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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養虎?貽患?


    隆東,日軍第18師團臨時駐地。


    急促的腳步聲中,日軍第18師團師團長牟田口廉也中將鐵青著臉走進了作戰室。


    牟田口廉也的身後,跟著日軍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佗美浩少將,步兵第35旅團旅團長川口清健少將等高級軍官。


    佗美浩、川口清健等人臉上的表情也同樣的凝重。


    左路第33師團的突然潰敗,頓時令第18師團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困境!


    按照原定之作戰計劃,第18師團、第33師團就像是一對鐵鉗,左右迂迴孟拱側後,以期對孟拱正麵的***形成合圍之勢,第33師團崩潰後,日軍的鉗形攻勢頓時破產,更糟糕的是,***的戰車集群已經迂迴到了第18師團的側後!


    “八嘎,八嘎牙魯!”牟田口廉也將軍帽重重甩在桌上,然後憤怒地咆哮道,“一個最精銳的野戰師團,兩萬多能征善戰的精銳老兵,還有大量的重裝備,卻在短短不到20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讓支那軍給擊潰了,櫻井省三這個蠢貨,他在幹什麽?”


    “師團長閣下。”第18師團參謀長武田壽大佐匆匆走進作戰室,旋即猛然收腳立正,向牟田口廉也道,“航空偵察兵報告,支那軍的戰車集群已經迂迴至孟養,我師團沿鐵路迴撤曼德勒之退路已經被支那軍切斷了!”


    孟拱,200師師部。


    一名少校參謀興衝衝地走進了作戰室,旋即啪地立正道:“報告總座,坦克團及600團已經襲占孟養,現在正沿著公路向梅劄方向推進!”


    少校話剛說完,作戰室裏頓時爆出了一片歡唿聲。


    在場的幾名美國顧問忍不住擊掌相慶,嶽維漢跟史迪威更是來了個美國式的擁抱。


    就是羅卓英這個人精也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忍不住指著地圖說道:“總座,孟養為我軍襲占之後,日軍第18師團頓時就成甕中之鱉了!”


    嶽維漢拍了拍地圖,不無得意地道:“尤青兄所言極是,現在,隻要廖耀湘的新22師能夠守住加邁,牢牢摁住牟田口廉也這頭‘叢林之虎’的頭皮,那麽第18師團的番號就基本上可以從日本陸軍的建製表上抹掉了。”


    “牟田口廉也如果掉頭逃跑呢?”戴安瀾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也許是因為老長官杜聿明的緣故,戴安瀾的心裏始終存了根刺,對於嶽維漢也始終不太感冒,此時看到嶽維漢這副得意的嘴臉,便忍不住再次出言反駁。


    不過,戴安瀾的擔心並非沒有一點道理,日軍第18師團如果真的拋棄所有重裝備往南逃跑,那麽嚴重依賴公路機動的坦克團還真攆不上,第600團雖然攆得上,可在兵力上又處於絕對的劣勢,也是絕不可能截住第18師團的。


    “掉頭逃跑?”嶽維漢搖了搖頭,哂然道,“戴師長,你太小看鬼畜牟田口了,小鬼子不是英國佬,他們是絕不會拋掉裝備逃命的,退一步講,既便鬼畜牟田口想逃命,飯田祥二郎和寺內壽一這兩個老鬼子也是絕不會答應的!”


    羅卓英也有些擔心地勸道:“總座,是不是把第六軍的3個師調上加邁?”


    羅卓英這是擔心新22師頂不住壓力,因為整個作戰計劃中,加邁的地位至關重要,假如新22師守不住加邁,讓日軍第18師團突破了防線,那麽嶽維漢在隆東-加邁區域圍殲日軍第18師團的構想就會徹底泡湯。


    嶽維漢卻擺了擺手,淡然道:“不必多此一舉了。”


    說此一頓,嶽維漢又以很不客氣的語氣說道:“第六軍的前身是何鍵的湘軍,說難聽點根本就是一支雜牌軍,烏合之眾!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第六軍都遠遠無法跟第五軍相提並論,派第六軍上去,能不能幫上忙先不說,搞不好還會亂了新22師的軍心。”


    羅卓英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心忖這話要是讓第六軍的3個師長,還有兩萬多官兵聽到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隆東,日軍司令部。


    “師團長閣下!”武田壽神情凝重地向牟田口廉也說道,“我師團正麵臨前所未有之嚴峻局麵,稍有不慎就是集體玉碎之結局,依我之見,不如果斷放棄北上之計劃,掉頭南下重占孟養,以重新打通與曼德勒之間的聯係。”


    “八嘎牙魯!”牟田口廉也勃然大怒,左右開弓甩了武田壽兩記耳光,然後怒氣衝衝地說道,“放棄北上就是承認失敗,掉頭逃跑更是懦夫行徑,作為一名驕傲的帝國武士,說出這樣的話,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哈依!”武田壽猛然迴正腦袋。


    “命令!”牟田口廉也猛然拔出軍刀用力高舉過頂,旋即殺氣騰騰地道,“步兵第55聯隊留守隆東,不惜一切代價阻擊支那軍之戰車集群,師團主力加速北上,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加邁及勒瓦,然後與第56師團會攻密支那!”


    “哈依!”武田壽猛然低頭,旋即挎著軍刀揚長而去。


    加邁,新22師師部。


    廖耀湘正召集3大主力團團長以及所有直屬營級單位的主官召開軍事會議。


    新22師參謀長師臨先剛剛介紹完敵我雙方的戰場態勢,新64團團長劉建章就憂心衝衝地對廖耀湘說道:“師座,坦克團和200師已經截斷了鬼子的退路,第18師團這次可謂是困獸猶鬥,其兇狠和瘋狂程度勢必遠超平時,加邁未必守得住啊?”


    新65團團長鄧軍林也道:“第18師團雖然不是十七個常設師團之一,卻也是個四單位製的二等師團,足有三萬多人,其戰鬥力絕不是第33師團這樣的三等師團可比的!而我們新22師算上非戰鬥人員也隻有9000餘人,兵力相差很懸殊啊!”


    其餘新66團團長、警衛營營長、炮營營長也紛紛點頭附和。


    加邁這一戰,對於新22師來說的確是兇險萬分,日軍第18師團裝備精良,兵力幾乎四倍於新22師,而且,第18師團還在太行山區接受過叢林戰的高強度訓練,在日軍六七十個野戰師團中,第18師團號稱“叢林之虎”。


    總而言之,新22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拚過日軍第18師團,加邁失守那是早晚的事,唯一的懸念就是,新22師能在加邁堅持多久?


    五天?十天?還是一個月?或者更久?


    嶽維漢給廖耀湘的底線是半個月,廖耀湘內心的底線卻是一個月!


    隆東-加邁會戰,中日兩軍拚的就是耐力,勝敗的關鍵就看誰最先堅持不住。


    假如新22師最先堅持不住,那麽日軍第18師團就能從加邁方向打開缺口,成功退往密支那,到了密支那之後,第18師團就能與第56師團會合,新38師元氣未複,還要保護密支那機場,到時候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日軍兩大野戰師團安全撤往臘戌。


    如果讓日軍第18師團溜掉,那麽此次緬北反攻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反之,如果新22師足夠堅挺,坦克團和200師又能搶在加邁失守之前攻占隆東,那麽日軍第18師團就將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再加上日軍的後勤補給線已經被切斷,糧食彈藥無從補給,第18師團也就難逃全軍覆滅的下場了!


    廖耀湘在心裏反複權衡之後,當即睜開了微眯的雙眼,旋即冷森森地掃視了在座的所有軍官一眼,沉聲說道:“怎麽?仗還沒打,一個個的就害怕了?膽怯了?你們還有沒有點軍人的骨氣?怕死就別來當兵,趁早迴家抱媳婦去!”


    “師座,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弟兄們什麽時候怕過死?”新64團團長劉建章頓時漲紅了臉,梗著脖子爭辯道,“當初衡陽會戰,我帶敢死隊衝鋒在前,身中九彈,如果不是老長官把我從戰場上背下來,我劉建章的名字早刻上英烈碑了!”


    廖耀湘聞言神情稍緩,悶哼道:“哼,那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此一頓,廖耀湘又扯了扯手上的白手套,接著說道:“古人雲,軍令如山倒,既然總座已經下了命令,咱們新22師就得執行,就得像釘子一樣釘在加邁,哪怕是全師9000多號人全部拚光了,也絕不能放一個小鬼子過防區!”


    “可我們不服!”劉建章繼續爭辯道,“胡康河穀、孟拱河穀還有苦蠻山脈的3個師為什麽不能調上來?卻要讓我們新22師在加邁孤軍奮戰?第六軍的3個師雖然是雜牌,戰鬥力也不值一提,可多少總能給咱們新22師壯一壯聲勢吧?”


    廖耀湘皺了皺眉頭,沒好氣道:“總座自有總座的考慮,你操哪門子閑心?”


    說罷,廖耀湘又猛然拔出勃朗寧手槍重重拍在會議桌上,殺氣騰騰地道:“我先把醜話說前頭,你們如果還承認自己是個中***人,就給我死死地釘在加邁,誰要是敢在關鍵時刻出幺蛾子,別怪我廖某人不念袍澤舊情!”


    3個主力團長和幾個直屬營長相顧凜然,師座都已經把話說這份上了,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沒說的,跟小鬼子拚就是了!


    重慶,軍委會大樓。


    作戰室裏,神情陰鬱的蔣委員長正站在張貼牆上的巨幅地圖前,蔣委員長身後還站著何上將、陳上將、白上將等黨國高級將領,不過,何上將等人臉上卻並沒有多少凝重之色,互相之間低聲交換意見時,語氣還頗為輕鬆。


    牆上張貼的赫然就是緬甸北部的地圖。


    何上將手拿指揮杆對著地圖講解道:“委座,由坦克團、汽車團以及200師組成的突擊集群已經徹底擊潰了孟拱右翼的日軍第33師團,眼下,突擊集群正從孟養、梅劄迂迴左翼之日軍第18師團側後,第18師團若被圍殲,緬甸戰局頓時就逆轉了。”


    蔣委員長默然不語,中國遠征軍能在緬甸打勝仗,他當然感到高興。


    但是,令蔣委員長心生惱怒的是,嶽維漢隻讓第五軍與日軍火並,第六軍的3個師卻始終關在胡康河穀、孟拱河穀還有苦蠻山脈不放出來,嶽維漢寧可讓新22師孤軍麵對第18師團,也始終不肯調上第六軍的3個師,他想幹嗎?


    陳上將極善察言觀色,瞬間就知道了蔣委員長的心思,當即反駁道:“戰局逆轉?敬之兄,你這話怕是說得太早了點吧?是,新22師是能打仗,可廖耀湘要想憑一師之兵擋住日軍第18師團3萬多人的猛攻,你認為可能嗎?”


    “這個……”何上將頓時語塞,他也不明白嶽維漢始終不肯調第六軍的3個師加強加邁防禦的用意。


    陳上將輕哼了聲,接著說道:“讓人困惑的是,胡康河穀、孟拱河穀還有苦蠻山脈明明還有第六軍的3個師作為後備力量,可嶽維漢為什麽就不肯調這3個師加強加邁防禦呢?難不成嶽維漢有意縱敵,想放跑日軍第18師團?”


    “辭修慎言。”何上將皺眉道,“嶽維漢斷不會有此念頭。”


    “那他就是別有用心!”陳上將反唇相饑道,“世人皆知,第五軍是黃埔嫡係,是完全效忠於委座的部隊,嶽維漢這麽做,就是想借機削弱第五軍,削弱委座對遠征軍的影響力,為他完全掌控遠征軍這支部隊掃清障礙!”


    “別有用心?”白上將撇了撇嘴,哂然道,“鼠目寸光之輩,也配談軍事?”


    “白健生,你這話什麽意思?”陳上將勃然色變道,“誰是鼠目寸光之輩?”


    白上將並沒有與陳上將多費口舌進行爭辯,而是轉向蔣委員長與何上將道:“委座,敬之兄,嶽維漢之所以將第六軍藏在後方,而讓新22師孤軍麵對日軍第18師團,那是用心良苦啊!嶽維漢厲害呀,緬北戰事尚未結束,他的目光就已經轉向下一階段了!”


    蔣委員長頓時神情微動,何上將也滿臉困惑地問道:“下一階段?什麽意思?”


    “第六軍雖是湘軍舊部,卻絕不是什麽烏合之眾!嶽維漢這是在養虎啊!”白上將不無感慨地說道,“古人雲,養虎貽患,可嶽維漢養的這頭猛虎卻是第六軍,到最後,遭殃的卻隻能是日本鬼子,厲害啊……”


    胡康河穀,49師駐地。


    師部大門口已經搭起了一個大戲台,戲台下已經坐滿了49師的官兵。


    在這萬裏之外的異國他鄉,官兵們白天要修工事、挖戰壕,到了晚上,這時光就相當難熬了,除了賭博似乎沒事可了,如果在國內,還可以誑窖子找樂子,可在胡康河穀這蠻荒不毛之地,連吸血的螞蟥都是公的,哪來的窖姐?


    不過,49師的官兵們卻多了項消譴――聽京劇。


    第49師師長彭壁生是個鐵杆京劇迷,他的師部可以沒有通訊隊,可以沒有野戰醫院,卻絕對不能沒有軍樂隊和戲班!這次踏出國門遠征緬甸,彭師長把他的戲班和軍樂隊也帶來了,還別說,在胡康河穀這不毛之地,這個戲班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戲演到一半,兩位不速之客忽然來到了49師駐地,這兩個人就是93師師長呂國栓和暫55師師長陳勉嶽,兩人都是一身酒氣,讓彭壁生直皺眉頭。


    “國栓兄,勉嶽兄,你們怎麽來了?”彭壁生抱拳作揖道。


    “不來你這,我們還能去哪?”呂國栓沒好氣道,“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真他媽的。”


    “就是。”陳勉嶽也道,“這日子過得,都快淡出鳥來了。”


    彭壁生越發皺緊了眉頭,沉聲道:“兩位,這話有些過了吧?孟拱河穀和苦蠻山的防務可千萬馬虎不得!”


    “防務?”呂國栓哂然道,“壁生兄,你別傻了,就胡康河穀這不毛之地,你還真以為是什麽戰略要害之地?嶽維漢讓你們師在這裏布防,可不是為了打鬼子,更不是為了保護連個鬼影子都還沒有的中印公路,那就是找點事情給你們做。”


    陳勉嶽也無比鬱悶地道:“嶽維漢都明說了,咱們第六軍就是支雜牌軍,烏合之眾,調上前線隻會擾亂人家第五軍的軍心士氣,第五軍是黃埔嫡係,是正牌禦林軍,咱們第六軍卻是湘軍出身,這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這謠言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彭壁生皺眉不信道。


    “謠言?”陳勉嶽哂然道,“我有個同鄉在200師師部當參謀,剛才這些話就是嶽維漢親口說的,而且一字不差!”


    彭壁生聞言默然,陳勉嶽言之鑿鑿,估計是真的了。


    呂國栓揚起手中的酒瓶猛然灌了兩大口,旋即扯開衣襟大步登上了戲台,上台後一腳踹飛武生,然後聲嘶力竭地衝著台下的49師官兵大吼道:“49師的弟兄們,湘楚大地的兒郎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帶把的?”


    台下的官兵們明顯有些發懵,不知道出啥事了。


    隻有個湘西藉的營長高聲大叫道:“呂師座,我們是不是帶把的,叫你們93師的女機要來試試不就曉得嘞?我可以負責任地跟你說,你們93師的女機要試過咱們49師的把,絕對就不想再迴93師了。”台下的官兵們頓時哄然大笑起來。


    台上的呂國栓卻並不生氣,依然揚著酒瓶大吼道:“好,弟兄們都是男人,都有卵!我呂國栓相信你們,可有人不相信你們!有人說了,咱們第六軍就是群雜牌軍,就是群烏合之眾,調咱們上戰場,隻會給中***人丟臉!”


    “娘你的,這話誰說的?”湘西藉的營長頓時火了,“老子擰斷他脖子!”


    靠近戲台的官兵們頓時間騷動起來,湖南人生性好鬥,自古就有無湘不成軍的說法。


    曾國藩時期更是達到了湘軍的極致,如果不是老曾深受封建理學毒害,滿腦子的忠君思想,當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幹翻滿清、恢複漢家正統,真要是這樣,後來的屈辱百年史也就不會有了,整個世界史隻怕也要變得麵目全非了。


    “誰說的?嶽維漢說的!”呂國栓大聲道,“嶽總司令說的!”


    戲台下先是一片死寂,旋即就炸了鍋了,有幾個性急的更是直接捋起衣袖揚起了缽大的鐵拳,嶽維漢這會如果就在麵前,他們絕對會飽以老拳,管他什麽身份,管他是總司令長官還是狗屁英雄,侮辱湖湘子弟就是不行!


    看著群情激憤的49師官兵,彭壁生也是滿臉陰霾。


    嶽維漢這話說的的確有些過份了,第六軍是雜牌軍沒錯,卻絕不是什麽烏合之眾,從淞滬會戰到南京保衛戰,再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三湘大地戰死了多少年輕子弟?有多少妹伢子年紀青青的就守了寡?有多少細伢子尚在繈褓中就永遠失去了父愛?


    但是,三湘子弟何曾有過怨言?何曾有過退縮?蔣委員長一聲令下,第六軍兩萬多官兵還不是拋下妻兒踏出了國門?他們遠赴異域、浴血拚殺為的是什麽?還是為了中***人的尊嚴,還不是為了全國同胞不當亡國奴?


    “師座,我們絕不是什麽烏合之眾!”


    “師座,馬上給總部發電報,調我們上前線!”


    “對,咱們第六軍雖然不是黃埔嫡係,卻絕不會比第五軍差!”


    “嶽維漢竟敢如此小看我們,等我們打了大勝仗,就讓他把說過的話再咽迴去!”


    彭壁生正自心中不憤時,幾個主力團的團長還有直屬營的營長已經湧到了他的身邊,一個個全都摞下了狠話,93師師長呂國栓和暫55師師長陳勉嶽也在旁邊推波助瀾,自從第六軍軍長甘麗初被解職後,彭壁生已經隱隱成了“湘軍”的精神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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