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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李任等不足三十人進入依循城,一眼看去,看到的是一條筆直的大道。


    大道其實是泥土路,不過現在是被雪給覆蓋著,道路的兩旁是一層或者二層的建築,極少能夠看到二層以上的樓閣,風雪天氣下城內的蕭索和城外的熱鬧形成極大的對比。


    每一個城市總會有人貴族區和平民區、貧民區,伊循城內自然也不例外,他們進入的方向是平民,看到的一切正是樓蘭平民的住宅情況。


    李任聽隨同的蒲犁商人麥麥牙說,冬季的時候人們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人們都是留在家中,所以看上去才會顯得冷清。


    “如果我們是在春季或者夏季到來,可以看到住宅的牆壁上有著蔓藤,主人家們還會在屋簷擺放盆栽。”麥麥牙一臉的迴憶,說道:“那景色簡直就是美極了。”


    黃色泥土地,加上灰黃色的斑斕牆壁,歇色的木質屋頂,頭上是一片的藍天與白雲,有蔓藤攀爬於牆之上,屋簷垂下了綠色的枝葉,各種顏色的鮮花盛開著,聽描述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景色。


    問題是……麥麥牙沒有去過發展起來了的帝國長江流域城市,他到的地方是戰後破敗了的關中。要是他前往長江流域……,不!或許隻需要進入已經逐漸恢複了元氣的中原,必定能看到比剛才形容的美上數十倍的景色。


    李任沒有空閑去描述華夏之美,他是在打聽其它的東西。


    “伊循城內的人口分布?”麥麥牙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其實剛才那些話我也是聽一些樓蘭商人談及。”


    也對,西域城邦和王國其實有比較大的“排外”性質,各個城市並不是能夠隨隨便便進出。而人們在描述自己家鄉的時候,通常是會描述美的一麵,更是會帶上主觀意識的臆想,真正是個什麽情況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托了各位貴人的福,小人也是第一次進入伊循。”麥麥牙一臉的可惜,說道:“現在是冬季。倒是看不到友人說起的景色。”


    李任見在麥麥牙這邊打探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話,後麵甚至是不說話了。


    另外一邊,尉杜梨在熱情地向李信述說著樓蘭國。基本是能說的都會介紹一遍。


    樓蘭其實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國度,他們的搖擺作風在西域相當有名,因此也就得不到太過“情真意切”的盟友,可是也因為樓蘭著實不算弱小,其它城邦或是王國哪怕心裏鄙夷樓蘭也不想太過交惡。


    西域因為城邦和王國眾多。實際上也分著許許多多的陣營,一些城邦和王國結盟自保是一種常態。樓蘭目前與宛國、莎車是盟友狀態,同時宛國也有山國、尉梨、疏勒、莎車、休循等等一些盟友。


    宛國在西域西南部是一個泛區域強國,早在近百年間稱得上是與烏孫南北抗衡的強國之一。西域中部有龜茲和車師、蒲類,其中龜茲相對強大,龜茲與蒲類、山國又結盟,算得上是中部陣營。


    國無恆久強盛,亦是沒有矢誌不渝盟友,西域分為南、中、北三個陣營的同時,每一個區域的領導者其實也一直存在變化。烏孫在西域北方的稱霸算得上是時間最久的。


    “目前中部龜茲、蒲類、卑陸等國是以車師為首,形成新的中部聯盟。”麥麥牙現在還想著能與來自帝國的一眾軍人處好關係,初見李任失去說話的興趣,怎麽也該把話題持續下去,又說:“車師原本見到烏孫沒落是想要形成一極,甚至有意思要與冒頓匈奴結盟,一同進攻烏孫。”


    李任果然被麥麥牙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哦?”了一聲,眼睛重新落在麥麥牙身上。


    “事實上車師糾結盟友的軍隊已經在且彌(差不多是現代烏魯木齊)集結,對外號稱有五萬聯軍。”麥麥牙眨了眨眼睛。說著:“可是後麵聽到風聲,說是帝**隊開拔進入烏孫,車師才沒有按照計劃進軍烏孫。”


    李任莞爾,商人說的消息一般具有比較大的誇張性。因為他們都是道聽途說而來,聽風是雨的同時,真實性上也會被進行很多的加料。


    西域城邦和王國眾多,哪怕車師是西域中部強國,又糾結了不少盟友,可是以車師為首的中部聯盟沒有可能會聚集五萬大軍。不是說中部聯盟拿不出五萬的大軍。是中部以西還有狼性十足的冒頓匈奴,車師等國傻了才會舉全國之兵去攻打烏孫,不留下必要的兵力防備一直以來毫無信義的冒頓。車師為首的中部聯盟除了需要防備冒頓匈奴,難道南部宛等國不需要防備?所以麥麥牙說車師等國舉全國之兵要去攻打烏孫純粹是瞎胡扯。


    麥麥牙被李任幾句話嗆得一直訕笑,說道:“所以說是傳言。傳言嘛,總是會誇張一點點的。”


    伊循城池不大,具體是占地多少李信等人一時間也猜測不透,不過他們從進行到抵達所謂的城中心,一直是到城主府附近,用時是差不多半個小時。


    “請諸位貴客現在這裏等候。我前去尋找城主說明情況。“尉杜梨一臉燦爛的笑容,說道:“城內有宛國、莎車、山國、疏勒、尉梨……等國的貴人,晚上他們必定會前來作陪。”


    主人為客人舉辦宴會,用來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全世界差不多是會有著相同的禮節,尉杜梨說的就是這個。


    收稅官在西域不是一種小的官職,尉杜梨估計也經常來伊循城,到了城主府門前隻和守衛說了幾句話就進去了。


    事實上,目前整個世界而言,除開華夏文明會劃分等級眾多的官職,其餘族群的官職真的不多。


    拿希臘做例子,作為西方的文明搖籃,他們會有國王、議員、總督、護民官、收稅官,再往下就是大、中、小隊長(鄉領等貴族),可見官職真的不是那麽多。地中海文明體係和周邊受到希臘文化影響的國家,官職的劃分是照辦希臘,名稱上或許會有一些變化。但是職責其實都差不多。


    在完全沒有交流的現狀下,世界各地同時出現了“王”,也就是形成國家體係之後的最高領導者,隻是有一些文明逐漸完善了屬於自己的執政官職。有些文明一直原地踏步。


    同樣的,出現了“王”之後,為了下一階層的統治需要,西方和中亞又出現了總督這一職位,有民就需要保護。也需要為國家提供稅收,那麽就產生了護民官和收稅官。


    西域同時靠近中亞和東亞,可是華夏文明很久的一段時間裏是在內部內戰,極少有來自華夏的人會不遠萬裏前往未知的蠻荒,倒是西方的人有持續向周邊進行開拓也帶去了文化,因此中亞被西方影響,中亞再影響西域,西域的諸多文化中又染上了希臘的文明特色。


    西域諸多的城邦和王國,每一城的城主其實就是一地的總督,擁有軍和政兩種一手抓的權力。按照華夏文明的說法,城主(總督)其實就是一方土皇帝,因此基本上這一類的職位也是由國王的親信或是親戚來當。


    伊循城的城主沒有讓李信等人等待多久,差不多是尉杜梨進入城主府十來分鍾,一個穿著白色鬆垮長袍的中年人當先走出,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者尉杜梨,尉杜梨後麵是一大票武士和侍女之類的隨從。


    城主身上的鬆垮長袍拖在地上,仔細一看才能看出原來長袍上繡著一些金絲的花紋,腰間的腰帶是一種莫名的玉石,另外鑲裝著五顏六色的寶石。他快步而走。嘴中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歡迎!極度歡迎來自帝國的貴客!”


    “烏大起非常尊重遠到而來的客人,平時他隻會讓來人自己進入府內,哪怕是出來麵見任何人也都是乘著轎子的。”麥麥牙特意強調了這一點。


    李信和李任聽得相視莞爾一笑,不做任何的評論。


    在商人的翻譯之下。李信又重複敘述那一套是大軍前驅也有帶著出使用意的話,隻不過這一次他還表現出對樓蘭參與黃河源頭一戰的譴責。


    “蒙蔽,我們是受到冒頓的蒙蔽!”烏大起看上去頗有些緊張,解釋了一句,後麵說道:“我們在一個月前得到消息,有一支帝國的大軍停頓在東部。原來這個消息是真的。”


    烏大起說的是蒙恬帶著改編而來的第三騎兵軍團,一個整編軍團行軍停在敦煌郡的事情。


    蒙恬是征西將軍,停在烏孫境內的八萬西域派遣軍和後續的第三騎兵軍團,整整十三萬大軍後麵會合編成為一支新的征西兵團,隻要是關注帝國動向,這麽一點消息不難打聽得到。


    西域各城邦和王國之前並不是那麽懂得帝國的文化,可是時勢需要之下哪怕不懂也該學著去懂,漸漸也就了解到帝國一些官職代表著什麽。而帝國的征西將軍是幹麽的?不就是集結大軍西征的大軍嘛,帝國西征征討的還能是哪,隻能是西域了唄。


    帝國要出征西域,打得出師名號就是報複那些跟隨冒頓前往黃河源頭一戰的由頭,這麽一個由頭絕對是師出有名,也把眾多有派人跟隨冒頓前往帝國的那些城邦和王國嚇得是夠嗆,他們早就尋思著該怎麽來與帝國達成諒解,派去帝國那邊的使者還沒有傳迴任何音信,帝國那邊卻是派來了先驅,怎麽也該先好好款待,試圖先達成一些諒解什麽的。


    有了達成諒解的心思,各方怎麽也要拿出最熱情的態度出來,樓蘭是第一個接待帝國“使節”的西域王國,尉杜梨是第一個以高官身份款待的人,第一瞬間就拿出“以屍迎賓”的大禮,作為城主級別的烏大起則需要拿出有誠意的待遇出來。


    徒步而出就是烏大起認為很大的誠意,他還帶著自己的姬妾出門迎接,說了一些歡迎的話之餘,暗中無不暗示李信等人要是有能瞧得上眼的女人,那些女人晚上必定會送到貴客的床榻之上。


    “她們基本有學過從遙遠地方傳來的‘愛經’,南方和西方的‘愛經’都有涉及。”烏大起矜持地說。


    愛經是個什麽玩意?傳聞出自印度支那,是高級別廟宇才會教授的神國技藝,但是又有一個另外的說法,埃及那邊也有愛經的存在。愛經無外乎就是教導女人怎麽去服侍男人的技巧,不管是來自印度支那還是埃及都有一個共同的認可,那就是收藏至少一個會愛經的姬妾是身為男人最大的享受。


    在李信等人的計劃中,交好至少一名樓蘭的高官很有必要,之後的計劃也才能進行得下去。他們自然是對烏大起個人的熱情給出適當的迴應,帶著笑容進入了城主府。


    當夜,烏大起果然像是尉杜梨所說的那樣邀請了身在依循城的各國貴族前來,來自各國的貴族是帶著豐厚的禮物,直至宴會散去,包括李信在內的所有帝國人士除了腰包鼓了一些,他們也從善如流地挑選看得上眼的異族女人暖床。


    李信等人的態度讓烏大起很是鬆了口氣,他毫不掩飾地對尉杜梨抱怨說:“支兀另這個笨蛋得罪了帝國,卻是要我來放血奉承。”


    尉杜梨早早就知道烏大起其實不怎麽看得起自己那個侄子國王。他在途中也不知道和李信談得怎麽樣,聽到烏大起的話沒有維護國王,而是壓低聲音說:“帝國那邊的偏將……也就是率領的士兵比我們全**隊總指揮還多的高級將領。他很明白地告訴我,說帝國的皇帝陛下不可能饒恕出兵參戰的樓蘭,帝國集結大軍就是要來毀家滅國。”


    烏大起臉上沒有變色,嘴角一勾,問道:“然後呢?”


    “他問我……”尉杜梨托了一個長音,然後才說:“應該是借我的口問樓蘭的貴族們,是想要整個樓蘭毀滅,還是由國王承擔做錯選擇之後必要的代價。”


    “嗬!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烏大起一點都不意外,說道:“曆來就是這樣,隻不過之前是由國王之外的人來付出代價,現在帝國想要的是國王的腦袋。”


    嗬嗬,世界上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做錯事要付出代價,西域這邊也沒有少見需要推出替罪羊的事情。


    “好處,屬於我……或者再加上你的好處。”烏大起隻說了這麽一句,至於知道帝國要支兀另的腦袋,那是帝國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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