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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國家在武力上鼎盛也要在文化上有所發展,鼎盛的武力會隨著時間和曆史階段的變動變得虛弱,文化卻是發展起來了就能成為一個民族的底蘊,國家或許無法千秋萬世,但是文化一旦形成就會流傳萬世。


    呂哲比較抓緊的是武力上的強大,大多數時間是在為了增強國家武力在操作在奮鬥,隨著華夏大地上的大部分地區已經掌握手中,也就是僅剩秦地還沒有納入統治,軍隊又在不斷向外擴張,他突然意識到國家武力固然重要,但是文化也不能缺少。


    一個國家僅是武力強盛會像是一個長短腳的巨人,向前邁步的時候腳步不平穩是其一,缺少必要的豐富文化則是會出現精神上的空缺,齊頭並進才是正確的治國之道。


    意識到不能光有強大的武力之後,呂哲也抽出精力在思考文化的進步。


    華夏族群從來都不缺乏藝術上的天分,對於一些文化上的研究也有著足夠的底蘊,不過相對起國家的軍隊向外急速擴張,文化的發展上麵確實出現了停滯不前的現狀。


    文化泛指的概括非常多,包括但不限製於詩、詞、歌、賦……文化所指的其實就是一個國家或民族的曆史、地理、風土人情、傳統習俗、生活方式、文學藝術、行為規範、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等。


    說起來,文化就是一種必不可缺的精神食糧,在人的物質生活上得到滿足的同時,也要有足夠的娛樂,如此能夠使人覺得安定和快樂。


    體現在華夏文明文化最主要的一部分就是關於文治,而所謂的文治可不是什麽國家的治理,是指因為國家穩定或強盛所衍生出來的一些文學上的發展。像是兩漢的文治除開民眾生活日漸富裕之外,關於“賦”的創新和發展就是文治的一部分。到了唐宋時期的“詩”和“詞”上麵所取得的成就,那也是屬於文治的一部分。


    文化越是豐富的國度,從某一些方麵來說也更能體現出那個國家是不是強大,畢竟隻有國家在不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有發展文化的基礎,若是國家時刻麵臨威脅,乃至於是麵臨壓迫或是即將亡國,誰又有什麽心思去朝著享樂的方向思考呢?


    別談什麽有宋一朝麵臨北方西夏和契丹的威脅也能發展出那麽繁榮的文化。有宋一朝自“澶淵之盟”之後,宋遼之間除了邊境小磨擦之外根本就沒有爆發國戰級別的戰爭,西夏那邊雖然有威脅卻也能夠抵禦,其實是保持相對的平穩社會。


    當然,事情都有兩麵化,既是一旦某個國家或是民族遭遇到最危險的時刻,文化上的發展也會出現井噴期,不過這種情況下所誕生出來的文化基本是帶有強烈的悲憤色彩。


    呂哲治下目前的文化十分特殊,這從行走在街上的民眾打扮和一些行為上就能看得出來。


    漢國有義務兵製,隻要是年齡和體格符合,每年的夏季和冬季都需要進行訓練,造成的是民眾有著一種軍隊性質的習慣,一旦是人多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形成一種幾人列隊而走的姿態,至於是多少人就要看那個小圈子有多少人數了。


    因為尚武的關係,也是因為義務兵製和戰事多發的關係,漢國有資格佩戴兵器的人基本上是會隨身攜帶兵器,若是沒有下達什麽樣的行政命令臨時約束,像是文人的佩劍和悍勇壯士的帶刀就成為一個普遍行為。


    當然了,南陵城內平時並不禁止攜帶兵器傍身,今天卻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不可攜帶兵器傍身的行政條文早早已經頒布,居住在南陵城的居民沒有誰會和律法過不去,自然是不會明知不能攜帶兵器偏偏帶著。而從各處縣鄉趕來南陵的那些人,他們在進城的時候兵器被城門尉帶人進行暫時性的收繳保管,屬於自己的物品會貼上字條證明所屬,等待出城的時候再去領取。


    “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寶劍啊,希望不要被損壞才好。”


    “哈?祖上的寶劍,那就是全麵落後的青銅劍咯?”


    “怎麽了?”


    “你想啊,那個寶劍除了有收藏上的經濟價值,現在誰還使用青銅劍?”


    可不是嘛,炫耀也要改個方向,富足且有能力又喜歡炫耀的人,現在誰還會拿青銅劍顯擺?要顯擺也是花大代價購買新一代的鐵質兵器,在鐵質兵器連軍方都沒有完全普及的現在,不是更有顯擺的資格麽!


    那一刻,說被保管的是祖上寶劍的小夥子,他臉紅得跟猴子的屁股一樣。


    經濟蓬勃發展,商業發展迅速,隻要是本來就有財富底蘊又腦子好使的家庭,誰不是趕潮流多多在新占領區買地,不過成為一名地主也不是多麽受歡迎的事情了,現在最為有前途的是向官府購買相關技術自己開辦作坊或是工廠。


    官府的技術來源是民間,隻要是有人認為自己的技術有價值或是得到什麽創新,他們就可以到當地的官府申請技術考核,這個考核的過程一般是看種類,時間上也不是那麽快速,畢竟現在可沒有網絡連接,官府的工作人員確認技術得到創新或是完全新的,還要向南陵城那邊查詢是不是有人注冊,若是沒有人進行注冊才會被采納,納入國家大範圍體係的紅利工程。


    開創新技術的審核是來自於現代的專利相關方案,呂哲的本意是鼓勵族群一些腦筋靈活的人多多創新,為時代的進步添磚加瓦,後麵延伸出來的是專利發明人可以將發明創造自己開辦作坊或是工廠,沒有資本也能向國家申請發展基金,更加可以將專利進行租借或是最為幹脆的販賣。


    有人有技術沒錢,有人有技術有錢沒有管理才能或是興趣,各種各種的原因可能會致使一樣原本有用的發明被埋沒,那麽就用國家行為和信用來創建一套互相互利互惠的體係,那還是看個人意願。


    專利發明人哪怕是一輩子專注於發明,他也能從各項發明中獲得資金,這不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嗎?用時,若真的是人才,哪怕是沒有被國家聘請於某一個專業,民間有的是高薪聘請的商家,甚至是國家和商家也能以投資入股形式來進行參與。


    世界一直都是在進步中發展,呂哲所希望的是開創一個能夠持續發展的國度,因此也一直努力著經營需要的環境,期望那種每隔多少年來一場“起義”“革命”“造反”之類讓發展斷層的事情不再發生。


    可以想象有多麽的任重而道遠……


    發展什麽文化,帶有什麽樣的色彩,呂哲思考了半天之後竟然是陷入一種茫然狀態。


    文化的發展都有其基礎,是經過時間的陶冶,所處環境會帶動出什麽樣的文化色彩,並不是說想要發展某種文化可以一蹶而就。


    呂哲統治下的國度是什麽樣的氛圍?說起來因為呂哲從始自終都是在向軍國主義的這個方向靠攏,那麽氛圍自然是相對傾向於“武風”那一類,所衍伸出來的文化體係也基本是與戰爭或是崇尚武力為主,所帶來的第一個現象就是軍工業的迅速勃發,人們也對關於開擴相關比較有興趣。


    不能是全民尚武的時候搞什麽溫和文化,其實在滿滿都是擴張和戰爭的唿聲中溫和文化也發展不出來,因為沒有其土壤。


    特別的時代有特別的背景,就是在呂哲統治下的這麽一種背景下,文化的發展上自然而然是與戰爭息息相關。


    例如有新作出的歌賦,不管是不是名人所作,都會在歌賦中出現大量關於戰爭的內容,一般都是在期待軍隊能夠開擴到多遠,期盼國家占領哪一塊地盤之後會給國家帶來什麽樣的助益,進而又改善人們的生活。


    且因為是呂哲這個國度的軍隊在向外開擴之後沒有遭遇到什麽大挫折,歌賦基本上是樂觀的那一麵,幾乎是沒有帶著如“古來征戰幾人迴”這種悲**彩,亦是沒有“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類似的守勢,隻有與之“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相似的進取姿態。


    社會風氣所帶來的就是一片進取銳誌的心態,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呂哲的興趣得到了發揮,那些興趣不能不說充滿了各種惡趣味,例如一些本來應該出現在魔幻小說或者影視作品上,那種動輒高達數十丈的雕像,呂哲直接是在現實中給弄出來了。


    對於呂哲是惡趣味的產物,但是對於整個國家來說卻是意義非凡,也沒有人知道那種產物的出現是帶著惡趣味的前提,隻當身為國家的統治者,也就是呂哲是為了讓那幫與自己開創一個新時代的文臣武將們能以另外一種存在方式。例如按照文臣武將的身材麵貌製作雕像,給予前所未有的榮譽的同時,隻要是呂氏皇朝沒有滅亡,那麽這一代人就將永久流傳後世,以供後世之人不光是知道名字,還能依照雕像進行悼念或是瞻仰。


    本來呂哲就真的是出於一種惡趣味而已,不過別人可不那麽看,像是有資格被依照身材樣貌製作雕像的文臣武將,他們就認為那是效忠對象給予自己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榮譽和榮耀,間接形成一種忠誠度漲爆棚的心理。


    說句實在話,自己的樣貌被製作成為雕像,且有可能是在全國各地都有擺放,他們不但是身價利益與國家綁在了一塊,連自己的美名和榮耀都與國家成為一體,那麽在忠誠於統治者的時候,他們又怎麽會沒有產生對國家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身為文臣武將的國家治理階層一旦擁有向心力,在不欺壓平民黔首的前提下,國家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穩定,直接導致的就是減少動亂的誘因,也能更加團結一致地對外,到時候配以合理的宣傳,好意思反叛?哪怕是反叛又能夠得到來自多少方方麵麵的支持?


    呂哲今年是二十八歲,不出意外的話還能活至少四十年甚至更久,那麽也就是政治格局能保持至少四十年的穩定。


    漢國目前的文臣武將平均年齡層是三十五歲,能夠對中樞有足夠影響力的那批人,最年長者為五十歲的蒯通,司馬欣也已經四十歲,其它如共尉、徐誌、衛翰、季布等等也基本都超過三十五歲,不出意外的話這批人在呂哲踏入四十歲這個年齡的時候都該退休的差不多了,將會由新一代菁英取代他們的位置。


    一個國家的開國皇帝權力最為鼎盛,跟隨開國之君的那批文臣武將影響力也是最強,新一代的血液注入政治格局必然是產生改變,除非是某個文臣武將於國於民立下天大的功勞能與第一代那批管理層比肩,不然根本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某個功臣的子孫在日後造反?或許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吧,不過也該是呂哲的子孫荒淫無度到一定的份上,又或者是呂氏這個統治家族在自己作死,不然要是統治者睿智極難發生類似的事情。而那個時候呢,其實已經不是呂哲所能幹涉的事情,那個時候呂哲的骨頭早就可以打鼓了。


    目前呂哲所能做的僅是對子嗣的教育上進行從嚴,從嚴的同時也注入正確的價值觀,對於選定的繼承人更是要傾入絕大的精力來進行教導,而一切的價值觀其實都是從小時候就該開始培養。


    “爸爸,這樣穿好熱。”


    “是呀是呀,爸爸,能不能換上輕便一點的,不要穿這樣的衣服。”


    “可以脫掉嗎?”


    宮城的城樓內,一幫穿戴正式的孩子估計是被熱得夠嗆,都在鬧著要穿清涼一些的衣物,可是華夏的禮儀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什麽樣的場合該有什麽樣的衣著一直都有嚴格的規定。


    十來個孩子在央求,身穿全套冕服的呂哲其實也好受不到哪去,一樣是被悶得額頭不斷出汗。


    聽著外麵人山人海發出來的聲音,呂哲很嚴肅的搖著頭:“都老實點,特別是等一下出現在公眾視野不能表現出丟王族臉麵的事情。懂嗎?”


    懂嗎?五六歲的孩子或許懂,但是那些二三歲的孩子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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