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波濤一臉懵逼的樣子，程太初哭笑不得。
他將手機一收，笑道：“我跟姚鎮長也隻能算是一麵之緣。你到程家村的前一天，我去背兒山找野山參，剛撞見她陷在地裂的裂縫裏。然後扶她下山，隨便幫她借了一身衣服。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她是咱們水湖鎮新上任的鎮長。哪裏稱得上是朋友？”
江波濤聽了一臉苦惱：“年紀輕輕就能當一鎮之長，肯定是有手段和才華的，長得又那麽漂亮……我完蛋了！”
“完蛋什麽？”
“你想啊，這麽優秀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指不定她都已經結婚了。”
程太初雙手一攤：“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江波濤那個愁啊！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對女人動心。
而那個女人，卻很可能已經嫁作他人婦！
這心裏，真不是滋味。
兩個人吃了飯，江波濤還是心不在焉的。
程太初把大黃和小煤球叫到樓上洗澡。
江波濤就靠在門口，拿著自己的手機，說道：“要不，加她一個微信問一下？”
程太初一雙手上全是泡泡，說道：“這不太好吧？你們都不熟，就直接加微信問人家的婚姻狀況？”
“好像……是挺唐突的！”江波濤自己也意識到不妥。
“不過，你可以試著在明天添加姚鎮長的微信好友，就說自己的腦袋沒有問題。借此機會，先從普通朋友做起……”程太初幫忙出主意。
江波濤覺得這法子可行，太直接的話，他也怕嚇到對方。
但是，真的要等到明天嗎？
就不能是現在？
程太初剛給大黃吹幹了毛發，吹風機一關，就聽見有人在痛哭哀嚎。
這哭嚎聲太突然了，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江波濤分別走到好幾個窗戶打量，硬是沒瞧出個所以然。
隻能大概聽出大聲哭嚎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
不但越哭越大聲，還越哭越撕心裂肺。
“這是哪戶人家的老人沒了？”江波濤疑惑道。
程太初搖搖頭：“出去看看。”
兩個人匆匆下樓，剛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了王淑芳。
“太初，這就是你的朋友小江吧？聽你大伯提過。”王淑芳手裏提著一包豆奶粉。
程太初給江波濤介紹道：“這是我大伯母，我們這裏通常管伯母和嬸子，都喊嬸子。”
江波濤趕緊打招唿：“嬸子你好，村長就是你那口子吧？我第一天到村裏的時候，還在村委會和他老人家聊了一會兒。”
王淑芳笑眯眯地：“小江，有空和太初到我家來做客，嬸子給你包餃子吃。”
江波濤趕緊道謝：“好啊！那我先謝謝嬸子了。”
程太初隨口問道：“嬸子，你這是去哪裏？”
王淑芳直接緊皺眉頭：“還能是哪裏？聽說劉花枝不行了，你大伯讓我探望一下。要我說，這種人死了最好，何必浪費我一包豆奶粉。但你大伯畢竟是村長，家家戶戶的村民，都要時刻照應一二，我也不好不去。”
她這番話，是故意說給程太初聽的。
全村誰不知道劉花枝一家拿程太初當仇人？
她這個當嬸子的，家裏兩個兒子又靠著程太初賺大錢，很怕程太初會心裏不舒服。
其實她是多想了。
程太初根本就不當一迴事。
這時候，遠處的哭聲更厲害了。
一聲高過一聲，簡直是鬼哭狼嚎。
王淑芳見程太初很是好奇，於是說道：“這是王二娃的媽在鬼哭狼嚎呢！都快嚎半個小時了。”
“怎麽迴事？”程太初問道。
王淑芳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王二娃新找的那個叫毛毛的婆娘，唆使王二娃拿房產證到信用社貸款，聽說一共貸款了八萬。結果這八萬塊錢，還有家裏壓箱底的一萬多塊錢，全被那個女人拿走了。現在人都找不到，王大娘正在家門口打滾，一逼要死要活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程太初一聽，就沒有興趣了。
“這是盜竊！應該馬上報警……”江波濤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他畢竟生長在魔都，法律意識很強烈！
程太初搖搖頭：“這是人家的事，我們管不了。”
江波濤一臉驚訝。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一直覺得程太初這個人是非常善良，非常熱心腸。
像村裏發生這種事，程太初應該衝在最前麵，幫忙想辦法追迴錢財才對。
但這一刻，他覺得程太初的反應很冷漠。
程太初一看江波濤這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無奈地笑了笑，大概講了一下王二娃母子做過什麽事。
江波濤一聽就明白了，一瞬間就變得義憤填膺：“靠！就是在農村新蓋了一座房子，就嫌棄元配妻子醜，還把母子三人都趕出了家門？這種垃圾母子，活該被人騙得傾家蕩產啊！報應啊！”
他拍著程太初的肩膀，一臉正色地說道：“老程，你做得太對了！這種沒有人性的垃圾，不配在你手底下幹活！”
剛剛離開沒多久的王淑芳，慌慌張張的跑迴來：“太初，你趕緊給村委會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說劉花枝沒了。”
王淑芳一邊說，一邊跺腳：“真是造孽哦！羅漢柱在堂屋裏喝得爛醉如泥，連婆娘斷氣了都不知道。我剛才去看的時候，人都硬了！”
程太初趕緊給村委會打電話，把事情說了。
想了想，又在通訊錄裏翻羅瑤的手機號碼。
去年羅瑤離家出走之後，經過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後來就沒有聯係過。
現在打過去，竟然是一個空號。
沒辦法！
程太初打開微信的工作群，問問誰有羅洪的聯係方式。
現在大部分的村民，都跑到王二娃家看熱鬧。
有的沒帶手機，有的根本顧不上看手機。
等程天康帶著三個村幹部匆匆往羅家趕，一些村民才知道劉花枝死了。
這下子，圍觀王大娘打滾的村民一哄而散。
紛紛掉頭，往羅家跑。
膽子大的村民，跟著村幹部走進羅家看了一下情況。
被癌症折騰得骨瘦如柴的劉花枝，屍體都僵硬了，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
又髒又亂的房間裏，臭不可聞。
床頭櫃上，隻有一碗白開水。
白開水裏，還爬著幾隻蟑螂……
他將手機一收，笑道：“我跟姚鎮長也隻能算是一麵之緣。你到程家村的前一天，我去背兒山找野山參，剛撞見她陷在地裂的裂縫裏。然後扶她下山，隨便幫她借了一身衣服。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她是咱們水湖鎮新上任的鎮長。哪裏稱得上是朋友？”
江波濤聽了一臉苦惱：“年紀輕輕就能當一鎮之長，肯定是有手段和才華的，長得又那麽漂亮……我完蛋了！”
“完蛋什麽？”
“你想啊，這麽優秀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指不定她都已經結婚了。”
程太初雙手一攤：“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江波濤那個愁啊！
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對女人動心。
而那個女人，卻很可能已經嫁作他人婦！
這心裏，真不是滋味。
兩個人吃了飯，江波濤還是心不在焉的。
程太初把大黃和小煤球叫到樓上洗澡。
江波濤就靠在門口，拿著自己的手機，說道：“要不，加她一個微信問一下？”
程太初一雙手上全是泡泡，說道：“這不太好吧？你們都不熟，就直接加微信問人家的婚姻狀況？”
“好像……是挺唐突的！”江波濤自己也意識到不妥。
“不過，你可以試著在明天添加姚鎮長的微信好友，就說自己的腦袋沒有問題。借此機會，先從普通朋友做起……”程太初幫忙出主意。
江波濤覺得這法子可行，太直接的話，他也怕嚇到對方。
但是，真的要等到明天嗎？
就不能是現在？
程太初剛給大黃吹幹了毛發，吹風機一關，就聽見有人在痛哭哀嚎。
這哭嚎聲太突然了，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江波濤分別走到好幾個窗戶打量，硬是沒瞧出個所以然。
隻能大概聽出大聲哭嚎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
不但越哭越大聲，還越哭越撕心裂肺。
“這是哪戶人家的老人沒了？”江波濤疑惑道。
程太初搖搖頭：“出去看看。”
兩個人匆匆下樓，剛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了王淑芳。
“太初，這就是你的朋友小江吧？聽你大伯提過。”王淑芳手裏提著一包豆奶粉。
程太初給江波濤介紹道：“這是我大伯母，我們這裏通常管伯母和嬸子，都喊嬸子。”
江波濤趕緊打招唿：“嬸子你好，村長就是你那口子吧？我第一天到村裏的時候，還在村委會和他老人家聊了一會兒。”
王淑芳笑眯眯地：“小江，有空和太初到我家來做客，嬸子給你包餃子吃。”
江波濤趕緊道謝：“好啊！那我先謝謝嬸子了。”
程太初隨口問道：“嬸子，你這是去哪裏？”
王淑芳直接緊皺眉頭：“還能是哪裏？聽說劉花枝不行了，你大伯讓我探望一下。要我說，這種人死了最好，何必浪費我一包豆奶粉。但你大伯畢竟是村長，家家戶戶的村民，都要時刻照應一二，我也不好不去。”
她這番話，是故意說給程太初聽的。
全村誰不知道劉花枝一家拿程太初當仇人？
她這個當嬸子的，家裏兩個兒子又靠著程太初賺大錢，很怕程太初會心裏不舒服。
其實她是多想了。
程太初根本就不當一迴事。
這時候，遠處的哭聲更厲害了。
一聲高過一聲，簡直是鬼哭狼嚎。
王淑芳見程太初很是好奇，於是說道：“這是王二娃的媽在鬼哭狼嚎呢！都快嚎半個小時了。”
“怎麽迴事？”程太初問道。
王淑芳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王二娃新找的那個叫毛毛的婆娘，唆使王二娃拿房產證到信用社貸款，聽說一共貸款了八萬。結果這八萬塊錢，還有家裏壓箱底的一萬多塊錢，全被那個女人拿走了。現在人都找不到，王大娘正在家門口打滾，一逼要死要活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程太初一聽，就沒有興趣了。
“這是盜竊！應該馬上報警……”江波濤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他畢竟生長在魔都，法律意識很強烈！
程太初搖搖頭：“這是人家的事，我們管不了。”
江波濤一臉驚訝。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一直覺得程太初這個人是非常善良，非常熱心腸。
像村裏發生這種事，程太初應該衝在最前麵，幫忙想辦法追迴錢財才對。
但這一刻，他覺得程太初的反應很冷漠。
程太初一看江波濤這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無奈地笑了笑，大概講了一下王二娃母子做過什麽事。
江波濤一聽就明白了，一瞬間就變得義憤填膺：“靠！就是在農村新蓋了一座房子，就嫌棄元配妻子醜，還把母子三人都趕出了家門？這種垃圾母子，活該被人騙得傾家蕩產啊！報應啊！”
他拍著程太初的肩膀，一臉正色地說道：“老程，你做得太對了！這種沒有人性的垃圾，不配在你手底下幹活！”
剛剛離開沒多久的王淑芳，慌慌張張的跑迴來：“太初，你趕緊給村委會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說劉花枝沒了。”
王淑芳一邊說，一邊跺腳：“真是造孽哦！羅漢柱在堂屋裏喝得爛醉如泥，連婆娘斷氣了都不知道。我剛才去看的時候，人都硬了！”
程太初趕緊給村委會打電話，把事情說了。
想了想，又在通訊錄裏翻羅瑤的手機號碼。
去年羅瑤離家出走之後，經過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後來就沒有聯係過。
現在打過去，竟然是一個空號。
沒辦法！
程太初打開微信的工作群，問問誰有羅洪的聯係方式。
現在大部分的村民，都跑到王二娃家看熱鬧。
有的沒帶手機，有的根本顧不上看手機。
等程天康帶著三個村幹部匆匆往羅家趕，一些村民才知道劉花枝死了。
這下子，圍觀王大娘打滾的村民一哄而散。
紛紛掉頭，往羅家跑。
膽子大的村民，跟著村幹部走進羅家看了一下情況。
被癌症折騰得骨瘦如柴的劉花枝，屍體都僵硬了，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
又髒又亂的房間裏，臭不可聞。
床頭櫃上，隻有一碗白開水。
白開水裏，還爬著幾隻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