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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趨吉避兇是人的天性,對於國家來說表現得可能要更加明顯一些。


    皮山人是在卑陸人過來的第二天上午抵達,他們來了一千七百的騎兵。


    焉耆人也是在卑陸人的第二天到來,來的是一千騎兵。


    與之卑陸相比,皮山和焉耆的部隊在服裝上並沒有統一,兩國的軍隊看上去花花綠綠,給人一種烏合之眾的感覺。


    “看上去挺窮,其實還是比較富有的。”餘樊君評價道:“西域這個旮旯地方不缺戰馬,他們的戰馬看著品種也都還不錯。”


    事實,華夏其實是一種多山地形,隻有有限的幾個地方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可是那些平原大部分是在長久的曆史裏被開墾成為產糧區,養馬什麽的不能和保證肚皮爭奪土地。


    華夏族群確實是有一種天性,那就是遇上什麽好的土地,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這塊地能不能耕種?”,哪怕是不能耕種的土地也會想方設法進行改造。


    也許是因為重視產糧地的天性才使得華夏族群擁有足夠的糧食來保證生存,然後又因為糧食的足夠才能安心地繁衍後代,使得華夏族群在地球長久的曆史中一直占據著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以上長達數千年?


    西域的產糧地很少……或許應該更加正確的來描述,那就是西域的產糧地少到幾乎能夠忽略不計,與之形成對比的是西域的牧場非常多,因此西域根本就不是一個缺少馬匹的地方。


    “說是什麽波斯、印度、草原交匯處,文化互相衝擊,人與人、馬和馬一直在進行血統融合。”韓信沒想到還知道這些?他不斷點著頭:“所以混血的生物非常多,其中就包括馬,隻是宛國馬和烏孫馬相對比較上品,烏孫馬次之。”


    恰恰是因為多民族交匯,給西域帶來了不同的文化的同時,也給西域人帶來了紛雜的思想衝擊,更因為是民族太多了衝突也就會多。甚至是因為民族與民族之間需要交流和貿易,滋生出了更多的碰撞,導致的現象是西域的情況複雜到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


    “那些家夥看著不像是軍人,比較像是馬賊之類的。”劉邦的眼睛一直都很毒。他咧了一下嘴:“我聽說西域的國家武裝客串強盜是很平常的事情。”


    餘樊君翻了一個白眼,心裏想著:“他們至少在搶劫的時候還懂得掩飾自己不是國家武裝,咱們是光明正大穿著製服直接開搶,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


    劉邦從餘樊君的表情裏發現了什麽,說道:“咱們比他們強大。強者擁有一切美好事物的優先權,這個也是西域人認可的。”


    不但是西域人認可強者為尊的理念,事實上無論是誰都認可這一個道理,不過在華夏那邊沒有這麽直白,甚至是被約束。


    華夏用來進行約束強者自律有兩個方麵,一個是道德一個是律法,道德無法解決的事情通常是用律法的附屬品……也就是武力在進行解決。也正是有這個前提,並且一直都被執行得不錯,華夏才能保持穩定,不是強者肆意地胡作非為。


    “所以咱們是文明人。”劉邦理所當然地補充了一句:“至少對待咱們自己人很文明。”


    次序沒有崩壞之前。任何國家對待自己人都會保持哪怕是虛假的文明,這是一種常識。不過可以非常驕傲地說,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所有國家中,真的是隻有帝國是真正地在踏上依法治國的道路,許許多多的國家連一套相對完善的法律都沒有。


    “律己是建立在犯法的代價太大。”餘樊君指向那些亂七八糟的異族人,說道:“他們不像我們,我們已經知道什麽是民族和國家,他們沒有類似的概念,也沒有一位偉大的皇帝來帶領他們。”


    看似拍馬屁,但並不全然。事實上要是呂哲沒有出現。華夏還需要到近現代才從洋人那裏獲知國家的概念,此前都是以朝廷來作為認知。呂哲給予公元前二百多年的人們帶來的不止是“提前”的安定,還帶來了民族與國家的概念,至於擴張什麽的更像是一種必然會產生的附帶效應。


    “咱們就一直待在這裏看著啊?”餘樊君抬頭看了看太陽。然後拿起水袋灌了幾口:“還是卑陸人比較懂事,皮山人和焉耆人到底是開化了沒有?”


    劉邦聞言發出了“嗤!”的笑聲,他說:“按照本土一些最近正在流行的語言,卑陸人正在尋求邁向文明,那是因為卑陸人相對富足。皮山人和焉耆人更加在乎的是吃飽肚子,然後才會思考關於文明的事情。”


    三個家夥……不。應該說隻要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卜拉蒂.禱鄂亞僅是在一天一夜間就不知道送出了多少盒的瑪瑙。


    劉邦、韓信、餘樊君不用多說,他們收禮物是收得心安理得,征西兵團那邊稍微矯情了一下,由蒙恬帶頭之後也不再矜持,總之是該得到禮物的人幾乎是沒有落下。然後嘛,一個個又送了一些東西給卜拉蒂.禱鄂亞作為迴禮。


    說卑陸人在尋求文明之路絕對不誇張,帝國沒有出現之前,卑陸人抱著烏孫、龜茲、車師等強國的大腿,又尋求向西和向南獲得知識。


    尋求知識的同時,卑陸人估計是少有的幾個在西域各國中嚐試建立一套法典的國家,他們整出了屬於自己的法律,然後又在國家武裝力量上進行一係列的改革,像是統一製服就是其中的一項。


    “卜拉蒂.禱鄂亞問我,能不能向我們購買軍械。”劉邦說話的時候在八萬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有著一顆大得誇張的綠色瑪瑙的戒指。他轉著戒指,用著探討的語氣問韓信和餘樊君:“隻要不是製式軍械,無所謂的對不對?”


    “可以啊!”餘樊君也不是什麽拿人手短,他已經給予迴禮,至於迴禮是不是等價,有關係嗎?他滿臉無所謂地說:“我沒有記錯的話,隨行的商旅中有許多商人帶著數量龐大的軍械,讓他們自信交易不就得了。”


    韓信在點頭,他也是那麽個意思。


    跟隨使節團的商旅太多了。盡管執政府已經給出一些商品指南,可是並非所有人都會相信,總是會有那麽一些覺得自己聰明的家夥喜歡“不走尋常路”那一套,結果是到目前為止好些個家夥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感到後悔的商人可沒有白閑著。他們不是被困在西域無法繼續向西嘛!那就趕緊地派人迴去,根據在西域的親眼所見所聞調整自己的貿易策略。


    征西兵團開進西域,等於是帝國通往西域的道路有了最起碼的規模,至少是沿途的治安肯定是得到好轉。另外是,帝國的軍隊進入西域。展現出了剽悍的戰力,草原另一頭發生的事情也傳到西域,一些匪盜等啥玩意的團體基本是不太敢對帝國的商隊下手,但也不是沒人敢下手。


    “是啊,不但是覺得運輸錯了的商隊在往返,隻要是個商人都有計劃有針對性地在運輸商品,他們發現西域這個旮旯地方兵器最好賣。”餘樊君笑得挺開心的,他家也正在幹類似的事情,愉悅道:“所以嘛,哪怕是自家沒有兵器作坊。在本土購進,然後運到西域,價格起碼是七八倍的往上翻。”


    “比較可惜的是邊境關卡不允許大批量運出鐵質兵器。”劉邦舔了舔嘴唇,說道:“要不止是七八倍。”


    “都沒瘋,那不是冒著大不為什麽的,是無視商業利潤。”餘樊君看來是懂經商的人,他說:“青銅兵器的利潤還有七八倍,少量的鐵質兵器遵從物以稀為貴的理念達到上百倍的利潤。在沒有壓榨幹淨青銅兵器利潤之前,誰敢大批量運輸鐵質兵器投放西域市場,不但是違反帝國貿易條例。還會成為所有商賈的公敵。”


    所有商賈的公敵有點言過其實,但大體就是那樣的情況,畢竟貿易利潤擺在那裏,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遵守。因此最為重要的還是形成的法度在維持著威懾。


    “我怎麽都覺得西域對帝國的兵器依賴,會刺激本土的兵器製造業。”劉邦摸著下巴,用著不是那麽確定的語氣:“似乎……申請開辦兵器作坊的手續不是太複雜?”


    餘樊君點頭,說道:“有一定的資產證明,然後不能有犯法記錄,本身是貴族需要地方給予背書。非貴族需要得到擔保加地方背書。”


    劉邦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他本身是貴族,地方背書是一種地方建設的特色產物,大體是每個郡縣的產能合理分配還是啥玩意的。


    帝國不製止民間私自生產兵器是有一個大前提,冷兵器隻要是有足夠的原料,怎麽都無法百分百的製止民間自行製造。所以帝國采取的是公開化的模式,允許民間製造許可內的兵器,再從原料源頭上進行控製。


    礦產資源歸為國有,那是呂哲沒有建國時就已經明確下來的事情,除此之外鹽也是為官方獨家經營,其它倒是放得比較寬鬆了。


    “要是能販賣甲胄,利潤會更加的可觀啊!”劉邦帶著明顯的可惜,說道:“問題是沒有得到允許。”


    劉邦說的是帝國的一項規定,嚴格限製以任何形式的方法販賣甲胄給予外族。這個規定是前兩年確定下來,他聽說是為了保持某個什麽東西的優勢?


    “是針對遠程兵器的優勢。”餘樊君拍著身上的甲胄:“異族一般沒有甲胄,我們的遠程兵器進行射擊有絕大的優勢。異族的箭鏃也絕少是金屬製品,大多是骨質箭鏃或幹脆是石頭,要是少了甲胄上的優勢,代價嘛……”


    劉邦隻能是不斷幹笑,隻有出過國才知道一些事情的正確性,比如沒有出過國的人不會明白外麵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國家,哪怕是知道有那麽多國家也無法想象出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還有一件無比需要知曉的事情,那是隻會窩裏鬥的人絕對難以明白的真理,既身在他鄉才會明白來自同一個族群是何等重要。劉邦就無數次親眼看到,一個族群攻擊另外一個族群,那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屠戮,隻要是敵對族群就殺,一切隻因為被殺者是同一個族群,不會區分那個族群的誰到底該不該死。


    “總算是過來了。”餘樊君說的是皮山和焉耆兩幫人。


    焉耆人和皮山人是在卜拉蒂.禱鄂亞的引領之下到來,因為帝國與外界接觸的時間並不久,來到西域的時間也不是太長,再則是西域人大多沒有自己的特色服裝,很難從衣服款式來進行區分,至於從五官上區分就更有難度了。


    “尊敬的天使!您的仆人向您致以最真誠的問候,並祝願皇帝陛下永遠健康!”


    嘰裏呱啦的語言劉邦等人自然是聽不懂的,需要卜拉蒂.禱鄂亞進行翻譯。


    “故意的還是怎麽地?”餘樊君用著楚地的某種方言對劉邦說:“這旮旯地方的貴族,不是都會說烏孫話嗎?”


    韓信可聽不懂楚地方言,看了看餘樊君露出迷惑的表情。


    劉邦無視了韓信,看著卜拉蒂.禱鄂亞,等待下文。


    卜拉蒂.禱鄂亞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說:“我們和皮山、焉耆並不太熟悉,我隻是受到請求過來幫忙翻譯。”


    說起來皮山應該是和龜茲比較近一些,倒是焉耆和山國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般的鄰居。


    “皮山和焉耆沒有什麽特產,他們準備了十車皮毛。”卜拉蒂.禱鄂亞估計對劉邦的印象就是一個貪婪的人,一開口就解釋:“車隊在後麵。”


    劉邦一聽到皮毛什麽的就露出失望的表情,證實了卜拉蒂.禱鄂亞心裏的想法。


    “與我們一樣,他們請求您能夠允許商隊的人與皮山、焉耆進行交易,主要是一些兵器,有箭矢的話他們會更歡迎。”卜拉蒂.禱鄂亞再次聳肩,說:“兩國都是比較擅長騎射,會對您起到更大的幫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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