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憐惜地吻,吻過鎖骨,越吻越深,在那裏留下兩個更深的粉紅色的印子。


    他覺得不夠……不夠,不滿足……


    腰握得更緊了,唿吸急促起來。


    他覺得自己想要什麽,卻不知道要什麽。


    黑色的眸子深了,深了……


    紫霞的臉通紅,她覺得很羞,她掐了掐孫悟空的手,把他的神誌喚了迴來。


    “你放開我,我有話和你說。”


    眉梢一挑,孫悟空把手鬆開,不等阮萌反應,直接將她在自己懷裏轉了一個個兒。


    頭低下,長睫似翼,棱角分明的臉,眼中含笑。


    “你說,我聽著。”


    寵溺啊,孫悟空自己不懂,他不懂情,不懂愛,不如說,他不知道情如何稱唿,愛如何稱唿。


    所謂懵懂,一往而終。


    我聽著啊。


    紫霞笑了,她踮起腳,在孫悟空唇上啄了一口。


    “孫悟空,你是不是喜歡我那?”


    喜歡?


    孫悟空這張沒毛的臉啊,有點紅。


    他食指抹抹鼻子,臉唰就側開,下巴揚起,亞麻色的發被紫霞束在腦後,碎發垂在額前,遮住他有些不自然的眸子。


    “本王……喜歡你幹什麽?”


    紫霞狡黠一笑,眸光流轉,勾著孫悟空的脖子,孫悟空無奈底下身來看她。


    沒有記憶的紫霞,空洞洞,迷茫。


    現在的紫霞,有了活力,孫悟空很開心。


    紫霞有了活力,是因為他啊,他開心,驕傲。


    尤其是……紫霞,不再可悲,學會了笑。


    ——


    “我們不需要笑


    “不會笑,你怎麽會快樂。”


    “我不需要快樂。”


    “對啊,你不需要,所以你很可悲啊。”


    孫悟空愣了神,他笑起來壞壞的,不說話的時候又是冷漠的樣子,叫睥睨。


    “孫悟空,你上次是不是說喜歡我來著?”


    孫悟空張了一次嘴,就再沒說過,每次紫霞想聽聽,他都躲。


    紫霞扯扯他的嘴角,故作不開心。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本王……又沒說不喜歡你。”


    “那就是喜歡我咯。”


    “本王……也沒說喜歡你。”


    紫霞沒忍住,撲哧就笑了,平日淡漠的柳葉眉英氣,眼眸兒彎彎,看著孫悟空躲閃的臉。


    至尊寶啊,孫悟空,不是一個人?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


    墨發披在身後如瀑過腰漫過孫悟空的手,眼中含著雲霧,紫色的霞。


    “我喜歡你。”


    “孫悟空,我喜歡你。”


    孫悟空啊,齊天大聖孫悟空啊,就僵在原地,突然覺得心中一個地方,微癢,微甜,微熱,微酸。


    “既然你這麽說,本王也……”


    紫霞沒等他多少什麽,踮起腳,閉上眼,恢複細嫩的唇瓣薄薄的,粉粉的,嘟起來。


    “聽我的。”


    “讓我們立刻開始這段感情吧!先親我一下。”


    粉嘟嘟的唇,索吻。


    孫悟空愣在原地,眼睛已經是墨深,他的手鬆開握住紫霞的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聲音簡直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低沉到讓人靈魂都顫抖。


    “好!”


    唇相貼,緊緊相擁,手在腰間,手在發間,手在唇邊,唇……含在唇裏。


    恨不得吞了她,是本能。


    紫霞:我遇到孫悟空了。


    孫悟空:我找到紫霞了。


    ……


    阮萌……阮萌……


    有個聲音熟悉,出現在夢裏,出現在耳邊。


    些微的光,讓她的心癢癢的,她覺得,阮萌也是個好名字,因為她叫起來就覺得愉悅。


    說話的是誰呢?


    紫霞笑了。


    萬年的雲端,她遙目望,日升月落下,仙永遠是仙,人在掙紮。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她覺得自己的心上開了一扇門,然後啪一聲,那扇門又關上了。


    上萬年的仙界生活她沒有忘了自己是個仙,閉目皆是雲霞,還有一隻看著佛祖像的小猴子。


    她記得那猴子是誰,刻在骨頭裏。


    骨頭比心更持久,身體死了,骨骼還能立在硝煙後的戰場。


    花果山不到一個月,她卻忘了自己是個仙。


    她可以理解青霞的話,仙算什麽,她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但可以決定自己怎麽活。


    老猴子悄悄找了她很久,她不知道孫悟空知不知道,她卻是知道了她一直想知道的。


    水簾洞……水簾洞啊……


    孫悟空啊,她在天邊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在等一個人。


    這個人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


    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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