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聽
程太初迴到村裏，直接把三輪車騎到大伯家歸還，還照上迴一樣，買了價值五十塊左右的白瓶和香煙做為答謝。
這在農村，算得上是價值不菲的重禮了。
程天康不悅的說道：“太初，以後不要再搞得這麽生分了，借個車子多小的事兒。你家裏正是急需要用錢的時候，把掙的錢都存起來，不能這樣浪費。”
“就是，以後可不能這樣客氣了。”程天陽的媳婦謝淑蘭嘴上這麽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
程太初笑道：“沒事的大伯，我現在能掙錢！況且，這怎麽能說是浪費呢？這些年我讀書工作一直都在外麵，家裏還多虧了你和嬸子時常照看。我這一迴來，還有好多事需要你幫忙，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你這孩子。”程天康歎息。
程太初腦海裏想下午和陸家康的談話，又給程天康遞上香煙，說道：“大伯，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就是咱們村的土地山林承包，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程天康一愣，一臉驚訝：“咋的？你想成承包？那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程太初點點頭：“是有這想法，所以才先問問你是什麽個情況，大概需要多少錢，我也好想辦法湊一湊。”
程天康皺緊眉頭：“現在咱們國家確實有政策，大力扶持農民承包山林土地進行開發種植。山林好說，咱們村整個後山都可以承包給你。山上現生長的樹木，村委會可以幫忙向鎮林業局申請砍伐文件，但賣家需要承包戶自己去找。之後的開墾到種植，隻要不違犯國家法律，由承包戶自行定奪。但後山足有五十多畝，就算有國家扶持資金，那也是極小的數字。按三十年年限來算，承包戶至少要準備這十二萬。”
又補充道：“這還不算請人工的費用。”
程太初問：“那土地呢？”
程天康彈彈煙灰，說道：“雖然每個村也是土地承包的扶持政策，但是咱們是貧困縣下麵的貧困村，每家每戶都望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養活全家老小。真要承包的話，隻能你把你看中的地，每戶人家挨個去談。談好了，拿上所有合同到村委會戳個章，由村委會幫忙申請國家補助。但補助是真不多，也就頭一年有兩萬。”
謝淑蘭在旁邊摘著大蒜葉，插嘴說道：“太初，不瞞你說。去年這政策一下來，你大明哥小明哥兄弟倆就想一起幹，但他們三父子一合計，就放棄了。”
程天康點頭證實有這麽一迴事：“你看，不僅僅是一大筆承包費，光土地這事就要跟村民打無數的口水戰。就算成功承包下來，除去思考種植的問題，光銷路這一條就能愁死個人。沒銷路，每天眼睜睜看著那些農作物爛在地裏，那是要傾家蕩產的啊！”
話罷，拍著程太初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初，你現在的家庭情況，可容不得你半點馬虎。你要真是下定決心想幹，大伯肯定會支持，錢不夠，大伯這兒也可以先借你一兩萬，但你一定要考慮好啊！”
謝淑蘭一聽男人說借錢這話，悄悄撇撇嘴。
心想，照程太初家眼下的家庭情況，一兩萬塊錢，哪來的沒有償還能力？
到時候，對方真找上門來借錢，她必須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程太初在承包的事情上聽得認真，沒有發現謝淑蘭古裏古怪的表情，說道：“大伯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今兒也就是隨口問問，如果真想幹的時候，再來向大伯請教具體情況。”
“中！”程天康笑道：“年輕人沉得住氣，不搞說風就是雨那套，這是好品格！來來，你嬸子殺了一隻大公雞，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迴去。”
程太初迴絕:“不了大伯，我都出門一天了，再不迴去我媽該擔心了。”
程天康誠心邀請：“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
程太初搖頭，說道：“下次吧，我還要迴家給我爸媽做飯呢。大伯嬸子，我先迴了哈。”
程天康把人送到門外：“過幾天你大明哥小明哥要迴來，你們好久沒見了，到時候叫你過來一起喝酒。”
“好嘞！”程太初答應了，轉身朝家走。
肖靜梅正坐在院子裏拔著滾水燙過的雞毛，不時地往大門外張望。
見到兒子的身影出現的門口，長滿皺紋的臉上，立刻洋溢出慈愛的笑容，朝屋頭的男人喊了一聲：“兒子迴來了！”
程太初笑眯眯地喊了聲媽，又隔著玻璃窗戶喊了聲爸。
“哎！”躺在床上的程天陽聽見了，抬頭往窗戶看了兒子一眼。
程太初三步並著兩步，走過去：“媽，不是說了等我迴來做飯嗎？怎麽自己先動手了。”
肖靜梅伸手攔下要搶活的兒子，心疼地說道：“你忙了一天夠累的，坐下來歇歇。餓了不，先衝一包芝麻糊墊墊肚子。”
程太初堅持要把母親手上的活搶過來，“就往縣城裏送一趟貨，哪裏就能累了。”
肖靜梅強不過兒子，把位置讓開，又去把一盆香菇拿出來。
母子倆，一個收拾雞肉，一個摘洗香菇。
晚上做的香菇燉雞，另炒了一盤土豆絲，趁著晚風清爽，擺在院子的竹桌上吃。
肖靜梅夾了一隻雞腿放在兒子碗裏：“兒子，今天送貨怎麽樣？”
程太初又把碗裏的雞腿，夾到父親碗裏，說道：“還成，二百二十斤，賣了一萬一。”
夫妻二人驚呆了。
肖靜梅說：“從來沒想過咱們家的泥鰍和李子，都能賣到這麽高的價錢。”
程天陽誇道：“那是咱兒子有本事！”
程太初微微臉紅，但也不否認這一點。
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雞肉，一邊在心裏斟酌一翻，說道：“爸媽，我剛才去大伯家還三輪車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承包山林和土地的事。”
“咋的呀？你要承包山林和土地？”程天陽大吃一驚，瞬間飯都吃不下了。
肖靜梅也被震驚得同樣放下碗筷。
夫妻二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寶貝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太初迴到村裏，直接把三輪車騎到大伯家歸還，還照上迴一樣，買了價值五十塊左右的白瓶和香煙做為答謝。
這在農村，算得上是價值不菲的重禮了。
程天康不悅的說道：“太初，以後不要再搞得這麽生分了，借個車子多小的事兒。你家裏正是急需要用錢的時候，把掙的錢都存起來，不能這樣浪費。”
“就是，以後可不能這樣客氣了。”程天陽的媳婦謝淑蘭嘴上這麽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
程太初笑道：“沒事的大伯，我現在能掙錢！況且，這怎麽能說是浪費呢？這些年我讀書工作一直都在外麵，家裏還多虧了你和嬸子時常照看。我這一迴來，還有好多事需要你幫忙，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你這孩子。”程天康歎息。
程太初腦海裏想下午和陸家康的談話，又給程天康遞上香煙，說道：“大伯，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就是咱們村的土地山林承包，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程天康一愣，一臉驚訝：“咋的？你想成承包？那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程太初點點頭：“是有這想法，所以才先問問你是什麽個情況，大概需要多少錢，我也好想辦法湊一湊。”
程天康皺緊眉頭：“現在咱們國家確實有政策，大力扶持農民承包山林土地進行開發種植。山林好說，咱們村整個後山都可以承包給你。山上現生長的樹木，村委會可以幫忙向鎮林業局申請砍伐文件，但賣家需要承包戶自己去找。之後的開墾到種植，隻要不違犯國家法律，由承包戶自行定奪。但後山足有五十多畝，就算有國家扶持資金，那也是極小的數字。按三十年年限來算，承包戶至少要準備這十二萬。”
又補充道：“這還不算請人工的費用。”
程太初問：“那土地呢？”
程天康彈彈煙灰，說道：“雖然每個村也是土地承包的扶持政策，但是咱們是貧困縣下麵的貧困村，每家每戶都望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養活全家老小。真要承包的話，隻能你把你看中的地，每戶人家挨個去談。談好了，拿上所有合同到村委會戳個章，由村委會幫忙申請國家補助。但補助是真不多，也就頭一年有兩萬。”
謝淑蘭在旁邊摘著大蒜葉，插嘴說道：“太初，不瞞你說。去年這政策一下來，你大明哥小明哥兄弟倆就想一起幹，但他們三父子一合計，就放棄了。”
程天康點頭證實有這麽一迴事：“你看，不僅僅是一大筆承包費，光土地這事就要跟村民打無數的口水戰。就算成功承包下來，除去思考種植的問題，光銷路這一條就能愁死個人。沒銷路，每天眼睜睜看著那些農作物爛在地裏，那是要傾家蕩產的啊！”
話罷，拍著程太初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初，你現在的家庭情況，可容不得你半點馬虎。你要真是下定決心想幹，大伯肯定會支持，錢不夠，大伯這兒也可以先借你一兩萬，但你一定要考慮好啊！”
謝淑蘭一聽男人說借錢這話，悄悄撇撇嘴。
心想，照程太初家眼下的家庭情況，一兩萬塊錢，哪來的沒有償還能力？
到時候，對方真找上門來借錢，她必須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程太初在承包的事情上聽得認真，沒有發現謝淑蘭古裏古怪的表情，說道：“大伯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今兒也就是隨口問問，如果真想幹的時候，再來向大伯請教具體情況。”
“中！”程天康笑道：“年輕人沉得住氣，不搞說風就是雨那套，這是好品格！來來，你嬸子殺了一隻大公雞，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迴去。”
程太初迴絕:“不了大伯，我都出門一天了，再不迴去我媽該擔心了。”
程天康誠心邀請：“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
程太初搖頭，說道：“下次吧，我還要迴家給我爸媽做飯呢。大伯嬸子，我先迴了哈。”
程天康把人送到門外：“過幾天你大明哥小明哥要迴來，你們好久沒見了，到時候叫你過來一起喝酒。”
“好嘞！”程太初答應了，轉身朝家走。
肖靜梅正坐在院子裏拔著滾水燙過的雞毛，不時地往大門外張望。
見到兒子的身影出現的門口，長滿皺紋的臉上，立刻洋溢出慈愛的笑容，朝屋頭的男人喊了一聲：“兒子迴來了！”
程太初笑眯眯地喊了聲媽，又隔著玻璃窗戶喊了聲爸。
“哎！”躺在床上的程天陽聽見了，抬頭往窗戶看了兒子一眼。
程太初三步並著兩步，走過去：“媽，不是說了等我迴來做飯嗎？怎麽自己先動手了。”
肖靜梅伸手攔下要搶活的兒子，心疼地說道：“你忙了一天夠累的，坐下來歇歇。餓了不，先衝一包芝麻糊墊墊肚子。”
程太初堅持要把母親手上的活搶過來，“就往縣城裏送一趟貨，哪裏就能累了。”
肖靜梅強不過兒子，把位置讓開，又去把一盆香菇拿出來。
母子倆，一個收拾雞肉，一個摘洗香菇。
晚上做的香菇燉雞，另炒了一盤土豆絲，趁著晚風清爽，擺在院子的竹桌上吃。
肖靜梅夾了一隻雞腿放在兒子碗裏：“兒子，今天送貨怎麽樣？”
程太初又把碗裏的雞腿，夾到父親碗裏，說道：“還成，二百二十斤，賣了一萬一。”
夫妻二人驚呆了。
肖靜梅說：“從來沒想過咱們家的泥鰍和李子，都能賣到這麽高的價錢。”
程天陽誇道：“那是咱兒子有本事！”
程太初微微臉紅，但也不否認這一點。
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雞肉，一邊在心裏斟酌一翻，說道：“爸媽，我剛才去大伯家還三輪車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承包山林和土地的事。”
“咋的呀？你要承包山林和土地？”程天陽大吃一驚，瞬間飯都吃不下了。
肖靜梅也被震驚得同樣放下碗筷。
夫妻二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寶貝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