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哦,黑子君。”


    北川愛坐直身體,漂亮的臉笑起來,卻有種拐帶小朋友的怪阿姨的錯覺。


    黑子把腦中那突然浮現的形容詞甩掉,重新看了北川愛一眼,發現她的臉上明明是很正常的自信笑容,怎麽會是什麽怪阿姨啊。


    “我不行的。”黑子認真的說,“我知道以我的能力來說,是絕對做不到赤司君那樣的。”


    “笨蛋,現在不行,可不代表以後不行。”北川愛猛的抬手,拍了下黑子哲也的背,看著他整個人激靈了一下的模樣笑出聲來。被嚇到的黑子用那雙圓圓的眼睛無辜的看向北川愛,饒是小愛再厚臉皮,也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力氣太大了,把人給拍壞了。


    “咳咳,從來沒有嚐試過的話,就是把唯一的那一點可能性給磨滅掉,那你就絕對不會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愛因斯坦說過,天才就是1%的天分加上99%的汗水。”


    “因此,天才不過是一個經常能完成自己工作的聰明人而已。順便說一句,這不是愛因斯坦先生而是愛迪生先生的名言。”黑子哲也依舊不留餘力的吐槽。


    北川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但她的眼神卻比方才要溫暖許多。


    既然黑子君已經願意對著她吐槽,那是不是有點稍稍地接受了她的存在呢?


    也許他已經把她向朋友那個名詞的範圍內圈了?


    “聽著黑子君。”北川愛伸出手,搭在黑子哲也的肩膀上,兩個人並不差距很大的身高讓她這個動作做得毫無違和感:“介於你現在的身體素質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我已經主動替你去掉大小前鋒和中鋒的位置了,當然如果你能夠突然間天賦落身,變得像超人一樣厲害唰啦啦閃過很多人然後跟彈簧一樣咻的一下躥跳起來給出一個灌籃的話,你也可以無事我的意見。”


    “北川桑請不要這麽不有餘力地吐槽我,而且這並不是可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事情。”


    “咳咳好吧,我們繼續。所以我現在有兩個定位給你,一個是得分後衛,一個是組織後衛。不過結合你這種十個球九個都不進剩下的一個還擦邊的能力來說,我還是把得分後衛給排除了。”


    “北川桑,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麽不帶遮掩地被你說出來我果然還是覺得精神很受傷。”


    看著一臉認真表情的黑子說出這樣應該帶著幾分控訴的話語,北川愛不知為何,特別地想要揉揉他軟乎乎的腦袋。


    但是迫於那盯視的壓力,她果斷還是放下了惡魔之手,繼續扯出身為一個助教的尊嚴說:“就跟我剛剛說的一樣,最後剩下的也就隻有組織後衛這個位置了。”


    “不過要想做好一個組織後衛,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但是黑子君你很特別。你有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大優點,不要這麽看著我,並不是存在感低這種根本無法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東西。


    而是你的觀察能力。黑子君很習慣觀察周圍的人和事物吧?青峰君曾經跟我說過的一件事情讓我很在意。他說他跟你的時候,你並沒有被他的假動作騙過去。


    可是要知道,在僅有的不超過十五名的一軍成員裏,除了赤司之外,其他的正選們都會被青峰那仿佛野獸般的動作給迷惑過去。”


    “我跟青峰君一樣,不相信那是偶然,而唯一的解釋也就隻有一個了。黑子君你的觀察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透徹的多了,你甚至能夠透過你的觀察,來推測對手下一步要做的動作。這個就叫做預判。”


    黑子哲也一邊盯著赤司在場上的動作,一邊認真卻有些混亂地聽著北川愛說的話,臉上帶著幾分恍然:“預判?雖然北川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請原諒我還是沒能理解你的意思。”


    我倒_(:3ゝ∠)_黑子君,你不懂為什麽還要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啊!


    北川愛無力地扶額,無奈,她拍了拍黑子哲也的肩膀,指向正在被人防守的灰崎翔太:“盯著灰崎的動作,然後在我問你問題的時候,告訴我答案。”


    “是。”


    無法理解這種行為有什麽意義的黑子還是聽話的凝視著灰崎君的動作。


    此刻球正在青峰手裏,顯然他正打算突破眼前的防守直接攻到對方的球框下,但是本來隻有一個人防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又一個人跑到了他的麵前,兩個人雙麵夾擊,讓他有些苦手。


    “灰崎君會從哪邊甩掉對手?”


    “左邊。”


    正在和對方的小前鋒糾纏的灰崎往左邊移了一步,突然閃到右邊,就在對手整個身體的重心都移到他自己的左腳時,灰崎卻又突然從往左邊跑開,直接將重心交付的對手拋開,跑到青峰的視線範圍內時,接手了青峰傳過來的籃球,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上籃。


    得分。


    黑子哲也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瞪大了幾分,他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北川,在她那自信滿滿的笑容和如火般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北川桑...”


    “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北川愛衝著黑子眨眨眼睛,特別想要臭屁地甩一下自己的長發,但是想了想自己所在的位置,還是不要做出那麽讓人苦惱的動作好了。


    “為什麽...我以為這隻是個巧合,之前和青峰君的時候,我也以為這隻是...”黑子哲也顯然還沒有從這個事件中迴過神,他似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這樣的能力,所謂的預判。


    “而且之前赤司君也說了,我隻要做好傳球中樞的位置,就能夠將陷入困境的球隊解救出來,所以他也一直讓我隻要抓住練習傳球。”


    北川愛愣了下,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你說什麽?赤司君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那個赤司君居然隻讓黑子練習好傳球?其他的呢?都放棄掉嗎?


    她不可置信地在得到黑子哲也的肯定後,轉頭看向場中邊運球邊做短暫指揮的赤司,完全無法理解。這還是那個強勢要挖掘他人能力的那個赤司嗎?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赤司沒理由會這麽浪費資源的,他恨不得能夠將屬於一個人的能力全部掏光,說不好聽點,簡直是一個現實到沒朋友的現代資源實用主義者。


    這段時間的相處中,總會覺得這樣的赤司和印象中的赤司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說起來,唯一不同的地方,應該算是他那雙同樣赤紅的眼睛了吧?


    她二年級遇上的赤司,可要比現在的赤司成熟、並且現實地可怕多,那雙眼睛也詭異的讓人害怕,明明是人類不應該擁有的,卻異於常人的一紅一金。


    二年級的時候還好,不仔細看的話其實看不太出來,隻是會覺得一隻眼睛的顏色好像淡一點。但是到了三年級,那種眸色的差異就越來越明顯,已經到了瞟一眼就能區分的地步。


    而現在,那雙眼睛還是流淌著暖暖的紅,似乎是怕傷到人一樣,總是壓抑著內心的熾熱,永遠都帶著溫柔的光,照亮大家。


    “北川桑,第一節結束了。”黑子哲也好心地提醒到。


    北川愛迴過神,轉頭看了下比分。


    37:14


    第一場就拉開差距,不錯。


    “黑子你上,赤司下場休息。”


    北川愛果斷的換成員。


    她看著越來越近的赤司征十郎,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相信自己,一邊打球,一邊思考,有時候,也要學著依賴自己的直覺。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你,這場結束後我想我們可以來一場。”


    黑子哲也站直了身體,背脊緊繃的似乎有些僵硬的樣子,他的眼珠轉了轉,移到北川愛身上,麵無表情的說:“如果我下場的時候還有力氣的話,我很樂意和北川桑一對一。”


    “去吧少年。”


    北川愛歡快地看著黑子哲也的背影,笑道:“要是有接漏的球或者傳歪了的球,我覺得你不會想在比賽結束後看到我的!”


    “砰!”


    “阿!阿哲你怎麽摔倒了!”


    “青峰君,請不要壓在我身上,我起不來。”


    下場的赤司君接過桃井遞來的毛巾和水,和一旁的虹村討論了下第一場比賽的表現,隨後兩人一起走到監督身旁接受指導。


    而北川則一直雙手環胸,表情褪去了方才的歡快,略有些嚴肅地凝視著場上的局勢。


    “愛醬為什麽表情看起來這麽可怕,現在的局勢很好不是嗎?”桃井五月抱著毛巾走過來,奇怪地看著北川愛。


    北川愛瞬間收迴神,瞅了桃井一眼後,伸手揉了揉自己方才皺成峽穀的眉心。


    強行盯視每個人的身體素質變化狀態,根據當前環境的溫度和濕度,推測計算合理的數據,根據每個人的動作,肌肉的變化,關節扭轉的弧度,判斷他們的進球準確率。


    這些在25歲的北川愛來說極其簡單並且稀疏平常的事情,對於隻有12歲的她來說,似乎有些困難,起碼她才剛剛思考了十分鍾而已,就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


    “愛醬,你還好吧?”桃井五月擔憂地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北川愛,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像是突然間就變得羸弱了一樣?


    “我沒事。”北川愛擺擺手,接過桃井給她的水,輕輕抿了一口,剛想抬頭說聲謝謝,就看到桃井一副表情龜裂的表情。


    “呃....五月妞,你還好嗎?”


    桃井五月的視線從北川愛的臉和她手上的水移來移去,結結巴巴地應道。


    “那、那個...這、這是赤司君喝過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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