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可就因為當時邪醫狄休正巧路過天乾,見到天香公主容貌動人,憐香惜玉入住天乾皇宮不足半月便將天香公主救了迴來,如今那天香公主芳齡十八,依舊活的好好的。

    還聽說,這天香公主自得邪醫穀主相救,一個是天仙貌美,一個是少年英傑,一個是少女春心自此為君付,一個是俊逸輕狂風流皆為佳人動。總之,這一個大夫,一個病人,因皆是星雲大陸的傳奇人物,又男才女貌,整日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故那一段診治也被傳的旖旎頓生,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香豔色彩。

    如今天香公主已經年滿十八,卻遲遲不嫁,世人也都說她是在等邪醫穀主,要以身相許,而那天香公主美名才女皆備,加之此事傳的八國皆知,當事人又都不曾出來澄清過,倒像是默認了世人的想法,故大家也理所當然早便將邪醫和天香公主看成了一對,可今日這……

    如今這個驚采絕豔的男子竟自稱自己是邪醫穀的穀主狄休,且還當眾立誓,今生隻娶太傅府盛旖灩小姐一個女子為妻,海枯石爛,情深不悔!

    這簡直是幾重震撼啊!太叫人難以置信了!相信今日之事,不出一日便會以野草春風過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八國,不想他們竟有幸見證了這一幕。更不想他們中紫國原本受盡世人恥笑的結巴美人被拋棄後竟會有如此後福,非但口吃好了,人通透了,還得了邪醫穀主的傾慕,這可真是要羨煞天下女子了。

    此刻無人懷疑鳳帝修的話,他們不曾懷疑鳳帝修的身份,邪醫穀的能耐在,誰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冒出邪醫穀穀主?他們更不曾懷疑鳳帝修的誓言,邪醫穀主何等身份,說出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他不可能自砸聲譽,更不可能罔顧邪醫穀上下三百餘年的名聲。

    正如盛旖灩方才所說,男子三妻四妾即便是正常,可男兒立世便該一諾千金,既承諾了此生隻迎娶一個女子,便該遵守諾言,這麽看這邪醫穀穀主是真的就打算窮其一生隻要盛小姐這一個女人了?

    這簡直就是奇談中的奇談嘛,難怪人說邪醫穀主性情不定,喜怒無常,更兼脾氣古怪,這也太古怪了些。

    不過在場的女子們此刻卻無不羨慕地瞧向了旖灩,邪醫穀主身份何其尊崇,世人何等敬畏,十八歲便穩坐穀主之位,其能耐又是何等超群,這些且先不提,眼前男子一襲紅衣,風流天成,又是這樣的深情無悔,這種男子竟敢肯為盛小姐冒天下之大不韙,逆天下規矩,甘願被天下人取笑,也立誓弱受

    三千隻取一瓢。

    這實在太叫人羨慕和妒忌了,當真是盛小姐以前活的辛苦,蒼天才這樣彌補於她嗎?倘若是這樣,她們也寧願幼年喪母,也寧願不被父親所喜,也寧願被姐妹欺辱,被未婚夫拋棄,被世人譏諷,結巴十餘載,隻為這一刻的幸福就都甘願!

    這般想著,誰還記得方才林澤譏諷旖灩的那些話,紛紛用豔羨的目光盯著旖灩,也都想看看麵對這樣一個絕世無雙男兒的深情告白,她會作何反應,定是感動非常,也以身相許的吧。

    旖灩自然感受到了眾人射過來的目光,可她此刻早已心如止水,連方才初聞鳳帝修驚天之言的那份恍惚都消散盡了,被眾人注視著,她隻舒緩邁步上前,在依瑤身前停步,道:“醉仙樓是有規矩的,姑娘們出了樓,便不能再迴樓中,我無法幫依瑤姑娘求情,也沒那個能耐,隻是我卻欣賞姑娘的剛烈不屈,旖灩不才,雖不能幫姑娘重迴醉仙樓,可卻願意和姑娘義結金蘭,不知依瑤姑娘意下如何?”

    依瑤顯然沒想到旖灩會有此提議,登時大愣,眾人也沒想到旖灩會是這等反應,明明方才是邪醫穀主向盛小姐表心意的,怎麽轉眼又成了盛小姐要和依瑤姑娘義結金蘭呢。

    不過這盛小姐也是古怪,一般的大家閨秀怎會看得上風塵女子?她們自恃清高,最不屑風塵女子的卑賤,這依瑤姑娘再得盛名,也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風塵女子,又怎能和盛小姐結為姐妹?盛小姐這也太出乎所料,行事也太灑脫不羈了。

    鳳帝修見自己一番深情告白,可旖灩竟忽視了個徹底,且她現在根本就是在轉移眾人的注意力,登時便氣惱地抿了唇,隻是她既不願接受,他便給她時間,此事也不是逼迫便能有效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隻是沒有想到想他有朝一日也會為個女子如此費心神傷,最後還不得人家待見。

    不過,這種遷就人的感覺,似乎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難以忍受,相反好似這種情感還會上癮,有一個人要你遷就著,退讓著,是否也是一種快樂?

    鳳帝修想著,抿成鋒銳弧度的唇線不覺又挑了起來,陽光一晃,俊美絕倫。

    050激情一吻

    顯然,旖灩這次又成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一見她竟然要和依瑤義結金蘭,眾人暫時都丟開了方才鳳帝修深情告白一事,全部瞧向了依瑤。

    依瑤聞言,一愣之後忙福了福身,道:“承蒙盛小姐高看,可依瑤非不知好歹,不明高下的人,盛小姐今日替依瑤鳴

    冤,依瑤更不能以怨報德,殘破之身,本已名聲有損,不敢和盛小姐結下金蘭之約,牽累盛小姐清譽。依瑤願意為婢,伺候盛小姐,還望盛小姐允了依瑤。”

    依瑤言罷便跪了下來,旖灩忙上前一步親自去扶她,卻也趁機在她耳邊低聲道:“裝暈!”

    幾乎她聲音剛落,依瑤便身子一軟倒在了藍影的臂彎裏,旖灩忙驚唿一聲,“依瑤?!快,快將她抬上馬車。”

    藍影和紫兒迅速抬起依瑤來,盛府馬車原就侯在酒樓門前,依瑤被抬進車中,旖灩也跟著上去,鳳帝修揚了下眉,道:“灩灩等等我啊,這人既已是灩灩的婢女,我給她瞧瞧把把脈便是,何需如此著急。”

    說著人影一閃,他也跟著入了馬車,車門嘭地一聲關上,馬車便滾滾而去。待留下的一串煙塵都消散不見,眾人才算反應過來,方才邪醫的一番誓言怎麽盛小姐沒給個迴應就這麽走了呢,這叫怎麽一迴事啊!

    劇終人散,眾人才再度將目光轉到了被鳳帝修打飛出去,此刻還躺在塵埃中的林澤身上。曾被依瑤拒絕過的禮部侍郎趙府公子瞧著林澤坐在那裏狼狽地靠著樹幹,分明受傷不輕,登時便嘿嘿一笑湊了上去,笑吟吟地蹲在了林澤身前,忽而揚手左右開弓對著林澤那張清俊的臉便是啪啪的兩下。

    他這兩下力道不輕,林澤白皙的麵頰登時漲紅起來,嘴角開裂流出血來,他怒目瞪著趙公子,咬牙道:“我乃堂堂探花郎,禦筆親點,前途似錦,你竟敢當眾動手打我,我……”

    他話沒說完,那趙公子站起身來,抬腳衝著他的胸口便是幾腳,直將林澤踹翻過去,他才蹴了一口痰,譏笑道:“堂堂探花郎?前途似錦?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盛小姐今兒定了你的罪,不肖一日你林澤有才無德的名聲便會傳遍全軒轅城,明兒彈劾你的奏章將會堆滿龍案,邪醫穀主罵你畜生,你以為皇上會坐視一隻畜生占著我中紫國探花郎的名頭?我呸!老子今兒就打死你,那也是為民除害!”

    他說著又是一陣拳腳齊下,眾圍觀之人哄笑謾罵,卻無一人上前阻止幫忙,人人都知道林澤這輩子是完了!誰叫他運道不好,偏偏叫宋依瑤尋到了盛旖灩這座靠山呢,誰叫他罵誰不行,非要去罵邪醫穀主狄休傾慕的女人呢。

    眾人瞧林澤挨了幾下打便再無興致多瞧,紛紛議論著方才之事,哄然而散,無人注意到醉仙樓北麵的街頭也停了一輛馬車,馬車車窗正對這邊,輕紗低垂,其後正透出一張國色天香的芙蓉麵來,隻是此刻那張精

    美絕倫的麵龐上卻滿是不置信和失魂落魄。

    這張芙蓉麵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隨著夜傾前來中紫國的天香公主。她此刻一雙美眸仍舊緊緊盯著方才盛府馬車離去的方向,下唇已被咬破,滲出血色來,那一線紅卻成為蒼白麵頰上的唯一顏色。

    婢女跪坐在其身旁,瞧見她的十個指甲都紮進了掌心中去,嚇得麵色蒼白,忙勸道:“公主且莫多想,邪醫穀主自從出師,不知多少王侯公卿求他治病,便連南沙皇帝病重以三座城池為酬金,他都不曾親自出手醫治,還有這中紫國的隆帝,太子親自求醫也隻得一張藥方罷了,可是公主卻得穀主半月親自照料,公主可是穀主出師後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親自醫治的人。穀主說了,公主有心疾最忌動情動性,定是因此,穀主才會做出方才那些事來,他都是為了叫公主棄情,是為公主用心良苦啊。”

    天香公主聞言麵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握緊的雙手緩緩鬆開,她瞧向婢女,不確定地問道:“是這樣嗎?”

    婢女忙道:“自然如此,那盛旖灩不過是個棄婦,連中紫國的翼王都不要的女人,聽說還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廢物,她長的更不及公主萬一,穀主怎麽可能看得上她?而且她隻是小小太傅府的女兒,聽說早先受姐妹欺負,渾身都是傷疤,在家中極不得寵,連下人都不如,這樣卑微沒見過世麵的女人,怎能和公主相提並論?公主便放心吧,如今公主剛到中紫,穀主就也在中紫國出現,這還不能說明穀主對公主之心嗎?”

    天香公主高螢雪聞言想著方才醉仙樓前旖灩紅衣絕豔的模樣,還有她和鳳帝修璧人般站在一起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眸中色彩沉沉一掠,閉上眼睛,未再多言。

    而此刻街尾的茶樓,一個灰色的身影跪在陰影中,正用平板無起伏的聲音向夜傾迴稟著調查來的訊息。

    “盛小姐將皇後氣得暈厥了過去便迴到了盛府,之後君卿睿怒氣騰騰到了盛家,但是他卻並未見到盛小姐,當夜盛小姐並不在府中,她去了哪裏屬下暫時未曾弄明。今日楚青依到盛府請盛小姐來醉仙樓,出府期間,盛小姐曾幫盛月欣前往千安王府。屬下已經查明,盛月欣到了千安王府便哭著喊著控訴了盛小姐,還非鬧著要沈老太君為她做主,沈老太君原便病著,被她吵鬧,又見她滿口無齒,急怒攻心,原本剛醒來卻又吐血暈厥了過去,沈家已遷怒盛月欣。如今沈家正滿京城地請大夫。”

    灰衣人言罷,夜傾手指撫過拇指上血玉扳指,道:“盛府以前的事可曾查明

    。”

    灰衣人下意識地將頭又垂了下,這才再度答道:“迴王爺,盛二小姐一歲喪母,其後盛府內宅便由沈華娥掌控,盛小姐一直在沈華娥的眼皮下討生活,自幼便受盡欺淩,性情懦弱膽怯,遇事隻會啼哭,身上也確實遍布各種傷痕,八年前,盛月紅害死了盛小姐親如姐妹的丫鬟藍兒,盛小姐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鋒芒來,隻一味忍受,且因其結巴,自卑怯弱,琴棋書畫即便隨西席學習,也皆一竅不通,故而是中紫國出名的結巴草包美人,據屬下查,並未發現任何盛小姐韜光養晦的跡象。”

    灰衣人言罷,夜傾撫弄扳指的動作便又頻繁了兩分,那邊站在窗前的白子清迴過身來,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這盛旖灩倘若以前十四年都在韜光養晦,隱瞞真實性情倒真叫人欽佩震驚了。不過卻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那盛府的大夫人乃是千安王府的嫡女,她若是小打小鬧,很可能打不倒沈華娥,反失了小命。隻有鬧得天下人皆知,才能一擊要害,利用世人施壓借力徹底將沈華娥打倒,令千安王府也受聲明所累不能公然幫助沈華娥。倘若真是因此,盛小姐十數年隱瞞真性情,等待大婚這日的萬眾聚目太傅府也不是沒可能,可若是這樣那這個女子的心機……王爺!”

    白子清說著,神情已肅穆起來,連原本撫在下巴上的手都放了下來,沉穩的麵上滿是震動之色。

    “不費吹灰之力便毀了一品將軍府,令翼王君卿睿焦頭爛額,氣暈了皇後卻能全身而退,收拾了沈家嫡女,殺了沈府世子的愛馬,可卻還能牽製住沈府不對其下殺手,眨眼間便毀了中紫探花郎,麵對邪醫穀主的情深不悔卻不屑一顧,這樣的女子你以為心機會有多深?這樣的心機,想要韜光養晦十數年……嗬嗬,又有何難?”

    夜傾停了下撫弄扳指的動作,可食指卻深深壓在了其上,俊美無儔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來,這使得他周身冰冷的氣息稍動,便像千年冰湖,寒氣縈繞,突然風吹霧散,露出了深寒的冰麵,一瞬華彩。

    白子清知曉,每次攝政王撫弄扳指,便是遇到了費神之事,在凝神靜思,而他沉按那扳指不動,便說明遇到之事值得費神,他跟隨攝政王十數年,也不過見此情景兩次,卻不想今日攝政王竟會因一個女子而百思不解,鄭重至此。

    他細想攝政王的話,也確實一針見血,事實果是如此,不由雙拳握起,驚唿一聲,“這個女子心機太深,太是可怕了!”

    夜傾聞言卻未語,隻是睜開了半閉著的眼

    眸,沉聲道:“五日後隆帝設的洗塵宴,本王允了,屆時本王會攜天香公主一同前往。”

    王爺這次帶天香公主來中紫國,隆帝不敢怠慢,早便令人來請,說是在宮中設洗塵宴,為王爺和公主接風洗塵,可王爺原本並未允,沒想到如今秘密到了軒轅城,竟會因為盛旖灩而改變主意,王爺這是要會會那盛旖灩嗎?

    王爺的主意一旦定下,不會更改,這個女子竟有本事令王爺為其改變主意,當真令他難以置信。白子清想著,忙躬身應了。

    那邊,馬車已經迴到了盛府。府門前正一片喧囂,待馬車在府門停下,紫兒已率先撩開了車簾,探頭往外看去,隻見府門前正停靠著數輛馬車,馬車上安置著不少珍奇古玩,大件家具,並錦衣華被等物,還有一群奴才正在卸車。

    紫兒一詫,實在搞不明白這是在鬧什麽,倒是那邊車旁一個盛府的小丫頭匆忙躬身碎步跑了過來,盈盈地福了個身,便脆生生地道:“二小姐迴來了,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紫兒顯然還不適應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愣了一下,這才衝那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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