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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我們投入到北疆戰事的軍團已經有十二個,除了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是秦軍改編而來,司馬昂統率的趙軍也改編為第十七混編軍團,餘下的第十六、第十八、第十九是成軍不足一年的新編軍團。”


    “投入的戰兵六十萬,輔兵五十萬,服務於後勤線上的二線部隊和民伕二百六十萬,參與到北疆戰事的總人數已經達到三百七十萬了嗎?”


    “稟王上,遠遠不止三百七十萬,若是算上本土的各項機構和各地區的人,應該是接近五百萬那麽多。”


    “五百萬啊……”


    呂哲在驚歎,所有人都在驚歎。


    最新一期的人口普查統計中的成年人口也就是一千九百萬左右,算上秦地的話,華夏本土的成年人口也沒有超過二千二百萬,經由執政府、太尉署、將軍府、監察部等等一些部門的動員和調度,竟然動員了總人口中四分之一的人口支持一場戰爭,應該是華夏曆史上有史以來動員最為全麵的一次吧?


    “前無古人,後麵有沒有來者隻有天曉得,”呂哲在竟然之餘也心中也滿滿都是滿足感:“說明我們的行政體係是一個合格的執政體係,我們的體係延伸到了方方麵麵,治下民眾也願意為國家出把力氣,需要他們的時候不是選擇逃避或是旁觀。”


    一眾人等趕緊馬屁拍上,什麽“深得民心”,什麽“不世之君”,什麽“文成武德”,隻要是能讚美的話都冒了出來。


    得民心或許是有,畢竟是呂哲快速平定了本土的戰亂,使得一眾黔首能夠重新有安定的生活環境,又在一係列的國家行為投利執行建設上讓民眾獲得好處,呂哲受到愛戴也是應有之事。不世之君或許也能稍微搭上邊,好歹在呂哲的擴張下族群的生存空間足足是擴張了一倍,並且國家疆土還在不斷擴展之中。至於文成武德嘛。華夏本土大部分地區還是滿目蒼痍,占領世界島的目標也沒有完成,呂哲可不敢自認文成武德什麽的。


    “我們能維持動用五百萬的人手多久?”呂哲不存在什麽得意忘形,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蕭何與蒯通對視一眼。於執政府和太尉署的計算中,他們目前所擁有的資源隻能支撐動用這樣的人力大約一年半,一年半之後府庫中的財帛還能繼續支撐,可是糧秣就該達到儲存的警戒線了。


    “王上,根據我們製定的方案。也將可能發生的意外考慮進去,大概在三個月到五個月之間戰事的規模就會變小,不再需要動用那麽多的人力,隻需要維持大約二百萬人的運轉。”


    說的是征西將軍序列的兵團應該在五個月之內解決黃河源頭附近的頭曼所部,轉而專心應付草原深處撲上來的那批胡人,也是現在已經動員那麽多的人力在運送物資,隨著前線的物資儲存量增加,後勤線也就不再需要保持負荷的運作,屆時是要持續將物資運往前線,但是能夠輕鬆不少。


    種族戰爭根本就不存在輕鬆那麽一說。呂哲總算也能夠體會到劉徹當初的心情,那是一種兩個不同的種族戰爭擴大化之後的全麵戰爭,投入正麵戰場的軍隊不過是這一場戰爭中的一部分,後方為之生產一應物資提供糧秣、器械等物的是大多數。


    “必須加快騎兵的建設了。”呂哲如此說道。


    與遊牧民族的戰爭騎兵絕對是主力,現今的帝**隊騎兵隻有四個軍團,也就造成了沒有足夠的騎兵部隊能夠主動出擊,這樣一來草原上的胡人來了隻能是出動大量的步兵軍團采取守勢,再部署作戰計劃爭取到對己方有利在戰局發展。


    “我們已經在做前期準備,未來的一年內第二混編軍團會改建為騎兵軍團,第三、第四混編軍團會在三年之內改建成為騎兵軍團。”


    第二、第三、第四這些軍團是最早成軍的那一批。第二混編軍團也是最早進入草原的一個。


    因為最早進入草原,第二混編軍團沒有少接觸馬匹,隨著在草原上繳獲的馬匹增加,第二混編軍團實際上已經是在行軍上大量使用戰馬。演變成為一支騎馬步兵,經過長時間的熟悉再加上相應的訓練,第二混編軍團改建成為一支騎兵軍團並不是那麽困難。到目前為止,第二混編軍團已經在配屬騎兵的相應裝備,訓練也已經在展開,已經有兩校的建製武裝成為遊騎兵之類的兵種。


    第三混編軍團和第四混編軍團。目前這兩個軍團都是位處中原,其中第三混編軍團是在齊地的濟北郡,第四混編軍團則是在太原郡那邊。草原上繳獲的大量馬匹在往迴運,第四混編軍團接觸到的馬匹不少,第三混編軍團卻是因為接收了不少本來應該送往沃野的戰馬,兩支軍團都在有針對性地熟悉戰馬和進行先期的騎戰操練。


    頭曼是在三年前先糾集一幫漠南的胡人南下入侵,最開始的時候兵力達到二十五萬以上,他們與趙軍、秦軍交戰過程中先後損失掉了一批,又在太原等郡遭遇到民間的抵抗損失了不少人手,一直是被迫撤退到黃河源頭附近僅是剩下十八萬左右。


    漢軍北上之後,於河套殲滅了至少十六萬的胡人,但是殲滅的這十六萬人並不算是頭曼的參戰部隊,實際上就是為頭曼保障後勤的那批牧民。


    河套戰役中,漢軍殺死殺傷大概六萬左右的胡人牧民,俘獲了十來萬,得到的戰利品中戰馬數量達到了三十來萬、牛羊等牧畜更是有恐怖的三百餘萬頭,太尉署有底氣計劃將第二、三、四改編為騎兵軍團,不正是因為搶到了三十多萬的戰馬嗎?


    要是蒙恬真能如呂哲所看重的那樣,在將來的三個月內殲滅或是重創頭曼所部,估計還是能繳獲不少戰馬和牧畜,那樣一來或許還能在持有的戰馬數量的基礎上再計劃增加一些騎兵軍團。


    “是了,司馬欣派人送迴來的那些戰馬都看過了吧?”呂哲想到了一些什麽似的,突然提起這個。


    說的是一場與冒頓的交戰,漢軍在戰場上繳獲的那些戰馬。那一次持續兩天一夜的交戰,漢軍俘獲了大概三千來匹戰馬,其中有將近八百匹是華夏本土包括周邊沒有被發現的馬種。


    那些戰馬當初送來南陵時可是引起了一陣轟動。送來之後也沒有被藏著掖著,隻有少數幾匹雄峻的被呂哲收錄,大多數還是放在城外的營盤,時不時還會被拉出來溜溜。想看的人有的是機會觀看。


    “聽聞西域那邊多的是這樣的馬種,更西邊一些……孤稱作中亞的地方,比那些西極馬或是宛馬雄峻的多得是。”


    “王上,驃騎將軍不是送來文書,說是什麽提亞和巴克特什麽的來了使節團。另外還有一個叫烏孫的部落聯盟也派了使節過來?”


    “是帕提亞和巴克特裏亞,一個是波斯人帝國,另外一個是馬其頓人亞曆山大大帝後裔建立的國家。”


    “唔?是的,是的,有沒有可能從他們那裏購買戰馬呢?”


    “帕提亞和巴克特裏亞離我們太遠了,烏孫那邊倒是有這個可能。”


    此時此刻,當今當代,馬匹是不是優良品種可不隻是觀賞性上麵的問題,發現了騎兵兇悍的人,哪裏不清楚騎兵坐下戰馬是否優良的重要性?


    呂哲也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起戰馬的問題。隻是稍微談了一下就又重新將話題轉到北疆戰事上麵。


    草原深處的胡人集結將要南下,從一係列的情報上來判斷,匈奴、丁零、堅昆、唿揭和戎人、狄人糾集起來的的胡人大軍不會少於三十萬,要是按照胡人的征戰習慣,吊在後麵牧養牧畜的一眾人等也應該會有個一二十萬,那麽就是會有五十萬以上的胡人唿嘯南下,可以說是有史以來胡人出動人數最多的一次南下入侵。


    胡人的征戰就是那樣,除開被編製起來的參戰人員,總是會有一幫牧民跟在後麵,不然胡人吃什麽。難道真的隻是用搶劫來維持後勤?那壓根就是開玩笑嘛!


    呂哲依稀記得原版的曆史上冒頓一統草原之後帳下有接近五十萬的控弦之士,在“白登之圍”中也確確實實是出動了五十萬以上的草原騎兵,曆史記載上隻記錄了冒頓的參戰部隊,沒有記載為冒頓大軍保證後勤的牧民。但是怎麽猜為冒頓提供後勤保障的牧民至少也有個二三十萬。


    現在的冒頓還是一個在掙紮的匈奴大王子,匈奴還沒有征服西域,也沒有擊敗丁零人,更不要談擊敗東胡,那麽也就是說還沒有吸納足夠的養分,屬於匈奴的力量也就是二十萬左右的兵力。


    其實呂哲原以為需要應對的也就是匈奴和漠南的那些胡人。沒有想過漠北的那些胡人也會糾集南下,一開始的一係列準備措施就是按照對付三十萬左右的胡人大軍。


    恰恰是因為呂哲的預先判斷失誤,也是因為一係列的天災**,可以說北疆之戰最開始攻伐河套還算順利,但是在接下來因為一連串的意外大大破壞了製定的戰術戰略的執行,使得本來應該在一年之內有結果的北疆之戰……至少是針對匈奴等漠南胡人的戰事一拖再拖,給拖得連漠北的胡人都牽動了。


    所幸的是呂哲統治下的國家有類似於參謀部的太尉署存在,於製定作戰計劃的一開始就將可能出現的意外給計算了進去,然後執政府那邊做出了預防的方案,意外出現之後也才能陸續調遣新的軍團北上參戰,國內也能動員起足夠的人力物力支持戰事。


    戰事規模越變越大,不過呂哲才不會坦白說自己玩脫了。哪怕是一再出現意外,他也是一直保持胸有成足的姿態。他在不斷變動作戰部署的同時,心也變得越來越野,若是能夠了解他的想法,那是一種哪怕付出足夠代價也要重創胡人,給予日後深入草原打下良好基礎的心態。


    “邊郡的黔首真的要內遷嗎?”


    “是的,暫時內遷,將他們投入到建設中去,戰事平息之後再另行安排。”


    “……,那麽執政府會部署妥善安排,有了內遷的近百萬人手,相信能更快恢複中原地區的複蘇。”


    話是那麽說,但是蕭何其實內心裏是糾結的。


    遷移民眾從來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人的移動需要通知到位,各種思想工作也要做好,同時內遷之後的各項安排更是繁雜到令人窒息,蕭何需要慶幸的是國家在長久的以工代賑中已經累積起足夠的經驗,也有雄厚的財帛和物資能夠動用,不然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蒯通表現出來的是一副默然的姿態,他能從呂哲下達一係列行政指令中了解到很多關鍵,他們為之效忠的對象這一次下達的決心大到驚人,隻能是期盼事態的發展能夠按照預期進行了。


    隻要是知道全盤戰略部署的人都知道那會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就消滅足夠多的胡人為日後進軍草原深處打下基礎,賭輸了北疆邊郡滿目蒼痍還算是輕的,極為可能還會成為胡人的牧場,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華夏族群的罪人。


    呂哲發現到一些人的心裏沉重,他笑著說:“邊塞各郡在前期的戰亂中,能夠被破壞的基本都已經被破壞,哪怕是內戰戰火沒有破壞的東西,到了頭曼率軍南侵也全都遭殃,於經濟上已經沒有能夠可以破壞的東西,我們內遷黔首看似被迫,實際上何嚐不是在給那些黔首尋找活下去的環境?”


    蕭何對此持讚同態度,內戰打爛了各地,胡人南侵也到處肆虐,邊塞各郡從經濟上到農業上本來就比不上內地,一再曆經災難中樞沒有進行輔助,現在的百萬人在未來幾年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已經糜爛到沒什麽家底了,由國家組織起來安排工作,提供夥食至少不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呂哲是真的在那麽考慮,不是一時間的臨時起意:“……還能獲得工錢,對他們來說不但是活下去的希望,還能有一些積蓄,對他們是最好的安置了。”


    有那麽一些言詞上的美化,但絕對是實情,除了讓百來萬人口離鄉背井,倒也沒什麽可反駁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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