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得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這麽多年，我無法想象我老婆在被洪水衝走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多麽恐懼，多麽無助……”
程太初低下頭，能清楚地看見對方那斑白的頭發，和眉間化不開的憂愁。
程太初歎息一聲，說道：“你起來吧！”
周得水欣喜若狂，抬頭眼巴巴的望著他：“小神醫是願意出手相救？”
程太初說：“我救了你女兒，你就去自首！”
周得水沒有絲毫對自首後坐牢的恐懼，滿心歡喜的是被病痛折磨的女兒，終於有救了。
他頻頻點頭，爬起來說道：“我去我去！等你的貸款下來後，我就去自首！小神醫請放心，就算我自首後，經我手的貸款都要重新審查一遍，但你的貸款走的都是合法程序，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程太初讓對方坐下來：“你女兒的病曆本帶來了嗎？”
周得水趕緊從包裏，拿出一大堆病曆資料：“帶了帶了，都在這裏。麻煩你看看……”
程太初接過來，看到病曆上的名字，有點熟悉。
還有兩張照片。
第一張是病前的正常模樣，美麗動人。
第二張是長滿紅斑狼瘡後的模樣，恐怖惡心。
程太初一臉驚訝：“周歡是你女兒？”
周得水正在抹老淚，猛然抬頭：“小神醫認識我大閨女？”
程太初點點頭，說：“我和周歡是高中同學。”
但他從來沒聽說過周歡的病情。
大概是得病的模樣太難看，本人不願意被外人知道吧。
不過，也是因為他窮。
高中同學群，從建立以來，都沒人拉他進群。
有聯係的一、兩個同學，都在外地打工。
估計跟他一樣，壓根沒聽說過周歡的情況。
周得水一聽小神醫跟自己大閨女是同學，更加有信心對方會出手相救了。
不為別的，大閨女從小到大就是善解人意，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絕對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人。
周得水想的沒錯！
程太初本來就不情不願，但看見病人是自己的高中女神，心境就大不一樣了。
在高中被人天天嘲諷他是窮小子的那三年。
唯一沒嘲笑他的人，就是周歡。
甚至有一次，因為交不起課本費被趕出教室的時候。
是周歡追出來，從教學樓一路追到學校操場。硬塞給他二十塊錢，叫他去交給班主任。
既幫助他重迴課堂，又顧忌了他的麵子。
當時他就在想，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的父母也一定是非常善良的人！
迴憶到這裏。
程太初不禁笑了笑。
說起來，周歡是他的高中女神。
也算得上，是他的第一個暗戀對象！
看來高風說的都是實話。
周得水並非一開始就是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的無恥之徒。
純粹是為了挽留女兒的性命，才鋌而走險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
程太初仔細看周歡的病情，深度紅斑狼瘡已經傷及到她的五髒六腑，造成多個器官出現衰竭的情況。
眼下更是連清粥都不太吃得下去。
像她如此嚴重的情況，即便是花巨額錢財去治，死亡也會在明年春天來到。
程太初放下病曆，去屋裏取膏藥。
盒子裏的膏藥僅剩十張，父親每天都需要一張。
他先取出五張，遞給周得水，說道：“你女兒的病情，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治療，怕是活不過明年春天。”
周得水一聽這話就哭了，一臉茫然的接過五張膏藥：“醫生，早就給我交過底。當時，也是這麽給我說的。還叫我過了年，就要準備後事……”
說完，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程天陽在屋裏，聽了一個大概。
都是做父親的人，不禁傷感起來。
程太初把人扶起來，說道：“你先別急著哭。周歡命不該絕，因為遇見我。”
周得水大喜過望，緊緊地握住程太初的手：“小神醫，你有把握治好我大閨女？隻要你能治好我大閨女，這輩子我是報答不了你的恩情了，下輩子我一定當牛做馬……”
“別說這些。”程太初打斷對方，歎息一聲，說道：“都說行醫治病，講究緣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上學的時間，周歡幫助過我。無論如何，我也會救她的。”
周得水喜極而泣，老淚縱橫的說道：“我大閨女從小到大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時常餓著肚子，把早飯錢省下來去幫助他人。比我這個當爹的小時候更強……”
活了半輩子。
迴想起來，令他引以為傲的，大概就是那些樂於助人的歲月。
可惜現在都迴不去了……
程太初說：“膏藥千萬別弄丟了，裏頭包含的藥材成份都是我精心挑選熬製！周歡的病情，膏藥就能治好，但要恢複容貌，就需要內外兼療。你先把這五張膏藥拿出去，貼在她的小腹上。一天一張不能斷，貼上當天就能出效果！我還要熬製一些膏藥，再幫她做些藥丸，三天之後送過去……”
周得水快要開心瘋了。
他原本隻奢求能保住大閨女的命。
現下，不但能治愈病情，還能恢複容貌。
簡直是太好了！
畢竟他也不希望病愈後的女兒，討厭自己滿身紅斑，每天抑鬱不歡。
兩個下屬實現考察取景迴來了。
周得水趕緊把眼淚擦幹淨，把五張膏藥如稀世珍寶一樣的，顫抖著雙手放進皮包裏。
放好之後，就把皮包緊緊摟在胸前。
周得水說：“小神醫，麻煩你把上次那些資料拿出來。我們的工作人員要拍照，等下再麻煩你填下申請表格。”
程太初心想，後山馬上動工需要巨大一筆費用，此刻貸款部門的工作人員都上門了，也沒必要拒絕。
走完所有程序，周得水對程太初再次道謝，就帶著屬下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上車後，雙手仍緊緊地抱著裝有救命膏藥的皮包。
程太初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想找點事做，發現地上躺著一張照片。
原來是周得水不小心遺落的。
照片中的周歡，二十一二歲的模樣。
青春的年紀，笑容格外甜美。
沒有了高中的青澀，卻多了一分女人味。
程太初把照片收好，拎著院子裏的小背簍，取了鐮刀就去後山采藥。
後山經過樹木砍伐，破壞得比較嚴重。
但十幾味中藥，還是比較好找的。
程太初低下頭，能清楚地看見對方那斑白的頭發，和眉間化不開的憂愁。
程太初歎息一聲，說道：“你起來吧！”
周得水欣喜若狂，抬頭眼巴巴的望著他：“小神醫是願意出手相救？”
程太初說：“我救了你女兒，你就去自首！”
周得水沒有絲毫對自首後坐牢的恐懼，滿心歡喜的是被病痛折磨的女兒，終於有救了。
他頻頻點頭，爬起來說道：“我去我去！等你的貸款下來後，我就去自首！小神醫請放心，就算我自首後，經我手的貸款都要重新審查一遍，但你的貸款走的都是合法程序，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程太初讓對方坐下來：“你女兒的病曆本帶來了嗎？”
周得水趕緊從包裏，拿出一大堆病曆資料：“帶了帶了，都在這裏。麻煩你看看……”
程太初接過來，看到病曆上的名字，有點熟悉。
還有兩張照片。
第一張是病前的正常模樣，美麗動人。
第二張是長滿紅斑狼瘡後的模樣，恐怖惡心。
程太初一臉驚訝：“周歡是你女兒？”
周得水正在抹老淚，猛然抬頭：“小神醫認識我大閨女？”
程太初點點頭，說：“我和周歡是高中同學。”
但他從來沒聽說過周歡的病情。
大概是得病的模樣太難看，本人不願意被外人知道吧。
不過，也是因為他窮。
高中同學群，從建立以來，都沒人拉他進群。
有聯係的一、兩個同學，都在外地打工。
估計跟他一樣，壓根沒聽說過周歡的情況。
周得水一聽小神醫跟自己大閨女是同學，更加有信心對方會出手相救了。
不為別的，大閨女從小到大就是善解人意，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絕對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人。
周得水想的沒錯！
程太初本來就不情不願，但看見病人是自己的高中女神，心境就大不一樣了。
在高中被人天天嘲諷他是窮小子的那三年。
唯一沒嘲笑他的人，就是周歡。
甚至有一次，因為交不起課本費被趕出教室的時候。
是周歡追出來，從教學樓一路追到學校操場。硬塞給他二十塊錢，叫他去交給班主任。
既幫助他重迴課堂，又顧忌了他的麵子。
當時他就在想，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的父母也一定是非常善良的人！
迴憶到這裏。
程太初不禁笑了笑。
說起來，周歡是他的高中女神。
也算得上，是他的第一個暗戀對象！
看來高風說的都是實話。
周得水並非一開始就是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的無恥之徒。
純粹是為了挽留女兒的性命，才鋌而走險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
程太初仔細看周歡的病情，深度紅斑狼瘡已經傷及到她的五髒六腑，造成多個器官出現衰竭的情況。
眼下更是連清粥都不太吃得下去。
像她如此嚴重的情況，即便是花巨額錢財去治，死亡也會在明年春天來到。
程太初放下病曆，去屋裏取膏藥。
盒子裏的膏藥僅剩十張，父親每天都需要一張。
他先取出五張，遞給周得水，說道：“你女兒的病情，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治療，怕是活不過明年春天。”
周得水一聽這話就哭了，一臉茫然的接過五張膏藥：“醫生，早就給我交過底。當時，也是這麽給我說的。還叫我過了年，就要準備後事……”
說完，就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程天陽在屋裏，聽了一個大概。
都是做父親的人，不禁傷感起來。
程太初把人扶起來，說道：“你先別急著哭。周歡命不該絕，因為遇見我。”
周得水大喜過望，緊緊地握住程太初的手：“小神醫，你有把握治好我大閨女？隻要你能治好我大閨女，這輩子我是報答不了你的恩情了，下輩子我一定當牛做馬……”
“別說這些。”程太初打斷對方，歎息一聲，說道：“都說行醫治病，講究緣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上學的時間，周歡幫助過我。無論如何，我也會救她的。”
周得水喜極而泣，老淚縱橫的說道：“我大閨女從小到大就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時常餓著肚子，把早飯錢省下來去幫助他人。比我這個當爹的小時候更強……”
活了半輩子。
迴想起來，令他引以為傲的，大概就是那些樂於助人的歲月。
可惜現在都迴不去了……
程太初說：“膏藥千萬別弄丟了，裏頭包含的藥材成份都是我精心挑選熬製！周歡的病情，膏藥就能治好，但要恢複容貌，就需要內外兼療。你先把這五張膏藥拿出去，貼在她的小腹上。一天一張不能斷，貼上當天就能出效果！我還要熬製一些膏藥，再幫她做些藥丸，三天之後送過去……”
周得水快要開心瘋了。
他原本隻奢求能保住大閨女的命。
現下，不但能治愈病情，還能恢複容貌。
簡直是太好了！
畢竟他也不希望病愈後的女兒，討厭自己滿身紅斑，每天抑鬱不歡。
兩個下屬實現考察取景迴來了。
周得水趕緊把眼淚擦幹淨，把五張膏藥如稀世珍寶一樣的，顫抖著雙手放進皮包裏。
放好之後，就把皮包緊緊摟在胸前。
周得水說：“小神醫，麻煩你把上次那些資料拿出來。我們的工作人員要拍照，等下再麻煩你填下申請表格。”
程太初心想，後山馬上動工需要巨大一筆費用，此刻貸款部門的工作人員都上門了，也沒必要拒絕。
走完所有程序，周得水對程太初再次道謝，就帶著屬下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上車後，雙手仍緊緊地抱著裝有救命膏藥的皮包。
程太初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想找點事做，發現地上躺著一張照片。
原來是周得水不小心遺落的。
照片中的周歡，二十一二歲的模樣。
青春的年紀，笑容格外甜美。
沒有了高中的青澀，卻多了一分女人味。
程太初把照片收好，拎著院子裏的小背簍，取了鐮刀就去後山采藥。
後山經過樹木砍伐，破壞得比較嚴重。
但十幾味中藥，還是比較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