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林把滕書白叫出來,當然不是為了說這個的。


    他還沒有這麽無聊。


    “行了,別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哥不喜歡男人。”齊林把滕書白的頭扭到另外一邊,然後問他:“你幾號出國?”


    “還沒確定,怎麽了?”


    “在你家的酒店給我開個房間,我要住一段時間。我不想在那個家裏呆著了。脫離了他們的視線之後,順便賺點錢。”


    滕書白家是開酒店的,齊林沒有和他客氣。


    高中他可沒少讓滕書白抄他的作業。


    而且後來他把林向文的公司都給了滕書白。


    他們的友誼,是經過了曆史考驗的。


    滕書白也沒當一迴事,他對齊林的情況是了解的,不過他好奇齊林怎麽賺錢。


    作為一個高三剛剛畢業的學~生,盡管他們的家裏都是做生意的,但滕書白依然不覺得賺錢很容易。


    尤其是對於一無所有的齊林來說。


    但齊林很淡定。


    “這就是我讓你幫我的第二個忙了,你現在存了多少壓歲錢?”


    “三萬。”


    “借我一萬,一個月之後,我還你兩萬。”


    “你去賭博啊?”滕書白沒想明白齊林哪來的自信能賺這麽多錢。


    給他兩萬,隻能說齊林自己賺的更多。


    做什麽能來錢這麽快?


    滕書白沒想到,齊林還真的承認了:“不錯,我就是打算賭博。”


    “你不是電影看多了吧?”滕書白摸了摸齊林的腦袋,然後疑惑的說:“沒發燒啊。”


    齊林:“……笨蛋,你不知道現在最火的是什麽嗎?”


    滕書白還真不知道。


    齊林無奈了。


    “世界杯啊,小組賽已經打完了,八分之一決賽即將開打,還有什麽比賭球來錢更快的?”


    而且天知道這個時間線賭球為什麽這麽方便,直接從購物網站上就可以下注。


    “你要賭球?你沒事吧,我平時沒見你看過球賽啊,你能叫出來幾個球星名字?”


    齊林就像相聲裏麵背菜名一樣給滕書白背誦道:“裏奧·安德列斯·梅西、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內馬爾·達席爾瓦、安德雷斯·伊涅斯塔、路易斯·阿爾貝托·蘇亞雷斯、羅賓·範·佩西、安赫爾·迪馬裏亞、阿爾傑·羅本、托馬斯·穆勒……”


    “停停停,我去,你真的知道啊,你什麽時候了解的足球?”滕書白感覺自己這個鐵瓷是真的越來越吊了。


    “我是一個球迷,嗯,純正的球迷。”


    齊林腦海中同時浮現了兩種球體。


    不過他沒有騙滕書白,他確實看足球比賽,雖然隻是個偽球迷,但對於一些足球軼事也是能夠如數家珍的。


    比如他知道今年的世界杯冠軍是德國隊,“德國梅西”格策把一生的運氣都用在了這一場,替補登場的他,用一球終結了正版梅西世界杯封王的懸念。


    再比如半決賽德國和巴西隊那場驚世駭俗的7:1,自古大賽無名局,世界杯半決賽能夠出現這樣的比分,絕對是全世界包括博彩公司都沒有想到的。


    也因此,隻要敢押注這個比分,單車不隻是變摩托,變勞斯萊斯都不是夢。


    齊林想押的,也是這一場。


    前提是仔細觀察一下,看看前麵幾場的比分和他的記憶是否一樣。


    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什麽變化,齊林現在也不敢肯定。


    所以,一步一步來。


    他不急。


    齊林向來穩重,更重要的是滕書白也不缺這個錢,所以哪怕滕書白不相信齊林能夠賭贏,他還是借了。


    有錢任性,沒錢認命。


    有錢人交朋友,都比窮人的機會要多的多。


    換成一個窮學~生,齊林敢開口借這個錢,估計以後肯定就生分了。


    這無關對錯。


    齊林知道自己是在作弊,不過,他又不是什麽古板的夫子。


    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在都市位麵,當失去了武力之後,金錢就變得尤其重要。


    所以,他根本不會束手束腳的做事情。


    世界杯的半決賽和決賽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分數下達之後,學校通知學~生們迴學校一趟填報誌願。


    當然,這不是必須要去的,這個年代,早已經能夠在網上填報誌願了。


    齊林本來不打算去的,但是滕書白叫了他。


    “你不想去見見寧夕了?”滕書白對齊林擠眉弄眼。


    齊林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認真的想了想。


    他選擇了遵從自己內心的意願。


    他想去見見寧夕——他的初戀。


    這是他最純潔的一段戀情,寧夕是他的同桌,兩人彼此郎有情妾有意,但高三學業繁重,他們都不是不知道輕重的孩子,所以很理智的都選擇了沒有開口,將一切寄托在未來。


    兩人曾經有過一次聊天,寧夕對他說,她的目標是水木大學。


    齊林當時沒有說話。


    後來,齊林考上了水木大學,但寧夕的分數卻差了一些。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齊林至今都不能忘記,那個夏天,那個白裙少女,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對他說:“齊林,你能給我唱一首《同桌的你》嗎?”


    齊林唱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為女孩子唱歌,很難聽,他實在沒有音樂天賦。


    但寧夕哭了。


    他也紅了眼眶。


    初戀隨風而逝,那一天寧夕暗示過他可以去開房,但他不可能為了寧夕選擇其他的大學,水木大學代表的不僅僅是最高學府,還有龐大的人脈關係網。


    他不能放棄。


    所以,他不能耽誤了寧夕,給她根本不可能的希望。


    最終,他們純潔的開始,純潔的結束。


    除了牽手,別無其他。


    齊林的初吻,都留給了第二任女友。


    現在想來,遺憾肯定是有的。


    但沒有後悔。


    初戀,大多都是這樣,無疾而終。


    隻是,那個為他哭泣過的少女,他的確很想念。


    那代表著他迴不去的曾經,代表著他最純潔的年華。


    半個小時之後。


    齊林見到了寧夕。


    和記憶中的一樣,白裙飄飛,笑容簡單而純粹。


    隻是,她說出的話,卻讓齊林一呆:“齊林,我已經填好水木的誌願了哦,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滕書白用胳膊搗了齊林一下,低聲道:“她年級第二,就比你低10分。你們這對情侶,真的是早戀的典範了。”


    齊林:“……”


    這不正常啊。


    他明明記得寧夕的高考發揮失常,隻是上了一個排名靠後的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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