最起碼,都是人去吃雪糕這個過程中會發生什麽!


    特麽的,劉瑤琴的迴答呢?跟行為主體有毛線關係?


    沒有人去‘吃’,雪糕也一樣會在漫天大雪中落滿雪花,逐漸變大…


    於是,當我看到劉瑤琴給出解釋的一刹那,我整個兒人都不好了!


    古怪的問題,出乎意料的答案和解釋…


    這其中,究竟蘊藏著什麽貓膩?


    這一刻,即便我搞不清楚到底在張健和劉瑤琴之間發生了什麽,這種雪糕變大的答案究竟有沒有特殊含義,但我卻能夠確定一件事兒。


    張健和劉瑤琴,丫們肯定通過這種詭異的方式,在我江楓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完成了一次信息交換!


    分別看了兩人幾眼,此時此刻,我隻想在心裏說一句話---罵了隔壁的!


    張健慢慢從我手中將那張畫著兩根大小不一雪糕的紙抽走,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剛才做記錄的一堆紙中間。


    他揮揮手示意我們摘下耳機。


    我問,“張哥,你丫的,問的特麽什麽鳥問題?這都能測謊?”


    我的語氣已經變得極為不客氣,甚至連髒字都帶出來了。


    老子就是要張健知道知道,我江楓,現在心裏不痛快!


    “江老弟,至於嘛…稍安勿躁!”


    張健笑笑,“心理測試的題目,要是都在被測試對象的意料之中,那實驗結果還有什麽意義?”


    特喵的,丫說話還一套一套的,直接問得我啞口無言!


    確實,測謊過程,正是通過各種出人意料的手段,以及那些奇葩古怪的問題,直擊要害,令嫌疑人在迴答問題的時候,無法借助提前謀劃好的思維模式,做出早已設計出的,無懈可擊的迴應。


    也就是說,將對方的偽裝在刹那間撕開一道縫隙,露出裏麵的真實皮肉!


    而測謊儀,正是通過被測試嫌疑人這段‘心理驚慌期’,收集相關生命體征信息,加以分析判斷!


    我曾經看到過一個專門報導,據測謊專家介紹,測謊一般是從三個方麵測定一個人的生理變化,即脈搏、唿吸和皮膚電阻(簡稱“皮電”)。


    其中,皮電最敏感,是測謊的主要根據,通常情況下就是它“出賣”了嫌疑人心裏的秘密。


    而我們身上這些金屬物件,那些小夾子,如果我沒有猜測,正是探測‘皮電’的末梢探測器。


    可,如果僅僅這樣,張健幹嘛要對劉瑤琴畫的那張紙如此視如珍寶,特麽都快掖進褲襠裏了呢?


    他親眼看到劉瑤琴的答案,也明白對方的解釋,這不就得了麽?


    …


    我眯起眼,抬手扶著下巴頦,陷入沉思。


    如此小心地收起紙,張健肯定要帶走。


    帶走幹嘛?上廁所擦屁股還缺一張紙麽?


    我坐在椅子上,表情木然地應了一句,“張哥說的也對…”


    盡管我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心中卻一遍又一遍反複思索著這個細節!


    答案、收起來、帶走…


    猛然,我明白了,這特麽哪兒是張健自己要迴去研究,而是他要拿給某個或者某些人看啊!


    越想越覺得有理,我照著這個思路不斷推演下去…


    之前,張健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和騷娘們,他們隻不過是某些勢力的傳聲筒、跑腿的,頂多算是級別高一點兒的小弟。


    所以,他張健就算得到劉瑤琴的答案,也必須要將對方所寫、所畫的東西親手交到自己boss手中,讓其親眼過目才能更放心。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忽然萬分沮喪。


    你妹的,你們丫的倒是大放寬心,而我江楓的心,卻已經完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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