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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那麽簡單的就結束了呢?呂哲還需要與百越繼續打下去,至於打到什麽時候要看實際的需要,有需要的話哪怕是已經攻取百越的所有疆土也不叫結束,哪怕是將百越殺光了也還是處在戰爭狀態。


    “什麽時候結束我們說了算。”呂哲又問起出征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所謂的什麽事所指的是呂哲必需知道的事情,列國有沒有在他出征的時候找麻煩,五郡是不是穩定,行政體係有沒有出什麽亂子,各郡縣民生情況。


    帶著一幫部下遠出三十裏的蕭何簡短地匯報了一下,呂哲很明顯發現蕭何有點敷衍,概因三言兩語的說著概況的時候蕭何眼睛不是放在呂哲身上,而是一直拿眼睛瞄著旁邊的燕彼。


    自古君王多猜疑,哪怕呂哲不是君王,可是他依然是一方勢力的主人,文官體係中最大的蕭何這個態度不得不令他迷惑的同時產生了警惕。


    “還有什麽說的?”呂哲不動聲色再問。


    蕭何立刻就退後兩步,雙手供起做稽首姿勢。


    在呂哲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從南陵過來迎接的眾人全部彎腰行禮,燕彼等少數的幾個人甚至是出列跪下。


    按照禮節,君主出征得勝歸來要遠處百裏迎接,不過呂哲並沒有事先通知迴軍的消息,蕭何、燕彼等留守的文武,包括哪些非本勢力的人,他們都是等待呂哲到了州陵才急急忙忙的出迎。


    非呂哲本勢力的人中來的都是副使,馮劫和董翳則沒有出現。


    當然,呂哲沒那個功夫去看到底都是誰來了,他被一幫人這種莫名其妙的姿態搞得有些發怵,心裏閃電般的迴憶了一下,哪怕是按照春秋戰國的禮節,該祝福和慶賀都應該到了南陵城門前才做,畢竟作秀也要有觀眾,而這裏沒有黔首啊!


    就在呂哲要展示威嚴問個明白時。跪下的燕彼用著洪亮無比的音量吼似得:“恭賀主上,呂姬與衛姬有喜了!”


    “……”呂哲很想做掏耳朵的動作,那吼叫的聲音太激動了,他幾乎沒聽清楚燕彼吼叫的是什麽玩意。


    呂哲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這個時代哪怕是家臣也隻有到了大喜事或者做錯事的時候需要下跪。那些麾下因為是臣工而不是奴隸除非必要的禮節場景也根本不需要做磕頭蟲,現在臣工稽首而家臣跪,那說明不是出了什麽錯事,隻會是出現大喜事。


    燕彼吼完抬頭看向呂哲,他竟是看見呂哲嚴肅著臉龐沒有笑容。不知道呂哲是因為沒有聽清楚,臉上的表情不由就僵住了。


    有喜?雖然隻是寵姬懷孕,但無論怎麽說都是喜事啊!所代表的自己效力的君主要誕生自己的後代,再明白點就是有開枝散葉的能力,是僅次於夫人懷孕,重要性略略低於出征獲勝的大喜事,呂哲哪怕不露出微笑也不應該是這種嚴肅的臉色。


    哦,侯爵的妻子按照現在的規矩,官身品階就是夫人,從身份上來講夫人是在皇帝(國王)女兒。既是公主之下的貴女,國家也是要發放俸祿的。


    蒯通了解呂哲,一瞬間就明白燕彼吼得音調都變了,呂哲那是沒聽明白說的是什麽。


    “恭賀主上!”蒯通可不想在外臣麵前鬧出什麽笑話,大聲說完立刻又低聲說:“主上,呂姬和衛姬懷上您的血脈了。”


    這一次呂哲聽清楚了,那張因為警惕而緊繃的臉立刻像一朵菊花似得綻放。


    “恭賀主上!”


    家臣與臣工齊喝。


    “恭賀主上!”


    數萬士卒高聲吼出。


    一旁,田榮在癟嘴,隻是兩個寵姬懷孕而已,有必要這麽大張旗鼓嗎?家臣恭賀也就算了。畢竟家臣也是家族一份子,臣工和數萬將士隻因為兩個與貨物差不多的寵姬懷孕就放下身段來恭賀,太土包子、太丟人臉了。


    與之田榮將內心的鄙夷表現在臉上,景駒、李左車、雖然心裏不以為然。可是他們都笑吟吟地在行禮。至於張良和魏豹則是真的心裏在祝福,恭賀的語氣和姿態也充滿了真誠。


    楚國與呂哲這一方還沒有解除戰爭狀態,兩方勢力到現在邊境的衝突依然激烈,項伯和景駒這次再次出使過來南陵除了打探呂哲南征的情況,也要以姻親之國的情分請求停止沒完沒了的騷擾,既是雙方罷戰。


    說實話。楚國敗在呂哲手中,可是楚國的戰爭潛力還在。楚國想要將戰爭潛力發揮出來需要一段時間的平穩,是恢複會章郡民生,也是將那些在邊境上抵禦呂哲軍騷擾的部隊好好的整合操練,呂哲一天不停止騷擾,他們就不能集中資源,軍隊的整頓更是沒有可能。


    陳餘這麽個重臣跑來南陵也是擔任重任,李左車隻能說是一個牽橋搭線的存在。趙國現在與楚國一樣是半殘不死了,差別就是楚國是被呂哲給揍的,而趙國是讓秦國虐的。


    趙王歇采取了呂哲的建議,收縮了疆土之後戰爭潛力也還在,可是相對於楚國來說位處中原的趙國更加危急。這次派出重要如陳餘這樣的重臣作為正使過來,其實已經丟下大國的麵子,也是想著趙國是因為采取了呂哲的建議才有現在慘樣,不然想要談什麽事情總要等叔孫通到了邯鄲正式送上聘禮、征禮、節禮等物才派出像是陳餘這樣的重臣。


    趙國的使節團是來求援了,哪怕是還沒有正式成為姻親也是理直氣壯的過來討要支持,魏韓派出魏豹和張良則是有另一套說法了。


    魏國和韓國現在是處於呂哲的保護之下,無論是按照春秋戰國時期的晉國對魯國、衛國,還是後麵的漢、隋、唐、宋、明等保護自己的小弟那樣,作為昂人鼻息而存活的魏韓現在都應該視呂哲為宗主國。


    保護自己的宗主國出了數十萬人打仗去了,魏韓按照道理也應該派兵助戰,可是呂哲這個家夥對宗主國和受保護國之間的那套規矩並不是那麽了解,懂得這套規則的叔孫通和陸賈早早出使,其餘那些臣下也都是半吊子,因此這一次呂哲南征根本就沒有招唿小弟魏韓兩國派兵撐場麵。


    沒有收到招唿的魏韓兩國其實挺納悶的,他們一方麵在穩定下來後已經做好每年該付出多少“征稅”的心理準備,連帶呂哲要和誰打仗時該派多少軍隊聽從指示都已經在安排,結果呂哲連通知一下都沒有就和百越開戰了,這都算什麽事啊?


    所謂“征稅”沒多麽複雜,就是老大對小弟收取保護費,春秋時期的老大晉國幹這個是最得心應手的。


    呂哲不吭不響就出兵征戰,魏韓兩國怕了。別誤會,不是魏韓兩國不是怕呂哲出兵打他們,而是呂哲說表現出來的態度就不像是一個宗主國主人該有的樣子,那麽魏韓就需要好好考慮自己是不是受呂哲保護了,一旦失去了呂哲的庇護那魏韓麵對齊、趙、楚,當然還有最為強大的秦,是不是隨時都可能滅國,最最最小心肝亂跳的是被滅了還沒人幫忙報仇和複國,那該死得多憋屈和冤枉啊?


    張良和魏豹前來南陵的目的相對於其他勢力來說無比的簡單,那就是探聽呂哲在南方的戰事怎麽樣,同時也是從文書上趕緊進行誓盟,將老大保護小弟的責任趕緊落實,然後補上該繳納的“征稅”,該派出多少軍隊歸呂哲當炮灰使這件事情也趕緊定下來。


    一陣失語的呂哲先是微笑,然後“嗬嗬”,之後“哈哈”,他不是瘋了,而是一種快要有自己血脈傳承的喜悅令他表現出來的舉止有些……怎麽說呢?就是一種單純的快樂。


    “很快啊?”呂哲抓著酒鬼蒯通:“我就播了幾次種,這就懷上了?說明基因優良,是不是?”


    “……”什麽叫播種,什麽又是基因,蒯通聽得一陣納悶,不過他當然也心裏無比的喜悅:“主上還要多多努力,盡快也使夫人(趙婉)有您的血脈,若是有嫡子,我等臣下也就舒心了。”


    “是是是,努力。”呂哲就不計較一個酒鬼幹涉自己的私生活了:“諸位請起,”說著比了一個虛請的手勢,又是大笑了一陣子,“班師,立刻班師,咱們迴家!”


    等等!按照禮儀,呂哲要讓出城三十裏迎接的人將帶來的酒肉分給出征歸來的將士,也要免禮這些留守的臣屬,感謝他們在呂哲出征的時候照顧好根基。可是……別忘了呂哲是個穿越的家夥,一個隨性且不懂禮儀的現代人,快樂之下竟然要直接班師?


    “這……”


    蕭何懵了,燕彼愣了,蒯通有些目瞪口呆,那些將士也都傻愣傻愣的,連帶前來恭賀的外臣也是一陣陣的側目。


    還是蒯通最先反應過來,大喝:“歸迴南陵,以大征之禮慶賀!”


    一個不懂禮的主上真是令人苦惱,所謂的大征之禮有點過分了,那是滅了一個國家才該出現的慶賀方式,但是自家主上有了兩個孕育的血脈,他們也的的確確將百越的有生力量殲滅了近五十萬,解釋一下就當是提前慶賀攻下閩越、南越、嶺南作為慶賀吧。


    “隻是……希望夫人不要誤會才好。”蒯通無奈的心裏補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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