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初走出臥室，順手把房門關了。
背靠在門板上，唿吸沉重，欲火難消。
晚風清涼。
程太初騎著三輪車迴家，車速調到最高。
吹了一路的風，總算恢複過來。
程家。
程天陽坐在院子裏乘涼，聽見喇叭聲，就知道兒子迴來了。
程太初直接騎進院子，把車停好。
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母親的身影：“爸，我媽呢？”
程天陽抱著茶杯，用下巴朝房間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地說：“床上躺著呢。被你外公外婆的話給氣到了……”
程太初走到父親身邊坐下：“外公外婆又說什麽了？”
自從上次小舅媽母子三人怒氣衝衝的離開後。
沒幾小時，外公外婆果然打電話過來把父親和母親罵了一頓。
尤其是母親。
被批得一無是處！
還揚言，如果不滿足肖文肖武兩個寶貝孫子的要求。
他們就不認母親這個女兒！
大舅知道後，一直在從中周旋。
否則，外公外婆早就找上門來了。
兩個老人雖然被大舅攔住了，但電話卻攔不住。
幾乎是每天一兩個電話，開口閉口就是指責。
目的隻有一個。
逼迫程太初同意讓肖文肖武過來，幫他管人管錢！
電話甚至打到程太初的手機上。
言語之間，理直氣壯地命令他必須同意這件事。
程太初是外孫，不可能與外公外婆頂嘴吵架。
但也不可能任人逼迫！
於是，他每次把電話接起來就擱在旁邊，不聽不理。
程天陽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茶水，說：“還能說什麽呢？還不是肖文肖武的事。這一次打電話來說，如果你還是不答應。說朱麗麗就要跟你小舅離婚，讓肖文肖武兩兄弟改姓朱。”
程太初氣憤道：“那也應該是找我啊？天天逼迫我媽幹什麽？外公外婆還真是，年輕的時候偏心，老了還是拎不清！女兒家貧窮了二十幾年也不見伸手扶持一把。好不容易擺脫貧困，日子剛剛好起來。他們就能為了小兒子一家四口，來給我們家找麻煩。自己的兩個孫子是什麽貨色，他們心裏沒點數？”
程天陽說：“你外公外婆一直以來都看不上咱們家！說起來，也是因為我這個女婿無能。別人家的女兒都嫁得好，隻有你媽嫁給我日子過得苦巴巴。給他們丟人了……”
程太初握著父親的手，說道：“爸，咱們家以前雖然窮，但你對我媽是很好的。我長這麽大，村裏打老婆的男人見得多了。但你幾乎沒對我媽說過一句重話……”
程天陽笑道：“你媽是個好女人！跟著我，大半輩子都在任勞任怨。連我癱瘓在床，都不離不棄……”
程太初頻頻點頭：“我媽最好！”
程天陽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小舅舅懦弱，事事都聽你小舅媽的。你小舅媽又是個特別能折騰的，她那兩個兒子也是能折騰的。本來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所以這種事，他們一家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你大舅那頭也快攔不住了，指不定明天你外公外婆就跑過來鬧。”
他緊緊迴握著兒子的手，說道：“兒子，無論如何，我和你媽都不會讓別人影響到你的事業。剛剛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離婚。”
“什麽？離婚？”程太初一臉震驚，直接從板凳上跳起來。
程太初趕緊安撫兒子：“不是不是，你不要著急！不是真的離婚，是假離婚。現在離婚不是有什麽離婚不離家的說法嗎？我跟你媽把婚一離，照樣在一起過日子。我和你媽本來就身無分文，錢都是你一個人掙的。離婚不離家，就說每個月你隻給你媽一千塊生活費，看他們還怎麽逼迫你媽和你……”
程太初剛才被嚇得不輕，聽了這話才緩過來。
重新坐迴板凳上，說道：“爸，多大點事？用得著讓你和我媽用離婚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件事，你和我媽說別管了。交給我來辦！”
程天陽還要繼續勸說兒子：“兒子，你聽我說……”
程太初擺擺手，一臉認真地說道：“爸，別說了！你兒子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更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和我媽！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好。”
安撫好父親，又趕緊跑進房間安慰母親。
肖靜梅這次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眼睛都哭腫了！
看著兒子守在床邊，耐著性子，對自己輕言細語地安慰。
肖靜梅越發地氣憤弟妹和父母的所作所為。
第二天。
一清早。
程太初跟但旦交代了一聲，騎著三輪車去外公外婆家。
路過鎮子的時候，下車買了不少禮品。
外公外婆家，在隔壁鎮。
離水湖鎮有十公裏的路程。
程太初到達的時候，兩個老人正在院子裏喂雞鴨。
肖興明和白荷花對程太初的到來，既驚訝，又得意。
肖興明不鹹不淡的說道：“喲，你總算是知道來了。”
白荷花一大把年紀了。
還腳下生風似的，迫切地往堂屋裏頭跑。
程太初喊道：“外婆，先不要急著給小舅媽打電話。我今天來，是有話對你們說，聽我說完，你再打這個電話也不遲。”
話罷，把大大小小的幾個禮品盒，從車上拎下來，拿進堂屋裏放好。
白荷花已經抓起了座機電話，聽程太初這麽一說，把目光轉向自己的男人。
肖興明坐在椅子上，給煙鬥裝上煙草，對老伴兒點點頭，示意她先把電話放下：“先聽他說，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說出什麽話來?”
程太初搬了兩張板凳，放在外公身邊。
自己坐下來，對外婆說道：“外婆也過來坐下。”
白荷花恨不得立刻讓小兒媳婦知道，程太初來家裏的事。
此刻，不情不願地在板凳上坐下來。
程太初掏出一千塊錢，放在外公手裏。
肖興明一看，直接把錢扔了：“咋的？區區幾百千把塊錢，就想把我們打發了？我告訴你，沒門兒！你今天必須當著我的麵，答應讓肖文肖武去你那裏管人工、管賬。否則，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媽，讓她給我們一個準話！我管不了你這個外孫，難道還管不了自己的女兒了？”
背靠在門板上，唿吸沉重，欲火難消。
晚風清涼。
程太初騎著三輪車迴家，車速調到最高。
吹了一路的風，總算恢複過來。
程家。
程天陽坐在院子裏乘涼，聽見喇叭聲，就知道兒子迴來了。
程太初直接騎進院子，把車停好。
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母親的身影：“爸，我媽呢？”
程天陽抱著茶杯，用下巴朝房間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地說：“床上躺著呢。被你外公外婆的話給氣到了……”
程太初走到父親身邊坐下：“外公外婆又說什麽了？”
自從上次小舅媽母子三人怒氣衝衝的離開後。
沒幾小時，外公外婆果然打電話過來把父親和母親罵了一頓。
尤其是母親。
被批得一無是處！
還揚言，如果不滿足肖文肖武兩個寶貝孫子的要求。
他們就不認母親這個女兒！
大舅知道後，一直在從中周旋。
否則，外公外婆早就找上門來了。
兩個老人雖然被大舅攔住了，但電話卻攔不住。
幾乎是每天一兩個電話，開口閉口就是指責。
目的隻有一個。
逼迫程太初同意讓肖文肖武過來，幫他管人管錢！
電話甚至打到程太初的手機上。
言語之間，理直氣壯地命令他必須同意這件事。
程太初是外孫，不可能與外公外婆頂嘴吵架。
但也不可能任人逼迫！
於是，他每次把電話接起來就擱在旁邊，不聽不理。
程天陽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茶水，說：“還能說什麽呢？還不是肖文肖武的事。這一次打電話來說，如果你還是不答應。說朱麗麗就要跟你小舅離婚，讓肖文肖武兩兄弟改姓朱。”
程太初氣憤道：“那也應該是找我啊？天天逼迫我媽幹什麽？外公外婆還真是，年輕的時候偏心，老了還是拎不清！女兒家貧窮了二十幾年也不見伸手扶持一把。好不容易擺脫貧困，日子剛剛好起來。他們就能為了小兒子一家四口，來給我們家找麻煩。自己的兩個孫子是什麽貨色，他們心裏沒點數？”
程天陽說：“你外公外婆一直以來都看不上咱們家！說起來，也是因為我這個女婿無能。別人家的女兒都嫁得好，隻有你媽嫁給我日子過得苦巴巴。給他們丟人了……”
程太初握著父親的手，說道：“爸，咱們家以前雖然窮，但你對我媽是很好的。我長這麽大，村裏打老婆的男人見得多了。但你幾乎沒對我媽說過一句重話……”
程天陽笑道：“你媽是個好女人！跟著我，大半輩子都在任勞任怨。連我癱瘓在床，都不離不棄……”
程太初頻頻點頭：“我媽最好！”
程天陽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小舅舅懦弱，事事都聽你小舅媽的。你小舅媽又是個特別能折騰的，她那兩個兒子也是能折騰的。本來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所以這種事，他們一家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你大舅那頭也快攔不住了，指不定明天你外公外婆就跑過來鬧。”
他緊緊迴握著兒子的手，說道：“兒子，無論如何，我和你媽都不會讓別人影響到你的事業。剛剛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離婚。”
“什麽？離婚？”程太初一臉震驚，直接從板凳上跳起來。
程太初趕緊安撫兒子：“不是不是，你不要著急！不是真的離婚，是假離婚。現在離婚不是有什麽離婚不離家的說法嗎？我跟你媽把婚一離，照樣在一起過日子。我和你媽本來就身無分文，錢都是你一個人掙的。離婚不離家，就說每個月你隻給你媽一千塊生活費，看他們還怎麽逼迫你媽和你……”
程太初剛才被嚇得不輕，聽了這話才緩過來。
重新坐迴板凳上，說道：“爸，多大點事？用得著讓你和我媽用離婚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件事，你和我媽說別管了。交給我來辦！”
程天陽還要繼續勸說兒子：“兒子，你聽我說……”
程太初擺擺手，一臉認真地說道：“爸，別說了！你兒子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更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和我媽！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好。”
安撫好父親，又趕緊跑進房間安慰母親。
肖靜梅這次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眼睛都哭腫了！
看著兒子守在床邊，耐著性子，對自己輕言細語地安慰。
肖靜梅越發地氣憤弟妹和父母的所作所為。
第二天。
一清早。
程太初跟但旦交代了一聲，騎著三輪車去外公外婆家。
路過鎮子的時候，下車買了不少禮品。
外公外婆家，在隔壁鎮。
離水湖鎮有十公裏的路程。
程太初到達的時候，兩個老人正在院子裏喂雞鴨。
肖興明和白荷花對程太初的到來，既驚訝，又得意。
肖興明不鹹不淡的說道：“喲，你總算是知道來了。”
白荷花一大把年紀了。
還腳下生風似的，迫切地往堂屋裏頭跑。
程太初喊道：“外婆，先不要急著給小舅媽打電話。我今天來，是有話對你們說，聽我說完，你再打這個電話也不遲。”
話罷，把大大小小的幾個禮品盒，從車上拎下來，拿進堂屋裏放好。
白荷花已經抓起了座機電話，聽程太初這麽一說，把目光轉向自己的男人。
肖興明坐在椅子上，給煙鬥裝上煙草，對老伴兒點點頭，示意她先把電話放下：“先聽他說，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說出什麽話來?”
程太初搬了兩張板凳，放在外公身邊。
自己坐下來，對外婆說道：“外婆也過來坐下。”
白荷花恨不得立刻讓小兒媳婦知道，程太初來家裏的事。
此刻，不情不願地在板凳上坐下來。
程太初掏出一千塊錢，放在外公手裏。
肖興明一看，直接把錢扔了：“咋的？區區幾百千把塊錢，就想把我們打發了？我告訴你，沒門兒！你今天必須當著我的麵，答應讓肖文肖武去你那裏管人工、管賬。否則，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媽，讓她給我們一個準話！我管不了你這個外孫，難道還管不了自己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