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被程太初言中了
程天康一下午坐立不定。
看見程太初騎著三輪車到村委會的壩子，他趕緊走出去：“怎麽去了這麽久？事情怎麽樣了？”
程太初說：“我順便去市場買了一些新鮮豬肉和家裏沒種的小菜。”
程天康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買豬肉和小菜。打量著四周，確定眼下隻有叔侄二人，焦急的問道：“你去找到陳東強了嗎？他怎麽說？”
程太初把陳東強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程天康一臉驚愕，覺得不可思議：“被村民舉報？不應該呀，承包招標會的流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誰特麽吃飽撐的幹出這種缺德事？讓老子知道了是誰，看我怎麽收拾他！”
又皺緊眉頭，道：“如果陳東強真去縣裏，以招標會有問題進行舉報的話。即使查明情況，還你我公道。等審批條子，一套又一套流程走下來，怕也會拖上一兩年了……況且，拿兩千塊錢賄賂陳東強，這是事實！罷了，我今天五十五了，也該退休帶孫子了。我倒沒什麽，就是擔心你。這十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多拖一日就虧損一日，早知道我就勸你拿去買房，兩年後房子都填值了！”
程太初不禁心疼起大伯，趕緊安慰道：“大伯，你放心！陳東強不會去舉報，就是舉報了，他也會主動撤訴。用不了多久，他會主動來求我們的！”
程天康睜大眼睛，驚訝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哦，你是不是找市裏那位主任幫忙？”
程太初搖頭：“我原先是這麽想的，但今天見到陳東強，就覺得沒必要找了。大伯，相信你侄子。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來求你帶他去找我的！到時候，你正好出口惡氣！”
程天康對侄子這話，半信半疑。
心想，人家一個區林業局主任，憑什麽來求一個農村小子？
不過，他對自己的村長之路，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陳東強那頭，被人咒自己得了肺癌，惱怒之下罵罵咧咧了近一個小時。
無辜的年輕小屬下，被殃及池魚的挨了好幾句批評。
陳東強嘴巴罵爽了之後，越想越不對。
盯著自己異常肥大的十個手指頭，迴憶起幾天前的早上確實有咳出血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發地覺得自己肺出了毛病。
坐立不安了一下午，下班迴家晚飯也吃不下。
第二天一早，就拿著自己寫好的舉報材料上縣城。
會議在下午。
他先去第一人民醫院掛了專家號，心想：要是那小子敢故意嚇唬他，他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道專家盯著他的手指頭，就皺眉頭：“你這手指頭……”
話說半句，又讓他解開衣服，拿起聽診器貼在他胸口，聽了幾秒，又挪一寸位置，繼續聽。
陳東強心裏‘咯噔’一下，著急地問：“醫生，我的身體還好嗎？”
專家收起聽診器，神情嚴肅地開單子：“現在不好說，我給你開單子，你最好進行一次全麵的體檢。”
陳東強做了體檢，體檢結果需要二天之後才能拿到。
這讓他在下午的會議上，更加不敢輕易把舉報材料遞上去。
陳東強惶恐不安地等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就跑到縣第一人民醫院，拿體檢結果。
又掛了專家號，還是上次那個專家。
專家拿著他的肺部ct，盯著看了很長時間。然後神情沉重地對他說：“陳東強，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你得了肺癌，還是晚期。”
“咚”的一聲，陳東強昏倒在地。
程家村。
程天康已經徹底想開了，這幾天幹脆把孫子帶到村委會上班，時刻等著上麵取消他村長職務，叫他迴家種田的通知。
今天正在村委會的壩子裏逗大胖孫子，老遠看見一輛黑色小車飛速地開過來。
車子一個急刹，車門迫不及待地打開，露出陳東強的人頭。
陳東強跑到程天康麵前，陪著笑臉：“程村長，那天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咱們也不是頭一迴認識了，批條子的小事，我怎麽好意思收你茶水錢，是不是？”
程天康抱起孫子，看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陳東強，覺得莫名其妙：“陳主任，你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陳東強快急死了，也不敢再繞彎子，一臉卑微地懇求：“程村長，麻煩您帶我去程太初家。到時候，我當麵給兩位道歉……”
程天康看對方這副低三下四的樣子，心想還真給大侄子說中了。
當下，沒好脾氣的說道：“程太初不在，去鎮上找人談樹木生意去了。”
陳東強一聽，雙手抱拳作出請求的樣子：“程村長，我是真的誠心來向兩位道歉的。都是我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才會說出舉報之類的話。其實我就是嘴上說說，咱們同一個鎮上的人，鄉裏鄉親的，我怎麽會真的去舉報。對不？”
程天康逗著孫子，正眼都懶得瞧對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現在又是鄉裏鄉親了？陳主任，你那天對我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東強來的路上已經猜到對方不是那麽好打發，抬手就給自己兩個嘴子，急得渾身冒冷汗：“程村長，我真的是豬油悶了心，聽信了小人讒言。你想想，咱們都是基層，一年到頭也撈不到幾個油水。我不過是按正常程序往上報個審批條子，竟還能拿到二千塊茶水錢，你說這種好事，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真的是，是有人鐵了心要搞你們叔侄二人……”
程天康一聽，敢情還不是普通舉報這麽簡單。於是轉頭，盯著對方的眼睛，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陳東強眼下隻想救自己的小命，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神神秘秘地，把程天康拉到壩子邊緣，離辦公室老遠。
小聲地說道：“是你們村的張雲玲，她跟我堂哥……我堂哥就是鍋爐廠的老總陳生。他們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麽關係。張雲玲拿著一封舉報信來找到我，說是你們村這次後山承包有貓膩。”
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封信打開，雙手遞過去：“你看，這上麵不止張雲玲一家人的簽字，還有叫劉光旭、曾水堂的人也簽了名字。再加上，我堂兄給我打了電話……我也是沒辦法呀。”
程天康快速掃視了一遍舉報信的內容，盯著那幾個人名，火冒三丈！
程天康一下午坐立不定。
看見程太初騎著三輪車到村委會的壩子，他趕緊走出去：“怎麽去了這麽久？事情怎麽樣了？”
程太初說：“我順便去市場買了一些新鮮豬肉和家裏沒種的小菜。”
程天康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買豬肉和小菜。打量著四周，確定眼下隻有叔侄二人，焦急的問道：“你去找到陳東強了嗎？他怎麽說？”
程太初把陳東強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程天康一臉驚愕，覺得不可思議：“被村民舉報？不應該呀，承包招標會的流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誰特麽吃飽撐的幹出這種缺德事？讓老子知道了是誰，看我怎麽收拾他！”
又皺緊眉頭，道：“如果陳東強真去縣裏，以招標會有問題進行舉報的話。即使查明情況，還你我公道。等審批條子，一套又一套流程走下來，怕也會拖上一兩年了……況且，拿兩千塊錢賄賂陳東強，這是事實！罷了，我今天五十五了，也該退休帶孫子了。我倒沒什麽，就是擔心你。這十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多拖一日就虧損一日，早知道我就勸你拿去買房，兩年後房子都填值了！”
程太初不禁心疼起大伯，趕緊安慰道：“大伯，你放心！陳東強不會去舉報，就是舉報了，他也會主動撤訴。用不了多久，他會主動來求我們的！”
程天康睜大眼睛，驚訝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哦，你是不是找市裏那位主任幫忙？”
程太初搖頭：“我原先是這麽想的，但今天見到陳東強，就覺得沒必要找了。大伯，相信你侄子。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來求你帶他去找我的！到時候，你正好出口惡氣！”
程天康對侄子這話，半信半疑。
心想，人家一個區林業局主任，憑什麽來求一個農村小子？
不過，他對自己的村長之路，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陳東強那頭，被人咒自己得了肺癌，惱怒之下罵罵咧咧了近一個小時。
無辜的年輕小屬下，被殃及池魚的挨了好幾句批評。
陳東強嘴巴罵爽了之後，越想越不對。
盯著自己異常肥大的十個手指頭，迴憶起幾天前的早上確實有咳出血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發地覺得自己肺出了毛病。
坐立不安了一下午，下班迴家晚飯也吃不下。
第二天一早，就拿著自己寫好的舉報材料上縣城。
會議在下午。
他先去第一人民醫院掛了專家號，心想：要是那小子敢故意嚇唬他，他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道專家盯著他的手指頭，就皺眉頭：“你這手指頭……”
話說半句，又讓他解開衣服，拿起聽診器貼在他胸口，聽了幾秒，又挪一寸位置，繼續聽。
陳東強心裏‘咯噔’一下，著急地問：“醫生，我的身體還好嗎？”
專家收起聽診器，神情嚴肅地開單子：“現在不好說，我給你開單子，你最好進行一次全麵的體檢。”
陳東強做了體檢，體檢結果需要二天之後才能拿到。
這讓他在下午的會議上，更加不敢輕易把舉報材料遞上去。
陳東強惶恐不安地等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就跑到縣第一人民醫院，拿體檢結果。
又掛了專家號，還是上次那個專家。
專家拿著他的肺部ct，盯著看了很長時間。然後神情沉重地對他說：“陳東強，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你得了肺癌，還是晚期。”
“咚”的一聲，陳東強昏倒在地。
程家村。
程天康已經徹底想開了，這幾天幹脆把孫子帶到村委會上班，時刻等著上麵取消他村長職務，叫他迴家種田的通知。
今天正在村委會的壩子裏逗大胖孫子，老遠看見一輛黑色小車飛速地開過來。
車子一個急刹，車門迫不及待地打開，露出陳東強的人頭。
陳東強跑到程天康麵前，陪著笑臉：“程村長，那天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咱們也不是頭一迴認識了，批條子的小事，我怎麽好意思收你茶水錢，是不是？”
程天康抱起孫子，看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陳東強，覺得莫名其妙：“陳主任，你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陳東強快急死了，也不敢再繞彎子，一臉卑微地懇求：“程村長，麻煩您帶我去程太初家。到時候，我當麵給兩位道歉……”
程天康看對方這副低三下四的樣子，心想還真給大侄子說中了。
當下，沒好脾氣的說道：“程太初不在，去鎮上找人談樹木生意去了。”
陳東強一聽，雙手抱拳作出請求的樣子：“程村長，我是真的誠心來向兩位道歉的。都是我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才會說出舉報之類的話。其實我就是嘴上說說，咱們同一個鎮上的人，鄉裏鄉親的，我怎麽會真的去舉報。對不？”
程天康逗著孫子，正眼都懶得瞧對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現在又是鄉裏鄉親了？陳主任，你那天對我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東強來的路上已經猜到對方不是那麽好打發，抬手就給自己兩個嘴子，急得渾身冒冷汗：“程村長，我真的是豬油悶了心，聽信了小人讒言。你想想，咱們都是基層，一年到頭也撈不到幾個油水。我不過是按正常程序往上報個審批條子，竟還能拿到二千塊茶水錢，你說這種好事，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呢？真的是，是有人鐵了心要搞你們叔侄二人……”
程天康一聽，敢情還不是普通舉報這麽簡單。於是轉頭，盯著對方的眼睛，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陳東強眼下隻想救自己的小命，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神神秘秘地，把程天康拉到壩子邊緣，離辦公室老遠。
小聲地說道：“是你們村的張雲玲，她跟我堂哥……我堂哥就是鍋爐廠的老總陳生。他們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麽關係。張雲玲拿著一封舉報信來找到我，說是你們村這次後山承包有貓膩。”
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封信打開，雙手遞過去：“你看，這上麵不止張雲玲一家人的簽字，還有叫劉光旭、曾水堂的人也簽了名字。再加上，我堂兄給我打了電話……我也是沒辦法呀。”
程天康快速掃視了一遍舉報信的內容，盯著那幾個人名，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