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那種震撼人心的美簡直叫望著她的人都為之心碎,甘願萬死,隻為換她展顏一笑。

    什麽叫技高一籌?有了這等對比,先前蕭靨兒外露的可憐登時變失了所有色彩,誰還會記得她的委屈?

    四下驀然一靜,萬眾矚目,旖灩心裏譏嘲,前世她的容色不過中上,隻要她想,便可以抓住任何人的心,不管男女老少,如今盛旖灩的容貌簡直得天獨厚,蕭靨兒想在她麵前演戲,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她著睫毛,咬著唇,似終難以自持,她猛然抬起袖子掩了下麵容。

    眾人見此,無不唏噓不忍,自動腦補著美人黯然落淚的畫麵,然而被廣袖擋了麵容的旖灩卻飛快的側頭衝著蕭靨兒眨巴了兩下眼睛。她這是毫無遮掩掉釁,是對蕭靨兒的譏諷和不屑。

    蕭靨兒自然也明白旖灩的意思,她見旖灩對自己眨巴眼睛,又驚又愕,又氣又堵,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昨夜還被自己氣得渾身,跪在自己腳下苦苦哀求的盛旖灩!她張著嘴,還沒反應過來,旖灩便又換了神色。

    而君卿睿自然也將旖灩的動作瞧了個真切,感受到身前蕭靨兒渾身發抖,顯是怒不可遏,他黑眸翻湧。這個女人,她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兩麵三刀,她,太是囂張!

    因廣袖遮掩,角度問題,也隻有蕭靨兒和君卿睿,君卿洌,司徒軒,白如玉這幾個離旖灩近的人瞧見了她的小動作,不過轉瞬,還不等蕭靨兒反應,旖灩已撤了衣袖,微微仰頭作勢隱忍著逼迴了眼眶中的淚水,接著她才衝白如玉道。

    “白姐姐實在想錯我了,我先前癡纏於翼王,皆因婚約之故。太後指婚,作為臣女,我不敢不放在心上,我雖不才,但卻是讀過女戒的,知道女子一經訂婚,便該守好自己的心,從一而終,所以即便翼王不喜我,我也要求自己償還太後的恩德,規守婦德。

    隻是今日大婚我遭受翼王拋棄,羞慚之下險些自縊而亡,萬幸醒了過來我才得頓悟。翼王甘願冒著違逆先太後,不孝不悌的罵名,也要迎娶蕭姐姐,蕭姐姐和軒公子已經定親,可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翼王動情,這可見兩人是真心相愛,我又怎忍心讓有情人因我終不能成為眷屬呢?

    我自縊時曾在迷蒙中見到了先太後,她老人家哀歎連連,神情悲傷,直說因她牽錯了紅線,這才讓我淒楚多年,讓翼王殿下因不能如願而怨怪於她,她憐惜於我,已同意我遁自己心意而為。今日我來這裏,並非是要阻止翼王殿下的……”

    她說著,麵上神情已再度恢複了清雅,似明珠洗塵,若陽光衝破雲層,整張臉為之一亮,瞥向君卿睿和蕭靨兒,道:“我不叫侍衛去娶紙墨,隻因我和翼王並未成親,既未婚,又何來休?”

    她言罷,四下靜寂一片,眾人好似還沒從她這一番舉動中迴過心神來。

    君卿洌見本一身清冷強勢的旖灩轉眼間換了個人兒般,嬌弱地似一陣風都能吹走地逗著白如玉,本就有些愕然,再瞧她調皮又促狹地衝蕭靨兒眨眼睛,那樣子俏皮的叫人屏息續,他登時便沒忍住露了笑意。

    此刻又見她一番話鬧得君卿睿麵色幾變,鐵青一片,而蕭靨兒更是神情扭曲,漲紅一片,白如玉更是驚呆了的模樣,君卿洌便再忍不住任由微揚的唇角無限度地挑了起來。

    旖灩這一番話說的毒啊,雖然句句都是示弱,但簡直就是指著君卿睿的鼻子罵他不孝不悌,甩著蕭靨兒的臉罵她不守婦德,水性楊花。

    事不關己,百姓們也不過是看個熱鬧,世人都愛看才子佳人終成眷侶,以前盛旖灩是個笑話,一個結巴草包,奢望翼王,自然比不上蕭靨兒和翼王般配,所以世人便自然而然忽略了她和翼王的婚約,隻為翼王歎息,為蕭靨兒鳴不平,可如今旖灩的光芒遠遠蓋過了蕭靨兒,她又是君卿睿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聽了她這一番話,世人登時便是另一種鞋想法了。

    第一卷風華初綻017解婚約下

    世人的鞋此刻立馬翻天覆地!

    是啊,明明和翼王有婚約的是盛小姐,盛小姐這麽多年來有情有義,可翼王卻薄情寡義,不孝不悌,蕭靨兒更是第三者插足,水性楊花,非但不守婦道,辜負了軒公子,還堂而皇之地勾引翼王,簡直不要臉之極,可憐盛小姐這麽多年遭受誤解,被人欺辱,實在是不應該。

    蕭靨兒有才又如何,她根本沒有德行,到底老話說的好,女人無才便是德,這女人才高了,就愛不守規矩,清高自許,竟不知高低,連婦道都不守了!

    方才眾人瞧見蕭靨兒坐在君卿睿的馬背上,被君卿睿護在懷裏還覺著美女俊男極為養眼,被月老牽錯線一直苦戀對方的一對璧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可現在再看,當下便覺著兩人傷風敗俗!

    一個當著未婚妻的麵,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一個更是當著未婚夫的麵,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翼王也便罷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可作為一個未婚女子,蕭靨兒如此淫蕩放浪,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什麽第一才女,根本連妓女都不如,妓女還收銀子招唿男人呢,這第一才女倒是好,自動往上貼!

    眾人這麽想著,不由又瞧向了司徒軒,卻見一向掛著春風笑意的軒公子此刻臉上已沒了笑容,他黯然地垂著頭,身影顯得有些寂寥,眉眼間更滿是對蕭靨兒的痛惜和無奈。

    原來方才軒公子也是在強撐啊,眾人歎息的同時,瞧向君卿睿和蕭靨兒的目光便更加犀利鄙夷了。

    旖灩直接無視掉君卿睿能吃人的目光,她轉眸瞧向司徒軒,對上他的視線,她忍不住鼻翼輕動哼了一聲,意思很明顯:剛才你怎麽不裝,拿我當槍使,這會子倒借勢給自己謀利起來了。

    司徒軒見旖灩美眸瞪來,也不露聲色地衝她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討好地說:咱們是一個戰線的隊友,別那麽小氣。

    君卿洌見旖灩又和司徒軒會意地交換眼神,笑容一斂,驅馬上前,道:“灩兒妹妹說的對,既然還未婚,又何來休棄一說?既然灩兒妹妹生死彌留之際,皇祖母顯靈,已經允諾了她隨心意而為,那麽依本宮看,今日灩兒妹妹便和四皇弟解除婚約吧,本宮願和我中紫國的子民們共同做個見證。”

    君卿睿被旖灩三言兩語毫不留情地冠上了不孝不悌,薄情寡義的罵名,見她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又當著他的麵去和司徒軒眉來眼去,他氣恨地摟在蕭靨兒腰間的手猛然一縮,他那力道簡直野蠻,像是要將蕭靨兒當成盛旖灩碎屍萬段泄憤一般。

    而蕭靨兒見眾人都以鄙夷的目光盯著她,有些人已對著她指指點點,謾罵了起來,她從小到大走到哪裏都受人吹捧稱讚,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到底是十多歲沒經過事兒的姑娘,便是平日再能裝,這會子也失了冷靜,恨得麵色猙獰,醜陋畢現。

    她的十指深深地紮進掌心中,不甘和惱恨充斥著她的身體,憤怒使得她連君卿睿禁錮在腰肢上帝痛感,都沒有感受到。

    “她是裝的!這個歹毒的女人!你們都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她剛才還偷偷對著靨兒姐姐笑了,我都看見了,她根本就是為了博取同情才這麽說的,她過去十年裏都像狗皮膏藥一般黏著翼王殿下,怎麽可能會成全靨兒姐姐和殿下!你們別被這個女人騙了!”白如玉到這會兒才迴過神來,見形勢大變,她當下氣恨地猙獰了麵容指著旖灩大聲嚷嚷起來。

    旖灩被她指罵不過一歎,便道:“誠如白姐姐所說,以前我確實執念於婚約,確實給翼王殿下和蕭姐姐造成了困擾,所以今

    日我才痛定思痛,前來蕭府,修改我以前的錯誤。”

    她說著一夾馬腹,又趨前兩步,微微傾身依著馬頭,定睛瞧著近在咫尺的君卿睿和蕭靨兒,道:“旖灩恭喜翼王覓得佳人,我知王爺心意,願有情人終成眷屬,今日特意前來解除婚約,好使蕭姐姐能光明正大被迎進翼王府,更奉上我由衷的祝福,願王爺和蕭姐姐能白頭偕老,恩愛兩不疑。”

    夕陽霞彩,暈染身後,那馬上女子懶依馬頭,紅衣豔麗如火,她言罷微微一笑,那張絕麗的麵容突然便光影流離起來,令得天地為之失色,她眼波流轉,浮光若影中便似天女下凡。

    接著她從袖中突然抽出婚書來,素指一揚,將婚書拋了起來,纖細的身影一側,她拔出了君卿洌腰際懸著的寶劍,手腕飛舞,劍指長空,幾個絢麗的劍花挽過,那封婚書碎成了片片雪花,飄飄揚揚自她身側飛落而下。

    婚書已毀,婚約已解,她是真的要退了此親,成全翼王和蕭靨兒的,白如玉的話不攻自破。

    君卿睿的身子一顫,扣在蕭靨兒腰上的手不知不覺脫落了下來,他幾乎是瞠目俱裂地盯著旖灩,血紅的眼眸中滿是複雜翻湧的情緒。

    旖灩卻盯著君卿睿,從來道此,第一次認真而淡漠得盯著他,一字字地道:“婚書毀而婚約解,從此我盛旖灩和翼王殿下陌路之交,再不相幹!”

    她聲若鶯啼,震人心弦,言罷她手腕輕轉,那柄寶劍劃過清光脫手而去,鏘然一聲精準地又扣君卿洌腰際垂掛著的劍鞘中。

    風華清逸,堪比男兒,一地碎紙屑中,唯她獨立馬上,清傲不凡。

    四下靜後,四周炸若春雷。

    “天,好美,翼王眼瞎了吧,怎舍此等美人不娶!日後怕要悔斷腸子!”

    “這樣重情重義,善良灑脫,又忠貞不渝的女子哪裏去找,翼王這次確實是丟了西瓜找芝麻啊!”

    “明明是蕭姑娘對不住她,盛姑娘還成全了她,這份心胸真是難得啊!”

    “這才是中紫第一美人的風采,不對,隻怕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盛姑娘也擔得上!”

    ……

    四下議論聲轟然而起,那流光四射劍氣映襯著那一身清傲的女子,那般風華絕代的美,震在心頭,再聞旖灩漫不經心的話,陌路之交,再不相幹,原本高傲的君卿睿身子驟然僵住,平生頭一次銀牙緊咬,連鐵青的麵色都難以維持了,俊美的五官因各種複雜的情緒扭曲了起來

    ,耳邊唯剩她那句話在迴蕩。

    從此陌路之交,再不相幹!

    第一卷風華初綻018千夫所指

    眾人似都沒料想到旖灩會這麽幹脆地就毀了婚書,登時皆愣住,風過都寂寥無聲。

    半響不知誰大聲叫道:“盛姑娘怎能這麽幹脆就解除了婚約,是有人對不住盛姑娘,盛姑娘應該進宮求皇上給姑娘一個公道才是!公道自在人心,我們老百姓雖人微言輕,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些人仗勢欺人的,更何況,盛姑娘這樣做豈不是便宜了這對……”

    說話的是一個白麵布衣書生,他義憤填膺的喊著,到底顧念了翼王身份,蕭家勢大,沒有把話說完,可雖則如此,眾人卻都明白他吞下的話。

    豈不是便宜了這對奸夫淫婦!

    是的,奸夫淫婦!

    不過片刻間,翼王和蕭靨兒這對苦情戀人便淪為了眾夫所指的奸夫淫婦。

    蕭靨兒麵色早已慘白,此刻她哪裏還好意思坐在君卿睿的馬背上,忙亂地跳下馬背。

    她此刻是真的驚惶無措了,縱然她平日自認才華出眾,不輸男兒,心思縝密,女中無一,此刻任是她絞盡腦汁,竟然也想不到能扭轉局勢的法子。

    她平生頭一次陷入了全然的驚慌失措中,這使得她身影狼狽地滑下馬背,險些跌倒。君卿睿那張妖異的麵容此刻聚湧著陰厲之色盯著旖灩,根本就沒有顧及狼狽的蕭靨兒。

    還是蕭靨兒的哥哥蕭嘯見妹妹跌倒,匆忙奔下台階扶住了她。蕭靨兒和蕭嘯一母同袍,都是嫡出,他這個妹妹從小聰明伶俐,很會討人喜歡,加之家中又隻此一個女孩,長大後又樣樣出眾,嬌美動人,蕭嘯自然也就疼愛妹妹宛若性命,更以有此妹妹而驕傲不已。

    如今見從來優雅高貴的妹妹遭受這樣的打擊,如此狼狽不堪,他扶住蕭靨兒將她交給婢女,轉頭便抽出腰際寒劍刺向了馬背上的妖女盛旖灩,口中喊著,“你這陰毒狡詐的女人,我殺了你,叫你在我蕭府門前撒野!”

    蕭家乃是將門,便是女兒的蕭靨兒也是學了些拳腳功夫的,更何況嫡長子的蕭嘯?蕭嘯像所有的武夫子侄一般,脾氣暴躁,但天賦不錯,武藝倒也算得上有些成就,他這一劍來的猛然,毫不留情,毒辣地縱身而起,劍鋒直刺旖灩眉心。

    他這一舉止來的極為突然,眾人隻瞧見一道銀光閃過,轉瞬間便直逼馬上那清華女子的門麵!

    君卿洌

    目光一凜,右手驟然向腰際,可他一握之下卻是一空,指腹卻擦過了一片柔膩的肌膚,竟是端坐馬背上的旖灩快他一步,再次傾身抽走了他的長劍。

    他這一握沒能握住劍柄,卻和她的手背相擦而過,他的動作因指尖傳來的絲滑而瞬間頓住,眼睜睜瞧著他的劍被旖灩提起。

    她明明沒有絲毫內力和武功,動作卻能比自己還快上一步,她是如何做到的!?

    君卿洌又驚又歎,隻能凝眸瞧著旖灩馬背上的身影不急不緩地後仰,的腰肢幾乎後貼在了紫電背上,躲過蕭嘯刺來那必擊的一劍後又揮劍迎上蕭嘯的劍鋒。

    隻是她的劍氣尚未對上蕭嘯的,蕭嘯便被一股詭異而強大的掌風擊中,整個人如一張破布,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蕭嘯的身體撞上一旁司徒府抬來的那頂花轎,的力道將花轎砸地四飛五裂,又是嘭的一聲響,蕭嘯倒在了一堆殘屑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同時,他手中寒劍也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一枚銀中泛黑的七星精鋼暗器紮在他原本握劍的手腕上,鮮血汩汩地往外冒,顯然,他是同時受到了兩個人的攻擊。

    那股將他擊飛的無名掌風且先不提,他手腕上紮著的暗器眾人卻都認識,那是翼王君卿睿八歲生日時,皇帝親自手繪,聚中紫國最好的兵器匠人,用最好的精鋼鍛造而成,送予愛子的生辰禮。一共八枚,平日都鑲嵌在君卿睿的腰帶間,既做裝飾,又是利器。

    君卿睿甚愛這一套暗器,隨身攜帶,未有一日離身,葬送在他七星鏢下的人命早不知凡幾,本用不著人們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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