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的時候,背後有不少人用手機在拍,所以樸宏宇在背後搞小動,把她的裙擺卡進機器裏的畫麵給無意中拍了進去。漠成風明明看到了的,為什麽不對她說?盈束疑惑著,卻感覺眼前一閃,閃出了candy的臉龐。candy明顯朝樸宏宇看過去,眼神都起了變化,分明看到了他動手腳,最後卻視而不見地離開了。


    胸口,被什麽悶悶地捶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以前共同作戰的姐妹一般的人會這樣對她。


    迴房時,漠成風已經躺在了床上。她走過去,主動依進他懷裏。漠成風由著她把腦袋從他的臂彎裏鑽出來,大掌滑下去,拍了拍她的背。這動作親昵而自然。


    “為什麽看到了樸宏宇不跟我說?”她問,還有些傷心candy對樸宏宇所為的視而不見。


    “沒有看到樸宏宇,倒是看到有人跟你談論季雨軒。”


    漠成風的語氣淡淡的,但還是聽得出一絲吃醋的味道。盈束努力迴憶著和candy說了什麽,祈求著不要有太過敏感的話題。


    “季雨軒多大了?”


    “二十八。”盈束如實迴答。


    “你倒是挺清楚!”漠成風瞪了她一眼,又不高興了。盈束覺得很委屈,年齡是他要問的,她說出來他生的什麽氣?


    “公司以前每年都會給藝人舉行生日宴,老板雖然不是藝人,但也會辦一辦,自然就知道了。”


    漠成風“嗯”了一聲,二十八,還很年輕。季雨軒的人也比他長得緩和,容易親近。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特別差,懶得吭氣了。盈束根本不知道此時的漠成風自卑了,看他不說話臉色也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麽,安靜地倚在他懷裏。


    早上,盈束去了公司。她來得早,季雨軒還沒到,candy倒是早就到了。兩人迎麵相撞,她的臉不自然地扭開,想要和她錯身而過。


    “candy。”盈束叫住了她。她停下,目光卻不曾與盈束的目光相接,冷得讓人心寒。


    “為什麽昨天不提醒我一聲?”幸好漠成風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否則就會把她視為同夥。


    candy不自然地晃著目光,“提醒?提醒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的反應隻會讓盈束越發失望,指不由得掐住了她的臂,“你明明看到了樸宏宇把我的裙擺拉進了機器,為什麽連一句提醒都沒有?我們怎麽說都是一個公司的,還一起共事了那麽多年!”


    “哦,這事。抱歉,以為他跟你鬧著玩的,所以沒有打破。”candy的歉道得一點誠意都沒有,那冷然的表情刺得人心口發痛。她再也看不到那個因為她被人欺負而挺身而出的女孩,她甚至不能確認,那個人是否這眼前這個是同一個人。


    “candy!”


    “我很忙!”candy幾近粗魯地將她推開,大步走出去。她的步子急而踉蹌,其實在怨盈束的時候何嚐沒有為昨天的事感到後悔。隻是,再來一次,她真的會選擇提醒盈束嗎?這一刻,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candy,我們談談!”


    盈束還是追了上去,拉她。她並不想就這麽失去一個朋友。


    “還談什麽?”candy的反應無比激烈,“談我為什麽不告訴你樸宏宇設計你的事嗎?好吧,那我告訴你答案,我討厭你,恨不能你被撞死,夠了吧!”


    她吼得極大聲,在屋子裏激起了很大的迴響。早來的練習生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二人,卻不敢靠近。


    candy再次用力掙脫,卻沒有再邁動雙腿。因為,她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季雨軒。盈束也緊跟著看到了他,同時看到他臉上的震驚和不敢置信,最後變成憤怒。


    “你被開除了!”


    季雨軒走過來,語氣極冷極冰,臉上罩了一層霜。


    盈束和candy雙雙給驚住,兩個人都沒想到季雨軒會給予如此重的懲罰。candy更似受不住般晃起了身體,她不相信,不相信那個發誓要對她好,娶她為妻的少年會變成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來。


    “雨……軒哥。”


    季雨軒連瞧都不想多瞧她一眼,越過她來捉盈束的手,“時間來不及了,走!”


    “季雨軒。”盈束輕唿,但他的表情太過陰鷙,顯然並不想此時談論什麽。


    “雨軒哥!”candy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臉上失去了光芒,眼裏一片死灰。


    季雨軒的力氣太大,盈束根本掙紮不過來,等他放開,自己已經被關進了車裏。


    “你不該那麽對candy。”她揉著被他握疼的地方出聲,他極少表現出這樣的怒氣來,“不論你們以前的關係還是這些年的追隨,你都不能那麽對她。”


    “那我該怎麽對她?就因為過去的那些事就要無視於她的錯誤嗎?你不知道昨晚差一點你就死掉了!”


    他昨晚特意找導演要了還沒有剪輯的片子,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幕。正因為如此,在聽到candy那一番話後會特別憤怒。


    “盈束,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親人麵臨危險!”


    盈束陷入沉默當中。


    季雨軒現在依然無法接受新的身份,她便顯得格外珍貴。


    因為樸宏宇骨折,原本計劃的一些鏡頭無法拍攝,一整天,盈束拍的都是跟其他人的鏡頭。季雨軒一直守在現場,兩隻眼睛放得雪亮,生怕有人再對她不利。很多東西要檢查了再檢查才讓她去操作。而她也發現了幾個有些熟悉的非劇組的麵孔在四處遊走。那些人是漠成風的。


    下午,導演開了個小會,決定棄用樸宏宇,另選男主角。導演當然沒有這個權力,做決定的是他背後的那個投資人。秦藍煙用了別家公司的名做了投資人,趕在這個時候把樸宏宇撤了下來。


    她原本是給他一個男主角,一方麵表達對上次舍命相幫的感謝,另一方麵也是想在盈束身邊存一把利劍,準備隨時給她一擊。隻是樸宏宇太蠢,過早地暴露了她的意圖。雖然不是她指使的,但以後若想通過樸宏宇做什麽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一時間,新的男主花落誰家,成了大家猜測的重點。對於盈束來說,不管是誰都隻是一場戲,所以並不關心。


    季雨軒直到盈束拍完戲才鬆了口氣,他極怕她再出事。結束拍攝後,他第一時間把盈束送迴了保姆車,讓美惠子送她迴去,自己獨自去收拾東西。


    “季總對盈束的保護真是無孔不入啊。”


    一道不太討人喜的聲音響起,秦藍煙不知何時進了化妝間,看著他道。季雨軒的臉隨即冷了下來,卻也沒有撕破臉,隻極淡地打招唿:“秦小姐。”


    “我們談談好嗎?”秦藍煙主動發出邀請。


    季雨軒冷笑了下,“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談的,還有,對你上次的提議,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世事難料,說不定您聽了我的話後會改變主意呢?”秦藍煙的眼裏閃著深沉的光束,一看就是心機極重的人。


    “關於盈束的,真不感興趣麽?”


    季雨軒最終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兩人落座在安靜的咖啡館裏。這個點隻有少數喝下午茶的人會來。


    他還算客氣地給秦藍煙拉開了椅子,這是骨子裏形成的教養,不論對敵對友,都是如此。


    秦藍煙綻著唇笑了起來,“季總這麽體貼人,最能讓女孩子動心了。”


    “秦小姐要說什麽就說吧。”


    對秦藍煙,季雨軒始終存著戒心。秦藍煙也不在乎他的戒心,要了咖啡後淺淺的攪著,目光落在咖啡上,射出狐狸般的光芒。


    “季總,我對漠成絕對的勢在必得,您或許不了解我的性格,但沒關係,我可以告訴您。凡是我喜歡上的東西,哪怕不擇手段都會拿過來,如果有人膽敢阻攔,不管是誰,都得死!”


    最後一個死字吐得又冷又沉,有如地獄鬼魅發出。連季雨軒都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如果秦小姐是個男人,必定大有作為。”


    秦藍煙知道這話裏有諷刺,唇角狠狠地扯了一下。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自己身為女人,所以得不到父母的關注,先前有兄長,如今有養兄,她永遠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季總不要好奇我,而是該擔心盈束。她就是擋我道的那個人,已經被我列入了被死名單。您也知道,要一個人死,有很多方法,悄無聲息,輕而易舉!”


    不敢相信秦藍煙會如此直白地道出這些,季雨軒一張臉都僵成了蒼白色。他的拳頭握了起來,“休想動束束!”


    “很高興季先生能這麽在意盈束,那麽事情就簡單了。如果季先生願意和我合作,我們各取所需,我也會看在季先生的麵子上不對她下手。”


    季雨軒站了起來,“我不會和你合作,但束束,我一定會保護!”


    “除了你把盈束搶走這一個辦法,別的保護都沒有用,你應該知道,我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秦家!”秦藍煙這麽放肆,不是沒有理由的。


    季雨軒的身體一陣透寒。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漠成風,從來不碰二手女人。”


    季雨軒離開時,秦藍煙提醒了他一句。坐進車裏,季雨軒呆愣了很久很久,最後才下定決心般扭動方向盤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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