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上漁船時,不慎掉進了海裏,衣服濕透了,在陽光映襯下,她豐腴的身子更加凹凸有致,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那是最後的一汪生命的泉水。


    看到王倩和楊珍妮被綁上漁船,冷波和陳小衛興奮地衝她們吹著唿哨。我發現李世雙一條腿抖動著,像過電一般。


    船上的氛圍一下變了,鹹澀的海風似乎帶著一股甜味。


    把兩個女人押進職務船員住的八人間,許軍讓我和保振兩個人留下。


    王倩渾身哆嗦著,恐懼和寒冷襲裹著,她不知所措。


    王保振把門拉上,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女人如受驚的兔子,縮著身子,如坐針氈。許軍把爛毛巾從兩個女人嘴裏拽下來。


    讓女人喘了幾口氣後,許軍點上煙,抽了兩口,吐了幾個煙圈,兩隻腳搭在對麵的床鋪上,開始對她們進行訊問,“說吧,姓名,年齡,職業,為什麽上了我們船?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撒謊?誰派你們來的?”


    許軍一連拋出這麽多匪夷所思的問題,我忽然覺得許軍這腦子真不簡單,還誰派你們來的?難道她們是女特務?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想笑卻又努力克製住了。


    “上船不是說過了嗎?”楊珍妮這時卻很鎮定,“我叫楊珍妮,她叫王倩,你這什麽記性啊?”


    “年齡?說出你的年齡?”許軍問。


    “22歲,你想幹什麽?為什麽要抓我們?我們是來旅遊的,你趕快放我們迴島上。”楊珍妮說道。


    “來旅遊的?我看你們不像是來旅遊的。”許軍看著手裏的刀。


    “那你說我們是來幹什麽的?”楊珍妮問。


    “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許軍用刀尖磨蹭著下巴。


    “什麽目的?”


    “你們什麽目的,我怎麽知道,所以我才想問你。”


    “你這人怎麽這麽莫名其妙?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楊珍妮說。


    “解開是可以的,但你不許亂來。”


    “是你們不要亂來吧。”


    許軍看了一眼王保振,衝她們努了努嘴。


    王保振走過去把兩個女人手上的繩子解開。


    “說吧。”許軍用刀撓著後背。


    “還要說什麽?”楊珍妮不耐煩了,現在,立刻,放我們出去,我們要迴家。”


    許軍搖了搖頭,“你們還沒有交代你們的事情呢,把事情交待完了,我自然就會放你走。”


    “交待什麽?我們是來旅遊的?要我們交代什麽?”王倩說道。


    “你們裝糊塗是吧,你們犯了錯,就得交待,什麽時候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了,什麽時候,你們就自由了。”許軍拿刀敲了敲床架。


    “我們犯什麽錯了?你說說。”楊珍妮手指著許軍。


    “保振,你去查看一下她們的包。”許軍說。


    “為什麽要查我們的包?你沒有這個權利。”楊珍妮說道。


    “你這態度可不好,我這是公事公辦,看看你們有沒有帶違禁品。”許軍說。


    “你們是什麽人?是警察嗎?海關的人?你們不是漁民嗎?莫名其妙。”楊珍妮說。


    “珍妮,那就讓他們查一下包吧,如果沒有違禁品,放我們走可以嗎?”王倩說道。


    “可以,沒問題。”許軍說。


    許軍很可能進過拘留所或者蹲過監獄,或許他從前是被審訊者,是弱者,是被人踐踏的螞蟻,今天他成了人上人,成了權勢的擁有者,我忽然明白了,許軍這麽不著邊際,慢條斯理的審訊很可能是玩他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有意戲弄這兩個女人,他似乎很享受自己這種支配別人命運的權利。


    王倩拿起跨肩小包,翻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她似乎從裏麵拿了一樣東西放在手心裏。她把包遞給王保振。


    王保振一邊翻著包,一邊念叨著,“口紅一支,紅色的,不,紫紅色的,絲襪一條,肉絲連褲襪,化妝盒一個,牛角梳子兩個,一大一下,衛生巾一包,錢包一個,錢包裏有人民幣若幹,美金若幹,還有花花綠綠票子,這是哪國的錢?”


    “比索,智利的人民幣。”王倩說道。“沒有違禁品吧?”


    王保振繼續翻包念叨著,“紙巾一個,濕紙巾又一個,太陽鏡一個,折疊蘇州紫檀小扇一個,玉手鐲一個,手機一個,完了。”


    “看看,沒有違禁品吧,放我們走。”王倩說。


    “你手裏好像有東西吧?”許軍說。


    “沒有。”王倩把手放在身後。


    許軍笑了,“拿出來吧,我可不想對美女動粗,明白嗎?”


    王倩無奈的把手指鬆開,一個紙條掉落在地上。


    王保振撿起紙條,遞給許軍。


    許軍看了看,然後把紙條遞給我。


    紙條上麵寫著:船上的人都是殺人犯,如果你們明天看不到我(大副),我就被他們殺了。到了複活節島,你們想法逃命吧。


    “大副什麽時候給你的紙條?”許軍問。


    “是夜裏從門縫塞進的紙條,早上起床,我們在門口發現的。”王倩說。


    “我們是殺人犯?”許軍抬頭看著王保振,“你看我像是殺人犯嗎?”


    “不,不像殺人犯,絕對不是。”王保振說。


    “聽到沒有,他說我不是。”許軍說道,“兩位美女,你們可不能輕信別人啊,我們都是好人,如果我們真把某些人殺了,那麽,這個被殺的人,一定是該死的人渣,聽明白了吧。”


    “聽明白了。”楊珍妮說道,“就是說你們是好人,那現在就放了我們吧。”


    “放了你們?不可能?”許軍又用刀撓了撓後背,“知道日本鬼子嗎?日本鬼子好像有個什麽叫,叫隨軍婦女聯合協會吧?”


    “老大,是隨軍慰安婦。”王保振一隻腳踩著床板。


    許軍把煙頭按在王保振的皮鞋上,“對,慰安婦?罵了隔壁的,這名字起的不好,日本鬼子不會起名字,日本話也不好聽,什麽亞滅貼,不要不要的,去它,娘的。”


    “我們都是中國人,你們不能對我們這樣,你們也不是日本鬼子,你們是有情有義的中國人,求你了大哥,放了我們吧,要錢我們可以給你錢。”楊珍妮說。


    “對,我有錢,我家裏有錢,要多少吧,我讓家裏把錢給你打過來。”王倩說。


    “別給我談錢,談錢太傷感情了,對了,你是我們那個漁業公司領導的老婆,實話實說,你那個老公真不是個東西,漁業公司剝削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太黑了。”許軍說道。


    王倩屁股朝許軍身邊挪了挪,“許船長,我不是你們漁業公司領導的老婆,我老公是開船廠的,隻不過船廠是公私合營的,現在船廠效益不好,掙錢也不多,但讓我們家湊個一百萬還是能拿出來的,你給個賬戶,我明天就讓我老公把錢給你打過來。”


    “你不是漁業公司領導的老婆的?那這女孩也不是漁業公司的?”王保振問。


    “她是我們船廠的職員,我們一起來旅遊的。”王倩說。


    “是這樣啊,一百萬?好,你怎麽才值一百萬呢?”許軍把刀放在王倩的大腿上,“保振,你說,這大美人,得值多少錢?”


    “一千萬,不,少說也得五千萬。”王保振說道。


    “放你娘個屁,五千萬?”許軍罵道,“保振,你知道嗎,在我眼裏,你還不如這大美女的高跟鞋值錢。”


    “那是,那是一定的。”王保振點頭哈腰。


    我突然覺得許軍這會像是日本憲兵司令,而王保振像漢奸翻譯官。想想又覺得自己好笑,難道是我以前看橫店日本片看得太多了?


    “許船長,你別開玩笑了,兩百萬行嗎,兩百萬你放我們走。”王倩說道。


    許軍搖了搖頭,把刀放在王倩兩(退)之間,“我實話告訴你,你長成這樣,還有你身上這種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女人味,還有,你那帶著傷感的難以捉摸的眼神,很遺憾,你已經沒有價了,明白嗎?沒有價了,和你這翡翠玉鐲子一樣,同屬於無價之寶,多少錢都買不了你。”許軍說著說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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