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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覺得那些想弄死他的人,還真沒新意,竟是些進獻毒藥的戲碼,甚至連毒藥的顏色都不知道變一下,以至於朱慈都覺得審美疲勞了。


    不過這一次,和他伯伯天啟,爺爺泰昌不同的是……毒藥的毒性是完全不一樣的。


    泰昌吃的吃春藥,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雖然無辜了些,總歸是爽死的。


    天啟吃的是慢性毒藥,折騰了一個月才掛掉。


    王顯貴送來的竟然是烈性毒藥……入口不久,沒掙紮一會兒就嗝屁了。朱慈是不是該覺得榮幸一下,竟然把某些人逼的,給他來這種待遇。


    這似乎說明了一點,想殺他的人根本就不希望夜長夢多。


    像朱慈這種皇帝還是早死早超生的為好。


    王顯貴顯然是個替罪羊,直到他死的那一刻,都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吃的是毒藥。


    但是……他的死亡,代表著京城又必然開始的清洗。


    王德化當時就臉色慘白,他是搞情報的,同時也直接為朱慈負責,如果不是聖上警惕性頗強,王顯貴若是得逞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清楚了麽,王顯貴的紅丸是從哪來的?”朱慈對王顯貴的死不以為然,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帶下去處理掉。


    “迴聖上,老奴得信,那毒藥是太醫院的院使田濟民給的,王顯貴估摸著真當做仙丹,想進獻給聖上邀寵。”


    王德化擦著冷汗道,作為廠督,並且是有過工作經驗的廠督,他的確已經在京城布控了眼線,王顯貴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掌握了一些。


    不過消息卻慢了半拍,直到朱慈反手幹掉了王顯貴後,他才急匆匆的來提醒。


    實在是有些失敗。


    “應該不止田濟民一人,查下去!”朱慈陰著臉,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謀害皇上,此等大事可不是想要大事化小就能輕易揭過的。


    朱慈基本清平了京城,但是太醫院的人,似乎還活的好好的,不過這並不代表太醫院這種地方使幹淨的。


    作為大明的皇家醫院,按理說應當是薈萃了全國的中醫精英,不過……各方麵的原因導致,太醫院內的腐敗,和沽名釣譽嚴重,凡是有著真才實學得醫者,基本進不到太醫院裏麵來。


    就比如李時珍,吳又可等人基本幹了今天禦醫就被排擠出了太醫院。


    在太醫院裏屍位素餐的人,實在有些多,幹起來是沒有任何必要的手軟。


    這事的起因,便是又一次的紅丸案在朱慈的眼皮子的低下發生。


    朝臣們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對於謀害皇上這種事情,三觀正確的人都必定要嚴厲聲討。


    三觀不正確的已經涼了。


    同時也是不希望自己和這一次的紅丸第二案有所牽扯。。


    朝臣們沒有人會不識趣的為一個院使,和必死之人求情。


    田濟民幾乎被第一時間下了獄,同時家裏的人也即刻被控製了起來,如果不出意外,誅九族是必然而然的事情。


    之所以沒有立刻殺田濟民,乃是希望挖出田濟民的同黨,有沒有共謀之人。


    東廠畢竟初開,王德化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對於此案的重視程度甚至超過了朱慈本人。


    番子們一個個的出入詔獄之中。


    王德化親自提審田濟民,後者早已被打的不成樣子,渾身鮮血淋漓,但仍然咬著牙,堅稱自己一人所為,同時大罵朱慈的構陷忠良,殘忍無度的皇帝做派。


    王德化不得不佩服田濟民的骨氣。


    但這還不足以讓牛戰士拿下自己的麵具。


    東廠之中的折磨人的手段海了去了,什麽老虎凳,辣椒水,什麽小皮鞭,小蠟燭,王德化甚至都一個個的用在田濟民身上。


    但是……除了聽到慘叫聲不斷之外,田濟民仍然沒有任何想要招供出同夥的意思。


    甚至說,王德化把田濟民的家人,拉到他的麵前當著田濟民的麵虐殺,後者雖然很痛苦,卻仍然沒沒有想要招供的意思。


    王德化覺得田濟民是不是蠢了點,硬氣不氣這麽玩的,最起碼你也可以隨便拖個人下水,也不用受這麽大的苦。


    不過,剛開始還滿有信心的王德化卻因為田濟民的硬氣而範了難。


    東廠的廠督王德化,不得不對身旁一直監察的西廠胡豐主道。“胡太監你也看到了,這賊子好生嘴硬。”


    “這再折磨下去,怕是要弄死了。”


    胡豐主看到田濟民這樣子也覺得靠這種肉刑,恐怕很難撬開田濟民的嘴。“這事雜家也不好說,那也隻能讓聖上知道了,斟酌如何。”


    “也隻有如此了。”王德化歎了一聲,惡狠狠的踹了田濟民一腳撒氣。


    這狗東西,實在難伺候。


    胡豐主找到他西廠的人,吩咐一二後,讓他進宮把獄裏審訊進展時時播報的告知朱慈。


    聖上還真沒讓胡豐主和王德化失望,很快下了指示。


    “聖上怎麽說?”王德化問道。


    胡豐主看著朱慈親筆寫的信,合上後道,把信交給了王德化。


    朱慈對於王德化的提醒和指示隻有一句話。


    (凡人必有缺,肉不缺,則心缺)


    這句話也並不值得揣摩,意思顯而易見,沒有人是無懈可擊的。


    如果無法在肉體上屈服對手,那就在心裏上找到破綻。


    聖上還真是熱衷於玩弄人心,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也隻能靠攻心來讓王德化獲得想要的情報。


    當時把信折疊好還給胡豐主,似乎被朱慈的言語提醒,王德化想到了什麽主意,重新來到了田濟民的麵前。


    一盆水重新把田濟民潑醒。王德化繼而追問道。“你是不是把你兩個兒子送出了京城?”


    王德化的話讓田濟民心中一提,忐忑不安,早走預感的田濟民,已經準備跑路,先送走的是兩個還沒成年的兒子,那是他們田家的希望。


    所以這也是田濟民能夠完全不懼的接受酷刑的主要原因,田濟民不知道王德化突然問起這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你的兩個兒子已經被拿到了,正在被壓來京城……那麽你想要見見你的兒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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