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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有一天你早上蘇醒過來,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你一個人,你的世界一下子陷入無邊無際的寂靜,你推開門,整座城市都在一夜之間變得隻屬於一個人,在這種時候,你會去做些什麽?你是會歡喜還是絕望?你是感覺到了自由還是孤獨?


    袁曦很小的時候曾經思考過這樣的問題,那個時候覺得太過於荒誕,卻沒料到現在她竟然真的遇到了類似的境況。隻是或許還算幸運,她的身邊還有兩名看上去並沒有什麽惡意的人民警察相伴。


    楊抗將車停到了臨楊市雪城海灘附近,也不用去找停車場,隨便地停在路邊,現在也不會有交警來罰款了。袁曦便被宛如月拉著下了車,還是楊抗拿著手槍一馬當先,警惕地檢查了一番四周的景象,走在兩個女性之前,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這樣空無一人的城市裏防備些什麽。


    “我們為什麽要來雪城海灘?”袁曦疑惑地問。


    雪城海灘是臨楊市最大的海灘之一,由於這裏的沙子細白如雪而得名,而且不時還會出現各種奇特的海市蜃樓相當吸引眼光。臨楊本地的市民如果想要潛水衝浪,一般都會攜家帶口地趕來這裏。過去袁曦每一次來到這裏,總會看到女郎白花花的大腿和性感的泳裝、小朋友在歡快地堆砌沙雕、擅長遊泳的人們在水中上下沉浮著浪裏白條一般的身軀、男人踏著衝浪板在海麵上留下爽朗的笑聲


    但是現在,這裏空無一人,夕陽流淌在一**蕩漾的海麵之上,幾道遮陽傘和海上躺椅就那樣隨意地擺設在沙灘上,白茫茫一片真如滿地落雪,空曠到無邊無際。而袁曦站在沙灘之上的路麵,可以看到更遠處,海麵的更深處,有那麽一片像是鯨背的黑色巨大陰影,像是某隻獸死去的殘骸


    黃昏島,從白城海灘,可以看到黃昏島的剪影,那座島嶼似乎在夕陽之下沉浸在一片朦朧的陰霾裏,漫天都是被黃昏染紅的濃雲層層疊疊千變萬化,海風從遠方的天空一直吹拂過來,讓袁曦的背脊上莫名地添了一陣寒意。


    “當然是因為我們尋找到的新家就在這裏啊。”宛如月像是炫耀一般地對袁曦開心地說,她給袁曦隨手披上一件不知道是從哪個奢侈品店順手牽羊來的灰色貂皮大衣,勉強讓袁曦的身體沒有在海風下感覺那麽冷。


    沉默的楊抗在兩人前麵作為護衛,宛如月拉著袁曦提著她們的鞋子赤著腳丫奔跑在雪白的沙灘上留下一道道腳印,三人沿著海岸跑到一片居民區去。這一片全部都是奢華的海景別墅房,沒有個千萬資產一般不敢住進來。而三人現在所去的,則是這一片海景別墅中最豪華最高的一座。隻是門口的大門明顯都是被兩名警察又拿子彈又用武器強行撬開的,還有各種強力開門的痕跡留下。


    盡管全城都斷電了,可是這座華貴的別墅內還有獨立的供電設備和機器,算是這座城市少有的幾處還能見到電子設備運轉的地方了。


    “喲喲喲,想不到你們倆還這麽會享受生活啊。”袁曦走進這棟海景別墅,看著別墅內那些她平日裏隻能在電視和夢裏看到的場景笑著說,她記得這一塊好像也是孫青龍的遊龍集團開發的吧?兩位警察被丟在這片空城裏不到一個星期,自己就開始監守自盜強闖民宅占為己用,真的好嗎?


    “既然不用花錢,我們當然是要找最好的地方居住啊,畢竟你要是不來,我差點以為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呆一輩子呢。”楊抗毫不掩飾地說:“再說了這裏不是你所說的什麽靈界嗎?靈界的房子的產權,可不屬於那個飛揚跋扈的孫青龍。”


    “我們隻是享受一下現實中我們不可能得到的東西而已。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指不定我們哪天就死了。哪還想得到那麽多?”宛如月似乎又想到什麽,對著楊抗怒道:“誰要和你過一輩子啊!”


    這兩個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這裏給我秀袁曦壓住自己心中吐槽的**。


    “別的等會再說,小袁曦你是不是要先洗個澡啊?”宛如月笑眯眯地說,她剛剛還和袁曦勾心鬥角的,現在卻又毫不見外地把袁曦的一頭黑發揉成雞窩。


    袁曦這才注意到,經過那一連串“超現實主義的大冒險”,又是跌落又是入水又是逃命又是東躲西藏的她還穿著滿是汙垢不堪入目的校服,她現在簡直灰頭土臉的像個小乞丐,身上還沾滿不知道是塵埃還是未知生物的血跡的汙垢,對於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都是難以忍受的邋遢。可是在之前那不斷出現的危險情況下,她根本顧不上這些。


    被宛如月強行推進別墅寬廣到足足有上百平方的巨大浴室,宛如月隨手又在浴室的更衣間扔了幾間她不知道從哪個高檔女裝店順來的女裝,宛如月便重重地把浴室的門給關上了。


    倒是並沒有發生什麽“一起洗澡”這樣的俗套劇情,宛如月和袁曦可沒這麽親,她或許隻是真的看不下去袁曦這麽邋遢的樣子了。


    並沒有多大心情享受這麽一片高端的大理石浴室的熱水和自帶的液壓按摩,而且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欣賞自己這麽一具“幾近完美卻總是帶給自己不真實感”的身體,袁曦簡簡單單地洗了個澡,把先前那些滿身的汙垢和細微的一些傷口處理了一下之後,袁曦便披上宛如月隨意丟在浴室門口的衣服。


    不知道宛如月是有意還是無意,丟過來的衣服倒是分外合身,而且一看那些外國商標就知道絕對不會便宜。但是一身淡藍色牛仔褲搭配一件類似睡袍的白色上衣是什麽鬼?隨手在外麵還套上一件灰色的牛仔襯衫,袁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怎麽看怎麽別扭,還不如穿那身色調醉人的爛校服呢!


    不是說她覺得難看或者不搭,袁曦覺得現在的自己要是被放在服裝雜誌上大概都可以當模特,可是袁曦實在無法習慣自己那越來越接近另一個或許已經存在過或許已經死亡的人。袁曦在鏡子裏,逐漸似乎可以看到另一個女孩在歪著頭微笑的畫麵,而那個身影,正在以一種袁曦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過程,在緩緩地和現在的袁曦融為一體,無法抗拒,也無從抗拒。


    “哇偶,看著比那身又髒又臭的校服簡直好了太多了,一看簡直就像電視上的明星或者雜誌上的模特!”袁曦剛忐忑地走出澡堂,就聽到宛如月毫不吝惜的讚揚,宛如月現在正和楊抗一起坐在別墅門口朝著沙灘的陽台,對著一排高檔無煙燒烤架在烤著他們貌似是從超市拿來的肉片和各種食材,楊抗手指靈活地轉動著肉串還不斷刷著香油,宛如月時而遞給楊抗幾串蔬菜,時而替楊抗灑上一把調料。食物的香氣流進袁曦的鼻子,讓太久沒有進食的袁曦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不得不說,這兩位還真的挺會享受生活


    而且那一同烤串流暢又和諧的動作他們簡直像是重複過無數遍一樣,自然就有一種默契,簡直太般配了。


    隻是現在楊抗看見了剛洗幹淨的袁曦,直接看呆了,結果被沒好氣的宛如月撒了一手的辣椒麵才緩過神來。


    袁曦盡管餓是餓,又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被秀了一臉,本來當初是應該他和洛如煙一起朝別人秀的,現在怎麽輪到她被人秀了?而且袁曦現在根本不知道洛如煙究竟又和那群白狐教的瘋子一起被丟在了靈界的哪個陰暗的角落。


    “對了,你們既然現在已經住在這裏了天天享受美好生活了。又是怎麽找到我的?我可是在學校的教室裏醒過來的啊?”袁曦問,這兩位不應該天天在海邊當神仙眷侶嗎?怎麽還會有閑心去學校又剛好找到她?


    “你難道以為我們就真的沒有想過離開這裏嗎?我們當初也是從那邊第一次醒來的,我們這一個星期當然要好好調查你的學校啦!我們都把臨楊一中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昏迷不醒的你的。”宛如月拿起一串魷魚,咬了一大口,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而且你覺得我們現在住在海邊,就是光為了享受嗎?你也太小看我們了。目前的生活雖然看上去再美好,也隻是迷妄的虛幻啊。”楊抗遞給袁曦一串羊肉,袁曦遲疑了片刻,也狠狠地咬了一口,嘴角立刻沾滿了油。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看海麵。”楊抗拿著一串脆骨指著海麵那片屍體一般的黃昏島說。


    三人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邊吃燒烤邊傻傻地盯著海麵,呆子一般又等了快要十五分鍾。


    “喂喂,我們到底是要看什麽啊?”袁曦不解地問楊抗,夕陽之下的黃昏島確實挺有意境,海麵也波光粼粼,美得不像人間,可是看的久了,在這樣的一成不變下就隻有毛骨悚然的單調。因為這裏的時間,是凝固的。


    “確實有點奇怪,也是時間了啊?”宛如月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上類似計時器的東西,盡管整個城市的時間貌似是停滯的,可是對於他們三個,他們還是可以經曆正常的時間流動。


    “轟!”話音剛落,袁曦就聽到黃昏島上傳來一連串轟隆隆的爆炸聲,袁曦順著聲音看去,心中驟然一緊。她暗藍色的眼睛之中也閃爍起來一道道七彩的光輝。


    那是一片又一片璀璨的煙火突然在黃昏島之上綻放開來,這些精靈般的煙火不知道是被誰釋放,突兀地在天空留下顏色各異的光輝然後消逝,在這片單一到似乎永遠不變的夕陽之中添上另一抹瑰麗的異色


    像是死寂的無盡黑夜之中突然鑽破陰霾盛開的一朵朵希望之花,轉瞬間點亮,然後


    凋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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