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梅站在書房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


    埋頭於書本中的慕容雲抬起頭來,與穎梅的目光一接觸,臉上立即綻開溫和的笑容,“來,寶貝兒。”


    穎梅走到慕容雲身邊,“餓不餓?”


    “嗯,”慕容雲攬過穎梅,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隔著睡袍在她胸前撫摸著,“有點兒。”


    “那我去給你下碗麵。”


    “不用,再看一會兒就該睡覺了。”


    “又困又餓的多難受啊?”


    “我有現成的吃的。”


    “吃什麽,我去給你拿來。”


    慕容雲笑著解開穎梅的睡袍係帶,將臉龐埋在她赤裸的胸前,含糊不清的說:“我吃這個。”


    穎梅任慕容雲縱意的親吻了一會兒,揉著他的頭發,歉疚萬分的說:“慕容,是我害苦了你,對不起!”


    慕容雲溫熱的吮吸驟停,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中綻露著點點銳利的鋒芒,望著穎梅,沒有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再和你說這些,”穎梅像個犯錯誤的小女人,頷首低眉的站起來,合上睡袍,“我不打擾你了。”


    慕容雲拉住穎梅,關了台燈。


    “幹嘛?”穎梅低聲問。


    慕容雲沒有吱聲,在黑暗中牽著穎梅的手走到窗前。


    拉開窗簾,漫天飄飄灑灑的白一下子就躍進眼中;已是十一月下旬,濱海今冬的第一場雪竟然在無聲無息中降臨。


    “寶貝兒,”慕容雲手搭在穎梅的肩上,“有多少年沒見過下雪了?”


    “嗯…”穎梅想了想,“從英國迴來後就再也沒見過,大概三四年了。”


    穎梅的心被大自然的神奇震懾,紛紛片片的雪花,連綿不絕,舞姿輕盈;虛空中的它們,如一場黑白默片時代的愛情舞劇,情意綿綿,卻又總是欲訴還休,而路燈光芒籠罩下的它們,則如一群晶瑩的自然精靈在縱舞,雖無人觀賞,卻獨自美麗,從黑暗的墟茫深處透出奢華的絢爛。


    “寶貝兒,”慕容雲從身後擁住穎梅,“我的人生即使隻有此刻這樣,可以和你並肩而立,已經足矣!那九年,我也時常會站在飄雨或落雪的窗前,想象著你是否也會像我一樣的佇立在窗前,心裏想著一個人?”


    穎梅輕倚在慕容雲胸前,“答案不要我說,你也知道。”


    “我知道,”慕容雲攬緊穎梅,“所以,我認為命運已經待我們不薄了,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不懼任何風雨!”


    穎梅走近窗戶,臉貼著玻璃,感受著那沁骨的冰涼;她向飄揚的雪花兒發出自己的祈禱,希望它們能成全她的心願!


    十一月二十五日晚,臨去京城前的夜裏,慕容雲是在b座住宅和潘鈺共度的良宵。


    從上大學時開始,初識歡愛滋味的慕容雲一向喜歡和穎梅在光線柔和的房間裏做愛,即使晚上做愛,也要開著一盞小燈,那時的他已領悟到視覺刺激和感官刺激交織在一起,才是一場歡愛盛宴;以至於多年來,他一直不喜歡在黑暗中做愛,雨霞、婷婷、明慧、林虹都由著他性子來,任他恣意妄為。


    林虹還曾告訴他,開著燈光做愛能很好的提升男女之間的性生活質量,有效緩解彼此歡愛時的疲勞;因此,他更是樂此不彼。


    可和潘鈺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做愛時,潘鈺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關了燈;即使白天做愛,也一定要把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慕容雲雖覺得在黑暗中和潘鈺做愛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盡管是不情願,但也理解潘鈺,在黑暗的環境中,會消除她的緊張感,降低她的害羞程度。


    直到慕容雲從江漢參加完同學聚會迴來後,潘鈺在晚上和他做愛時逐漸的不再要求關燈,甚至在白天,隻要拉上窗紗,她都可以在慕容雲身下眼波橫斜,妖嬈婉轉的低吟,和他共同譜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豔曲。


    這晚,臨睡前,兩個人洗浴完,潘鈺關掉屋頂的水晶吊燈,調暗床頭的台燈,在一室橘色的幽光中,偎在了慕容雲懷裏。


    慕容雲以潘鈺熟悉的方式吻她、愛撫她,溫存了一會兒,潘鈺柔聲在他耳邊說:“就要考試了,今晚你歇歇吧,我不要了,你舒服了就行。”


    “潘博士,”慕容雲淡淡的笑著問:“我可以不勞而獲?”


    潘鈺撫摸著慕容雲的臉說:“這一陣兒你學習那麽刻苦,都累瘦了,應該好好犒勞!”


    慕容雲平躺身體,輕撥著潘鈺的櫻桃,“那我就樂享其成了!”


    潘鈺臉上倏然掠過一片羞怯的紅暈,一麵起身一麵說:“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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