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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不強大很多時候看的不是疆土大小,若是疆土上全部都是荒涼的荒野,疆土大又怎麽樣,不過是代表領土麵積大,土地眾多沒有人口,空有土地資源沒有得到利用,那不過是版圖上的一個圈圈,好看而無用。


    領土麵積小,但是人口充足且有開發,人力包括資源的利用不存在浪費,就算是疆土麵積小那也會是一個強國。


    楚國是隻有兩個郡了,其中會章郡被呂哲率軍肆虐得遍地廢墟,可是會稽郡這個人口乃至於資源都豐富的大郡還在,隻要有會稽郡楚國將挨了一悶棍發懵的那口氣緩過來,妥妥的整頓出三十萬軍隊絕對沒有問題。而這三十萬軍隊還不會是那種沒有兵器的部隊,畢竟會稽郡礦產也不少,像龍氏這樣的治金大族在會稽郡也不是單獨一個。


    項伯當然不願意承認楚國很快就能喘過氣來,他一臉的可憐在述說楚國被齊國欺壓,好好一個延續了千年的楚國流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難道不值得同情嗎?


    話說,打人不打臉是如今這個時代的氣度,項伯越是表現得可憐,那麽呂哲這一方勢力就不能再過分的欺壓了。


    列國,哪怕是秦國都與楚國有交情,如果不能一下子將楚國打死總會選擇留下一些餘地,無論是語言上還是實際的行動上,這個時候讓一步總能讓雙方都有一些“再相見”的交情。


    可是,呂哲沒有這樣的自覺,連帶燕彼也根本不可能隨了項伯的心意。他們和楚國沒交情,看情況也沒必要有交情,反正五個郡都占了,沒可能還給楚國,以後肯定是連會章郡和會稽郡都會想要占領,楚國也萬分的清楚這點,所以沒有必要再過多的掩飾了吧?


    錯!哪怕是沒有想要隨著項伯的示弱而讓步,可是也不應該在告饒之後還咄咄逼人。


    呂哲會用手段得到想要的東西。但是絕對不是用語言,很多時候做出的行動可恨是可恨,但是語言帶來的仇恨絕對要比行動上來得更加激烈。


    項伯討饒,身為君主的呂哲就該出來表現表現。


    呂哲的話並不算多。他簡單的說了一下治下的情況,用了很多的例子來表明地雖然是楚地,可是在他治理起來黔首遠要比楚國控製的郡縣幸福,還建議項伯和景駒有空到民間走動一下,聽聽黔首們的意見。


    綿裏藏針嘛。項伯的告饒很虛,為的是做出一種態度,表明楚國怕了,不敢與呂哲為敵了,求呂哲放楚國延續國祚。這些話和場麵呂哲的人可能會往外傳,但也隻是可能,項氏卻絕對會運作得滿天下皆知,讓列國知道楚國求饒呂哲要是再緊逼不放是有著天大的野心。相反,呂哲要是不再逼迫,那麽項氏還是會傳。令列國從這一個事件中認為求饒的楚國沒有多大的威脅,呂哲的強大也將展現在列國麵前。


    自己展現弱小有時候不單單是示弱,能夠得到很多的同情,楚國現在很需要列國的同情。


    別人傳誦的強大也不全然是好事,在更多的時候那是在樹敵,提高別人的關注和忌憚,令強大者無法隱藏,想要達到什麽目的的時候不再有欺騙性,隻能靠著真正的實力來爭取。


    呂哲可能沒意識到項伯的綿裏藏針,但是蒯通沒可能會看不出來。


    蒯通一直都知道項氏出能人。這一代的項氏一門可以說都是能人,項梁雖然喜歡陰謀詭計可是也不能說不是在運籌帷幄,項樂、項權、項柱、項楫、項伯等人也各自有著相應的才能。他從項伯的表現看出了一點,所謂名門不光隻是會欺男霸女。悠久的傳承給予了名門子弟良好的出身,家學的教導也讓他們在辦事上有著很好的優勢。


    “聽聞項榮長子項籍勇力非凡,幼子項莊劍術亦是可觀。項它、項萊、項英、項元、項兌、項東、項本這些項氏的小輩在文韜武略上也有著相應的成就。”蒯通想著突然有點啞然失笑了,項氏一門是不錯,但是也注定了其勢力的局限性,宗族勢力因為血脈關係而團結強大。但是想從外麵招攬人才也因為位置被占得差不多了沒有足夠的職位安排招攬的人才,結果有人才而無法任用,日時天長人才流失或者有人怨恨無法避免。


    “主上這種沒有宗族的君主,從某些方麵來說更能吸引人才,隻要主上繼續保持這種任人唯賢、任人唯能的賢明,逐鹿天下或許還難以看出,不過雄霸一方絕對沒有問題。”蒯通想著想著下意識就看向主位的呂哲,那裏的呂哲坐姿倒是顯得正常了,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字一頓顯得很端莊。


    閑暇時的呂哲有點瘋癲,率軍時的呂哲充滿嚴肅,處理政務的呂哲思路新奇有效……似乎,每做不同事務的時候,呂哲總會變了一個樣子,是天性如此還是刻意假裝誰也搞不清楚。


    像是燕彼和一些人很佩服呂哲能這樣,而蒯通、蕭何等一些人卻不讚同。


    多變的君主令臣下把握不住脈搏,想要瞞騙或者欺騙的時候心裏會很虛,但是怕就怕在性格多變也會令政策多變。


    “好像……下發的政略隻要確定下來從未改變?”蒯通在迴憶,全然不知道因為死死盯著呂哲看已經讓呂哲迴視了好幾次。


    “蒯通在幹麽?”呂哲本以為蒯通想要暗示什麽,結果看了一次發現蒯通的眼瞳沒有焦距。


    另一邊的燕彼已經快要招架不足了,項伯見識廣又能說。


    在項伯的口中,項梁出兵廬江郡並不是要冒犯呂哲,而是楚國在嚐試從桓楚手中拿迴失地,是一件充滿爭議性質的軍事行動。而呂哲出兵廬江郡幫助桓楚也沒有什麽錯,雙方打起來也不能說到底是誰錯了,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應該著眼於未來。


    無話反駁了,戰敗的是楚國那一方,人家被打得滿地找牙之後認了,不但認了還願意付出那麽一點代價來讓誤會解除,這樣的態度夠軟夠有誠意了吧?


    作為戰勝方,呂哲這一邊不但拿了地還衝進會章郡肆虐,可以說是占足了便宜,可是在楚國服軟之後再繼續逼迫,傳出去名聲可就要爛大街了,話說到這裏就該提條件,然後雙方坐下來詳細的談談該怎麽解除戰爭狀態。


    “楚國……哦,項氏為什麽服軟?他們現在內憂外患,再服軟不是加劇內部的矛盾嗎?就不相信他們不明白內部有矛盾的時候應該外麵找個敵人,這是很簡單的矛盾外移策略。”呂哲很想從項伯臉上看出什麽,可惜的是不貪財狀態下的項伯很會裝,臉上隻有可憐和請求吝惜。


    燕彼也在奇怪,他打死都不願意相信楚國會承認他們對楚地的占領,可偏偏楚國承認了,不但承認了還提出兩家聯姻的想法。


    楚王熊心有個女兒,今年十三歲,按照現在的風俗已經可以嫁為人妻。


    話說,楚國願意承認呂哲占領楚地已經很令人意外,提出聯姻就不止是意外,而是令人搞不懂是什麽意思了。


    “讓主上成為楚王的女婿,消除承認占領楚地的政治影響?還是想要借此讓主上與楚國合並為一,讓主上與熊心之女以後繼承楚王的王位?”燕彼在想,蒯通在想,聽到那個提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想。


    “十三歲?”呂哲腦袋裏閃過一個身體沒長成那種平板身材的樣子,然後這個丫頭懷中還一定要抱著一頭羊羔子。


    “是的,兩家結為秦晉之好。”項伯很有誠意。


    秦晉……這個比方打得好啊,特別是有三家分晉這段曆史在,就令人不得不思考項伯到底是在暗示什麽了。


    呂哲的地盤都是楚地,治下人口三百多萬中似乎也基本都是楚人,那就是為什麽景駒說出自由選國項伯覺得毛骨悚人的原因。


    姻親?一旦成了親家,呂哲通知楚地就更加有名義上的便利,著實讓蒯通一時之間陷入某種看不懂楚國想要幹什麽的迷惑之中,差一點點就直接進言同意。


    呂哲想象完一個抱著羊羔子的蘿莉,心裏卻不得不往陰謀的方向想。成為熊心的女婿是有好處,可以對他來說就套上了枷鎖,以後要無緣無故發兵楚國就等於是婿打翁,是違反了倫理的戰事,也叫出師不義。


    “兩國成為翁婿之好,合力共抗秦國,楚唯求獲得生存。”項伯能看出呂哲那一方的人都在思考,他更加看出燕彼和蒯通心動:“既然成了翁婿,楚地由誰來治理都一樣了,最重要的是能遏製秦軍快速掃平中原,對雙方都是有利的事情。”


    “好啊,原來埋伏在這裏,是想讓我出兵中原!”呂哲不太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不過他可以肯定裏麵肯定有陰謀。


    蒯通的眼睛眯了起來,拋卻恩怨合力共抗秦國,這個理由說得是大義淩然,那“兩國”的字眼也太顯眼了。什麽叫兩國?意思就是呂哲應該稱王,站在列國君王相同的高度。


    “就不信你們不上當!”項伯心裏發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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