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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觀的沐天波在晚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寫遺書了。


    遺書慷慨陳詞,激揚文字,表達了他那甘心為國捐軀的美好情操。


    等到自己英勇就義之後,送交給朝廷,或許朝廷會把他美化後寫進史書,成為和文天祥一樣的人物。


    到了那時候,在陰曹地府裏也能美滋滋的意y一番。


    不過,沐天波的算盤並沒有如意。


    二百多人的大軍,突然折道去向敘州方向。


    “昆明在南邊啊……”沐天波覺得皇衛營的這些人,是不是地理沒及格,既然是討伐雲南叛軍,那你也得去雲南啊,這直接頭也不迴的往北走,是幾個意思?莫不南轅北轍,準備取道北極,縱穿美洲再,繞到雲南?


    “這是聖上的意思。”二百多人的統領,是一個遊擊將軍,本本分分的迴答道。


    他們名義上是撥給沐天波的兵,但這些人完全就根本把沐天波當成了一個吉祥物。


    我行我素的執行著朱慈的軍令,這沐天波也不得不被牽著鼻子走。


    “聖上是什麽意思?”沐天波納悶了,之前一股腦的答應了帶人迴雲南平叛,但除此之外,聖上似乎根本沒根他交代太多細節。


    不過,聖上似乎已經有所謀劃來應對雲南的局麵,隻是完全將他排出在外,就如同一個傻子一樣。


    “聖上說,到了敘州,等候軍令。”


    遊擊將軍也並不完全知道細節。


    沐天波無語,但也隻能跟著皇衛營混日子,或許這也不是壞事,至少這麽看起來,他還能多活幾天。


    到了敘州之後,敘州已經有高傑方麵的幾千皇衛營駐守。


    這讓沐天波似乎看到了希望,莫非是聖上刀子嘴豆腐心,明麵上隻給他二百人,實際上已經在準備暗派大軍輔助平叛了。


    哎,命好苦,這皇帝分明在玩他啊。


    媽的,十歲的時候他也被崇禎玩過,但不是這麽玩的。


    玩就玩吧,反正能取迴雲南報仇就行。


    沐天波跟著遊擊將軍,屁顛屁顛的去拜會敘州的守將。


    隻是守將告訴他們並沒有接到朝廷的旨意。


    沐天波懷疑,連這些皇衛營的將士也被聖上玩了。


    “現在怎麽辦?”沐天波問遊擊將軍。


    “等,聖上既然說在敘州等候軍令,那就隻有等。”


    “萬一等不到呢?”


    “那就繼續等。”


    “等多久?”


    “等到軍令下來。”


    跟沒問一樣,沐天波看到遊擊將軍和皇家將軍的堅持,根本無法改變,他們就好像機器一般,沒有自己的思想,隻知道毫不猶豫的執行著命令。


    “一年等不到,便等兩年,兩年等不到便等一輩子,軍戶的職責就是聽從命令,天子的親軍,更應該以天子的命令為唯一奉行。”


    遊擊將軍的迴答讓沐天波很無語,他們被洗腦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這或許就是他們在大多數時候,根本就不需要監軍隊,就能保持旺盛戰鬥力的緣故。


    在等待中,沐天波覺得度日如年,在他時間軸裏過了三年,實際上對其他人來說隻過了三天。


    三天後,沐天波終於意識到了他們在等待著什麽。


    一個人。


    “閣下可是黔國公,沐天波沐公?”


    沐天波看著那個人,眉粗而身長,皮膚白皙,看起來也是個小鮮肉,但看起來還是頗為健壯有力。


    “對,在下黔國公,沐天波是也,你是?”


    “下官張煌言,字玄著,本是川北總兵,如今收到聖上旨意,來敘州尋找黔國公,輔佐黔國公收迴雲南。”張煌言向沐天波施了官禮後說道。


    沐天波眼前一亮,果然,聖上連一方總兵都派了過來,顯然並非隻派了二百人。


    這張煌言既然是一方總兵,最起碼手下有幾千人吧。


    幾千人,和幾百人那就是質變,取巧的話,擊敗上萬叛軍,也是有希望的。


    偉大的聖上,果然沒把他沐家拋棄。


    沐天波激動的笑出了豬叫聲然後問道。“聖上可是讓你帶了人馬過來?”


    沐天波左右看看,除了張煌言的幾個親信近衛,似乎沒發現其他人。


    莫非是駐紮在了城外?


    “人馬不都在黔國公手下麽?”張煌言正了正頭盔,無辜的問道。“下官過來,隻來做黔國公的幕僚。”


    笑容漸漸消失。


    沐天波狂喜的麵容,轉變為了一抹幽怨,他手下……不就那二百多人麽,而且都不聽他的。


    “本爵手下……也就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夠了。”張煌言並沒有意外,接到朱慈的聖旨後,他就已經通過聖旨,對於雲南的局麵了解了許多。


    當時他也懷疑過二百多人平叛雲南是不是也不夠,通過聖上的密旨,洞悉了聖上的想法後,雖然很膽大,但卻足以平叛了。


    “連你也這麽說?”沐天波有些啞然。


    “黔國公,說實在的,下官也實在不得不承認,聖上的深謀遠慮。”


    “聖上雖為天子,高居廟堂,卻實在是能洞察天下之巨細的雄主。”


    “此計也是聖上所定,信任下官,托付以事。”


    “聖上似乎並不信任本爵。”沐天波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聖上果然有著自己的想法,定下了計策,卻讓他一路上都蒙在鼓裏。


    如果真的有計策,直接告訴他來執行就行了,何必再多塞一個幕僚?


    “聖上如此,自然是看中黔國公罷了。”張煌言不禁說道。


    “哦?何出此言?”


    “如果不是重視黔國公,也不會安排的如此周祥,直接讓黔國公迴京修養便是,又何必多此一舉。”


    “雲南關係到朝廷的邊防緊要,黔國公可以無才,但不能膽怯,聖上故此試探,倘若怯懦了,又如何以黔國公的身份,震懾諸夷?”


    張煌言的話,讓沐天波暗暗深思,冥冥之中,似乎抓到了什麽。


    但又稍縱即逝。


    轉眼看到,張煌言已經和他手下的遊擊將軍交接的官文。


    後者向張煌言行了軍禮,張煌言從而得到了這二百多人的指揮權。


    “做幾麵大旗,帶著些爆竹,把聲勢鬧的大些,讓雲南的人都知道咱們來了。”


    張煌言開始運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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