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語,就這麽清清楚楚的落到程太初的耳朵裏。

    但凡楊春花坐得端、行得正,程太初也會馬上衝出去,給火四兒一個教訓!

    但是,這些所謂的傳言卻都是事實!

    春花嫂子的的確確背著男人在外麵鬼混,程太初有什麽理由去教訓火四兒?

    要教訓,也應該是付東流的事情!

    對於春花嫂子,程太初已經失望透頂!

    就算現在傳言再難聽,他也不想理會一絲一毫!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賤自己。

    怪誰?

    但剛才火四兒的話,聽見的人不隻是程太初,還是王大娘。

    家裏的錢都被毛毛那個女人騙光了,王家還被開隊幫工隊。

    兒子隻能在木材廠打小工,王大娘則養了許多兔子,每天都要上山打草。

    王大娘背著滿背簍的草,剛才隻是在村尾的坎坎上歇口氣。

    天色已黑,火四兒根本沒有看見她。

    為了惡心程太初的那些話,自然就落到了王大娘的耳朵裏。

    王大娘母子最近的日子過得苦,但凡是村裏日子過得好的人家,她都嫉妒!

    楊春花又是程太初的前堂嫂子……

    王大娘恨不得現在就拿著高聲喇叭,在村裏大吼。

    王大娘興奮不已,背上青草就迴家。

    迴到家把背簍一放,連兔子都來不及喂,就到處串門子。

    不管村民有多不待見她,都影響不了她主動上門的積極性。

    不出一個小時,整個程家村的人,都知道楊春花真在外麵偷野漢子的事跡!

    之前還隻是傳言,現在連火四兒自己都承認了,板上釘釘的事!

    連在水泥廠值夜班的付東流,都氣衝衝地趕了迴來。

    入夜後的楊家,依然熱鬧。

    那些好打牌,或者是為楊春花而來的男人,吃過晚飯就跑到楊家繼續搓麻將。

    付東流一迴家,就臉色鐵青地把婆娘叫到樓上。

    他還沒說話,反被楊春花劈頭蓋臉的罵。

    “你怎麽迴事?樓下這麽多人在打牌,你擺臉色給誰看?”

    付東流抓住楊春花的手,質問道:“春花兒,你老實說有沒有背著我在外麵偷漢子?”

    楊春花大吃一驚。

    但最近早就有關於她偷野漢子的傳言,她早就料到總有一天會傳到付東流耳中。

    她也早就做好了被質問的心理準備。

    楊春花當場就哭了:“好你個付東流,我辛辛苦苦守在家裏掙錢,你卻懷疑我……我不活了!”

    付東流氣憤不已地質問:“連火四兒自己都承認了,你還不承認?”

    楊春花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哭道:“惦記我的男人多得去了。如果個個都吹牛跟我有一腿,你是不是都相信?”

    氣勢洶洶的付東流,被婆娘一巴掌給打愣了。

    楊春花撲到床上痛哭:“付東流,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男人。別人說什麽都行,就是不信自己的婆娘。既然你相信外麵的傳言,那就離婚好了!”

    付東流哪裏舍得離婚啊?

    轉念一想,當初自己把楊春花帶迴老家的時候,全村人都說他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找到一個這麽漂亮的婆娘。

    還有親戚開玩笑,叫他盯緊一點,免得哪天被人挖牆角!

    自己的婆娘確實漂亮,十鄉八裏的一枝花。

    有男人想打春花兒的主意,甚至到處亂造是非,也算正常。

    但付東流,還是氣不過。

    付東流說道:“外麵為什麽會有這些難聽的傳言,還不是因為你開這個茶館。成天一群男人跑來打牌,就你一個女人在家,不惹出是非才怪!”

    他氣憤地說道:“明天開始,把茶館撤了。”

    楊春花扭頭盯著他,罵道:“撤了?那不是等於告訴外人,是我楊春花心虛嗎?再說了,你不是都看見了?自從開了茶館,除了收到的茶錢,連小賣鋪的生意都好了!那些來打牌的男人,哪個不每天買上一兩包的香煙?”

    付東流氣憤地罵道:“錢錢錢!我沒有工作嗎?我沒有掙錢嗎?我餓著你了嗎?”

    楊春花冷笑一聲:“就你那點工資,每個月扣除五險一金,拿到手裏就兩千塊錢。要不是我在家裏掙錢,不餓死才怪!”

    付東流盯著楊春花:“你是鐵了心要把茶館的生意幹下去?”

    楊春花氣憤地從床上坐起來:“對!你要是有意見,或者願意聽外人亂造的謠言,那就離婚得了!”

    付東流氣得咬牙切齒:“春花兒,婚姻是兒戲嗎?為什麽你總把‘離婚’掛在嘴邊?以前因為我父母妹子,你提離婚。現在他們都不來打擾咱們,你還是動不動就提離婚!是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

    楊春花冷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說得嘴上說的倒是好聽,其實你心裏還是希望能把你父母妹妹都接過來享福。昨天又背著我,給你父母打錢了吧?每個月工資到手就兩千塊,給你父母一打錢就是一千塊。你是讓我喝西北風嗎?不想好好過日子的人是你!”

    提到給父母打錢的事情,付東流就矮了一頭。

    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就變得心虛不已。

    付東流結結巴巴地說道:“父母養我這麽大,我總不能不贍養他們……”

    楊春花冷笑一聲:“嗬!贍養父母也有考慮到自身能力吧?每個月工資就兩千,還給父母打一千,那你還結個屁的婚!我跟你結婚,又不是為了扶貧……”

    她打開抽屜,將一張存折扔到男人的腳下:“這是你的存折,裏麵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過!從現在開始,各管各的錢!你就是把所有工資都打給你父母,我也不管了。但你也不要管我怎麽掙錢!”

    “春花兒……”付東流望著婆娘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

    他彎腰把存折揀了起來,找開一看,裏麵的錢三萬塊錢,真的一分沒有動過。

    一時間,又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婆娘了!

    自己確實掙得太少,要不是婆娘一直靠著小賣鋪掙錢,就憑自己一個月兩千塊錢,哪裏能養得起這個家。

    付東流放好存折,走下樓。

    客廳已經被改成了茶館,看著婆娘忙前忙後地給客人倒茶端水,他覺得愧疚不已。

    當即,他就迴水泥廠繼續值夜班!

    半夜,最後一桌牌友也走了。

    楊春花正在掃地,被去而複返的明三人一把抱住。

    落地窗的窗簾是拉攏的,客廳裏開著燈,外麵的人也看不見。

    楊春花轉身就是一巴掌:“火四兒可真是你的好兄弟,還嫌外麵的傳言不夠難聽,他還要自己跳起來跟人亂講。”

    突然挨了一巴掌的明三兒,反手就是一巴掌:“火四兒那張嘴,老子會去管!你下次再敢扇老子巴掌試試……”

    男人的這一巴掌,可沒有留任何情麵。

    楊春花直接被打懵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按到麻將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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