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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軍與楚軍在丹徒發生衝突,讚椮所率齊軍擊敗項柱殘軍,楚軍被迫放棄丹徒向曲阿後撤。據悉項梁得知這個消息後沒有率軍馳援,而是派遣項伯前去。”


    屋逢連陰偏漏雨正是楚國目前的現狀,戰敗之後又被齊國欺壓可以說是禍不單行。


    呂哲確認消息的準確時是在九江郡的居巢,他親率的大軍是在這裏等待船隊返迴南郡竟陵,而後再行陸路迴到南陵城,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等待處理。


    居巢是舒氏的大本營,這裏是範增的出生地,要說舒氏這個在本地有很高威望的大宗族之前沒有與範增接觸過根本就不可能。


    舒道為什麽棄項氏而投呂,呂哲現在已經不想去深究,他現在需要思考的是該不該按照之前的協議履行對舒氏的承諾,將九江郡的其餘勢力收服或者剿滅,讓舒氏在九江郡成為一家獨大。


    九江郡的勢力眾多,蘇烈第一次征戰九江郡主要針對的是項氏在九江郡的駐軍,對於其它勢力基本是沒有剿滅,現在九江郡還有六家勢力盤踞。六家勢力之中,陰氏、鍾氏已經表示歸附,其餘四股勢力十分光棍的奔逃了。


    那是一些呂哲所不熟悉的名字,葛嬰、鄧說、伍徐、丁疾,這四個人要是呂哲有研究過《陳涉世家》,那麽就會發現這些人其實都是跟著陳勝起家的部將,個別人甚至在曆史上做過一些很有名的事情。


    九江郡沒有動用大兵就已經基本賓服,那是因為呂哲就目前而言“勢大”,也就是連續取得勝跡,特別是擊敗項梁之後名聲變得非常大。九江的這些人覺得難以抵抗,歸附的歸附,奔逃的奔逃。


    舒氏是九江郡最早的“識時務者”,也即是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敢於下注的人。而很明顯舒道的賭博成功了,現在正明裏暗裏不斷的提醒呂哲該履行諾言。


    呂哲治下的南郡、衡山郡、蒼梧郡皆沒有妥善開發,他沒有打算擴張過多的地盤。可是現在已經不容許不擴張。他不想增加自己的負擔可是部下不會懂得那些,廬江郡和九江郡已經是碗裏的肉,再不拿下部下們就該覺得呂哲心無大誌了。


    該怎麽來處理送到碗裏的廬江郡和九江郡需要有一個章程,呂哲還需要好好的思考。和麾下文武一起商議個妥善的議程出來。


    “陰氏與鍾氏大局已定後才歸附,不能拿來與舒氏相提並論。舒氏是局勢不明朗之前投於我方,哪怕其心不良也該大大獎勵。若是對待歸附者功勞不分,日後誰還會投靠我等?”蒯通直接表達自己的意見。


    這是一個非正式的會議,呂哲麾下的核心人物太多缺席。隻不過是在先行商議。


    共尉、蘇烈、梅鋗三個級別較高的武將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一直是蒯通在那邊與呂哲進行交談。


    文官體係在場的不止有蒯通,後麵過來點算繳獲物資的蕭何也在場。其實現在在呂哲麾下算是文官的人並不多,也就燕彼、蒯通、蕭何、娩杓,另外就是那些各縣的縣令、縣長,如縣城。呂哲治下沒有郡守,監禦史、郡丞、卒史、主簿、牧師令等就更別提了。另外,縣令、縣長以下的縣丞、功曹、令史、獄掾、文無害、廄騶、倉吏等等,這些則是完全不入流了。


    呂哲是以兵起家,武將眾多而文官缺乏是每個聚兵起家勢力的通病。其實在識字的人不多的年代。一方勢力中戰將多而文士少並不怎麽讓人覺得稀奇。


    “許下的承諾自是該履行。”呂哲定下了一個調子,“不過怎麽來部署卻是還需要多多籌劃。”


    怎麽可能讓舒氏在九江郡一家獨大呢?哪怕舒氏一直表現得恭順。現在的舒氏恭順不代表以後會繼續恭順下去,該有的製衡還是提早布置下來,免得日後給自己找沒趣。


    “軍政分離吧,看舒氏是願意掌軍還是願意管民。”呂哲在接下來也不會再任命軍民共管的一郡都督之類的人物了。


    聽到那句話,共尉原本低下的頭抬起來,他看著麵無表情的呂哲,心裏忍不住一陣悸動。


    “舒氏恐怕不會棄掉兵權,軍政分離的話,居巢、舒縣、建陽本為舒道的起家之地。還是會在舒氏的掌控之下。”蒯通就差沒明白說呂哲麾下文官缺乏,想要軍政分離需要太多文官,而且是那種能力不俗的文官,不是誰都能上任後消除宗族影響。最後還是無法真正掌握民政。


    呂哲當然知道麾下文官缺乏,這也是他接下來該處理的要務。


    真正做到宗族對民間的影響哪怕是到了天朝時期都沒有辦到,現在是什麽年歲,又怎麽可能做到?呂哲要的隻是一個“名與分”,定下規矩,在日後想要針對誰時能有個現成的借口。


    對於文官的增多現在沒有什麽太好的方法。現在讀書人可不是擁有紙張後知識易於傳播的那麽多,想要弄什麽科考製度純屬是做夢。在識字率不高的年代,想要吸引識字的讀書人方法不多,要麽是學曾經的大秦無限提高讀書人的地位,要麽是學曾經的齊國辦什麽學宮。


    很可惜,呂哲這裏似乎沒有吸引讀書人的條件,若說地位呂哲自己不過才徹候官職為征南將軍,比起那些王室一點優勢都沒有,給不了讀書人崇高的地位。學宮嘛……呂哲手下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文豪嗎?也就是某某什麽子,亦是可以“稱子”的人物,如孔子、孟子等等的宗師人物。沒有宗師級別的人坐鎮,辦學宮估計該被天下人笑死。


    其實啊,呂哲對現下士子的才能也是心裏有些沒底,覺得大多是隻會空談的廢物。


    顯然呂哲是將現在的士子都當成如宋、明……還有“我大清”時期比較“典型”的那些人了。現在還不是儒家獨大的年代,哪怕是儒家獨大,漢唐時期的儒家士子也沒有那麽不堪。


    當然,若是覺得現下的讀書人是“不識五穀”的廢物,那可是大錯特錯。現在可是百家爭鳴的時代,識字的讀書人並不都叫士子,哪怕是士子也不是讀死書死讀書的“文化人”,百家之中的士子們基本都是專精於某一個“學科”的人物,哪怕能力不強也不是隻會讀先人哲言的廢物。


    呂哲的認識誤區自己不知道,他沒有說過相關的想法其部下也不了解,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們一致認為自己這一方暫時確實沒有可以吸引百家士子的條件。


    “那就讓舒氏沒費什麽勁就掌握那麽大的地盤?”蘇烈的口吻很遲疑,九江郡怎麽說都是地處要衝,中原諸國和楚國想要進犯都要途徑九江郡,將這麽個地方交給舒氏實在大不妥。


    武將都是從軍事的角度在思考,有了蘇烈的率先發言,梅鋗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梅鋗覺得九江郡就目前而言是防禦中原諸國的橋頭堡,齊國現在已經摻和到南方來,天曉得舒氏在齊國或者楚國卷土重來的時候會鬧出什麽事情,確實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心裏有底。


    共尉卻是依然一言不發,雖然呂哲沒有多說什麽,可是共尉身上的汙點再怎麽都洗不掉。別人是兒子坑爹,共尉是兒子被坑爹,實在是有苦說不出來。現在共尉正處於一個尷尬階段,若不是呂哲親自點名,他甚至都沒想過來參加這種重要的會議,隻想把自己關在某個小屋子裏不再出現才好。


    呂哲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不處理共尉是因為沒什麽好處理的。共尉在這一戰除了丟下軍隊不管之外,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造反的事跡。呂哲深深覺得大秦的法製很不錯,不想開一個不好的先例,一切依照法度處理才是最合理的。那麽共尉該獲得什麽樣的懲罰,迴到南陵後按照軍法處置也就行了。


    “偏向的綏靖政策吧。”呂哲緩了緩口氣:“具體該怎麽辦,迴到南陵之後再議。”


    可不是二戰時期英國首相對德國采取的那種綏靖政策,呂哲的綏靖指的是一種監控式的控管,說得再明白點就是廬江郡必需拿下,那麽他們就要治理四個郡了,無力也無剩餘資源發展九江郡,那就讓舒氏頂缸,也算是呂哲這一方勢力與中原諸國、楚國一個不是緩衝區的緩衝區。


    “另外,還請蒯先生和蕭先生先行迴到南陵,配合燕彼著手準備幕府開牙。”呂哲把這件事情拖得夠久了,與項梁一戰之後也是時候該開府建牙,好對立功的將士們進行封賞。


    開府建牙?聽罷,在場無不露出歡喜的表情。他們等待這一天等得夠久了,自己這一勢力兵力都膨脹到四十多萬,一個個卻還是頂著什麽統領的非正式官銜,覺得自己功勞足夠的人早想領個將軍當當。


    共尉臉上也有歡喜的表情,他剛才可是看見呂哲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的是自己。他怎麽看不出呂哲這是在暗示,也就是說除了應該得到的懲罰,他的功勳一點都不會少。


    “這就好、這就好……”,說實話,這是共尉得到最好的結果了,還有什麽地方覺得不滿意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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