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家的意思,現在就不用釣魚,天天玩女人?”許軍板著麵孔。“玩到死?”


    許軍說完屋內一片寂靜。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女人也不能吃閑飯。”老閻說道。


    “我認為老大說得對,不能天天腦子想著幹女人。”李世雙說,“天天想著交配不行的,我們不是猴子,不過,老大,我想說,我們這些人現在生活有點壓抑,能不能讓我們自由唿吸?”


    “自由唿吸?什麽意思?”許軍問。


    “你開會說過一條紀律,不準我們不能主動和女人說話,我覺得你可以放開一點,給我們一點自由,能正常和女人來往。”李世雙說。


    “是啊,我們會和這些女人友好相處的。”陳小偉說。


    “我不說髒話。”孫大黑說。


    “可不可以自由戀愛?”鄧家全說。


    “我們不會強迫女人的,把她們都當成我親娘行嗎?”孫大黑說。


    孫大黑說完,屋裏一陣哄笑。


    “奶奶的,孫大黑,你剛才還說要來硬的,你這說變就變了?”許軍說。


    “如果能給我們自由,我們保證把產量提上去。”李世雙說。


    “我怎麽覺得你們是商量好的?”許軍說。


    “沒有,這是我們大家的心聲。”鄧家全說。“再說,我們結拜過,都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才是呀。”


    許軍用手指戳了戳太陽穴,“好,我考慮一下,這樣吧,保振,有糧,老閻留下商量商量這事,大家先迴去吧。”


    “謝老大理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陳小偉說。


    “等等,等一會大家在下麵聽歌。”許軍臉上呈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聽什麽歌?”李世雙說。


    “聽了歌,你們就明白了。”許軍說道。


    其它人下了舵樓。


    “老大,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老閻說,“兄弟不會蠢到把船上殺人的事,告訴她們的,陳小偉說得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保振呢?”許軍問。


    “我聽你的。”王保振說。


    “有糧?你的意見?”


    “自由吧,讓大家自由一點,他們說得對,現在生活是有那麽一點壓抑,可以放開些,或許就不會發生強jian的事了。”我說道。


    “強jian的事?什麽意思?”王保振問。


    “我是說,人太壓抑就會出事,像孫大黑那樣的,夜裏去強jian也說不定。”我說。


    “好,我說兩句。”許軍走了兩步,“不是我獨斷專行,女人也不是擺設隻能看,隻是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們也明白,還有,他們這些粗人,我真不放心。”


    “這個嗎,先放開一下再說,如果有問題,立刻糾正就行了。”老閻說。


    “行,我想考慮兩分鍾,你們先下去吧。”許軍說。


    我們幾個下了舵樓。


    冷波問道,“怎麽樣了?商量出結果了嗎?”


    “不知道,老大還要考慮一下。”王保振說。


    管紅,霍思琪,寧程程走了過來。


    “你們什麽時候捕魚?我們也想參與一下。”管紅說。


    “要等一會。”王保振說。


    “聽,放音樂了。”鄧家全興奮的說道。


    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唿吸。


    大喇叭響起來音樂,聲音越來越大:除非是你的溫柔/不做別的追求/除非是你跟我走/沒有別的等候/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離開我/世界已經太寂寞/我不要這樣過/讓我一次愛個夠/給你我所有/讓我一次愛個夠~~~。


    這歌不言而喻,透著死亡的頹廢氣息。


    大家猶如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垂頭喪氣,


    “我覺得,還是那個野百合好聽。”老閻搖了搖頭歎息著。


    “老大有點太小心謹慎了,其實,給點自由,也不會翻天的。”王保振說。


    管紅跟著歌聲大聲唱了起來,“讓我一次愛個夠,現在和以後~~。


    突然音樂嘎然而止。


    “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老閻說。“對了,今天該誰幫廚了?”


    “聽,又響起音樂了。”鄧家全說。


    “放的是野百合嗎?”老閻問道。


    “聽起來不像,不是的。”鄧家全搖了搖頭。


    喇叭裏的節奏明顯加快,歌聲激昂: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


    “我靠!”王保振說道。


    鄧家全跳了起來,“自由啦~”


    “我們自由了?”孫大黑問。


    “是的,老大讓我們自由了。”陳小偉說。


    鄧家全,冷波和陳小偉興奮得蹦跳著,一起唱著: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老閻衝我相視而笑。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自由,讓大家如此的開心,我的心忽然有些傷感,天馬行空的生涯,又何時才能結束?


    船上的女人也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也跟著一邊跳一邊唱。


    “哎呦,那個小姑娘我給忘了。”王保振說。


    “我跟你去看看吧,燒還沒退嗎?她叫什麽著?”我問。


    “夏小蕊,夏天的夏,花蕊的蕊,昨天夜裏給她吃了退燒藥,不知道現在退了沒?”


    我跟著王保振進了房間。


    女孩躺著床上,臉紅撲撲的,長得秀氣可人,年齡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王保振摸了摸她額頭,“燒退了。”


    夏小蕊手支撐著床坐了起來,“保振叔叔,我想去外麵。”


    “我有這麽大嗎?叫我哥就行。”王保振說,“這位是你有糧叔叔。”


    夏小蕊眨了眨眼,“他不老呀。”


    我笑了笑,“那就喊哥吧。”


    “有糧哥哥好。”夏小蕊甜甜的喊道。“哥哥,我玩想去外麵看看。”


    “喊得這麽親呀。”王保振說。“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夏小蕊說。


    我扶著夏小蕊慢慢下了舵樓。夏小蕊站在船舷邊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天真不錯。”王保振說。


    “是啊,晴空萬裏。”我說。


    “有糧哥哥,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家?我想我媽了。”夏小蕊說道。


    我心裏忽然有些發酸,這女孩要是知道自己永遠也見不到爸媽了,該有多麽傷心?


    “問你呢,有糧。”王保振說。


    “那個,迴家?我們要先去島上。”我說。


    “去島上?什麽島?是小島嗎?是無人島嗎?島上有企鵝嗎?島上有土著嗎?”夏小蕊問。


    “土著會有的,企鵝沒有吧,這兒熱。”王保振手指著後麵,“小美女,你看看那邊是什麽?”


    老閻的兒子小魔獸爬在船舷上。


    “哎呦,這麽可愛的小家夥!”夏小蕊驚唿道。


    “知道這是什麽嗎?”王保振說道,“你肯定你不知道。”


    夏小蕊撅著小嘴,晃了一下身子,“這我知道,海鬣蜥,並且我還知道這海鬣蜥很可能是加拉帕戈斯群島上的。”


    “哎呦!你這麽厲害,這都知道。”王保振一臉詫異。


    “這有什麽?我們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夏小蕊說道。“我要給這個小家夥拍個照,再合個影,給我同學看看,叔叔,你有相機嗎?”


    “我沒相機。”王保振說。


    “有糧哥,你有嗎?”夏小蕊問。


    “這船上的人都沒有相機。”我說。


    “那太可惜了。”夏小蕊說。


    “小蕊!小蕊!”寧程程在船的另一邊衝她招手。


    夏小蕊走了過去。


    “有糧,你仔細看看我,看看我的臉。”王保振挨近我。


    “有什麽好看的,你又不是美女。”


    “我他嗎的有這麽老嗎?我才比大兩三歲呀。”王保振說。“她非得叫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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