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鳳帝修的話注意力全被他後一句話吸引,事關她的內力修為,哪裏還有心思和他呈口舌之爭,見他笑得得意,她目露狐疑,瞪眼道:“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現在才想不學已經晚了?!”

    見旖灩狐疑著急,鳳帝修反倒悠哉地扯開了話題,灼灼目光落於旖灩的紅唇上,道:“灩灩方才到底是用何物傷我,我倒要瞧個分明!”

    言罷他二話不說低頭便再度向旖灩的雙唇逼去,旖灩正著急,見他非但不答她的問,反又使壞,氣惱地欲動手反製於他,誰想她的拳腳還沒動,鳳帝修便用一雙長腿鐵臂將她禁錮地動彈不得。

    掙脫不過,他的唇又壓了下來,旖灩再度施出方才的殺手鐧,雙唇微啟便有一道淩冽的寒光對著鳳帝修的俊麵掃了過去。

    鳳帝修原便是在尋此銳光的來處,方才他毫無防備,未瞧清楚,這次卻瞧的明白,那銳光分明就是從旖灩的唇齒間射出,他猛然抬頭避開那厲芒,見旖灩已閉緊了唇,不由盯著她沉聲道:“你在嘴裏藏了什麽鬼東西?”

    旖灩卻也揚起下巴來,同樣沉聲,道:“你先告訴我方才那話什麽意思!”

    鳳帝修盯著她紅唇瞧了又瞧,見她說話時唇齒不見一點異常,聲音也未見奇怪之處,越發疑惑,道:“修習內功,從來都是步步精進,內功粗鄙的可以修習更為精純的內功心法提升內力,可這修習了精純內力的再反之去學那下剩內功,非但不會有任何精進,反會受其反害。這便如病重之人用藥是一個道理,用平常藥物,一旦用了貴重聖藥自然是藥到見效,可若是一開始便用了這些藥效強的貴重之藥,再去用那些尋常之藥自然是沒了半點藥效。我早告訴過灩灩,我師母那內功心法實乃上乘內功,如今灩灩雖習練時日尚短,但卻也已入門,體內已有精純的內力流竄,這時候除非灩灩能尋到更為上乘的內功修煉,不然……嗬嗬,藍影所習內功自不必再言,逸飛的內功嘛,雖也是上乘內功,但較之我師母的卻還是要略遜一籌的。哎呀,這個道理尋常人都知道,難道灩灩竟是不知嗎?”

    旖灩聽聞鳳帝修的話直氣得差點沒暈厥過去,她就說早先鳳帝修怎麽會那麽好心,可謂是千方百計地誘她修煉這內功,為此她還特特地問過藍影,確定這其中沒有問題,這才放心地學了。沒想到到最後,她還是像個傻瓜般跳進了鳳帝修挖好的坑中。

    這下倒好,除非她放棄內功修煉,否則豈不是得求著央著鳳帝修教授於她,就此受他拿捏?即便他不以此為挾,在

    她內功大成之前,豈不是想擺脫於他都是不能的?!他分明就不是中紫國的人,來日他離開中紫國呢,他不將所有內功心法默出給她,她還要追隨他到天涯海角不成?可讓她放棄修習內功這可能嗎,沒有內功在這個世道便不能成為強者,她怎能甘心如此永遠受製於人。

    旖灩兩眼瞪地發疼,簡直瞠目俱裂,美眸中射出的光芒恨不能都化成利刃將鳳帝修割成碎片,隻恨他竟如此算計於她。

    鳳帝修卻仿若未見,隻一臉無辜地笑著,道:“灩灩啊,這可是常識,我哪裏知曉灩灩竟會不知這個道理,當初我可沒逼著灩灩繼承師母衣缽啊。”說著他又俯身緊盯她的紅唇,道,“灩灩的問題我都答了,該你告訴我了,你到底在口中藏了什麽。”

    這個問題鳳帝修是一定要弄明白的,不然豈不是每次想親近她時都有可能被這隻小野貓抓傷。

    旖灩正在氣頭上哪裏肯給鳳帝修解惑,一雙噴火的眸子一眯,她便要出招,可鳳帝修顯然早料到了她會如此,竟是先一步在她身上快速點了幾下,旖灩登時便覺渾身氣力一消,綿軟起來,無法動彈,分明是被鳳帝修給點了穴道。

    接著在她的怒容下,鳳帝修笑著道:“灩灩乖乖躺著,為夫弄清楚你小嘴兒裏的秘密便幫灩灩解開穴道。”

    說話間他探出手來捏著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唇,湊了個腦袋認真地研究,她的丁香小嘴就那麽大點地方,他看了半響連貝齒縫都尋過了,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小粉舌上,道:“灩灩莫不是將利器藏在了舌下吧。”

    說著探手便要去撥弄她的舌頭,旖灩見他如此為所欲為,眸中銳色更盛,一張芙蓉麵也因憤怒燒地緋紅。卻並不出言阻止鳳帝修,隻在他手指送到唇邊時,那抹銳光再度像流光般掠出,隨之鳳帝修抽氣一聲,手指收迴。

    這迴他算瞧清楚了,那傷了他的利器確實是被旖灩藏在了舌下,方才他手指過去,分明瞧見她小粉舌一卷,舌尖便貼上了一個薄而亮的小刀片,她粉舌靈活地一動,那銳光一閃而過,接著又被她藏匿在舌下。

    瞧是瞧清楚了,他的手指卻被狠狠地割開了一道血口,十指連心,殷紅的血淌出來,他有些委屈地瞧著那手指,旖灩卻怒氣稍去,恨聲道:“你再動手動腳,下次便不會這樣隻給你一道血口子了,非要削掉你的手指才成!有本事你點了我舌頭的穴道啊!”

    旖灩說的惡狠狠,鳳帝修當下配合地抽了口冷氣,麵露懼意,道:“若方

    才探進灩灩口中的不是手指,是我的舌頭,這會兒我豈非要成斷舌啞巴了?”說著他眼神一抖,又道,“若方才灩灩不曾顯露此利器,隻引我靠近,出其不意,用那刀片割我咽喉,我此刻豈非已是一具屍首了?”

    旖灩見他如是說,揚了下眉,道:“你知道就好!瞧你以後還敢不敢動手動腳占我便宜!”

    鳳帝修點頭,盯著微顯得意的旖灩道:“好兇好狠的女人……”說著卻驀然一揚唇角,目光晶亮地笑了起來,又道,“那日我不過發現灩灩精通機關之術,灩灩恐我別有居心會泄露此事招來大禍便欲取我性命,如今我輕薄灩灩,灩灩明明能殺我於無形,為何卻隻是用此利器恐嚇於我?方才灩灩盛怒,卻不過將我手指劃開一條細細血縫,瞧,才淌幾滴血便不流了呢,可見今時今日灩灩對我已然不同,你這嘴強的女人,承認喜歡上了我就那麽難嗎?你既喜歡我,我也心悅灩灩,咱們有些親昵舉止,那也是發乎情而止乎禮,何需藏利刃於舌下,還如此威喝警告於我?”

    旖灩聞言麵上一臊,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發乎情而止乎禮?這話從鳳帝修口中說出來也太叫人啼笑皆非了,都說古人將就男女授受不親,可這廝動手動腳簡直比她這個現代人都沒個顧及。如今他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倒說發乎情止乎禮。

    旖灩在現代教殺手們媚術,對男女那點事她雖再清楚不過,但那些都是無關乎感情的,她自己實是個保守的女人,不然也不會連初吻都保留著。

    她從小被掐斷了感情神經,理智而冷漠,即便有一日要動情,也注定了她不會一見鍾情,也做不到迅速地墜入情網,她隻會在一點點地接觸中,在天長地久地相處中慢慢去信任接受一個人,相比一見鍾情,轟轟烈烈,她更願意相信細水流長,水到渠成的感情。

    在她看來,她和鳳帝修遠遠沒到時時擁抱親吻的地步,可在這事上,鳳帝修這個本該知禮的古代人卻分明更荒誕放縱,故而他常惹的旖灩怒目相向。

    旖灩哪裏知道,鳳帝修原就是個不受俗禮約束,放蕩不羈,為所欲為的性子,他並不曾對女子動心過,此刻二十有餘才遇到傾心的女子,又是一見鍾情,付了真心,血氣方剛,自然忍不住時刻想一親芳澤。而原本男人女人在*上,便是一個更偏重性,一個更強調愛的,且男人在情愛上攻擊性原本就比女人強。旖灩想細水流長,水到渠成,偏鳳帝修情如烈火,等不得她,恨不能立刻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據為己有。

    旖灩此刻聽鳳帝修一本正經地他對自己止乎於禮,張口結舌半響,忍不住蹴了鳳帝修一口,道:“呸,我都快被你吃幹抹淨了,還好說止乎於禮,我是有點喜歡你了,可那也是一點點,沒到本小姐心甘情願叫你抱叫你親的地步,我就是要藏利刃於舌下,你再亂來,瞧我不割斷你的舌頭!”

    男人旖灩是了解的,你給他喝點湯他就想吃肉,吃了肉,便想日日吃,時時吃,大口吃。上迴在水中她被鳳帝修親了去,迴來便令藍影給她準備了這薄刀片,就是要防著鳳帝修得寸進尺的。

    她打這男人不過,倘使總被他占去便宜,隻怕腦子還沒瞧清楚這男人值不值得她托付,心裏和身體便先認定了他。若是再一不小心先被他得了身子去,即便她不會因為這個便非他不可,和古代女子一般守什麽貞潔,但她自己她清楚,她是在乎這些的,一旦被得了身體,若來日她不能和他在一起,或是未曾選擇他,那這定會成為心口一道傷。

    故而非是她心甘情願,他便莫想再隨意親近於她。起碼如今她被他逼著要接受這份感情,她根本心有不甘,更是不願隨了他的意。

    旖灩這廂怒目說完,鳳帝修卻好笑地俯低了身子,認認真真地盯著旖灩,眸中滿是研判,道:“灩灩尋常在這男歡女愛上表現的可比我要大膽的多,今兒怎突然轉了性子了,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太是難猜了。”

    旖灩以前未曾用情,如今用了情自然不一樣,事涉感情才會扭捏,矯情和計較。隻是這話她自然不會說給鳳帝修聽,見她不答,鳳帝修倒也不是非要答案,轉而便笑著道:“這點穴還真就沒連舌頭也能點住的,哎呀,如今灩灩香唇中藏了要命的利器,我這以後豈不是不能再一親芳澤了?我才嚐到滋味,灩灩怎就忍心叫我食髓知味時斷了念想呢,不過灩灩的香舌如此靈活,實在是令我驚喜,若是灩灩能用這香舌親親我……那滋味一定蝕骨*。”

    鳳帝修的話偏隱去了重要之處,而他俊麵上的表情又是那麽的淫邪無恥,說話間眼中更是一片迷離,絲毫不掩飾他此刻心猿意馬的齷蹉想法,旖灩聽著他那話,瞧著他那表情,登時腦中浮現一副*放蕩的畫麵,不由雙頰赤紅,怒叱一聲,“鳳帝修,你下流無恥!”

    鳳帝修見她如是卻是笑得一臉促狹,道:“我是想那日灩灩能主動吻我,這情侶間情濃之時接個吻再正常不過,是美妙神聖之事,怎麽就下流無恥了?灩灩想到哪裏去了?”

    旖灩見他笑吟吟,一臉打趣和戲謔地盯著她

    ,又被他話堵地麵上火熱,一陣羞惱,不由咬牙再度罵道:“你混蛋,解開我穴道!”

    鳳帝修卻揚眉,用手撫這旖灩紅彤彤在燈影下似透明的麵頰,道:“難得見灩灩如此嬌羞窘迫,怎能解開穴道呢,再說,我這血也流了,臉也被你打了,總是要找迴些甜頭才行啊,灩灩這小嘴甜的緊,如今是嚐不到了,可沒關係,我對灩灩通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愛的很,有興趣的緊。”

    鳳帝修說著壓著旖灩的身子微抬了抬,竟是將欣長挺拔的身子往下挪了挪,一時間他本對著她麵容的臉便衝著她胸前柔軟去了。說話間目光火熱落在她那即便躺著也曼妙玲瓏的曲線上,道:“我最愛吃綿綿軟軟的白饅頭了,真想一口咬住嚐嚐是不是夢裏的滋味……”

    鳳帝修說著便當真埋下了頭去,那黑眸中有著翻湧的墨色,沉澱著誌在必得的欲念。旖灩見他埋下頭去,隻覺心跳驀然一快像是要蹦出心房,渾身血液凝滯,一張俏臉都要漲紅地滴出血來,當真是又羞又憤,又驚又惱,似還夾雜著一股說不清的緊張和期盼,屈辱和不甘。

    一股濃鬱的曖昧在兩人之間狹小的空間內滋生彌漫,空氣似都凝滯了,旖灩屏住唿吸,忍不住咬牙沒出息地閉了眼睛,心裏想著,她怎麽就會有這麽一天,精通媚術,一向無心的她竟然可以被一個男人逼的羞怯憤恨難當,她還是她嗎?!難道靈魂進了盛旖灩這具身體,竟是受了本尊意誌的影響。

    這個混蛋,他如此對她,她真恨不能將他……

    旖灩惱地心思急轉,可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能將鳳帝修如何了去。

    她這廂閉上眼睛,可半響卻沒感受到任何觸碰,她睫毛顫抖狐疑地又睜開眼睛,卻瞧見鳳帝修正仰著頭用一雙明湛若星辰清湖的眸子戲謔而愉悅地瞧著她,知是被他給戲弄了,旖灩麵上熱度又騰升了下,可見鳳帝修一臉得意快樂,她平日對付他的冷靜和手段今兒偏不知怎麽了竟是半點都尋不到,一時隻能瞪著眼惱恨地盯著他。

    鳳帝修見她鼓著紅彤彤的腮幫子,一臉絕強惱怒,模樣極是可愛,卻也知再逗弄於她,隻怕她事後不知要怎麽惱他,便收了笑顏,正色道:“灩灩,你若不想我親近,我收斂著些便是,何需在唇下藏利刃,倘使不下心割傷了自己我多心疼啊。我這般饑不擇食,還不都是你這小妖女太招我憐愛,要隨我心意,此刻便想奪了你。你瞧,於我來說如今已極克製了,確實是發乎情止乎禮了啊。”

    旖灩聽他如此說,柳眉倒豎,

    怒聲道:“什麽饑不擇食!你再強詞奪理!”

    鳳帝修這才忙道:“是急不可耐!好好,我不說了,我這便解開你的穴道,莫惱莫惱。”

    鳳帝修說著一點旖灩身上穴道,果然她一得自由便欲踢打於他,他卻在她動手前便一躍從她身上躍起,一閃便到了窗前,揚聲便道:“今兒看來是修不成內功了,灩灩早點休息,我也先迴去歇著了啊。”

    他說著不待她殺過來,身影便一縱躍出了窗戶,融進了雨幕中,隻笑聲卻伴著越來越大的雨聲綿綿不絕於耳地送進了屋。

    082路遇圍殺

    翌日,旖灩依舊像往常一般,天尚未亮便起來鍛煉身手,隻暴雨下了一夜竟是到早上都未停歇,無奈她便在屋中打坐運氣。因這瓢潑大雨,天幕黑沉沉的,天亮竟是比平日晚了近一個時辰。

    旖灩用了早膳,天還灰蒙蒙的,雨水沿著屋簷往下飛墜,竟是一點停的趨勢都沒有。依瑤坐在窗前低頭咬斷繡線,望了眼雨幕,道:“這雨下成這般,昨夜不知多少民舍要倒塌,隻怕南邊水患是在所難免的了。洪水一來,浮屍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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