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隻不過是覺得鄭書辛有趣,無意間笑了笑。


    結果這個笑被諸葛亮記住,鄭書辛的日子就難過咯。


    鄭書辛:我要履行作為男配的使命!


    學習時間將心理治療時間將要擠沒,考慮到晚上不能讓卿卿和鄭書辛獨處,諸葛亮很友善地將時間騰給鄭書辛。


    講道理,是這樣沒錯……


    “諸葛亮,你能不能出去?你站在這裏,幹擾到我治療了。”


    鄭書辛忍無可忍地看著站在阮萌身後,眼神盯著自己病例本的諸葛亮。


    這人怎麽迴事?


    心理治療是很私密的事情,有第三者在場他要怎麽治療,怎麽幫助患者放鬆緩解情緒?


    諸葛亮:私……密,嗯?


    其實這對於心理學天才鄭書辛都不是問題。


    為題是……


    被這種數學老師盯著,他總擔心自己出錯好麽?


    本來學習的寫病例就很淩亂,裏麵記錄幾個數字隻有他能認識就行了……至於戳小數點這種問題,當然是不會發生的……吧。


    先天討厭數學老師tat


    諸葛亮輕輕抓著阮萌的椅背,對病曆本饒有興趣。


    裏麵有卿卿的數據,都是卿卿的數據……


    這讓他很感興趣。


    當然,這些私密的數據掌握在鄭書辛手中,便又讓他有幾分不快。


    阮萌也發現了鄭書辛對於數學的炸毛屬性,現在倒是覺得這個心理醫生沒有那麽可惡了。


    有什麽可惡的,他被孔明小哥哥克的死死的。


    鄭書辛抱緊自己的小本本,決定維持他作為醫生的尊嚴。


    “諸葛老師,我再說一遍,我治療的時候不能夠有外人在場,不然……”


    鄭書辛的話被諸葛亮打斷。


    “不然你就出去麽?不送。”


    鄭書辛:……


    “諸葛老師,這家的主人貌似不是你。”


    阮萌適時補刀。


    “孔明老師馬上就是主人了,嗯,我希望這個晚上就是。”


    鄭書辛:emmm…


    最後,當然是鄭書辛妥協咯。


    阮萌拉著諸葛亮的袖子,眼神十分真摯,冷冰冰的語氣中多了愛護的味道。


    “有他在我身邊,我會有安全感。”


    鄭書辛:他在你身邊,我沒有安全感。


    折騰了一陣之後,鄭書辛再次正經起來,很認真地去了解阮萌的情況。


    阮萌也正經起來,配合治療。


    她想陪孔明小哥哥去學校。


    在這種時候諸葛亮便變得多餘,他們的醫患關係他無法插足,充其量就是個“家屬”。


    諸葛亮笑了笑,從阮萌身後移開,將空間讓給他們。


    手插在長風衣口袋中,諸葛亮在這間麵積不小的治療間中觀察一圈。


    他的卿卿在這裏接受了十幾年的治療……


    小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會哭,他的卿卿呢,她最初是什麽模樣,在遇到她之前,又是什麽模樣。


    她在想什麽,沒有人知道,因為她不會和任何人溝通。


    這間治療間和那間臥室,曾經就是卿卿的全部。


    他的卿卿……


    他的卿卿把自己關起來……


    諸葛亮走到窗邊,將手放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窗外隻有低矮的灌木和假山,秋風像是避開這裏,仍是翠綠滿目。


    諸葛亮靜靜地看著,手無意間撫到牆麵,牆麵上些微的不平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什麽……


    諸葛亮細細看去,才發現是一種很小的熒光貼紙。


    這種貼紙比市麵上賣的還要精細,在光下幾乎不會反光,卻還是會微微突起。


    卿卿一直自閉,呆在這間屋子裏接受治療……


    這些貼紙,在卿卿的治療中,起到了什麽作用?


    諸葛亮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沒有推眼鏡,而是將雙手撐在牆上,認真研究這些貼紙。


    它們分布的零零星星,就像是……


    星辰。


    諸葛亮認真研究著……腳步,停了下來……


    “卿悅顏,你對諸葛亮的感覺,和對我們是不一樣的。到底差別在哪裏?”


    鄭書辛給阮萌進行了一係列測量,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阮萌減少了對鄭書辛的排斥,也可以接受他的問題。


    阮萌想了想,這種感覺要怎麽形容呢……


    “你們都是黑白的,隻有他是彩色。”


    將感覺到的表達成看到的,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通感。


    阮萌卻是真正的有這種幻覺——


    到處都是無窮無盡的黑,所有人都像是滑過身邊的塵埃,隻有他,是唯一的色彩。


    那麽的醒目,難得溫暖,卻……難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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