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狄仁傑的嘲諷,阮子燁還是帶著純潔的笑容,甚至眨了眨眼睛。


    狄仁傑就是個麵癱潔癖症,對待公事,他向來公正嚴明。


    “你也是個孤兒,在死者們的孤兒院中呆過整整十年,待到阮萌離開之後,你才從孤兒院中離開。”


    “之後,你外出求學,十五歲靠著自己的努力出國深造,大學跳級成績優秀,得到國際多個大獎,為人卻低調,從未有惡名。”


    狄仁傑說著,阮子燁拖著下巴聽。


    說到這裏,狄仁傑停了一下,看了阮子燁一眼。


    “這隻是能夠調查出的履曆,而你私下裏,卻一直受著阮萌的資助。”


    狄仁傑調出一堆打款記錄,用手指點著最上麵的記錄。


    “就在上個星期,阮萌還給你打過一萬的錢,這應該是她整整一年打工攢下來的積蓄。她都給了你,這個隨便一個講座就能收入上億的富翁。”


    阮子燁歪著頭,臉上浮現了一種幸福的笑容,這種笑容在狄仁傑眼中帶著十分扭曲的病態。


    “是啊,她把她的生活費都給我,自己不買好衣服穿,不買化妝品,沒有享受這個年齡女孩子該享受的一切……”


    “你說,她把我當哥哥,對我這個哥哥,是不是很好?”


    說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阮子燁笑的更燦爛了。


    “我和她說,我出國讀書沒有錢,不然就不讀了,隨便找個工作。她說我得好好工作,然後就把錢打給我,一打就是十幾年。”


    “十幾年來,她把我敬為哥哥。除了打錢,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其他聯係,甚至這麽久了,她都不記得我長什麽樣了……”


    “她真是狠心呐!好狠的心!我每年都在偷偷關注她有沒有長高,有沒有認識什麽男孩子……可是她根本不記得我的樣子了。”


    阮子燁不停地說,狄仁傑沒有作聲,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資料。


    阮子燁每年都在關注阮萌“有沒有認識什麽男孩子”,怪不得,阮萌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男生告白過。


    甚至記錄上,幾個對她有好感的男生都消失了。


    這種感情,根本不是愛……


    “變|態。”


    狄仁傑再次給阮子燁一個評價。


    阮子燁不在乎,他陷入了迴憶中。


    “她把錢打給我,也是為了說明,她不欠我的,我給她的幫助,她也要加倍還給我,急著甩開我。”


    “她在孤兒院的時候非常可憐,是個很漂亮的笨丫頭。”


    “我沒有保護過她,我隻教給她,要想活下去,就得變聰明,在沒有實力之前,要隱忍。”


    “沒想到,她到最後,挑了個出了名能忍辱負重的男人,看來,也是我教育的好。”


    “看來,是我教的好!”


    阮子燁笑了,笑裏麵,卻帶著十足的危險。


    狄仁傑眯起眼睛,突然插了一句話。


    “你愛阮萌,所以殺了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阮子燁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抬起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狄仁傑。


    “狄警官,你還真是冷漠。除了案件之外的內容,你一點都不在乎啊。”


    他說了那麽多和阮萌的過往,而那些感情因素絲毫不能影響狄仁傑,狄仁傑看到的,隻是那個能作為犯罪證據。


    狄仁傑瞥他一眼,打開抽屜,拿出一副手銬。


    “我在乎的隻是怎麽將犯人繩之以法。”


    現在,暫時,也隻有這些。


    狄仁傑的眼中滑過一抹極淡的懷念,接著又化於無形,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嚴肅。


    “你的犯案動機已經明確,那你的犯罪手法,肯定是這樣……”


    狄仁傑繼續說著,手銬在桌子上泛著森冷的銀光。


    ……


    經過狄仁傑的烤問和調查,阮子燁被定罪。


    宴會的風波,隨著阮子燁被判處死刑而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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