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人全部被擒獲。


    他們被套上枷鎖,一個連著一個,就跟串糖葫蘆似的,朝著村外走去,前後左右都有捕快盯著,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能逃到哪裏去。


    這一幕引起了全村人的圍觀。


    村民們站在道路兩邊,看著胡家人被一網打盡,神色各異。


    就在這時,有一對七八歲的兄妹忽然衝出來,朝著胡家人扔石頭,一邊扔還一邊喊:「你們終於遭報應了,活該!」


    很快有人認出來,這對兄妹就是徐寡婦留下的一雙兒女。


    徐寡婦因為被胡奎玷汙而懸樑自盡,留在這麽一雙兒女沒人看管,他們身上髒兮兮的,餓得麵黃肌瘦,成年人隻要一隻手就能把他們兩個提溜起來,可此時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仇恨。


    他們做夢都無法忘記娘親懸掛在房樑上的死狀,更加無法忘記胡奎非要把他們兩個賣給別人為奴時的屈辱。


    在這對兄妹之後,又有不少人撿起石頭,朝著胡家人扔過去。


    他們都是曾經被胡家迫害過的人家,以前他們沒敢反抗,可如今,胡家人都被抓了,看樣子是沒有能力再翻身,他們不用再擔驚受怕,終於可以發泄心中的恨意了。


    大小不一的石頭朝著胡家人砸過去,他們被砸得生疼,發出慘叫,還有人的腦袋都被砸破了,滲出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們的慘狀非但沒有讓那些人停手,反倒刺激得那些人下手更狠了。


    眼看場麵就快要失控了,雷敬忽然一聲暴喝。


    「都給我住手!誰要是再敢動手,現在就跟我迴衙門挨板子去!」


    他那一身的官服,還有手裏的官刀,有著非常顯著的威懾力,村民們立刻就被震懾住了,不敢再亂來。


    捕快們壓著胡家人往村口走去,快要出村子的時候,有個中年婦人忽然衝出來!


    「當家的!你們不能抓我們當家的,我們當家的事無辜的!」


    她抓住了村長的胳膊,哭著求情。


    她是平順村村長的媳婦。


    雷敬冷冷說道:「我們是奉命行事,你男人有沒有罪不是我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得有縣尊大人說了算,你要是覺得冤枉,可以去縣衙遞交訟狀,現在,你必須立刻讓開,否則就連你一塊鎖了!」


    村長媳婦不肯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情。


    雷敬見她不聽勸,也懶得再跟她多費口舌,直接讓人將她拖開。


    隊伍繼續前進,很快就出了村子。


    雷敬等人跟老張會和,捕快們重新騎上馬,催促著胡家人往縣衙走去。


    由於人證物證確鑿,關於胡家人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


    為了能夠起到震懾宵小的作用,鍾殊然這次判得格外重,胡家的家產全部充公,胡老太太與他的兒子兒媳們全部被判處絞刑,至於孫子輩的人,則全部被充入奴籍,世世代代都要為奴為婢。


    胡老太太聽到這個判決時,立刻就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公堂之上。


    隨後她就一病不起,都沒挨到斬首的日子,她就先一步暴病而亡了。


    絞刑是在牢房裏麵執行的,外人看不到。


    胡奎在被架起來的時候,還試圖掙紮反抗,可他這具身體早就餓得沒有力氣了,連喘口氣都困難,哪裏還能反抗得了?


    他的腦袋被塞進了繩圈裏麵,對於死亡的恐懼心理讓他渾身發抖,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累:「別殺我,我錯了,求你們……」


    話還沒說完,繩子的另一端就被人用力往下拉。


    胡奎被猛地吊起來,身體在半空中不住地扭動,就像是被跑上岸的魚兒,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片刻後,胡奎忽然兩眼一翻,四肢垂落,不再動彈了。


    短短一夜之間,胡家就徹底垮了。


    最後隻剩下一個平順村的村長還沒有判決。


    鍾殊然想了整整一宿,還是沒能相處該怎麽判決才好。


    他決定去找個人幫忙出謀劃策。


    ……


    健康堂裏,江豐年和江牧父子正在向江微微道謝。


    江牧將兩隻老母雞放到地上:「這次多虧你出謀劃策,我們才得以把胡家那個大麻煩給解決掉,這兩隻雞是我家自己養的,正好能給江大夫補補身子。」


    江微微說:「我隻是出了個主意,真正動手執行的還是你們自己,是你們自己救了自己,跟我沒多大關係。」


    她上下打量江豐年,見他神采奕奕,笑著說道:「叔公的病看來是好了。」


    江豐年有些赧然:「之前你好心給我們出主意,我還嫌你的辦法太過火了,不願意接受,後來證明還是你的主意最管用。」


    「沒事,都過去了,」江微微頓了頓又問,「陳木匠他們都迴來了吧?」


    「嗯,他們得知胡家人死的死,抓的抓,威脅徹底解除,昨兒下午就搬迴來住了。」


    江微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江豐年拿出兩壺酒,輕輕放到桌上:「之前多虧宋浩和北川出手相助,這兩壺酒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幫我們代為轉交,以示感謝。」


    江微微表示沒問題


    送走江豐年父子後,範六娘走進來,將那兩隻還在地上撲騰的老母雞給拎走了。


    江微微將北川和宋浩叫進來,讓他們把桌上的兩壺酒拿走,順便把江豐年的感謝帶給了他們。


    宋浩本就是個愛喝酒的,拿起酒壺就往嘴裏倒了一口,嘖嘖出聲:「這酒滋味不錯啊,怕是不便宜,村長可真大方,哈哈!」


    北川不怎麽喝酒,但他的義父愛喝酒,他把這壺酒收了起來,打算留給義父。


    等到了午時,健康堂進入午休狀態,範六娘招唿大家過來吃午飯,鍾殊然忽然來了。


    他進門就吸了一口氣:「我仿佛聞到了燒鴨的香味!」


    江微微毫不客氣地戳破他。


    「你是故意踩著飯點來的吧?」


    鍾殊然笑得一臉坦蕩:「沒辦法,馬上就要修路了,我得把錢攢下來,最近手頭有點緊,快要連八寶如意粥和翡翠白玉湯都吃不起了,希望江大夫行行好,讓我肚裏添點油水。」


    江微微實在不知道該說這人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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