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煙頭上的煙灰，已經老長一截。
姚明月無可奈何，跑到隔壁辦公室，借了一個煙灰缸。
程太初彈了彈煙灰，說道：“水湖鎮開革新村試點？原聞其詳。”
姚明月聳聳肩，坦白道：“這可不是什麽國家政策。是你說要表麵上看起來像小鎮戶口，我才臨時想到的。”
程太初點點頭：“說說看。”
姚明月在談公事的時候，一向是很嚴肅的樣子：“派出所後麵的山坡，適合蓋房子，完全可以批給你。那個位置，本來就等於是在鎮上。村民搬到那裏，無論是視覺還是心理上，都會認為自己就是小鎮人士。”
程太初點點頭。
派出所本來就在水湖小區的後麵，他時常把車子停在派出所的下麵，當然清楚那個位置的地理優勢。
說白了，往後小鎮要開發，遲早會用到那片山坡。
姚明月說道：“但不能貼著派出所的位置開發，必須保持一千米以上的距離。否則，就真成了房子蓋在小鎮上。”
程太初點頭：“沒問題。”
姚明月說道：“至於戶口上的地址，肯定不能是水湖鎮哪條街哪個小區。直接注明是‘新村’……”
程太初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雖然把村民遷過來了。但戶口其實還是農村戶口……”
姚明月一臉認真：“那當然！不然財政方麵，我怎麽交代？我雖然是鎮長，但也不能為所欲為。就算是設定‘新村’，我還得先向上麵打報告。隻要我跑得勤，多用心，審批方麵肯定是沒有問題。但你硬要給他們討一個小鎮戶口，市長來了都作不了主！”
程太初表示滿意：“新村就新村唄！雖然在短時間內，他們還是農村戶口。但從長遠來看，遲早有一天整個水湖鎮會擴大好幾倍。隻要經濟上來了，小鎮肯定會發展成為一個大鎮。轉變成小鎮戶口，隻是遲早的事！”
姚明月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即將要講的事情。既然你明白了，我就不多說了。至於村民那裏要怎麽解釋，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程太初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準備告辭：“今天耽誤你一上午的寶貴時間，真是對不住。”
姚明月大氣的笑道：“為人民服務是我的職責！”
程太初很是欣賞姚明月這個人。
不計較個人得失，一心隻為人民服務！
程太初說道：“那拿地，蓋安置房子的事情，就麻煩你幫我跑了。”
姚明月送他出去：“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快搞定！”
兩個人走到政府大門口，姚明月嚴肅地說道：“‘新村’戶口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跟村民解釋清楚。別到時候節外生枝，鬧得整個市都人盡皆知。你知道的，有一部分老百姓，真的是蠻不講理！”
程太初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我可是一個合格的好公民，怎麽可能做出給政府抹黑的事情？”
程太初去停車場取車，留在車裏充電的手機，上麵出現一百多個未接電話。
絕大部分都是陌生號碼，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是新五村的村民。
還有是但旦他們打來的電話。
程太初的車子，剛剛駛出小鎮往家的方向開去。
已經在程家村村委會等得不耐煩的村民，就立馬得到了消息。
“迴來了！迴來了！”
“我兒子說剛剛看見程老板的車子，往家的方向開。”
“你兒子，會不會認錯車子？”
“切！整個小鎮，有幾輛寶馬x5？就算我兒子認錯了車子，還能認錯88888的車牌號牌？”
“對對對！有道理……”
“終於要迴來了！”
“早知道程太初要忙到下午兩點才迴來，我們就應該吃了午飯再來找他……”
“就是！害得我們一清早的就跑到這裏蹲著。”
“我屁股都坐麻了……”
“我腳都坐麻了……”
“一袋餅幹都買不到，我快餓死了！”
“耐心等著吧！”
“你們說，程老板真的能同意我們提出的要求嗎？”
“嗬！他不同意，我們就不遷走！”
“沒錯！是他需要我們搬遷，又不是我們主動要搬遷……”
“都要一套四室一廳的房子，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麽過分了？我們自己蓋房子，還是樓上樓下好幾間呢。要個四室一廳怎麽了？”
“就是！誰家沒有老人和孩子，沒有四室一廳怎麽住人？”
“可是……水湖小區四室一廳的房子，都賣到了三十七萬！”
“怎麽？你還替程太初心疼錢？”
“人家程太初可是有百億身家，你個窮鬼還替他心疼錢？”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怕他不答應……”
“不是說了嗎？他不答應，我們就不搬遷。他要想打造莊園，就必須把我們遷走……”
“說得對！是他想用咱們新五村的地，求著要咱們搬走。那可是我們出生、長大的地方，我們舍不得，想提一點要求怎麽了？”
“行了！都在瞎擔心什麽？不是說了嗎？就算分不到四室一廳，至少得分一套三室一廳。”
“我們先咬死每家每戶要一套四室一廳！如果他真的太為難，我們再說自己退一步，要一套三室一廳。這樣一來，你覺得他還能不答應嗎？”
“有道理！”
“這都二十分鍾了，怎麽還看不到程老板的車子？”
“臥槽！程太初不是開車迴程家村……”
“什麽？那他又去哪裏了？”
“我們還要等他嗎?”
“不行！我要打電話質問他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什麽事情，比我們搬遷分房子還要重要？我們七、八百號人，都已經等他好幾個小時了！”
“程太初這個人，真是過分！”
“我的天呀！程太初去了咱們新五村的小河村……”
“啊？他知道我們在程家村等他，怎麽跑去小河村了？”
“是不是最先搬遷的會是小河村？”
“憑什麽呀？”
“快別說了，趕緊迴去找他吧！”
黑壓壓的幾百號人，一路小跑抵達新五村。
老遠的就能見程太初站在一塊田坎上。
他身邊，站著但旦那些助手。
黑壓壓的幾百號人衝了過來，底下帶起了濃濃黃土。
“程老板，我們都在程家村等著你，你怎麽到小河村了？”
“程老板，我們為了等你商量分房子的事情，連午飯都沒有吃。”
“程老板，你明明知道我們在大清早就開始等你，怎麽也不早一點迴來！”
“程老板……”
程太初一個犀利的眼神過去，那些抱怨不止的村民，全都閉上嘴巴。
程太初板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說道：“吵什麽吵？沒看見我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嗎？”
“是什麽事情，需要程老板親自來小河村處理呀？”其中一個村民問道。
程太初冷笑道：“既然你們新五村的人都罷工了，我不來親自來看看情況？不交代但旦他們，馬上去別的村子召集新幫工嗎？”
什麽？
罷工？
他們沒有罷工啊……
幾百號村民，全都大吃一驚！
煙頭上的煙灰，已經老長一截。
姚明月無可奈何，跑到隔壁辦公室，借了一個煙灰缸。
程太初彈了彈煙灰，說道：“水湖鎮開革新村試點？原聞其詳。”
姚明月聳聳肩，坦白道：“這可不是什麽國家政策。是你說要表麵上看起來像小鎮戶口，我才臨時想到的。”
程太初點點頭：“說說看。”
姚明月在談公事的時候，一向是很嚴肅的樣子：“派出所後麵的山坡，適合蓋房子，完全可以批給你。那個位置，本來就等於是在鎮上。村民搬到那裏，無論是視覺還是心理上，都會認為自己就是小鎮人士。”
程太初點點頭。
派出所本來就在水湖小區的後麵，他時常把車子停在派出所的下麵，當然清楚那個位置的地理優勢。
說白了，往後小鎮要開發，遲早會用到那片山坡。
姚明月說道：“但不能貼著派出所的位置開發，必須保持一千米以上的距離。否則，就真成了房子蓋在小鎮上。”
程太初點頭：“沒問題。”
姚明月說道：“至於戶口上的地址，肯定不能是水湖鎮哪條街哪個小區。直接注明是‘新村’……”
程太初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雖然把村民遷過來了。但戶口其實還是農村戶口……”
姚明月一臉認真：“那當然！不然財政方麵，我怎麽交代？我雖然是鎮長，但也不能為所欲為。就算是設定‘新村’，我還得先向上麵打報告。隻要我跑得勤，多用心，審批方麵肯定是沒有問題。但你硬要給他們討一個小鎮戶口，市長來了都作不了主！”
程太初表示滿意：“新村就新村唄！雖然在短時間內，他們還是農村戶口。但從長遠來看，遲早有一天整個水湖鎮會擴大好幾倍。隻要經濟上來了，小鎮肯定會發展成為一個大鎮。轉變成小鎮戶口，隻是遲早的事！”
姚明月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即將要講的事情。既然你明白了，我就不多說了。至於村民那裏要怎麽解釋，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程太初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準備告辭：“今天耽誤你一上午的寶貴時間，真是對不住。”
姚明月大氣的笑道：“為人民服務是我的職責！”
程太初很是欣賞姚明月這個人。
不計較個人得失，一心隻為人民服務！
程太初說道：“那拿地，蓋安置房子的事情，就麻煩你幫我跑了。”
姚明月送他出去：“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快搞定！”
兩個人走到政府大門口，姚明月嚴肅地說道：“‘新村’戶口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跟村民解釋清楚。別到時候節外生枝，鬧得整個市都人盡皆知。你知道的，有一部分老百姓，真的是蠻不講理！”
程太初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我可是一個合格的好公民，怎麽可能做出給政府抹黑的事情？”
程太初去停車場取車，留在車裏充電的手機，上麵出現一百多個未接電話。
絕大部分都是陌生號碼，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是新五村的村民。
還有是但旦他們打來的電話。
程太初的車子，剛剛駛出小鎮往家的方向開去。
已經在程家村村委會等得不耐煩的村民，就立馬得到了消息。
“迴來了！迴來了！”
“我兒子說剛剛看見程老板的車子，往家的方向開。”
“你兒子，會不會認錯車子？”
“切！整個小鎮，有幾輛寶馬x5？就算我兒子認錯了車子，還能認錯88888的車牌號牌？”
“對對對！有道理……”
“終於要迴來了！”
“早知道程太初要忙到下午兩點才迴來，我們就應該吃了午飯再來找他……”
“就是！害得我們一清早的就跑到這裏蹲著。”
“我屁股都坐麻了……”
“我腳都坐麻了……”
“一袋餅幹都買不到，我快餓死了！”
“耐心等著吧！”
“你們說，程老板真的能同意我們提出的要求嗎？”
“嗬！他不同意，我們就不遷走！”
“沒錯！是他需要我們搬遷，又不是我們主動要搬遷……”
“都要一套四室一廳的房子，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麽過分了？我們自己蓋房子，還是樓上樓下好幾間呢。要個四室一廳怎麽了？”
“就是！誰家沒有老人和孩子，沒有四室一廳怎麽住人？”
“可是……水湖小區四室一廳的房子，都賣到了三十七萬！”
“怎麽？你還替程太初心疼錢？”
“人家程太初可是有百億身家，你個窮鬼還替他心疼錢？”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怕他不答應……”
“不是說了嗎？他不答應，我們就不搬遷。他要想打造莊園，就必須把我們遷走……”
“說得對！是他想用咱們新五村的地，求著要咱們搬走。那可是我們出生、長大的地方，我們舍不得，想提一點要求怎麽了？”
“行了！都在瞎擔心什麽？不是說了嗎？就算分不到四室一廳，至少得分一套三室一廳。”
“我們先咬死每家每戶要一套四室一廳！如果他真的太為難，我們再說自己退一步，要一套三室一廳。這樣一來，你覺得他還能不答應嗎？”
“有道理！”
“這都二十分鍾了，怎麽還看不到程老板的車子？”
“臥槽！程太初不是開車迴程家村……”
“什麽？那他又去哪裏了？”
“我們還要等他嗎?”
“不行！我要打電話質問他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什麽事情，比我們搬遷分房子還要重要？我們七、八百號人，都已經等他好幾個小時了！”
“程太初這個人，真是過分！”
“我的天呀！程太初去了咱們新五村的小河村……”
“啊？他知道我們在程家村等他，怎麽跑去小河村了？”
“是不是最先搬遷的會是小河村？”
“憑什麽呀？”
“快別說了，趕緊迴去找他吧！”
黑壓壓的幾百號人，一路小跑抵達新五村。
老遠的就能見程太初站在一塊田坎上。
他身邊，站著但旦那些助手。
黑壓壓的幾百號人衝了過來，底下帶起了濃濃黃土。
“程老板，我們都在程家村等著你，你怎麽到小河村了？”
“程老板，我們為了等你商量分房子的事情，連午飯都沒有吃。”
“程老板，你明明知道我們在大清早就開始等你，怎麽也不早一點迴來！”
“程老板……”
程太初一個犀利的眼神過去，那些抱怨不止的村民，全都閉上嘴巴。
程太初板著一張臉，冷冰冰地說道：“吵什麽吵？沒看見我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嗎？”
“是什麽事情，需要程老板親自來小河村處理呀？”其中一個村民問道。
程太初冷笑道：“既然你們新五村的人都罷工了，我不來親自來看看情況？不交代但旦他們，馬上去別的村子召集新幫工嗎？”
什麽？
罷工？
他們沒有罷工啊……
幾百號村民，全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