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有出息的孫子
程家村，乃至整個水湖鎮來講，這還是第一次搞這麽大工程。
消息一傳開，不隻是本村，連同其他村子的村民，茶餘飯後都離不開談論這事兒。
村幹部也相當重視，剛開工沒多久就來現場查看情況。
程太初瞧見大伯一幹村幹部走近，趕緊過去遞煙打招唿：“前些日子，感謝各位為我這伐木的事情四處奔走。中午家裏另外安排了一桌，希望大家賞臉吃頓飯。”
盡管批條子的事，中間出了點差子。
但究其原因，是別人對他的個人私怨。
從根本上，他還是很感激村幹部，為他承包的事到鎮上奔走。
程天康代替大家，擺擺手：“吃飯就不必了，國家有規定村幹部不能到人民群眾家裏吃喝。再說了，你將這山林開發出來，也是為咱們村子提高經濟水平，我們跑跑腿兒，也是份內之事！”
其他幾個村幹部，紛紛點頭附和。
“吃飯就不必了，我們村幹部要遵守國家規定。”
“就是，程太初你好好的開發就行！”
再說了，之前私底下他們也收了幾百不等的辛苦費。
程太初想了想，勸說：“菜都安排上了，如果不吃，這天氣太熱也會壞掉。要不這樣，我讓她們把飯菜送到村委的壩子。不是在群眾家裏，也不與群眾坐在一起，還免得浪費食物。各位就當吃食堂飯了。”
他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幾個村幹部再不好拒絕。
幾個人閑扯了一陣，程天康把程太初拉到一邊，說：“太初啊，不是大伯不信任你啊，純粹是給你提個醒！這交稅的事，你要盡快辦。資料隻需要承包合同，林業局批條、樹木買賣合同、以及你的銀行卡。上次張雲玲和曾堂水胡亂舉報的事，也算是給你我提了個醒！一樣米養出百種人，人心隔肚皮，指不定什麽時候那些私底下有怨懟，或者眼紅你的人，又搞出什麽妖娥子！事關國家稅務，那可開不得半點玩笑，後果嚴重著呢！”
程太初點頭，說：“大伯放心吧！今兒是頭天開工，我不放心，所以才來盯著。我仔細看過合同，上麵說明了百分之二十的稅，是一次性交清。還要向所屬村委會，上交百分之十的稅。明天一早，我就去縣城稅務局把事兒辦了，迴來了，就直接到村委辦理。”
程天康放下心來，點燃香煙，說道：“沒錯！山是承包給你了，但這山上的樹木屬於國家。說來，你小子也是有貴人運。擱在別人身上，這麽多噸樹木，光是找買家這一件事，就要四處求爹爹告奶奶的，運氣差的三五年都不一定賣得完。你倒好，才多久就直接找到大買主！”
程太初笑道：“運氣而已！”
程天康盯著遠處正在開采的山坡，沉思了片刻，問道：“你這是打算全部開發嗎？”
程太初迴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見不到人影的伐木工人，搖頭說：“樹木肯定是要砍完，但開發還在考慮中。一是資金問題，二是我有另外的打算。”
程天康當村長多年，懂得自然比程太初多，說道：“資金的話，我建議你交完稅務後，拿上所有的資料，到信用社申請貸款。”
程太初有些驚訝：“貸款？”
程天康拍拍他的肩，道：“不要覺得貸款就是欠債，你出去瞧瞧，哪個做生意的不欠銀行貸款？如果個個都掏出家底做生意，流動資金一旦斷了，到時候再去貸款，就晚了。山林樹木歸國家所有，砍伐買賣條款早就被釘死了，你這賣樹的錢，交完稅，再向鎮裏村裏義務捐些款。到最後，手上就不剩幾個錢了！這麽大麵積的山林，一旦進行開發，那可不是幾十萬就能搞定的。所以說，貸款是勢在必行的！等緩過來賺錢了，一分不少的還上就是！”
程太初從來沒想過要向銀行貸款。
說到底，這跟他的成長有關係。
記憶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老好人。
爺爺奶奶走得早，父母沒法出遠門工作。
父親平時在鎮上做小工，活兒多的時候，一個月下來掙個二三千。活少的時候，甚至掙不到一千塊錢。
母親在家養牲口，種糧食賣錢。
為了供他上學，家裏幾乎每年都要欠債。
窮在鬧市無人理，富在深山有遠親。
他們家窮，窮得親戚朋友都不怎麽來往。
他實在是受夠了欠別人債的日子！
所以，錢不夠，他隻會想辦法去掙。
從來沒想過找人借，更沒想到要貸款。
但現在聽大伯一說，再加上最近泥鰍、李子資源上的稀缺，他又覺得還是有點道理！
程太初對大伯道謝：“多謝大伯為我考慮，貸款的事迴頭我好好考慮一下。”
程天康笑了：“謝啥，都是一家人！我巴不得你趕緊發大財，帶著全村早日脫貧致富。‘貧困村’這個帽子，戴著頭上羞恥得很，臉上無光啊！”
程太初很認同，說道：“現在國家繁榮昌盛，也是想盡辦法出一係列政策，幫助廣大貧苦老百姓脫貧致富。”
程天康笑眯眯，說：“那是，相比過去的條件，現在強多了。過去艱苦，老百姓連糠都吃不上。看看現在，頓頓白麵饅頭。國家在逐步強盛，老百姓的日子也跟著一天比一天好！”
叔侄二人，不知不覺把話題越扯越遠。
點第二根香煙的時候，程天康才反應過來，問道：“唉？你剛剛說另有打算，是什麽意思呢？”
程天初被問得晃了一個神，笑道：“哦，那個啊。你是我親大伯，我也就不瞞你。我打算，開發的時候，就開發一半，甚至可能隻開發三分之一。開發的部分，種植不同的水果。未開發的部分，幹脆養殖跑山雞、跑山豬、跑山羊什麽的！反正地方大，隨這些牲口撒歡兒跑。現在城裏人有錢，就喜歡這些放養的家禽，有很多城裏人，周末會專門開車去農村買。出售價格還挺高的……”
程天康聽得一愣一愣的，重重地拍著大侄子的肩膀，不停地誇讚：“好小子！不愧是咱們村唯一的大學生，思想就是不一樣！你這個想法很好，我很支持你！但這事兒，目前盡量別讓外人知道。”
誇了半天，又後退一步。
程天康將大侄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翻。相當滿意地點頭：“嗯！太初，你是有本事，能幹大事的人！你爺爺在天之靈，知道孫子輩出了你這麽一個大出息的好孫子，也可以瞑目了！”
程家村，乃至整個水湖鎮來講，這還是第一次搞這麽大工程。
消息一傳開，不隻是本村，連同其他村子的村民，茶餘飯後都離不開談論這事兒。
村幹部也相當重視，剛開工沒多久就來現場查看情況。
程太初瞧見大伯一幹村幹部走近，趕緊過去遞煙打招唿：“前些日子，感謝各位為我這伐木的事情四處奔走。中午家裏另外安排了一桌，希望大家賞臉吃頓飯。”
盡管批條子的事，中間出了點差子。
但究其原因，是別人對他的個人私怨。
從根本上，他還是很感激村幹部，為他承包的事到鎮上奔走。
程天康代替大家，擺擺手：“吃飯就不必了，國家有規定村幹部不能到人民群眾家裏吃喝。再說了，你將這山林開發出來，也是為咱們村子提高經濟水平，我們跑跑腿兒，也是份內之事！”
其他幾個村幹部，紛紛點頭附和。
“吃飯就不必了，我們村幹部要遵守國家規定。”
“就是，程太初你好好的開發就行！”
再說了，之前私底下他們也收了幾百不等的辛苦費。
程太初想了想，勸說：“菜都安排上了，如果不吃，這天氣太熱也會壞掉。要不這樣，我讓她們把飯菜送到村委的壩子。不是在群眾家裏，也不與群眾坐在一起，還免得浪費食物。各位就當吃食堂飯了。”
他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幾個村幹部再不好拒絕。
幾個人閑扯了一陣，程天康把程太初拉到一邊，說：“太初啊，不是大伯不信任你啊，純粹是給你提個醒！這交稅的事，你要盡快辦。資料隻需要承包合同，林業局批條、樹木買賣合同、以及你的銀行卡。上次張雲玲和曾堂水胡亂舉報的事，也算是給你我提了個醒！一樣米養出百種人，人心隔肚皮，指不定什麽時候那些私底下有怨懟，或者眼紅你的人，又搞出什麽妖娥子！事關國家稅務，那可開不得半點玩笑，後果嚴重著呢！”
程太初點頭，說：“大伯放心吧！今兒是頭天開工，我不放心，所以才來盯著。我仔細看過合同，上麵說明了百分之二十的稅，是一次性交清。還要向所屬村委會，上交百分之十的稅。明天一早，我就去縣城稅務局把事兒辦了，迴來了，就直接到村委辦理。”
程天康放下心來，點燃香煙，說道：“沒錯！山是承包給你了，但這山上的樹木屬於國家。說來，你小子也是有貴人運。擱在別人身上，這麽多噸樹木，光是找買家這一件事，就要四處求爹爹告奶奶的，運氣差的三五年都不一定賣得完。你倒好，才多久就直接找到大買主！”
程太初笑道：“運氣而已！”
程天康盯著遠處正在開采的山坡，沉思了片刻，問道：“你這是打算全部開發嗎？”
程太初迴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見不到人影的伐木工人，搖頭說：“樹木肯定是要砍完，但開發還在考慮中。一是資金問題，二是我有另外的打算。”
程天康當村長多年，懂得自然比程太初多，說道：“資金的話，我建議你交完稅務後，拿上所有的資料，到信用社申請貸款。”
程太初有些驚訝：“貸款？”
程天康拍拍他的肩，道：“不要覺得貸款就是欠債，你出去瞧瞧，哪個做生意的不欠銀行貸款？如果個個都掏出家底做生意，流動資金一旦斷了，到時候再去貸款，就晚了。山林樹木歸國家所有，砍伐買賣條款早就被釘死了，你這賣樹的錢，交完稅，再向鎮裏村裏義務捐些款。到最後，手上就不剩幾個錢了！這麽大麵積的山林，一旦進行開發，那可不是幾十萬就能搞定的。所以說，貸款是勢在必行的！等緩過來賺錢了，一分不少的還上就是！”
程太初從來沒想過要向銀行貸款。
說到底，這跟他的成長有關係。
記憶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老好人。
爺爺奶奶走得早，父母沒法出遠門工作。
父親平時在鎮上做小工，活兒多的時候，一個月下來掙個二三千。活少的時候，甚至掙不到一千塊錢。
母親在家養牲口，種糧食賣錢。
為了供他上學，家裏幾乎每年都要欠債。
窮在鬧市無人理，富在深山有遠親。
他們家窮，窮得親戚朋友都不怎麽來往。
他實在是受夠了欠別人債的日子！
所以，錢不夠，他隻會想辦法去掙。
從來沒想過找人借，更沒想到要貸款。
但現在聽大伯一說，再加上最近泥鰍、李子資源上的稀缺，他又覺得還是有點道理！
程太初對大伯道謝：“多謝大伯為我考慮，貸款的事迴頭我好好考慮一下。”
程天康笑了：“謝啥，都是一家人！我巴不得你趕緊發大財，帶著全村早日脫貧致富。‘貧困村’這個帽子，戴著頭上羞恥得很，臉上無光啊！”
程太初很認同，說道：“現在國家繁榮昌盛，也是想盡辦法出一係列政策，幫助廣大貧苦老百姓脫貧致富。”
程天康笑眯眯，說：“那是，相比過去的條件，現在強多了。過去艱苦，老百姓連糠都吃不上。看看現在，頓頓白麵饅頭。國家在逐步強盛，老百姓的日子也跟著一天比一天好！”
叔侄二人，不知不覺把話題越扯越遠。
點第二根香煙的時候，程天康才反應過來，問道：“唉？你剛剛說另有打算，是什麽意思呢？”
程天初被問得晃了一個神，笑道：“哦，那個啊。你是我親大伯，我也就不瞞你。我打算，開發的時候，就開發一半，甚至可能隻開發三分之一。開發的部分，種植不同的水果。未開發的部分，幹脆養殖跑山雞、跑山豬、跑山羊什麽的！反正地方大，隨這些牲口撒歡兒跑。現在城裏人有錢，就喜歡這些放養的家禽，有很多城裏人，周末會專門開車去農村買。出售價格還挺高的……”
程天康聽得一愣一愣的，重重地拍著大侄子的肩膀，不停地誇讚：“好小子！不愧是咱們村唯一的大學生，思想就是不一樣！你這個想法很好，我很支持你！但這事兒，目前盡量別讓外人知道。”
誇了半天，又後退一步。
程天康將大侄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翻。相當滿意地點頭：“嗯！太初，你是有本事，能幹大事的人！你爺爺在天之靈，知道孫子輩出了你這麽一個大出息的好孫子，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