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下起了小雨,今天又是小雨淅瀝瀝,下了一上午了,許軍和王燕進進出出,也不知道忙什麽。


    一隻流浪的小貓鑽進了院子,我撕著麵包喂它,它乖巧的看著我,吃完麵包還舔了舔我的手掌,過了一會,它跑到芭蕉葉子下麵避雨。


    王保振坐在沙發上穿著絲襪。


    “你幹嘛呢?”我迴頭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街上轉轉,老是呆在這別墅裏,都悶死我了,順便再去參觀一下女廁所。”


    “你又裝逼啊?你有病啊?”


    “不是裝,是偽裝成女人。”王保振整理著裙子。“這條紅裙子不錯。”


    “許軍說了,今天讓我們不要出去,他好像有事。”我說。


    “有個屁事?他整天在屋裏玩女人,這王燕也太能叫了,叫得我肝顫,把我們倆熬得都成幹柴烈火了。”


    “你是幹柴烈火吧,我還好。”


    大門響了,許軍開車進來。


    我拿著雨傘過去,給他打著傘。許軍從後背箱子裏拿出一個大包。


    “猜猜這包裏是什麽東西?”許軍進屋把包放在茶幾上。


    “猜不出來。”我說。


    “做飯用的。”許軍說。


    “做飯用的?不明白。”我說。


    “不會是菜刀吧。”王保振整理著絲襪。


    “你個狗日的,把那玩意給我脫下來。”許軍說道。


    “脫下來幹球,我腿冷,這襪子保暖。”王保振說。


    “我數到五,你要是不脫絲襪,我拿菜刀把你的腿砍了。”許軍怒氣衝衝。


    “幹嘛呢,幹嘛,生這麽大的氣,我脫還不行嗎?”王保振說。


    “我去,你都成人妖了。”我說。


    許軍拉開包上的拉鏈,從裏麵居然拿出兩把菜刀,“德國進口的,知道幹什麽用的嗎?”


    “菜刀還能幹什麽用?”我說。


    “我們有活幹了,好日子來了。”許軍說。


    “你要和王燕成婚,我們幫你在後廚做飯?”王保振說。


    “我懶得理你。”許軍從包裏拿出三捆鈔票,他扔給我一捆,“有糧,這是你的兩萬塊。”


    “什麽意思?”我問。


    “這是王燕父親給我們的獎勵。”許軍說著從一捆鈔票抽出十幾張來,然後把這捆扔給王保振。“這是你的。”


    “為毛抽我的鈔票?”王保振說。


    “我看你不順眼。”許軍從包裏掏出三張銀行卡。“王燕父親每人獎勵我們十萬,其他八萬存在這銀行卡裏了。”


    “哎呦,不錯,這老板可以。”王保振抱著鈔票,“我現在是有錢人了。”


    “十萬在這個城市就是個窮逼。”許軍說。


    “多少錢算有錢人?”我說。


    “王燕給我說,這個城市,資產少於2000萬的,都是窮鬼。”許軍說。“十萬塊,有的小姐一個月就能掙這麽多錢。”


    “我們還不如小姐。”我說。


    “你這是廢話,小姐全身都是寶,摸一下都要給錢,哎,這個世道啊,風氣太差,什麽時候男人被摸也能賺錢就好了。”王保振說。


    “別比比了,還有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宏發集團的員工了,就是王燕老爸開的這個公司,你們倆每月工資是兩萬。”


    “兩萬?可,可以啊。”王保振說,“你拿多少工資?”


    “我比你們倆多不了多少。”許軍說。


    “那是多少?”王保振斜眼看著他。


    “我五萬,六萬。”許軍說。


    “你六萬,我們才兩萬。”王保振說。


    “行了,保振,知足吧。”我說,“當初上那魷魚船,一年工資才兩萬多,這一個月就兩萬了。”


    “我們在這個宏發集團做什麽工作?”王保振問。


    “你們倆的具體工作沒說,我的工作就是天天陪著王燕,堤防不懷好意的男人接近。”許軍說。


    “也堤防我和有糧了?”王保振說。


    “那是必須的。”許軍拿著菜刀看了看。


    “我有個意見,不知道該不該說?”王保振把鈔票塞在裙子裏。


    “有屁就放。”許軍說。


    就聽砰地一聲,一股臭氣噴出。


    我和許軍慌忙跑上了樓梯。我按著牆上的開關,天花板上的風扇轉動起來。


    “王保振,你他媽的中午吃的啥,你這個畜生,說讓你放屁,你就放屁了。”許軍說道。


    “這怪我了?你下命令了,我能不敢不放嗎?”王保振笑著。


    過了一會,臭氣漸漸散去。


    我和許軍坐迴沙發。


    “你剛才要給我說什麽?”許軍問。


    “我是想給你說,你和嫂子早晚操練的時候,能不能讓她的叫聲小一點。”王保振說。


    “小不了,聲音太小,我感覺不好,我就是蝙蝠,全靠聲音定位。”許軍說。


    “我的天哪,你是專業人才。”我說。


    “問題是,我和有糧聽了受不了,你是不是在虐待嫂子了,早上你都把她操哭了。”王保振說。


    “這是她上高潮懂嗎?你們就不能把耳朵堵上?”許軍拿著菜刀磨蹭著沙發扶手。


    “許軍說的有道理,保振,你不愛聽,你就堵上耳朵,我聽起嫂子的叫聲,感覺很美妙動聽。”


    “有糧,你也變態了,對了許軍,你說過嫂子以前同意,我們兩個一起參與射擊比賽。”王保振說。


    “你們的射擊比賽已經取消了,你們的槍不行,不符合國際標準,不說這個了,說正事了。”許軍說道,“綁架王燕父親的幕後主謀是一個叫李國梁的人,他是當地有名的房地產商,億萬身家,就是他想讓王燕父親轉讓土地的,我想給這個李國梁一點顏色看看。”


    “你打算怎麽幹?”王保振說。


    “弄死這個李國梁如何?”許軍說。


    “這是王燕父親的意思?”我問。


    “她父親沒這麽說,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許軍說。


    “一個教訓,不一定非得弄死人。”我說。


    “把這人綁架了怎麽樣?”許軍說。


    “我看行,綁架勒索錢財,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王保振說,“綁架李國梁是王燕父親的主意?”


    “我給王燕父親提了一下綁架李國梁的事。”許軍說,“他沒有任何表態。”


    “明白了,她父親默許了,那就幹唄。”王保振說,“你買這兩把菜刀,就是用來綁架的?”


    “是啊,給你們用的,我用那個日本刀。”許軍說。


    “老大,這也太不專業了吧。”王保振說。


    “但用來切手指,剁個胳膊,腿什麽的,比較利索。”許軍說。


    “行,那就菜刀吧,我上次用菜刀砍人,感覺還蠻好的。”王保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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