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成風還沒有迴來,這樣的天氣勢必影響他迴歸的腳步,有些不放心,但也隻能幹著急。


    森漠。


    本該是下班的時候,總裁辦公室裏卻還亮著燈。


    屋裏,漠成風斜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眼前人,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打著。他麵前站的是秦藍煙。顯然是淋雨來的,她的頭發濕淋淋的,滴著水,無比狼狽。


    玄鐵走進來,遞了一麵毛巾給她。她接過,沒有道謝,捏在手裏沒有擦水。玄鐵看了一眼,還是退了出去。


    屋裏 ,再度隻剩下兩個人。


    “漠成風,我終於懂得了什麽是愛。不是強行占有,而是無條件地為他著想,努力地為他好。”秦藍煙的嗓子啞極了,還帶著顫抖,“以前的事,是我錯了,我太過年輕,分辨不清楚。”


    漠成風的眼眸暗了暗,“你來想說什麽。”


    “幫我勸勸吧,勸勸白騰開,不要把白讚往死裏罰?”她終於崩潰,顫著身子流眼淚。此時的秦藍煙,無依又可憐。連漠成風都有些恍惚,覺得不真實極了。秦藍煙,向來聰明又自私,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又會在人前裝好人。


    “我沒有理由幫你。”漠成風冷漠地迴應,“你雖然救了我們,但沒有你的幫忙,白讚也走不到那一步。你忘了嗎?是通過你,漠寒才會被劫走的。”


    秦藍煙慚愧地低下了頭,“對,是我的錯,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想報複你們,想顛覆我的人生,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受不得一點委屈。既然我錯了,我承擔責任,漠成風,你說,要我怎樣,都可以。”


    “送她出去!”漠成風用這句話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秦藍煙眼裏一片灰暗,玄鐵已經走進來,“秦小姐,走吧。”


    她還沒有動腳,漠成風已率先走出去。秦藍煙不得不邁腿,朝外走。


    “秦小姐,是這邊,秦小姐!”玄鐵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 ,漠成風轉頭去看時,隻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窗口飄出去,而失消失。玄鐵奔過去想要阻止,卻沒有拉住秦藍煙。


    兩人的臉色同時大變!


    盈束直到天亮才聽到秦藍煙跳樓的消息,迅速趕到了醫院。漠成風和玄鐵都在。“她……怎麽樣?怎麽會跳樓?”這消息太具震撼力,她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漠成風揉了揉眉,“替白讚來求情了,我沒同意。”


    “她就跳了樓?”盈束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她不願意相信秦藍煙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怎麽來了?”漠成風責備地將目光投給了玄鐵,他是讓玄鐵打電話給管家送東西過來的。玄鐵尷尬地咳了聲,不知道如何迴應。


    “不要怪他,是我聽到了他跟管家說話。”盈束及時解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怎麽可以瞞著我。”


    漠成風伸手撫了一把她的發,他雖然什麽也沒說,但盈束知道,他想把她圈在一個安穩的地方,不需要為這些事操心。她傾身過去,輕輕抱住他,“我們是一家人,本來就該風雨同舟啊。”


    外麵,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庸和秦母趕來。秦母一眼看到手術室的字眼,腿一軟就跌了下去。秦庸冷靜好多,將秦母扶起。


    “怎……怎麽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秦母語無倫次,說了好久才說完一句話。還沒等漠成風解釋便撲了過來,“是你逼死她的對不對,一切錯都在我,你逼她做什麽!”


    玄鐵和秦庸一起用力,才把秦母拉下來。秦母捂著臉,痛哭起來,玄鐵簡單向秦庸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結過。秦庸垂頭不語,表情凝重。


    “航兒已經死了,如果藍煙再……藍煙再……”秦母已經泣不成聲,隻一個勁地發抖。秦庸攏著她,沒有說話。盈束看得眼淚直往外飆,身為母親,她能理解秦母的痛苦。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一夥人衝了過去,秦母衝得最快,扭緊了來人的袖子,“我女兒怎麽樣?我女兒怎麽樣?”


    出來的人是護士,被扭得生痛,忍不住發了火,“你們這麽激動有什麽用?冷靜才能解決問題啊。”


    秦庸將秦母的指頭扯開,“對不起。”


    護士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病人流血過多,備用血已經用完了,路上塞車,新血過不來。現在要馬上輸血,有沒有人是rh陰性血的。”


    “rh陰性血?”


    這個結果嚇住了所有人,連冷靜的秦庸都傻了眼,“怎麽會是……”


    漠成風的臉轉身了盈束,眸子一屏,盈束已經伸出了手臂,“我是……”


    “不行!”最先擋住盈束的卻是秦母,“你不能輸血給藍煙。”


    “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計較什麽!”秦庸提醒,來看盈束,“求你,一定幫幫藍煙。”


    盈束朝裏走,漠成風眼裏閃出無盡的擔憂,卻到底沒有說什麽。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秦母跳了起來,將盈束重重推了出去,“親屬怎麽可以互相獻血!”(普及一下,親屬尤其近親是不能相互輸血的,電視上放的那些都是騙人的。至於原因,大家自己去度娘查查。)


    “你腦子出問題了麽?他們是哪門子的親屬!”


    “她們……”


    “血來了!”


    另一名護士的到來結束了這場鬧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新來的血液上。秦藍煙在一個小時後結束了手術,雖然受傷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原來她掉下去時剛好被東西擋了一下,才緩解了壓力,撿迴一條命。


    術後的她還需在重症病房裏養著。


    秦母把臉緊緊貼在病房外的玻璃牆幕上,眼睛都不敢眨。盈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麽事,留在這裏也沒用,聽了漠成風的話往外走。經過秦母時,腦子裏有些東西劃過。


    她走了過去,“伯母,您剛剛說我和秦藍煙是親屬,什麽意思?”


    “你聽錯了吧。”秦母極快地扭臉,並不打算理睬她。盈束在她背後站了好一陣子,她自恃自己的聽力並沒有問題,秦母的確說過這麽一句話。


    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麽?


    知道再問不出什麽來,她隻能往外走。她沒有迴家,而是去了戚淑芬那兒。戚淑芬因為車禍在漠宅呆了幾天,好了後便又迴去了。


    “怎麽突然過來了?”戚淑芬嘴上問著,臉上的笑容卻表明了對她的歡迎,“妞妞和漠寒呢?怎麽沒有過來?”


    盈束隨意地迴應,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當然是親生的,不是測過dna了嗎?”


    是啊,她怎麽把這件事忘了。或許,秦母真的隻是一時慌亂,糊塗了才會說這樣的話。


    記掛著家裏人,她沒有久留,把帶過來的一些補品給戚淑芬放好,出了門。戚淑芬跟著送她。


    “媽,您隻生了我一個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


    “隨便問問。”


    盈束並沒有發現,背後的戚淑芬早已慘白了一張臉,好久才道:“那是……當然了,不然還會生誰?”


    盈束迴到家裏,看到美惠子和妞妞都在樓下。


    “怎麽還沒睡?”她走進來,正迎著美惠子,問,下巴點著妞妞。那頭的妞妞低著頭,看不清在幹什麽。


    “妞妞……哭了。”美惠子為難地開口,“秦藍煙的事上了電視,剛好給她看到。”“秦藍煙的事?”盈束蹙了眉,片刻快速走過去,壓身在妞妞麵前。


    妞妞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不斷有眼淚流下來。看到盈束,流得更多了,“媽媽……媽媽死了怎麽辦?”


    盈束心疼地將她摟住,“誰說媽媽死了?媽媽好好地活著呢?”


    “你騙我的,電視裏都說媽媽跳樓了。媽媽,媽媽為什麽要跳樓?”


    “這個……”


    妞妞的眼裏充滿了疑惑,也有對盈束的質疑,看得她一陣發僵。


    “我要去看媽媽!”


    盈束最終還是帶著妞妞去看了秦藍煙,妞妞對秦藍煙的感情,她身來沒有阻止過。秦藍煙已經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說明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在護士台得到這個消息後,盈束稍稍心安了些,她並不想妞妞看到過於絕望的或是不好的畫麵。


    “妞妞可以在這兒等等嗎?媽媽去上個洗手間。”她並不是真的要去上洗手間,隻是想提前知會秦藍煙一聲。這樣突兀地進去,容易造成誤會。


    妞妞從昨晚起就不怎麽給她好臉色,這會兒,也隻勉強點點頭。盈束把她托給了護士台的人,自己走向秦藍煙的病房。


    她住的病房很高級,vip室。雪白的房門,無處不透著幹淨整潔,不像是病房,倒像是高級酒店。她立在門口,抬指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準備敲門,門卻輕輕開了些。


    門,並沒有鎖。


    裏麵,坐著秦母,床上躺著秦藍煙,秦藍煙顯然已經醒過來,頭上身上滿滿的紗布,看起來很狼狽。秦母正背對著盈束跟秦藍煙說話,“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什麽要拿命去賭?他白讚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們嗎?我和你爸爸可隻有你一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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