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周奎,對朱慈來說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唯一頭疼的是如何向崇禎和母後交代。


    於是朱慈才這麽花費心思的導演一出栽贓謀反的戲碼。


    至於能不能讓崇禎和周太後相信朱慈這個善意的謊言,那也隻能盡力而為。


    當朱慈帶著若幹親兵和胡豐主迴內宮見周太後時。


    崇禎夫婦都是嚇了一跳。


    畢竟朱慈身上帶著血,被布條纏了一圈又一圈。


    還被胡豐主架著,儼然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


    朱慈這才登基剛一天而已。


    這麽著就掛了的話,豈不是要破他爺爺的最短在位記錄?那還得了?!


    剛要開口問怎麽迴事。


    朱慈卻已經跪倒在地,對著崇禎二人,失聲痛哭起來。“朕不孝……朕不孝啊……”


    朱慈重傷,又泣不成聲。


    這可把崇禎兩口子急壞了,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周太後心疼朱慈,想著上前把朱慈扶起來,好好說話。


    然而剛一碰到朱慈的身子時,後者卻猛的一縮。“哎喲……疼死朕了……”


    嚇的周太後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崇禎微微皺眉,他還有些冷靜,見朱慈痛的口不能言,急忙吩咐傳宮中醫官。


    接著問起了朱慈身邊的小太監胡豐主。“你且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其實吧,胡豐主為人老實,平時也沒多少心眼,剛才來之前朱慈吩咐過他在崇禎麵前該怎麽說。


    但一想到說謊,老實巴交的胡豐主也是哆哆嗦嗦,生怕弄出了紕漏,言語間都有些不利索。“老……老國丈……謀謀反……所以……”


    索性的是,他這種緊張完全被朱慈的逼真的演技給遮蓋。


    崇禎和周太後聽後具是一驚。


    突然聽說周奎謀反,崇禎兩人顯然還無法接受,他們和周奎打交道多久了,對於周奎的底子再熟悉不過,垃圾歸垃圾……但謀反這種事情周奎基本不可能這麽幹的。


    “怎麽可能!”


    “對!胡豐主!你別瞎說!”朱慈這個時候抬起頭,對胡豐主厲聲道。“老國丈可是朕的外祖!怎麽會幹出謀反的事情來!外祖不過是喜歡穿龍袍……龍袍朕有的是,朕穿的,外祖又如何穿不得?”


    “胡鬧!”崇禎悶聲一哼。“龍袍乃天子之服,他人若穿便是有不臣之心!縱然是國丈也不可行此悖逆之事!”


    雖然朱慈已經貴為皇帝。


    但作為父親,崇禎還是不得不教訓兒子,所謂的尊卑有序,人倫之事,豈可輕易逾越,要是人人都像朱慈所說的那樣穿起龍袍來,那天家的顏麵又在哪裏?


    哪怕是崇禎自己,也恪守著規矩,在自己退位之後,絕不沾染黃色布料。


    新皇畢竟年輕啊,僅僅靠著一腔熱血和孝心登上皇位,總是難免有些不足。


    當周皇後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穿龍袍時,嚇得的立刻對著崇禎一跪。“國丈無知,臣妾有罪!”


    崇禎當了十七年皇帝,也被文官忽悠了十七年,輕信別人,而又疑心很重,正是他最大的缺點。


    朱慈說的言語懇切,而周奎本人又目無法度,之前便劣跡斑斑,隻是因為念及其國丈的身份而未加懲處。


    這麽想起來,老國丈恃寵而驕,以至於在家裏玩起黃袍加身戲碼,似乎也並非沒有可能。


    想到此,崇禎臉色已經有些冷了,雖然他已經退位,但也時刻關心著當下的朝政,聽到國丈竟然幹出穿龍袍這種事情來,卻也有些怒火。


    壓著火問道。“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朱慈聽後,低著頭默然無語,偷偷的戳了戳身旁的胡豐主。


    後者神情一凝趕忙說道。“國丈……穿龍袍正好被皇爺瞧見,謝將軍斥責老國丈大逆不道,然後老國丈惱羞成怒……就派家奴……派家奴……”


    後麵胡豐主已經說不下去了,朱慈突然間讓他背出來的話,就記住這麽多,不過說到這裏已經夠了。


    足以讓崇禎摸清楚事情發生的大概。


    那就是朱慈身上的傷,乃是老國丈所為。


    “混賬!老匹夫竟然敢如此猖狂!真是豈有此理!”崇禎聽後大怒。


    周太後則掩麵啜泣,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幹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隻得替父親請罪,向崇禎急忙磕頭。


    崇禎則對此視而不見,按照他的價值觀,國丈犯了如此大錯,崇禎的怒火隱隱有牽連周太後的意思。


    “國丈現在人在何處?”


    說到這裏朱慈似乎痛不欲生般。“國丈欲縱奴傷朕,幸好謝將軍及時護駕,以不至陷於國丈家中,然而刀兵無眼,可憐國丈卻死於亂刀之下……外祖身死,朕實難寬慰!”


    “此等賊子!死不足惜!”崇禎厲聲道。“為帝者莫要仁慈,旦有悖逆之人,當絕之。”


    崇禎也看不下去了,他看不下去的是,朱慈的寬厚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周奎如此大逆不道,仍然還念及親情,實在不可取。


    朱慈點頭稱是。“兒皇受教了,定然謹記於心,然國丈畢竟為朕外祖,朕有意將其厚葬之。”


    “厚葬?!悖逆之徒焉有厚葬之禮。”崇禎明顯不願意。“此等大罪沒誅其九族都便罷了,怎還能厚葬?”


    “可朕擔心母後……”說到此,朱慈看了眼周太後。


    後者已然正在以淚洗麵。


    聽到朱慈的話,咬著嘴唇道。“國丈之事,且依你父皇之言,國事滋大,國丈亦是咎由自取。”


    周太後畢竟還通曉大義,若是她的父親真的做了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情,又如何還能顧念親情。


    朱慈聽到父皇母後都這麽說了,這才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如此“不厚道”的要求。


    這樣便基本搞定了由於殺死周奎而導致的負麵影響之後。


    朱慈向父皇母後辭別。


    準備離宮而去。


    “身為天子,不寢於皇宮,露宿軍營成何體統?”崇禎卻對於朱慈總是往宮外跑頗有微詞,況且現在又身負重傷。


    然而這一點,朱慈是不能順從崇禎的。


    “如今國難將至,京營人心浮動,朕身為天子,應與將士共甘苦,合力退賊……”


    此話一出,崇禎便無所堅持,在朱慈離開後,不禁歎道。“皇兒竟勤勇如此,闖賊或可退啊。”


    ……


    謝shajia200幣,草船1000幣,左登峰100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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