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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曲阜的孔家人,原本過的錦衣玉食,萬人尊崇的日子。


    幾乎在幾天的時間內徹底覆滅,凡是姓孔的人,不管是遠脈還是近支,在百姓的憤怒之下,全部遭了秧,即使能有少數人逃出曲阜,隻要暴露身份,都足以被人人喊打。


    戚宗明帶著明軍來到曲阜。


    看到的是百姓夾道歡迎明軍到來。


    他們擁護京城幹翻孔家的決定,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蒙古人的身份。


    更是因為孔家人禍害曲阜百姓實在太久太久了。


    這時候的明軍,就如同黑夜中初生的太陽。


    給他們生活下去的希望。


    戚宗明以及進入曲阜的明軍,被當做爹娘一樣貢起來。


    自發的準備好了酒食,犒賞解放他們的大明將士。


    “你們能夠替朝廷捉拿欽犯,若讓聖上知道,必然龍顏大悅,屆時比會為諸位請功於聖上。”


    戚宗明在得知,原本的孔家人準備逃跑,如果不是百姓的及時暴動,他這次來曲阜很有可能撲個空,雖然可以率軍追擊,但顯然會更麻煩一些。


    百姓的代表,一個叫作沈楊英的秀才,小心翼翼和戚宗明答話。“功勞倒不敢說,就是怕聖上責我等以下犯上之罪。”


    按照常理,雖然朝廷準備對孔家動手,但是如果百姓越過規矩,聚眾將孔家端了,還是容易犯了朝廷的忌諱。


    但當時大家夥在知道孔家要跑的時候,實在是激情上頭,忍不住了。


    “這事本將倒也不敢保證,隻能為諸位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


    “那也有勞將軍了。”沈秀才看了下身邊的其他百姓,繼續問道。“鄉親們其實更關心另一件事,前元餘孽盜種孔家,自然是死有餘辜……但衍聖公不能因此空置吧。”


    “聖上會不會新立其他的孔家族人迎於曲阜?”


    這個,戚宗明沒辦法迴答,他是軍派,軍不幹政,政不涉軍,這是目前的政治形式。


    他來搞孔家人,並非是考慮到孔家人該不該搞,僅僅是因為軍部和聖上下達的作戰命令,他本本分分的執行而已。


    至於衍聖公是不是還會新立一個。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甚至他提出相關的建議都是容易激怒聖上的。


    戚宗明搖了搖頭,不執掌。


    這種事情,也隻有朱慈可以迴答。


    當曲阜孔家千餘人被帶來京師之後,核心成員被處以極刑,而其他的家眾也盡皆梟首示眾。


    這樣的家族,朱慈甚至連姑息他們,發配做苦力,打入教坊司的想法都沒有。


    他們盜取孔脈的行為,實在太過於惡心,留下來一個都是禍害。


    而北孔乃是蒙元遺種的事情,幾乎刷屏了整個大明的消息渠道。


    這種事情,觸怒了全國的知識分子,對於朝廷屠滅北孔的事情,也拍手稱快。


    當然,也有人會表示懷疑,但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其他人打上蒙元遺種的標簽。


    群起而攻之。


    這是立場問題。


    就好像一隻滿遺落在皇漢之間,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而在北孔事件爆發後,朱慈的科舉改製也更容易推行了下去。


    注意力被轉移之後,反對科舉改製的聲音明顯基本沒有了。


    尤其是那些反抗最激烈的士子,被拉去勞動改造,更加削弱了民間的士族力量。


    至於衍聖公的事情。


    朝廷上根本沒人敢提。


    雖然理論上來說,北孔在滅亡之後,理論上應當由比較正宗的南孔繼承,但這個時候,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這事情,如果聖上有意為之,那就根本不用他們來進言。


    現在提反而觸了黴頭。


    南孔血統應當是純正的,不過這個時候混的並不怎麽樣,在衢州那邊也沒有封地,基本都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唯一的支柱在於南宗的會有一個人,世襲朝廷的翰林院五經博士一職。


    孔侑亮就是這個五經博士,也是孔家南宗在京城的唯一代表。


    如果朝廷準備在立衍聖公哦哦1的話,以他的身份應當是不二人選。


    雖然他們和北孔基本沒有任何瓜葛,也從沒想過去搶奪衍聖公爵位的事情。


    但他也算是目睹了當今皇上的所作所為。


    偌大的北孔家族,在轉眼之間被連根拔出。


    一個個孔家人被推上了斷頭台。


    屍體被喂了狗,幾百年的積累蕩然無存。


    這一切的一切,在孔侑亮幼小的心靈中烙印下了巨大的陰影。


    影響力巨大的北宗尚且如此?他們南宗如果不乖的話,怕不是涼的更透。


    所以,孔侑亮很識時務。


    或者說,無論是北孔還是南孔,卑躬屈膝是他們烙印在骨頭裏的基因。


    從元到清,從袁大頭登基,到溥儀大帝複辟,第一個擁護的人都是孔家人。


    求生欲極強的孔侑亮也不會提出是不是立新的衍聖公的問題。


    同時他還立場鮮明的支持朝廷的科舉改製。


    以翰林院五經博士的身份上書,闡述自己在研究四書五經這麽些年來,發現其中許多處都曾被前元篡改過的痕跡。


    “今之經義,實乃夷狄之書,若不明晰章義,實難為朝廷之官學。”


    這是孔侑亮的進言。


    著實讓其他大臣咋舌。


    北宗沒了,即使不立南宗為衍聖公,此時南宗的地位也自然水漲船高。


    孔侑亮作為南宗當家花旦,此時表態下,基本讓下麵的讀書人也無話可說。


    朱慈雖然對南宗也不感冒。


    但還是對孔侑亮很識時務的行為表示讚賞,準其所請,令他修繕他口中被元廷篡改過的經義。


    慢慢修,修的越慢,儒家涼的越透。


    ……


    至此,科舉改製的事情基本塵埃落定。


    而朱慈在興辦新學堂,教授新學之餘,依然在北京接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奏報。


    一方麵是南京那邊。


    將左良玉擋在太平一線,李岩和黃得功與其大軍仍然在對峙,互有傷亡。


    局勢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另一方麵則是來自於西邊的消息。


    陝西在李自成之後,便群龍無首,各自為了爭奪權力而戰。


    其中一部直接投靠了四川的張獻忠。


    張獻忠麵對唾手可得的地盤,派出心腹大將李定國,兵出漢中,對順軍的勢力進行收編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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