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的聲音帶著某種魔力一樣,這個老民警雖然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迴答我的問題,“你想怎麽著,想要報複我?”


    “不!”


    我笑了,刹那之間,帶給現場所有人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


    緊接著,我語出驚人,“不但沒有疑惑,不會報複,相反,我覺得,這群人裏,也就你張哥勉強還能算得上一名人民警察!”


    “你…”


    張文嶽有點兒蒙,搞不清楚我的話究竟幾個意思。


    “哎,一上來,你第一個勸廖勇這個狗雜碎慎重、穩住,然後又特意站在我們之間,雖然沒有直接奪下他的槍,但也算是一種保護我的行為。最後,你也沒有和別人一樣撲上來幹我,而是先去救助自己的同誌…”


    我笑了,“張哥,你做的,還算不錯!”


    “哎,兄弟,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聽老哥哥一句話,放下你手中的槍,千萬不要做下傻事兒,犯了大罪過啊!”


    “嗬嗬!”


    我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要是,要是我不放下呢?”


    瑪德,估計就算是張文嶽,他也沒有想到,我江楓竟然是這樣一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滾刀肉吧。


    “你!”


    張文嶽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這位同誌,我已經好言好語和你說了幾次,如果你還是這樣執迷不悟,那我可就要行使人民警察的權力了!”


    聽到這樣的話…


    我,眉頭慢慢擰成一個大疙瘩。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張哥,你說你要行使人民警察的權力,那好,我倒要問問,你會怎麽做?哈哈,是不是也要學著剛才廖勇的樣子,用槍指著,罵了隔壁的,指著我江楓的頭!!!”


    說到最後幾個字,我幾乎聲嘶力竭地狂吼出來。


    對,人民警察,用槍指著老百姓的腦袋!


    而且不問青紅皂白!


    草蛋!


    這就是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力嗎?


    我兩眼目不轉睛狠狠盯著張文嶽,倒要聽聽,他會怎麽說。


    “這…”


    老片兒警張文嶽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顯然,他被我的話擠兌住了。


    隻不過,就在我認為他已經無言以對的時候,張哥下麵一番話,卻讓我重新認識了一名老民警的風骨和正直的為人做派。


    “江楓?”


    張文嶽看著我,毫不退讓。


    “廖所的做法的確不對,甚至已經違反了公安幹警執勤出警的相關條例!但,這並不是你現在能夠拿著槍威脅警察的理由!”


    轟!


    我的腦袋瞬間就像被驚雷擊中一樣,差點爆炸掉。


    張文嶽,語出驚天!


    沒錯,他說得對,再怎麽說,如果我拿槍指著別人,那和剛才廖勇的惡劣行徑又有多大區別?


    而且,我的身份也一樣特殊,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啊!


    “江楓同誌,不管你在今天這件當眾鬥毆的治安案件裏,受到了什麽樣的委屈,遇到過怎樣不公正的待遇,我張文嶽在此保證,用一個老共產黨員,一個老資格人民警察的信譽保證,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


    “但,你公然反抗民警執法,甚至打傷廖勇所長,現在手裏還拿著槍威脅其他警員…江楓,你這是在,在犯罪啊!”


    對於他的話,我承認,百分之九十都沒錯!


    隻不過,‘公然反抗民警執法’,這幾個字,我就不愛聽了!


    我歎了口氣,緩聲說道,“張哥,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給我扣下的帽子…太踏馬的大了啊!”


    “嗬嗬,說真心話,我江楓,受不起啊!”


    一指廖勇,又環視了四周那幾個呆若木雞的警察,我反問張文嶽,“張哥,那你說說看,要是我不奪下他的槍,結果會怎樣?”


    抬起左手,我用大拇哥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我又道,“你也看見了,這家夥是怎樣一下一下狠狠砸在我江楓額頭上的,對吧?老哥啊,拜托,麻痹的,他廖勇是用槍口杵我的頭好不好?你說說看,當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該不該,正當防衛?”


    一轉臉,我衝著那些已經遠遠退開的群眾高聲怒吼,“老少爺們們,你們給評評理,你們倒是看看我額頭上的烏青,說句公道話,大家說,我踏馬的該怎麽辦?”


    “憑啥他可以一槍崩了我,我卻不能下了丫的槍,憑啥!”


    “就憑你廖勇是人民警察嗎?可,人民警察為人民,這句話,踏馬的都被狗吃了嗎?”


    我的聲音又急促又洪亮,就像連珠炮,根本不給張文嶽一丁點兒插嘴的機會。


    而,仿佛都成了配合我的‘托兒’似的,那些圍觀的百姓,開始有人幫腔。


    “沒錯,我看得清清楚楚,這個警察蜀黍上來就要抓人家老婆的胸,草蛋,換成我,老子直接抽丫大嘴巴!”


    “對的,剛才金鏈牛哥也是打人在先,隻不過被人家反過來打倒了…這些警察,真特麽無良,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抓人,擱誰誰也不樂意!”


    “就是啊,還把人家小夥子的腦袋都用槍口撞出大包了,真嚇人啊,被人用槍指著頭…我去啊,真是日狗了!”


    …


    我轉過臉,再次看向麵色陰晴不定的張文嶽,朗聲問道,“張哥,你怎麽說?”


    “唉…”


    張文嶽深深歎息一口。


    不過他倒是一個蠻有主見而且心思堅韌的家夥。


    似乎並不被我的犀利言辭以及觀者的支持而左右了思維。


    “江楓,還是那句話,廖所,以及我們這些出警警員所犯下的過錯,我張文嶽保證會給你個說法!當然,當時你遇到的那些危險,我也看在眼中…我不是也奮不顧身去攔著麽?擋在你身前的一瞬間,槍口不是先指向我的胸膛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這件事情上,每個人都有責任,都有自己的過錯,但並不是說,某一方的過錯大,另一方就可以沒有問題!我的話,你明白麽?”


    “而且,現在槍在你手中…就憑威脅他人生命安全這一條,無論如何,不管什麽原因,公安幹警都有權力當場射殺你,你,知道不知道!!!”


    這次,他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沒錯,不管怎樣,現在是我拿槍,我威脅到別人生命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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