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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豐主當然不認識李岩。


    但是剛才在李自成麵前,便是此人一直提出懷疑,以至於胡豐主差點以為自己要暴露了。


    麵對其他人時,胡豐主的心理壓力尚還好,而麵對李岩時,總感覺心裏怵,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尤其在臨走之時,和聖上約定了,一定要活著迴來見聖上。


    那麽……他便絕對不能死!


    “你真是明朝皇帝身邊的人?”李岩虛眯著眼睛,仔細的觀察著胡豐主的表情。


    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可疑的細節。


    然而,本就有些心虛的胡豐主,此時低著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迴將軍,奴婢卻是明皇身邊之人,自明皇身在東宮之時,便已跟隨。”


    除了朱慈交代他說的話外,胡豐主對於其他的事情卻編不出個所以然,隻要不是太關鍵的問題,也隻能照實的說。


    李岩顯然不是屬測謊儀的,無法僅從這點細節,判斷真假。“那麽……你又為何背主棄信?”


    為何背主棄信?胡豐主低頭後,鼻子微酸。“怕死……”


    僅僅是怕死麽?李岩聽後在胡豐主周圍來迴踱步。


    他現在在假設。


    假設胡豐主是詐降的話,那麽將京師內糧草不足的事情透露出來,又是為何?


    為何?


    李岩似乎抓到了些什麽,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遼寧皇帝之所以將胡豐主放出,同時將京師內糧草不足的事情也告知順軍。那是為了拖延時間!


    以糧草不足為餌,引誘順軍圍爾不攻!


    但……時間的期限隻有五天。


    五天的話,明軍又能在這五天內做出什麽事情來?


    劫營?不,剛才那個小太監已經提醒他們要小心明軍劫營了,即使不提醒,劫營的行為也是愚蠢的。


    也就是說,以京師之內本身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來完成解圍的。


    那麽……那麽,是的,五天之內隻有可能是,一支勤王之師入拱京城,和京城內的明軍裏應外合。


    會是誰?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隻有兩股人馬,符合李岩的猜測。


    第一,吳三桂的關寧軍。


    第二,山西的高傑部。


    高傑並不像,那隻不過是個無能的膽小鼠輩,他們早已洞悉了高傑的去向,那孫子根本不敢來迎戰。


    隻有可能是吳三桂的關寧軍了!


    關寧軍的實力,還是相當強悍的,當初曹文詔以三千兵力硬幹十萬農民軍,也是以關寧軍為班底。


    若是關寧軍來此與順天府內的明軍裏應外合,還真有可能將闖軍給擊敗。


    如此危險。闖王怎能因為京師內糧草不足,而產生懈怠?


    李岩,自認為摸清楚了明軍的想法,揣著這個念頭,也不再去管胡豐主的是非。


    那不過是個棋子,死活都無關大局,關鍵是要提醒闖王一定要警惕吳三桂。


    京城必須盡快拿下。


    ……


    三月十七日的白天,從西北方的城牆之上,已經能看到遠處黑壓壓的軍列,正朝著京師的方向進逼過來。


    照目前來看,今天之內,闖軍便能完成對京師的合圍。


    而麵對這一切,京城之內的明軍根本無力出城迎戰。


    隻能依靠城牆之高,據城死守。


    現在想來,胡豐主已經入了闖營之內。


    那麽,他能不能起到效果,朱慈也很難預料。


    朱慈坐在西直門上,高處的冷風,吹的他縮了縮身體,胡豐主已經不在了,身邊還有張純真等太監侍候著。


    不過,當朱慈注意到他們望向遠處李闖大軍時的表情,亦是能從其眼神中看出恐懼般的色彩。


    “聖上怎生不見胡太監了?”謝芳對於朱慈身邊的人都挺熟悉的。


    那個姓胡的小太監是朱慈的心腹,一直伴其左右,今天沒看到也太奇怪了。


    “投敵了。”


    朱慈淡淡的道,毫無表情。


    這讓謝芳很驚訝,昨天見到胡豐主時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投敵了。


    但聖上的話,亦不可能隨意一說,謝芳暗有憤恨之色。“這天殺的賤奴,深受皇恩,卻做出叛主之事,實在該死!”


    朱慈沒有多做解。


    依然靜靜地坐在西直門的城樓之上。


    等待著闖軍的來臨。


    ……


    正午時分。


    宮城之內,周太後像往常一樣,親自下廚為一大家子做飯。


    當然,這也隻限於家人,崇禎,袁太妃,以及崇禎的幾個孩子。


    定王,太子,坤興和昭仁,都是周皇後親出的。


    永王一人,出自田妃。


    不過田妃已經在兩年前過世,永王便交給袁妃撫養。


    朱慈將查抄來的財物,分了一部分給宮中用度,原本皺皺巴巴的生活確實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崇禎和周太後都是過慣了節儉的日子,如今國家依然不見安好,雖有餘資,亦不願奢侈用度。


    但相比於以往,葷腥的是肯定多了起來。


    這對於敏感的昭仁來說,還是很容易現端倪的。


    以前拌著手指頭數上三遍後,才有的肉吃。


    這麽幾天,隔三差五都能看到蛋肉。


    六歲的年齡,正是形成自我的時候,她覺得這很奇怪。


    “父皇,母後,為何咱們這些天都有肉器啊。”


    這對昭仁來說十分的不科學。


    麵對小孩子的疑問,一般都以非正常的方式來解答。


    總不能跟他說,因為他們吧犯官家給抄麽,所以他們才能吃上肉的。


    這裏麵有很多名詞,不是現階段的昭仁能夠明白的。


    “因為昭仁的皇兄,當今的聖上,在宮外給買了許多肉,所以咱們就能經常吃到肉了。”周太後把昭仁放到以及的大腿上解釋道。


    昭仁思索著母親的話暗暗低頭。“皇兄不是已經把壞人打跑了麽,為何還不迴來?”


    算起來,已經有好些天沒見過朱慈了,這讓昭仁很不高興。


    “……”


    周太後無奈,命宮人撕了雞腿,放到昭仁的碗裏,好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隻是昭仁看起來並沒有過度興奮,


    把碗推到了一邊,小聲的望向母親。“如果微婼不要器肉了,皇兄是不是就會迴宮裏來了?”


    ……


    謝食屍了你1oo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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